“陛下她患了很严重的心悸病,一直瞒着所有人~ ”
“什么,心...心悸病?”他想起那天捂住胸口,憔悴吃痛的德曼,原来...这一瞬,自责与痛苦深深的包围了他,原来,自己真是个大傻瓜。
“我会送你们出徐罗伐,推火郡是不能去了,春秋公已知晓此地,去万努郡吧,那里奇珍药材,名医圣贤都很多,陛下就交由你照顾了.。”这也许是庾信为他深爱的女人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幸福她拥有的也太迟了...
“庾信,谢谢你。”毗昙抱住庾信,如生死兄弟一般。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我,也只能是为新罗完成不可能之梦的将军,成为历史的棋子,你,注定是真正给她幸福的人,你将三韩地势交与我,也就认定了我们各自的位置。”
毗昙释然一笑“那本就该是你的东西...在我心里,大业...功名...这些东西真的还没有陛下的眼泪重...”远处,已是一片新绿,初春就要来临,是否光明的重生也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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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罗伐王宫。
“毗昙,怎样了...?”春秋急切的问竹方。
“哎,听说被乱刀砍死了,哎...这,跟了陛下这么多年,怎么就不相信陛下呢?这,陛下该有多伤心啊...”竹方深深叹了口气,这女王的心,自从女王嘱咐一定将密信转交给毗昙时,竹方便以深知了。
“真的?他,可是毗昙啊...”春秋蹙眉。
“那也打不过军队啊,而且,毗昙公知道他误会陛下了,还有什么心情去造反,以毗昙公的为人,逃跑也不可能吧...”
“毗昙..."春秋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精致的丹凤眼闪着狡黠的光芒。
“不过这样,春秋公,可不必担忧继承大统了。”
春秋唇边染上冷笑,毗昙,真的要结束了吗...毗昙,这全徐罗伐,真的你最天真...
“春秋公,竹方公,乱贼毗昙的尸首运回来了。”侍卫进屋禀报。
“走,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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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罗伐王宫前。
庾信,阏川,月夜,雪地抬着一担架停在王宫前,女王,春秋已出现。
“陛下,叛贼之首毗昙已正法,叛乱已彻底平定。”庾信掀开白布,担架上的人面部已腐烂,身上多处剑伤,刀伤,但衣物,身形都与毗昙无异。
女王倒吸口冷气,明知不是他,但,差点,他就要死在自己面前了...
春秋侧头看向陛下,她的心痛尽收他眼底“陛下,这真是一场打胜仗,理应载入史册,为世人所警醒。”春秋恭敬的对女王说,一边微抬头观察女王的神情。
“陛下...”见女王怔怔盯着“毗昙”。
“嗯...载入史册,对啊,毗昙之乱...逆臣毗昙为神国公敌,乱刀砍死,也是他罪有应得,从此神国将齐心协力,共创崭新之新罗!”毗昙之乱...这个天真的孩子最后在历史上只会是这样的下场,是会这样永远遭世人唾弃,毗昙啊...女王心口一阵剧痛,突然,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春秋只能深信不疑了,也只有毗昙才能摧毁他这坚韧无比的姨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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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康殿。
“陛下,感觉好些吗?怎会突然病得如此之重。”春秋关切的询问,他知道他不仅害了毗昙,也害了他这唯一的亲人啊。
“春秋,这神国...以后就是你的了...”女王脸色苍白,她紧紧握住春秋的手。
“陛下...”
“不会再有人与你相争了。”
“陛下,您这是何意?”
“我,我会禅位于你,我这病也好不了了,已无力承担新罗之大业三韩一统之梦就交由你吧。”
“那您呢?”春秋诧异不已
“去推火郡吧,本就想和毗昙去推火郡,和他共度余生,但...在我余下的日子里,离开朝野,远离政治,作一回本我,也许不久,我就能看到我的姐姐,你的母亲了,还有那些我而死的人...”
“陛下..."春秋心痛的看着姨母。自己最亲的人,他知道,其实是他毁了她的幸福,但他们,德曼,毗昙,春秋...都只能是推动历史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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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万物一片新绿,轿撵驶出徐罗伐,庾信,阏川策马护在左右,轿撵上是开阳星主新罗之王,但此时,她也不过是孤独重病的女子。轻撩轿帘,万物皆已苏醒,她轻笑脸上有微微的红晕,她知道,即使自己来日不多,但她深爱的人正在等待着她,心里尽像新嫁娘一样忐忑又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