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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年×姜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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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3-30 11:01回复
    >>>姜夏·许亦年 | 篇目1
    《小酒窝》
    ——小酒窝长睫毛,迷人到无可救药。
    TAG:#地理课# #经纬度判定题# #北大西洋暖流与摩尔曼斯克港口##斜前桌# #小纸条# #侧脸、小酒窝与长睫毛 #
    相关特殊@VCR片段:
    “当我的食指扫过直尺上的3与4,会不会偶然摸到π,当我的目光落在地球仪某处,会不会偶然遇到你。”
    一团草稿纸从许亦年身后砸过来,落在被团皱塞在书桌格里的校服外套上,他瞄一眼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老师,飞快展开纸团。歪歪扭扭的黑笔笔迹下面回了一行红字:
    “当然不会啊,呆逼,小学生都知道,π是无理数,3.1415926…无限不循环,你摸个鬼啊=_=”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2-03-30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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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夏
      北大西洋暖流的尽头在哪?指节转笔颔首沉思半晌,姜夏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副抽象的地图。随即将想象绘成现实,灰白铅芯轻划过略褶的练习卷面,无规线条潦草地扰乱做题思路,橡皮擦拭的一端早已被磨成圆润的钝角,唰唰几下的摩擦声连带桌角晃动都显得急促。没人喜欢杂音,几分忿然的心绪使得她拿起直尺时的力道也抬高,刻度线紧贴心中标记的点位,笔尖还未触及纸面,姜夏的注意力便意外转移到了指节覆盖的刻度区间。脑袋里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迸发出来,大抵都是在对习题的抵触下萌发的桠。
      3与4的之间,她联想到某节数学课上的π。不着边际的思考产物,跳脱跃然于纸上。指腹摩挲于区间内,尽管只有一厘米的间距,她也好像在很认真地完成一件格外隆重的事情。
      她侧身倚着左手边的瓷砖墙面,姿态正正好好将视线对准右斜方的许亦年。彼时斜阳余晖适时入目,她看见许亦年侧颊上晕染的橙,心中自然升起一股暖意。棱角分明的颜,姜夏看不清他眼睫下的眸色,是不是也在为题目所困呢?
      “当我的食指扫过直尺上的3与4,会不会偶然摸到π?”
      这是便条上的第一句。
      “当我的目光落在地球仪某处,会不会偶然遇到你。”
      姜夏想逗逗许亦年,想看他的表情,想看余晖映照下的他。只是满足恶趣味吧,自作聪明地念叨着。笔尖先戳了戳他的后脊,随即将纸团迅速扔过去。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2-03-30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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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亦年
        铅笔削的尖,落在凹凸的纸面上,带动出不停止的“沙沙”声,响动不算大,涧溪一样集汇到大流的潺潺里,回音都难激起。讲台上潜伏着地中海,黑色的岩壁连绵、隐蔽,在老师的一抬和一低中,干涸的海时隐时现,被折进来的太阳光一打,也反射出光洁的,镜面一样的光。
        许亦年没在做题,学习一类的事不在他的业务范畴内,能诠释他中学时代,证明青春依存的只有绿茵跑道,和烤焦的塑胶味,以及,数不尽的夜市摊,和磨得光滑的游戏手柄。
        以及,姜夏。
        纸面拓下的,就是张牙舞爪,抖擞五官的姜夏。碍于技艺不精,他每每画完上半身就停滞不前,留下空白的面部,笔尖迟迟悬而未决、欲落不落。姜夏不该是静止的。许亦年画不出那鲜活的气,总觉得苍白很难承载,他印象中的姜夏。
        于是将笔卡在鼻下,两道眉皱成小山,表情纠在一块儿,堪比地图上弯绕线条的复杂程度,一笔一划勾的深且灵,他侧过脸,看着同桌借着试卷的遮掩,在桌下偷摸地看漫画书,余光却再次不由得瞥向左后方的姜夏。不在睡觉,像是在埋头做题。
        微微稀罕,许亦年正打算找准时机回头,打她个措手不及,但背后传来的一点凹陷,顺着薄薄一层的面料,从脊骨打通内里,他不自觉地挺背,扔来的纸团在露出半截的校服外套上降落,桌肚是大面积的停机坪。许亦年拆开团成团的纸条,暗道姜夏的不讲究,手指却听话地将褶皱捋平,抬头间,老师还在滔滔。
        “当然不会啊,呆逼。”他下笔顺畅,全无刚才的郁结,“小学生都知道,π是无理数,3.1415926……无限不循环。”憋住笑,他用红笔写下的字歪歪斜斜,单为此,从他妈到老师,再到姜夏,都没少数落过他,“你摸个鬼啊。”
        但男人,就得不拘小节。哧哧写好,他在准备叠起的同时,又停顿几秒,在一长段的后面加了个无奈的线条,为他的反驳注上灵魂的注脚,“而且为什么要看地球仪啊,直接看我,不就可以了嘛。”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2-03-30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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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夏
          错综复杂的线条充斥在卷面上,铅灰掠过的几方墨印领地最终停驻于北美洲东侧。澄黄的波,折射后因色散而落满彩绘般的色谱。空气因子中不乏与题目斗争的假意沉寂,实则蠢蠢欲动的火药味,加之插科打诨的摸鱼过程中生怕被抓包的警惕心思,通通混杂在一起,昭告那平静下的汹涌。心不在焉,等回信间的失手结果——拇指尖端略松,水笔便飞离至许亦年脚下。水笔塑料外壳清脆的触地声,打破那沉默的物理屏障。瞪圆的双眸直勾勾盯着恼人的抛物线,姜夏的眉皱成蜿蜒的弓,旋即将求助目光转向许亦年,只可惜他好似并未察觉到脚下的音。
          “写什么那么认真呀?”
          小声呢喃,尽量以许亦年听不见的音量发声。姜夏在脑海中搜刮着有关许亦年的点滴,试图寻找出任何可疑的线索。却意外拾起那些早已被遗忘进湍急长河的记忆碎片,每回忆起一件事,她便将视线再聚焦于许亦年。骤然清晰到每个像素的侧颜,被浓密且弯翘的睫毛蔽住的有神眼眸,即使姜夏没凑近去看,也能凭着记忆中几次小吵小闹时的偶然亲密接触描摹出雏形。可他眸中会盛有姜夏的身影吗?是满盈还是空荡呢?她一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起来,思绪翩翩也乱如无规的线条。连姜夏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去想这个问题。
          舞蹈生的自我修养促使她连静坐时的脚尖都点地,背脊紧绷成一条直线,思索的范围大抵都是许亦年的回复。余光瞥见老师踱步的路径有所更改,可此时连装模做样的工具都失手落地。等不及回信的纸团,姜夏又拿起笔袋戳了戳许亦年的后背,裹挟急促焦虑的语气,小幅度指着地面上水笔落地的大致方位,
          “快点,别写了!我的笔,你脚下!”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2-03-30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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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亦年
            老师边踱步,边讲北大西洋暖流、摩尔曼斯克港口,什么流,冷不冷,暖不暖,港又是哪个港,一长串的名字,脱离中国地图,他只觉得两眼一抹黑,脑袋也混沌。那姜夏能听懂么。许亦年暗自叨咕着,正巧一低头,亏的他有听话翻开书页的好习惯,在课本的第27页,崭新无痕的地图版块,摩尔曼斯克被点上鲜红的一个圆,他正要丢开视线,将纸条向后传给姜夏时,教室里却无端地躁动起来。
            一堆不靠文化科取胜,在各自的领域里分割战场的人,一扫平日里的无精打采、昏昏欲睡,反而都兴奋地交口接话,而此际,许亦年的同桌漫画书也不看了,端着脸像是在等他开口问,于是他一脸纠结,碍于好奇,他还是屈尊问了原因。
            “北大西洋暖流和摩尔曼斯克港有句情话,摩尔曼斯克因受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而成为天然不冻港,因此它们的含义就是。”
            “因为你的到来,我的世界成了不冻港。”
            许亦年莫名起了寒颤,他果断地瞥过头,还没多加思索,背后又传来那阵熟悉感,和姜夏兵荒马乱般的话,他快速地回了下头,看准水笔的方位,一弯腰地捡起。
            趁着教室里还没完全平复的躁动,他再次转身,回头,手里捏着回复的纸条,上面压着根水笔,“笨手笨脚,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除了烧烤和游戏,还能剩点什么。”下巴短暂地抵在桌面,他第一次用时如此短,但异常认真地去看姜夏,似乎试图要将姜夏毛躁的活力一笔一笔地镌刻到眼底。
            她知道吗?什么暖流,和什么港的。
            许亦年撕下一张纸,边缘整的齐,一点也不毛躁,他提笔又写下,“北大西洋暖流,和摩尔曼斯克港口,你知道么,好、学、生。”一副欠扁的口吻,一并飘到姜夏的桌上。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2-03-30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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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夏
              莫名而起的躁动,老师的步调也被平添上扰乱的节拍,姜夏蓦然扫视了一圈充斥于周身的兴奋因子,颇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意味。但至少现在,她被抓包的几率小了很多。
              就连左臂旁呼呼大睡的同桌,即使噙上一双朦胧的惺忪睡眼,也竭力为此刻涌动的氛围增色。姜夏对此不以为然,着实是想不到这些人的脑海里到底是有多空洞,才会为这种陈年老梗耗费脑细胞。她没多去理会同桌伸来的聊天橄榄枝,反倒是更加紧盯起了许亦年——许亦年脚下的水笔和回复的纸团。
              “快点给我!”
              可算将喧嚣与无措归于平静。借着同桌打掩护,姜夏心安理得般展开了纸团,唰唰而落的一长串文字与她上面的两行问句相对比更是显得她落败于下风。许亦年的字歪歪斜斜的,除了在数量山占了优势,姜夏再也说不出其余优点。她的娟秀小楷与许亦年的狂草就像是西方的抽象派画作,两极分化严峻。
              姜夏气不过纸团上的怼人语句,更受不了被许亦年说笨手笨脚,特有的胜负欲难以抑制,拿起荧光笔在纸团反面用尽力道写下心中所想:“许亦年是由什么组成呢?狂草,笨蛋,不清醒。”闷哼几声以示挑衅,不料先前因躁动闻声而醒的同桌察觉到二人隔空互动过于频繁,加之姜夏本人面目上复杂的表情,一个足够凝结流动空气的问题被提出了。
              “夏姐,许亦年写什么了?不会是刚才的情……”
              不怀好意的语调,询问声被又一张纸条打断。姜夏能猜出用意,大脑运转顿时有些卡壳。和新纸团一并打开,她的心绪也被拆解出好几段 。
              她不知道怎么去回复了。
              同桌的是,许亦年的也是。
              “班长的事情你少管,上你的课去!”
              是这样回答的,也是这样写的。通用的答案。
              姜夏把回复的纸条再次趁老师转身的空档向前桌扔去,这次的力道轻了许多,和她目前乱窜的心思一般。
              他是什么意思?知道……知道什么……
              姜夏把地理书打开立在桌案上,将沉闷的对话框和生了旁枝的思路埋进臂弯中。好像,脸有点烫。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2-03-30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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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亦年
                一切都是后知后觉。许亦年总是后知后觉。
                落下纸条,刚才写下的一字一句都能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透明的空气化作悬浮的背景板,自动屏蔽四周,北大西洋暖流、摩尔曼斯克港口,这种地理名词他从没这样牢固地记住过,精准的经纬度,横纵相间,组成一张细密的网,再将许亦年牢牢粘住,像是蜘蛛魔窟,那谁又会是蜘蛛领主。
                强迫自己不再脑补下去,等待回信的时间格外难熬,一分一秒都好像以年为单位,他趴在桌上,脸上是不知觉的恹恹,和某种未知的期待,竖起的耳尖莫名有点烫。他伸手去捏,但这种温度像是传速极快的流感,从指腹的细茧、泛红的耳廓开始无限延展,再回神时,许亦年的整个耳垂都是红且欲坠,像熟透的果,内流着甜腻的汁。
                只是一道地理常识题而已。
                但刚才有意的揶揄又是隐隐破土的种芽。她知道吗,借由自己的提问,她又会怎么想。明明是一句连自己都觉得肉麻的话,姜夏会觉得肉麻吗,会骂我吗。
                肯定会的吧。许亦年在地理图册上又画起了蘑菇云,不是分散的一朵一朵,而是堆凑的一团,连绵的一片,线条都是乱糟糟。
                这次没有背后的一点戳动,许亦年再次从那块稳健的停机坪上拿起纸团,这次的展开很难,纸团的褶在他的眼下一寸寸地开放,姜夏规整如印刷体的字斜斜停靠眼底,一艘终于靠岸的帆,撩动颠簸的却是他心里的海。
                直接搜寻他抛出的第二个问句的答案,没有许亦年听来的那句含义,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松口气,还是该失落。
                姜夏,还是那个姜夏。
                “笨蛋的是你才对!”打起精神,他再次奋笔疾书,“放课去吃烧烤啦,笨蛋。”再添两道流泪的宽面条。
                掷向身后,这场无厘头的闹剧堪堪结束,但许亦年却觉得空落落的,拜地理课所赐,他心里的拼图也无故丢缺了一块。他埋头,细细回忆着姜夏刚才的神情,眉毛、眼睛、因惊讶而微张的嘴。眼睛、眼睛,最生动的一双眼,还是空缺在许亦年未完成的画纸上。
                要不要告诉她。再想起姜夏丢来的第一张纸条,第二句话时,许亦年又纠着脸,卡壳了。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2-03-30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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