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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联盟—浪焰之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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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短篇 由于度娘吞帖严重,试着发繁体版的看看能不能通过(枪牌镇楼)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2-06-13 13:23回复
    盜鼠鎮上的殘惡碼頭…它聞起來就像名字那樣的腐臭。
    而我在這裡…藏身於暗影之中,緩緩呼吸著空氣中四濺的海蛇血液與腐敗膽汁的氣味。
    我試圖與周遭的黑暗融為一體,將帽沿緩緩拉低,免得巡邏經過的殘鉤團認出我來。
    這些怪獸可是出了名的野蠻。如果真的正面衝突,我可打不過他們,與人對打從來不是我的強項,而我這次前來,目的也並不在此。
    在這法外之地 ─ 比爾吉沃特,我所為何來?
    當然是錢。
    這是一個危險的任務,然而它的報酬實在太過甜美,令我無法抗拒。再說這地方,嘿,我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我並不打算久留。完成任務之後,我會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一旦工作結束,我就立刻去取得應有的報酬,並在黎明之前離去。一切順利的話,早在大家發現它不見之前,我人已逃到瓦羅然了。
    這群傢伙彎進了屠宰場的那一頭,意味著我有兩分鐘的時間可以在他們繞回來之前把任務完成 ─ 夠用了。
    銀色的月彎悄悄滑進了一牆灰色的雲朵後面,整個碼頭被更加深的陰影籠罩。白天遺留下來的木箱四散各處,成了我絕佳的藏身之處。
    透過投射在倉庫屋頂上的影子,我發現了幾個瞭望兵,手裡拿著十字弓。他們像婆娘一樣地大聲聊天。我敢打賭就算我身上綁著鈴鐺,這些白癡也絕對不會注意到我。
    他們大概覺得沒有人會笨到闖入這裡吧。
    一只專門捕獵剃齒魚的巨大魚鉤,把用以示威的一具腐爛屍體掛在倉庫上頭,被海水泡得腫脹,隨著午夜的微風輕輕地在港口拍打、旋轉著。真是可怕的景色。
    蹣跚地踏過濕漉的石頭和發鏽的鐵鍊,我穿過了兩座高聳的起降架之間,他們用這玩意兒把各種巨大又噁心的海底生物拖到屠宰場裡面宰殺,那個昏暗的地方。這裡濃得可以滲透進人皮膚裡的可怕惡臭,就是在那個裡面製造。等我離開這裡,可得去買套全新的衣服了。
    在海灣對面,穿過殘惡碼頭旁,等著的是險惡得能把人拖下海底絞碎的海水,在那之中停泊了數十艘的船隻,上面的燈光輕輕搖曳著。其中一艘較為特別的船吸引了我的目光;一艘巨大的、黑色船帆的戰艦。我知道這是屬於誰的船。在比爾吉沃特,沒有人不知道。
    有那麼片刻,我感到有些竊喜。是啊,我即將偷走城裡最有權勢的人的東西。當有機會朝死神眼睛的窟窿裡啐口口水的時候,你不會和我一樣興奮嗎?
    如我所預料的,倉庫的大門緊緊地閉鎖著。每個入口都有守衛。對任何人來說,想要破門而入根本是不可能的,當然,不包括我。
    我潛入倉庫對面的暗巷…是個死巷,而且不如我所想的漆黑。要是巡邏經過的話,他們會看見我的。若被他們抓到,我只能祈求他們讓我痛快地死去,但我更可能被帶去見那個人…那會是一個更痛苦、更殘忍的死法。
    而每一個魔術的秘訣都在於:千萬別被抓到。
    然後我聽到了一陣聲響。巡邏的殘鉤團提早繞了回來,我只有幾秒鐘的時間能夠反應。就像呼吸一樣自然,我從袖口把紙牌滑出,繞在我的雙指之間,接下來的事情,可急不得。
    在紙牌發光的同時,我讓思緒隨著空氣一般地逸散。巨大的壓力在我四周築起,令我幾乎快要不能呼吸,我緩緩地半闔上眼睛,專注地想像著我該去到的地點。
    胃裡一陣熟悉的翻攪感,彷彿有人把空氣移動到了錯誤的位置。我已來到了倉庫內部,沒給他們留下半點線索。
    媽的,我真行。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2-06-13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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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這時殘鉤團的人湊巧往剛剛的巷子裡瞥上一眼的話,搞不好會看到那張被我遺留下來的紙牌,但應該不太可能。
      倉庫裡面只有從牆縫中透進來的微弱燈光,我的眼睛花了一點時間調適。
      倉庫裡面有些擁擠,滿載著從十二海裡搜括來的金銀財寶:成套的閃亮盔甲、來自異國的骨董和工藝品、充滿光澤的絲綢。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品,但我可不是為了這些而來的。
      我的注意力很快地被倉庫前方的幾扇小門給吸走,最新的戰利品應該都會放在這邊。我迅速地翻過這些大大小小的箱子,直到我找到它:一個小巧不起眼的木箱。我能感受到裡面所蘊藏的力量,這,就是我在找的東西。
      我打開了盒蓋。
      戰利品就在裡頭:一把精美的小刀,橫躺在黑色的天鵝絨布上。我伸出了手想要拿取 ─
      砰。
      我停了下來。這個聲音絕不會錯。
      在他開口之前,我早已知道站在我身後的那個人是誰。
      「嘿,逆命,」葛雷夫說。「好久不見。」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2-06-13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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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在這裡等了好幾個小時。換作一般人,早就無聊得等不下去了,但我可是有滿腔的怒火為伴。這筆帳沒算清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漫長的午夜過後,那傢伙終於出現了。靠著他那一成不變的魔術戲碼,就這樣突然出現在倉庫裡面。我把我的散彈槍重新填裝了一遍,打算把他轟個稀爛。找了這個奸詐陰險的龜兒子這麼多年,今天,你就得死在我命運的槍下。
        「嘿,逆命,」我說。「好久不見。」
        為了這一刻我想過無數的台詞。但當我親眼看到這傢伙出現在我面前時,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但是這個他媽的逆命,臉上毫無表情。既不害怕、也沒有面露後悔,更沒有絲毫驚嚇。即使我拿著已上膛的槍指著他,也面不改色。真他媽的。
        「麥肯,你在那裡站了多久了?」他問我,語氣中透露的笑意惹毛了我。
        我瞄準。只要扣下板機,這傢伙就跟海裡的肉末一樣,死透了。
        我應該這麼做的。
        但是還不行,我一定要聽他親口說。「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我問,心知肚明他會想些自以為聰明的話來敷衍我。
        「有必要拿那把槍指著我嗎?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呢。」
        朋友。這混帳根本是在取笑我。我現在就想聽到他人頭落地的聲音 ─ 但我必須冷靜。
        「你的衣著比平常看起來得體多了。」他說。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2-06-13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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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身上被剃齒魚咬得殘破不堪的衣服。沒辦法,我得游泳才能避過守衛的監視。自從這傢伙有了點錢之後,他就對外表有著自以為是的品味。我等不及讓他難堪了,但首先,我要答案。
          「告訴我為什麼那時候要出賣我,否則就等著在你的漂亮臉蛋裡面撿彈殼吧。」這就是你跟逆命打交道的方式。給他討價還價的空間,然後不出一會兒,他便把你玩弄在股掌之間。
          當我們還是夥伴的時候,這滑溜的傢伙確實還挺管用的。
          「媽的,十年的囚禁,你知道這對一個人來說有多痛苦嗎?」
          他才不會知道。嘖。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啞口無言。他知道他對不起我。
          「他們對我做了太多可怕的事情,支撐著我活下去的理由只有憤怒…和想像著這一刻的上演。」
          「聽起來像是我救了你,或許你該感謝我?」
          這句話著實惹毛了我。但我知道,他想要激怒我,等到憤怒矇蔽了我的雙眼的時候,再用他那招該死的癟三技倆消失不見。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我可不上這個當。他看起來似乎有點驚訝我並不上鉤。哼,這一次,我絕對要得到一個交代。
          「他們付了你多少錢出賣我?」我怒吼。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2-06-13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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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命只是站在那邊,面帶微笑,打算幫他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麥肯,我很樂意跟你聊聊這件事情,但是現在真的不是時候。」
            就在這瞬間,我注意到一張卡牌在他的手指間旋轉。本能地,我扣下板機。
            砰。
            他的卡牌消失了。只差一點,他該死的手也會被我轟掉。
            「白癡!」他吼著。我終於讓他失控了。「你剛剛吵醒了整座他媽的島!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又怎樣,我根本不在乎。
            我已準備好開第二槍。他的手快到我幾乎看不清楚,卡牌在我周遭不斷爆炸。我也開槍反擊,管他是被我轟得死透也好,半死不活也好。
            在我能在煙霧、怒火和四處濺射的木屑中再次找到他之前,一扇門被重重踢開。
            數十個惡棍湧進並大聲呼嘯,讓場面顯得更加混亂。
            「這就是你要的嗎?」逆命問道,又朝我扔出一疊卡牌。
            我點了點頭,把槍朝他對準。
            是時候把這筆帳清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2-06-13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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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很快地急轉直下。
              整個該死的倉庫已經塞滿了殘鉤團,但是麥肯完全不在乎,他憤怒的眼裡只看得到我。
              我察覺到葛雷夫的下一發子彈正朝著我過來,閃了過去。從他的槍口傳出來的轟聲大得令人震耳欲聾。身旁的木箱應聲破裂,如果動作再慢一點,就會是我人頭落地了。
              我想我的老搭檔這次是真的想殺我。
              一個後翻,我躲到一箱滿滿的長毛象牙後,朝他發出一輪萬能牌。趁這個空檔,我得快點找到出口,只需要幾秒鐘就夠了。
              他破口大罵,我的紙牌只夠將他的速度減慢下來。他一直都是一個強悍的傢伙。哼,也很固執,從不懂得什麼時候該放手。
              「你跑不了的,逆命,」他低吼。「這次不行。」
              沒錯,老樣子。
              不過,他還是弄錯了 ─ 也是老樣子。我隨時都可以離開這裡。在他殺紅了眼的時候是沒辦法跟他講道理的。
              又一陣爆炸聲,一具珍貴的蒂瑪西亞戰甲被散彈槍射出的爆裂彈殼刮下了一大片,散射嵌入了四周的牆面和地板。我左晃右閃,四處尋找遮蔽物。他緊跟著我不放,嘶吼著威脅和恐嚇的言語,伴隨著他手中散彈槍的陣陣怒吼。對一個大塊頭來說,葛雷夫的動作還挺快的,我倒是忘了這點。
              然而他不是我唯一要擔心的,這該死的大白癡驚動了整座窩巢的海盜們。殘鉤團已經將我們重重包圍,還聰明地沒忘記要派人把守大門。
              我必須盡快離開 ─ 但沒達成目的,我絕不走。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2-06-13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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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帶著葛雷夫在倉庫裡頭繞圈圈,終於走回我們一開始的位子。有些殘鉤團擋在我與我的戰利品之間,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了。手中的紙牌漸漸轉紅,我將它擲向倉庫的正中央。爆炸把這些傢伙朝牆邊的絞鏈與鐵鉤彈飛,我順勢朝門口移動。
                其中一個殘鉤團復原得比我想像的要快,用力向我擲了一把板斧。我迅速躲過並朝他的膝蓋用力踢下,再朝那些試圖效法他的殘鉤團們灑出一把紙牌,警告他們別再輕舉妄動。
                清出了一條路,我拔出那把我受雇偷取的匕首,插進我的腰帶中。經歷了這麼多麻煩事,至少讓我領點報酬吧。
                有幾扇門敞開著,但是有太多殘鉤團不停湧入,根本走不出去。而現在,這個唯一的安靜角落就是我的逃脫之道。
                紙牌在我手指中旋轉了起來,就在我要「移動」出去前,葛雷夫追了上來,像一隻發怒的熊一樣緊追不捨。命運在他手中轟隆作響,一個殘鉤團被轟成碎片。
                葛雷夫看向我手中發光的紙牌,他知道這代表了什麼,他將他冒著煙的槍管指向了我。我被迫移動,中斷我的儀式。
                「你逃不了一輩子,」 他在我身後咆嘯。
                這次他沒那麼笨了,他不會讓我有時間逃走。
                他會讓我們都沒戲唱。會被殘鉤團給抓起來的想法在腦中越來越清晰了起來。他們的老大可不是以仁慈聞名的。
                千思萬緒中,我突然發現一件我一直沒來得及去思考的事情:無緣無故地我被交付了一個看似再簡單不過的任務,然後我的死對頭竟然就站在那裡等著我的到來。這其中鐵定有一個比葛雷夫聰明得多的傢伙設計了我。
                現在,重要的是如何逃出這裡。麥肯那該死的槍轟得我抱頭鼠竄。我的背撞上一個滿佈灰塵的木箱。一根箭矢迎面射過,深深插進木箱裡,距離我的腦袋只差那麼幾吋。
                「你逃不了了。」葛雷夫大吼。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2-06-13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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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向四周,發現剛剛爆炸引起的火已經燒到了屋頂上頭。我想他說的對。
                  「我們被耍了,葛雷夫,」我大吼。
                  「就算是,也跟你脫不了關係,」他回道。
                  我試著跟他講點道理。
                  「只要我們合作,就能一起逃出這裡。」
                  聽得出來我有多絕望。
                  「除非看到我們兩個的屍體,否則我是不會再相信你的,」他一口回絕。
                  我並沒有期待太多。跟他理論只會讓他更加生氣,而這正合我意。讓他分心的時間剛好夠我「移動」出倉庫外。
                  我聽得到葛雷夫在那裡面狂吼的叫聲。我想是在發現我不見了之後,遺留在地上的那張紙牌,而更加激怒了他吧。
                  我朝倉庫門口擲出彈幕,現在已經不是講究格調的時候了。
                  有那麼一會兒,我對於把葛雷夫丟在一座著火的建築物裡感到抱歉,但我知道那根本殺不死他的。他比大火來得更加偏執。再說,碼頭上的大火對一座港都來說是件大事,這可以幫我爭取多一點時間。
                  就在我尋找最安全的路徑離開這座港口時,一個巨大的爆裂聲讓我回身一看。
                  葛雷夫出現了,緩緩地走出他剛從倉庫上轟出的一個大洞。他的眼裡充滿殺氣。
                  我朝他拉了下帽子致意,並轉身就跑。他緊追我不放,手上的槍沒停過。
                  我必須說我很敬佩這個男人的決心。
                  希望這不會在今晚害死我。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2-06-13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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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領向船長室的途中,小男孩的眼神緊張地不停四處打量著。
                    走廊上兩邊的柵門內不斷傳出痛苦的哀嚎,打向長廊的盡頭,造成震耳欲聾的迴聲。船艙被刻意打造得密不透風,好讓這些行屍走肉的悲鳴聲能夠不斷迴盪在這艘巨大、漆黑的船艦裡 ─ 死亡賭注號。
                    臉上交織著各式各樣的傷疤,船長大副在男孩肩膀上示意似地輕拍了拍。他們在門前停下,遠方冷不防又傳來一陣痛苦的嘶吼聲。男孩不禁打了個冷顫。
                    「站好,」大副說。「你帶來的消息,船長肯定想知道的。」
                    他重重地敲了幾下艙門。片刻後,艙門被一個臉上滿佈刺青的彪形大漢推開,背上掛著一把厚重而扭曲的大刀。男孩聽不見大副與大漢之間的對談;他的注意力全被這房裡存在感最重的人物吸引了…即使僅僅只是背影。
                    船長的身材非常魁梧,正值壯年。他的脖子和臂膀有如一頭蠻牛般粗壯。他的袖口高捲,前臂上沾滿了血漬。一件紅色的大衣吊掛在一旁的衣帽架上,船長的三角帽也在上頭。
                    「剛普朗克先生,」男孩低聲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船長,我想你會想聽這個,」他繼續說道。
                    剛普朗克沒有反應,專注在他手頭上的工作。大副示意男孩向前,男孩忐忑地踱步向前。有如走向一座懸崖般,這個孩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這位死亡賭注號的船長。然而,在看清船長手上握著的東西時,他的呼吸瞬間加速了。
                    在剛普朗克面前的長桌上,是滿滿的一盤血水,旁邊依序排列著小刀、鉤子以及各式各樣的手術用具。
                    一個男人面朝上,躺在船長的工作桌中,四肢被皮帶緊緊地繫著。只有頭能夠自由活動,他以一種絕望的眼神望向四周,脖子使勁,臉上滿是汗水。
                    男孩的眼光無意識地看向這個男人被剝了皮的左腿。這時候,他發現這房間內沉重的壓迫感幾乎使他快要想不起來為什麼會在這裡了。
                    剛普朗克轉過身來,眼睛直盯著這個年輕訪客。他的眼神如鯊魚般的冷漠而肅穆。手中握著一把修長的刀片,小心翼翼地掐在手指之中,像一把精緻的畫筆。
                    「這是失傳的工藝,貝雕,」剛普朗克說,他望向他的「工藝品」。「這年頭要有製作這種藝品的耐心,實在是不容易了。看得見嗎?每一刀,都是有其意義的。」
                    可怕的是,不知為何眼前的這個男人竟還尚存一息,他的整條左腿上有著極盡驚悚、令人無法直視的傷口,皮膚和血肉從大腿骨上絲絲剝落,有些部分還固執地留在上頭。被眼前的慘狀嚇傻的男孩,這時終於清楚看見了船長在那根腿骨上精心細緻的雕刻琢磨,有著相當錯綜複雜的鬚角和曲線。這無疑是一件匠心別具的作品,甚至可用逸品來形容。然而這一切都只讓這件事情本身更加顯得可怕。
                    剛普朗克的活畫布抽泣著。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2-06-13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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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你…拜託…」他哀嚎。
                      剛普朗克無視這個可悲男人的請求,並放下了他的小刀,朝他的工藝品潑了一杯氣味相當廉價的威士忌,好清掉上面的血液。男人發出的尖銳嘶吼幾乎撕裂了他的喉嚨,直到他失去意識,眼珠一翻,昏了過去。剛普朗克不屑地低哼了一聲。
                      「孩子,你要記住,」剛普朗克說。「有時,忠誠之人亦會忘本。有時,適當的提醒是必要的。真正的權力在於人們對你的看法。軟弱,哪怕只是一瞬間,都會要你的命。」
                      男孩點了點頭,他的臉上現在看來毫無血色。
                      「把他弄醒,」剛普朗克說,指著失去意識的男人。「大夥兒們還在等著聽他的『歌曲』呢。」
                      在船醫走向前的時候,剛普朗克的眼神回到了小男孩的身上。
                      「現在,」他說。「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
                      「有…有個男人,」男孩說,他說出的每個字都在顫抖。「在盜鼠鎮上的港口有個男人。」
                      「繼續,」剛普朗克說。
                      「他試著不讓殘鉤團們看見他,但是我看到了。」
                      「嗯哼,」剛普朗克聽起來幾乎失去了興致,轉身專注在他的工藝品上。
                      「繼續說,」副手不耐煩地催促。
                      「他在把玩一些漂亮的紙牌,那些牌會發出奇怪的光芒。」
                      剛普朗克忽地從他的椅子中站了起來,就如從深海中崛起的巨人般那樣的莊嚴、雄偉。
                      「告訴我你在哪裡看到的,」他說。
                      他腰間的皮套在緊握的手中吱嘎作響。
                      「在倉庫邊,最大的那一座。」
                      剛普朗克的臉很快地被一陣腥紅籠罩,他迅速地從架上取下帽子並披上大衣。他的眼神在燈火中看來佈滿血絲,男孩不是房裡唯一一個被這個景象嚇退的人。
                      「給那個孩子一個銀幣和一頓上好的餐點,」船長邊命令他的副手邊大步地走向艙門。
                      「召集所有人到碼頭。我們有工作要做。」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2-06-13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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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嗆得不像話。倉庫大火所產生的濃煙幾乎要撕裂我的肺,但我已經沒有時間喘氣了。逆命那傢伙就要跑了,如果我又要再次像條狗一樣在整片符文大地追著他跑,我會恨死我自己。這齣鬧劇必須結束,就在今晚。
                        那個混蛋看見我來了,所以沿路撞倒碼頭上的東西想阻礙我,接著穿過停泊處溜走。他試著用他的卡牌把戲逃脫,但我的持續追擊讓他根本沒辦法專心。
                        更多的殘鉤團湧了上來,簡直就像圍繞在廁所旁的一堆蒼蠅。逆命在他們擋路之前就扔出一對爆炸卡牌,三兩下就收拾了這些惡棍。解決幾個殘鉤團對他來說根本輕而易舉,但我可不是像他們一樣簡單的角色。我是來跟逆命討債的,而他也很清楚這件事。他使勁地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停泊處。
                        他和港邊的男孩扭打起來,剛好讓我能夠追上他。他一見到我就鑽到一大塊鯨魚脊椎後頭,但我的散彈槍直接轟爆了遮蔽物,空氣中頓時瀰漫著骨頭的碎片。
                        逆命以一張想取我頂上人頭的卡牌做為回應,不過我直接射穿還在半空中的卡牌。卡牌像炸彈一樣爆開了,把我跟逆命兩人都彈飛得老遠。他翻滾後以腳著地便馬上接著要跑,我以最快的速度發射命運。
                        一些殘鉤團的傢伙帶著鎖鏈和短劍逼近我們,我立刻往他們背後轟了一發把他們全給炸了,飛濺而出的內臟與器官就這樣陸續散落在碼頭上,發出溼黏的啪噠聲。我轉換目標想瞄準逆命,但被一發手槍的射擊給中斷了。又冒出了更多的殘鉤團,這次來的還是有更多武裝的。
                        我迅速地低下身子躲到一艘拖網漁船後方,因為命運需要重新填彈。塞完了子彈後,我朝地板怒噴一發,艱難地重回剛剛那場混戰。
                        在我周圍的木箱全被掃射的亂槍給打得稀巴爛,有一片迸出的碎屑好死不死地劃破了我的耳朵。我咬緊牙根往前匍匐,扣下扳機。命運炸碎了所有東西;有個殘鉤團沒了下巴,有一個被轟進海灣裡,另一個則死無全屍,變成四分五裂的紅色肉塊。
                        我急忙地左顧右盼,發現逆命正逃往殘惡碼頭更深處的地方。我跑過一攤掛著食腐動物和蛇型魚的攤販,有一隻已經被剝了皮,內臟還不斷地溢出掉落在碼頭上。魚販和我對上了眼,揮舞著肉鉤。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2-06-13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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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我炸斷了他的腿。
                          砰。
                          接著往他的頭再補上一槍。
                          我甩開一條惡臭的剃齒魚屍體,繼續向前進。血淹及踝,有些是魚的,有些是被我們幹掉的殘鉤團的。對逆命那種公子哥來說,這些夠他受了。就算我已經快要追上他,為了別弄髒他的漂亮蓬蓬裙,他還是會因此放慢腳步。
                          在我更接近之前,逆命開始拔腿狂奔。我可以感覺到我正逐漸處於逆風的情勢。
                          「過來跟我打啊!」我大喊著。
                          怎麼會有這種無恥的男人,死都不肯承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右邊傳來的聲響拉開了我的注意力,有兩名殘鉤團在陽台上面。我開火,所有東西都接著崩毀墜落。
                          開槍產生的硝煙以及剛剛那堆破東西揚起的粉塵完全遮住了視線,我什麼鬼東西都看不見。那傢伙像娘們的靴子在木條地板上踏出聲響,我便循著聲音的方向跑去。他正往通向殘惡碼頭盡頭的屠戮大橋移動,那是離開這座島唯一的路。該死,我不能再讓他溜了。
                          在我抵達橋邊時,逆命滑步到橋的中間便停住了。一開始我以為他終於放棄掙扎,但接著我就看到讓逆命止步的原因:在遙遠的另一端,有無數個揮舞刀劍的彪形大漢堵住了他的出路。但我,可不會因此打退堂鼓。
                          逆命要是想轉身落跑,就一定得遇上我。他完全被困住了。他看向橋邊,往下盯著海。他應該在考慮要不要跳下去 ─ 但我知道他不會。
                          他根本沒得選擇。接著,他開始朝我走來。
                          「聽著,麥肯。我們兩個都不需要死在這裡,只要我們一逃出這裡 ─」
                          「你會再一次落跑,就跟之前一模一樣。」
                          他沒有再回話。突然間,他好像不把我當成最大的威脅了。我立刻回頭看,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他有這種轉變。
                          在我身後,我看到一大群帶刀帶槍的人潮像暴風雨一樣襲擊了碼頭。剛普朗克肯定是把整個城市他能叫上的手下全給招來了。現下要是不逃,與找死無異。
                          但對我來說,活下來,並非今天最重要的事。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2-06-13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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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鉤團停住腳步,不再蜂擁而上,因為他們知道我們已如甕中之鱉。在他們身後,看起來就像是全比爾吉沃特的殺手惡漢都來參與這場派對。無路可退了。
                            橋的另一端,所有赤帽團的成員擠滿了如迷宮般複雜的貧民窟,完全阻隔了我的出路。赤帽團掌管著東邊的海域,跟殘鉤團一樣都隸屬於剛普朗克的麾下。剛普朗克幾乎擁有了整個該死的城鎮。
                            在我身後的葛雷夫踏著重重的腳步,離我越來越近。這個狗娘養的固執傢伙腦袋比水泥還硬,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們到底闖入什麼麻煩。這蠻神奇的,我真的這樣想。我們倆又在一起出現在這裡,就跟多年前一樣。但現在我們深陷泥沼,而那傢伙是不會把我的話聽進去的。
                            我很希望可以告訴他在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那一點重點都沒有。而且他也不會相信我的,打死都不會。那些東西已經深刻地烙進他的腦子裡,短時間內是不會改變的。再說現在,我們也沒那個時間。
                            我退回橋邊,透過欄杆看到絞盤和滑輪懸在下方 ─ 而海面在離這更遠的低處。我頭昏腦脹,覺得心口像壓了一塊大石。我步履搖晃,蹣跚到橋的中央,映入眼簾的場景完全道盡了我現在的位置有多糟糕。
                            剛普朗克的黑色船帆在遠方若隱若現,從那綿延了一整列該死的船隊,往下方逐漸靠近。看起來就像是剛普朗克的人全都來堵我們了。
                            我沒辦法對付殘鉤團,沒辦法解決赤帽團;當然,我也沒辦法搞定葛雷夫那個豬頭。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2-06-13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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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只剩一個地方能逃了。
                              我踏上橋的欄杆,發現我們所處的位置遠比我想像的還高上許多。海風迎面刮來,將我的大衣吹得像是船帆一樣劈啪作響。我不該再回來比爾吉沃特的。
                              「給我他媽的從那滾下來,」葛雷夫開口了。他的聲音是否透露了一絲絕望呢?他拚了命都想要我向他認錯,要是我在那之前就死了,他肯定會崩潰。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裡離海面真的非常非常遠。
                              「托比亞斯,」麥肯又說了。「退後。」
                              我猶豫了一瞬間。那個名字我已經好久沒有聽過了。
                              接著,我從橋邊一躍而下。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2-06-13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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