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在你的婚礼上多喝了几杯
我倚靠在一旁的餐椅上，摇晃着着手中的香槟杯，专注的看着杯中液体贴着杯壁起伏。
身前一位接着一位穿着得体的人走过，不时出现个认识的人，又带着疑问的语气简单的向我打个招呼。
“嘿，她来了。”
一旁的老李赶紧拍了拍我的手臂，示意我向前方看去。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带着那标志性的微笑，原本拥挤的人群自觉的为她让开了一条道路，但也都把目光和话题放在了她的身上。
婚礼大厅的主体色调是海蓝色，身着一袭白衣出现的她，给这精致深邃的空间点缀出一丝鲜明的浪漫，如梦似幻。
“她今天可真美啊。”
“是啊，向来如此。”我举起杯，往口中送入少许香槟，又低下头继续把玩酒杯。
她很漂亮，但我又不敢多看。
“哎可惜呀——啊糟糕，她好像看到我们了！她走过来了！”
老李紧张的转过身，用眼角的余光疯狂给我传递着信息:喂！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说实话，再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即怕她发现我，又怕她没发现我。

那熟悉的身影还是走到了我的身前，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又睁眼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我猜到你你今天还是会来。”
“我对你一向很主动。”
“呵呵，不管怎样，很高兴今天你能来。”
她忽然叫住了一旁走过的服务员，从盘中拿起一杯香槟，向服务员点头致谢后，将我托着酒杯的手抬起，两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希望能收到你的祝福。”说罢，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害，你之前行为举止可没这么端庄。”同样饮光杯中酒后，我接过她手中的空杯，放在一旁的桌上，又从纸盒中抽出纸巾递给她。
“嗯？”她小心的擦拭着嘴唇，脸上已泛起一丝红晕。
还是和以前一样喝不了啤酒白酒以外的酒啊。
“只是端庄而已吗？”她双手牵起裙摆，轻轻的左右旋转以作展示。
“咳咳。”我假装咳嗽，想掩饰住自己心里泛起的一丝悸动。“我觉得，你今天这个妆不适合你，你就那种淡妆就非常漂亮。”
“哼，你还真是一点没变，永远觉得自己是对的。”她双手叉腰，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旁边的老李看到我俩这副模样，也长舒一口气，确实，今天我和她碰面后的状态能如此轻松，应该也没有几个人能料想到。
如果当时我没有，如果……

“小云。”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寒暄，我朝声源处看去，是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
按照之前他们给我的描述，他应该就是今天的男主角了。
果然，一来到小云身前，他便挽住她的手:“走吧，婚礼马上开始了，还不和我去准备准备。”
“啊等一下亲爱的，我给你介绍下，这两位是我老同事，叫阿庭和老李就行。”
她又将手对向那男人，扭头看向我们的双眸中充满幸福与自豪。
“这是我的老公，名字叫……”
“我知道，很荣幸见到你，徐先生。”
我当然不知道，不过酒店门口的牌子上有写，当然，我也不想听到从她口中念出那个名字，还是那么骄傲的语气。
“啊，很高兴两位能来，但不好意思不能在这招待了，我和小云现在要下去准备一下，一会再过来亲自敬酒致谢好吧。”
“当然，理解，您请去吧。”
目送着他们走远，我终于卸掉那虚伪的笑容，老李拍拍我的肩膀，问道“怎么办，留下来吃饭吗？还是现在走？”
“吃吧，来都来了。”

接下来，便是那俗不可耐的婚礼进行环节，纵使今天的主题布置再别出心裁，那老一套的流程也令人觉得乏味。
“小云，你希望我俩的婚礼是什么样的？”
“嗯……我希望婚礼现场要那种很特别很特别的，一定要布置的超级浪漫超级好看！看他们结婚，就像只是在酒店搭了个台子一样，好没意思啊！诶对！到时候婚礼流程就由你来想！你点子那么多，一定能把我们的婚礼操办的与众不同！”
哼……看来徐先生还是缺点想象力，但，这现场，小云一定很喜欢吧。
“唐女士，你愿意嫁给身边这位男子先生，让他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吗?无论贫穷还是富裕、疾病或者健康，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对他不离不弃吗？”
她今天，确实有和以往不同的美丽。
“喂，庭，怎么就喝上了？”
“徐先生，你愿意娶身边这位女士做为你的合法妻子吗？无论贫穷还是富裕……”
当然，谁会不愿意呢。
“你少喝点吧，还没开始呢。”
“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在众人起哄式的“答应”中，再次一饮而尽。
“两位新人，现在，你们可以亲吻彼此。”
我站起身来，并没弄出很大动静，但还是能注意到，周围许多人的目光已经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多是些熟人。
“走吧老李。”
“啊？这？可。。好吧。”

“无论富贵与贫穷，健康或者疾病，我都会你，始终如一。”
“相信我，过一段时间我就能升职加薪，到时候我们就会过上好日子。”
“都是他们不好！他们骗了我，我是受害者！你在这说我有什么用！你知道我一天到晚为了你为了我们付出了多少有多累吗！”
“你这几天什么意思？对我什么态度？你有什么不满你直接说你别tm装着那个样子！”
……
“那我们分手吧。”
如果我没有逼她做决定的话……如果我没有亲手把她推走的话……
对不起，唐小云。

002.受害者有罪论
“滋——滋——”
牛排在平底锅中发出诱人的冒油声，接着翻面，锁边，出锅，装盘。
端着两份还冒着热气的牛排来到客厅餐桌，分别放在两个座位前，拉开其中一把椅子，但我并没坐下。
“要是饿了就先吃饭，一会再聊你的事。上桌吧，我去拿刀叉，或者，”
我扭头看向沙发上那暂时还不清楚身份的女孩，她还在摩挲着右手手腕，看样子早上晕倒时扭到了那里。
“你更喜欢用筷子？”
“。。。”
好吧，看她的反应，抖机灵活跃气氛不是好的选择。
嗯？她是谁？早上去患者家里做完心理咨询回家时捡回来的陌生女孩吧，毕竟我现在也不知道如何称呼她。
只是当时在回家路上，距离还有十米有余时就注意到了她，倒也不是说她长相多出众，一个女孩在人群中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东倒西歪，任谁都会被她吸引到注意力吧，虽然没有人敢上前询问关心就是了。
不过也巧，正当我走到她身前时，她虚弱的身体似乎终于撑不住，一把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
呵，一来呢，出于职业和一些个人因素，我确实对她的经历有些兴趣，送到医院报了警恐怕就不好了解了。
二来吗，我想我没听错，对，我确实听到了，她倒地之前，嘴里呼出了我更为大众所熟悉的名字。
“小。。。少爷。”

嗯？小少爷是是谁？我又是？啊，这个吗……
“我知道你。”
女孩忽然开口，原本尽是惶恐与不安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坚定，尽管不多，但能看出，她刚才内心一定挣扎了很久，才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你……是小少爷吧，一个说唱歌手。”
“嗯哼。”我点了点头，向她递去一杯温水，“不过只是爱好而已，兼职rapper，那东西暂时还养不活我。”
“我知道…你主业是一名心理医生。”
喝过一口水后，她说话稍微流畅平稳了些，喝水的确能帮人平复原本焦虑紧张的心情，这也是为什么许多行业见到客户都会先倒上一杯水，除了礼貌以外，也是为了方便接下来的沟通。
“很高兴你总算愿意开口跟我交流了，不过我猜你现在很虚弱，不如我们先吃……”
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滑落，滴到她的手背上，也打断了我的话语，当她再次抬起头看向我时，双眼已经哭红，泪水一颗接着一颗止不住的流下。
哎呀，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来着。。。

“我…我…我想你帮…帮帮我……”
原本已经平复的语气因为抽泣又变得断断续续，看来，她身上确实有着会让我感兴趣的故事。
“他们…他们都说是…是我的错…唔…我…我…呜呜……”
女孩愈发的泣不成声，泪水几乎打湿了她半张脸，我缓缓向前，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却被她先一把抱住，把头埋在我的腹部，痛哭了起来。
虽说以往的病人也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但可能是因为在自己家里的原因吧，刚被抱住那下还是有些惊慌失措。不过正因为她挪动了位置，这才让我看到了她落在沙发上的学生卡上她的名字。
袁晓雪，最近微博上很火的名字啊。

袁晓雪，我市三中高三女学卝生，在学校校庆结束当晚，与其同行的一男生从二三楼的楼道中坠下，至今在医院昏迷不醒。
报道上具她本人所说，当晚那位男生与另外几位同卝伙尾随她回至教室，意图对她进行侮辱，她奋力抵卝抗后从教室逃脱，跑到楼梯道又被该男生抓到，两人争执过程中，男生因为自己用卝力过猛，自己摔了下去。
当然，这种新闻一般都会出现另一种说辞。有同学爆料，袁晓雪结束后找到在教室的该男生搭讪并且进行勾引，充满道卝德与正义感的该男生对袁晓雪的污卝言卝秽卝语感到不厌其烦，扇了其一巴掌，结果其恼卝羞卝成卝怒，起了争执，争执过程中或许是头脑一热，或许是失手，将该男生推了下去。
这么详细的爆料，再加上是匿名，我一开始还觉得能信这种鬼话的人应该不会很多，没想到的是，微博上双方居然成了六卝四开的场面，直到后来又有消息说，该男生是我市某官卝员的儿子时，我又觉得事情合理了起来。
想不到，这事微博上发酵了一周多时间，女主角现在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半小时后，大哭一场释放完情绪的她，总算老老实实用过了餐，虽说如此，但她的眼睛还是带着些许红肿。我一边收拾着餐桌，一边思考着应该如何和她展开对话。
“咳...”果然，破解尴尬得从一个咳嗽开始，“刚才我看到你学生卡了，上面有你名字，我知道你。”
“我...我知道...”坐在沙发上的她又一次埋下了头，纤细的手臂将抬起的双腿环抱住，整个人几乎蜷成一团：“大家...都知道我...他们都说是我的错。”
“他们都说是你的错？没搞错吧？”已经把盘子移动到洗手池的我，一边扭开水龙头，打出洗洁精，一边提高音量，冲客厅的袁晓雪说着：“就算有部分人说是你的错，但总体来说也是少数，而且很明显也能看出来那是对方的水军吧，目的就是给你施加舆论压力。”
对，网上纵使铺天盖地的黑料，在这信息化的时代确实能带来巨大影响，学校一定对这事进行了一些“特殊”的处理，估计，坏一点的话，学生之间的歧视与霸凌她多半也经历过了。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应该把她逼到一个人在街头流浪晕倒的地步，毕竟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城堡，那么问题，应该就在这。
“你说的他们，是你的家人吗？”
回到客厅，用纸巾擦过手上的水，我坐在她的面前，准备开始“谈话。”无论她有没有准备好，至少现在我要让她感觉到，我在注视这她，我在倾听着她。
“对，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好多同学他们都说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是我的问题...”
袁晓雪的声音带着颤抖，似乎没多提起一些细节，就是在多揭开一道疤。
果然，导致她心理防线崩溃的原因，是自己最相信的人对自己的否认。

“袁晓雪同学，这个问题可能会有点冒犯，但我需要站在客观的角度，所以我问你，新闻报道上面，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说都是真的。”虽然她的头低埋着，却还是奋力点了数下，向我表示着她的真诚，同时也期待着我回应出对她的肯定。
“好，我相信你。那我觉得你没有错。”
听到此话，她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却又立刻熄灭。
“可他们都说是我的问题，还，还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说我有毛病，下意识的却勾引男生，说我贱...”
？？？
啥玩意？从业这一年半载，这么奇葩的监护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你说不关心袁晓雪吧，他们还要给她找心理医生，说关心吧，多少有点离谱。
这事儿要是让阿秋知道，怕是...
“咔嚓。”
随着一声开门声，一位穿着酷辣的女生熟练的走进我的屋内，看到坐在客厅的我和袁晓雪，表现出些许惊讶：“咦，你居然在家，给你发消息你没回还以为你不在我就自己进来了。这位是？”
得，想曹操曹操到，这位女中豪杰要是知道袁晓雪家里的发生的事儿，怕多少得帮袁晓雪讨个公道才善罢甘休...毕竟我最初知道这件事，也是她微信上发给我的新闻消息。
“阿秋啊，那个我现在在和病人聊天，你...”
“啊~抱歉啊，我就是来拿我之前放你这儿的书，我妈说她有一朋友的闺女想看，非得让我借给她，我拿了就走哈，诶等等...”
阿秋视线转移到袁晓雪身上那一刻，像发现了什么端倪，快步向她走去。
“完了。”我心里如此想着。
虽走到了袁晓雪身前，但阿秋还是没闹出太大动静，只是看看我又看了看蜷缩着的袁晓雪，直到注意到了一旁的学生卡。
“我突然想起来了老刘。”阿秋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李医生跟我说，我之前调休的假这两天让我补回来，择日不如撞日，今天这场谈话，就让我来辅助你吧！”

003.受害者？加害者？
面对阿秋突如其来的加戏，尽管心里多少有些慌乱，但在袁晓雪面前还是得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
眼角的余光撇向袁晓雪，她正盯着突然闯进来的阿秋，眼神里透露出疑问与防备。
“啊…那真是太好了小赵，其实刚刚我就是想跟你说，我正在进行谈话，你能不能帮帮我，这真是你所擅长的一类问题。”
我一边圆着场，一边观察着袁晓雪的神态，听我这么一说，她似乎相信了阿秋的身份，但还是做出一副防备的姿态。
至于阿秋。。。她当然不擅长解决这类问题，但一直想解决这类问题倒是真的。
“对了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吧，这是我的助理，你叫她阿秋或者秋姐都行；这位是袁晓雪，是这次的……”
我突然卡壳住，我不知道袁晓雪是否会介意我称呼她为“病人”。
“那个…小少爷，啊不，阿庭医生。”从刚才起一直不做声的袁晓雪突然开口，“我忘了跟你说，我确实想寻求你的帮助，但是……我没钱。”
“噢袁小姐那不是巧了吗，您是阿庭医生本月第7位客人，7为本月初我们随机挑选的幸运数字，您本次心理的咨询将从头到尾免单！”
甚至没有一丝犹豫，在袁晓雪刚抛出问题那一刻，阿秋就给她“解决”了问题。只不过...这种程度的跑火车，真能有人信？
“啊？啊...是吗...看来我还有的救，太好了，在街上看到小...阿庭医生的时候我就觉得简直像上天的安排。”
？？？
袁晓雪的反应多少有点。。。不，简直太出乎我意料了，甚至让我怀疑她究竟是顺着阿秋给的台阶下还是真傻。
“等等！”话说回来，有一件事一直让我很好奇：“从一开始你就说，想让我帮助你是吧？”
“嗯，嗯！”袁晓雪先是一愣，再点了两下头。
“你自己也不确定吧。”我把位置挪了挪，与她靠的更近了些，观察着她的神情：“你需要我帮助你什么呢？就像我刚刚说的，我认为你没错。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可以为你疑问进行解答，可你刚刚也说过你家里人给你找过心理医生。”

说到这的时候我刻意停顿了一下，留出一瞬观察阿秋的时间，果然，听到袁晓雪家人的这个行为时，她脸上不经意表现出一丝怒意与不屑。
“很显然，我碰到你的时候，你是离家出走了吧，可为什么又会再寻求我的帮助呢？”
虽然从之前她一直下意识对我的称呼，我已经有了答案，但我还是听听从她口中说出的具体的原因。
“我...听过你的歌...”
嗯哼，叫我小少爷的，一定是知道我的音乐的人了。
“虽然因为爸妈不让我听HIP-HOP音乐...我只能在学校时偷偷听，但，我觉得能做出那些作品，说出那些话的...心理医生，一定和那些只会说漂亮话的心理医生不一样吧！”
嗯，对，肯定不一样，他们肯定比我更专业......
“所以，当时的心理医生是怎么给你说？你又希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他们...说我没病...”或许是因为才大哭过一场的缘故，这次并没有那么多眼泪夺眶而出，但她的双眼还是已经湿润。“但其他人都说是我的错，对，一定是我的错，是我内心深处就有问题，是我下意识的行为导致了这一切，是我——”
“够了！”阿秋一声怒吼，喝断了袁晓雪的自我否定，哎，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别人说你有错你就有错了？你是为他们活的吗？！那晚的真实情况你不是向记者说明了吗！你只是正常的演出，正常的结束，正常的回去拿东西！是那个禽兽来非礼你！你是受害者！”
“可是我爸爸妈妈一直不同意让我穿那件舞蹈服，他们告诉过我女生不要穿那么暴露...高中生就该老老实实穿校服...是我没听他们话是...”
“你们学校一场晚会下来穿的凉快的女生就你一个吗？如果穿演出服就是罪过，那让你们上台表演的学校是逼良为娼？”
阿秋暴躁的语气逐渐平静下来，她慢慢靠近袁晓雪，坐在她的身边。
“可是，爸妈他们从下为我选择的都是正确的，他们都是为我好，是我这次太任性。”
“我知道。”再一次打断袁晓雪的自我否定，与此同时，阿秋将双手轻放在了袁晓雪紧握的双拳上。
“父母做的选择，就算会让你感到不舒服，但多半也是为了你考虑。这蠢话你的阿庭医生经常个跟我说。”
阿秋的声音愈发轻了下来，慢慢凑近袁晓雪的耳朵，温柔的劝导着。这场谈话，仿佛已经变成了女生对女生的救赎，说不定，这才是最好的方案。

“小袁同学，我也有个对我要求很严格的家庭，我在他们面前必须做到是他们心中认为的模样。不过好在我还能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自由自在的做我自己。”
说到此处，阿秋的视线突然转向了我，“当然，这也离不开阿庭医生对我的支持。所以，如果你真的相信你的阿庭医生的话，那你就听我们说的，告诉你自己，你没错好吗？”
“可我爸妈他们始终会...”
“不一定哦。”我点开手机微博上一条实时热点，递给袁晓雪。
“你的父母现在很担心你，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知道错了，但他们说知道是自己的言语刺激到了你，向你道歉，希望你看到后能感觉回家，或者希望又知道你行踪的人能提供线索。”
我收回手机，继续引导袁晓雪，不能给她太多自己思考的机会，以免又出现其他情绪波动。“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样吧晓雪，我们带你回家，我会以心理医生的身份，给你的父母说明情况，至少我保证，让你的家人能真心的给予你支持。”
“我...”这一次犹豫的时候，袁晓雪将目光放到了阿秋身上，看来刚才那番带有共情力的话语和行为，让她对阿秋产生了信赖感。
阿秋注意到她的目光，自然回应了一个坚定的神情。
“好，我相信你们！”
“既然这样...嗯要不你先去洗手间收拾下或者去里屋洗个澡之类的？你看你之前在外面弄得一身脏兮兮的，也还没来得及收拾过。”
“不用！我就只去洗把脸，马上我们就回去吧！”
“嗯，好，去吧。”
看着她进入了卫生间，听见了她打开水龙头的声音，我才小声的向阿秋说道：“一会儿我搞定她的父母，你就不用插手了。”
“哼，只要她父母态度好。在她父母那我就不多事了。”
诶，果然啊。
“对了，你刚才说的，离不开我对你支持，这段感谢，保真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