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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哈斯塔归来》——A.W.德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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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限于本人英语水平,意译的地方很多,质量上不高,可能有很多错误,望各位大佬轻喷,我尽量让全文读起来像是人话()。算对自身的一种锻炼罢,想看更好些的翻译可以等明年无吹出德雷斯集子。观前提示,本译版未经过任何手段与途径用于商业传播,其他下载阅读者同样不可,仅供个人学习使用。(PS:本文关于旧日支配者,旧神的名称处理十分混乱,希望我没有译错.jpg
介绍:本篇《哈斯塔归来》/《哈斯塔的归还》(《The Return Of Hastur》)作于1939年,就算在德雷斯的所有作品中,本篇也是最具有争议性的其中之一,它内容中包括了元素论与善恶论,但又是哈斯塔首次在克苏鲁神话中作为旧日支配者出场,被称为“无以名状者”,“不可直呼名讳者”,可能是受了1934年《诡丽幻谭》8月刊中休·B·凯夫Hugh B. Cave的《黑魔法之岛》一文中类似的词——“Great One who must not be named”的影响,并且在这篇故事中便能看出凯夫似乎已经将哈斯塔看作是位神明,且将其称之为邪恶王子,这也的确有点邪神的意味……但是真正意义上归于旧日支配者还是本篇《哈斯塔归来》。另外,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于1937年3月15日离世,我们可以从本篇中找出不少德雷斯对他的缅怀……
译者:南·政
——2021.10.29
追加:本篇其实是我翻译的第一篇,也是目前最长的一篇(虽然也就两万字左右,毕竟越长我越懒XD)。出于水平较差,所以之前只在几个跑团群上传过文件和在B站上传过半篇,不敢献丑。现在我稍作调整把它放出来。
也是我自己的疏忽,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提醒了我,我在本篇及以后一定会明显标出这句话:
未经译者同意,严禁无端转载!
译者:南·政
——2021.11.10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11-10 20:37回复
    (Ⅰ)
    事实上,距离这件事发生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具体有多久,我不敢去想象:但它与我的关系如此密切,与这个使我的努力付诸东流,让我怀疑起我的医学证明上精神状态是否正常的案件有所联系,它始于阿默斯·图特尔的死。那是在一个暮冬的夜晚,临近春天的时节,刮着南风。那一天,我正在有众多古老传说的阿卡姆出没;他从照顾他的埃夫拉姆·斯普拉格医生那里得知我也在那,便叫医生去路易斯顿公馆,把我带到艾尔斯伯里路靠近印斯茅斯收费公路的那座阴森的庄园。这不是我喜欢去的地方,但老人给了我一大笔报酬,让我忍受他的阴沉和古怪,斯普拉格医生明确地告诉我,图特尔就要死了:而这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
    他是如此的虚弱,无力地做了个手势,示意斯普拉格离开房间,然后和我说话,尽管他的声音听得很清楚,没有费什么力气。
    “你知道我的遗嘱,”他说。“按上面的做吧。"
    这份遗嘱一直是我们之间争论的焦点,因为它规定,在他的继承人也是他唯一幸存的侄子保罗·图特尔可以要求他的遗产之前,房子必须被摧毁——不是被拆除,而是被摧毁,连同他的最后指示中由书架编号指定的某些书籍。他的临终之床不是重新讨论这种肆意破坏问题的地方。但愿我当初毫不犹豫听从了他的话!
    “现在,”他接着说,“楼下有一本书你必须带回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图书馆。”
    他给了我任务,那时候对我来说,我还没有认识到它的意义,但从那以后,它已经变成了一种我无法形容的东西——一种古老的恐怖的象征,一种超越平淡日常生活的轻薄面纱的疯狂事物的象征——疯狂的阿拉伯诗人阿卜杜拉·阿尔哈兹莱德那令人憎恶的《死灵之书》的拉丁文翻译版。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这本书。在他生命的最后二十年里,阿默斯·图特尔越来越深居简出地生活在从世界各地收集的书籍中:古老的、虫蛀的书籍,书名可能会吓跑一个不那么勇敢的人——路德维希·蒲林的《蠕虫之秘》,厄雷特伯爵的《尸食教典仪》,冯·容兹的可憎的《无名祭祀书》。那时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有多稀有,也不知道某些零碎的无价之宝:可怕的《伊波恩之书》、充满恐怖的《纳克特抄本》和可怖的《拉莱耶文本》¹,为了这些,我在阿默斯·图特尔去世后检查他的账目,我发现,他支付了一笔惊人的款项。我从没有见过一个如此高的数字,他从黑暗的亚洲内陆某处得来了他的《拉莱耶文本》。根据档案,他已经支付了不下十万美元,在他对这张发黄的手稿的叙述中,还有一段标记,当时使我迷惑不解,但令我感到不详。在上面提到的这些之后,阿默斯·图特尔用蜘蛛网般的细长字迹,写下了:除了承诺之外。
    这些事实直到保罗·图特尔搬进来后才公之于众,但在那之前,发生了几件奇怪的事情,这些事情本应引起我的怀疑,因为我认为这所老房子受到了某种强大的超自然力量的影响。第一件事和其他几件事相比无足轻重;只是当我把《死灵之书》归还给阿卡姆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图书馆时,我发现自己被一个守口如瓶的图书管理员直接带到了主任兰弗博士的办公室,他直截了当地要求我解释这本书在我手中的原因。我毫不犹豫地这样做了,并由此发现这本珍本从未被允许带出图书馆,事实上,阿默斯·图特尔是在他的一次罕见的访问中偷窃出来的,他试图说服兰弗博士允许他借阅它,但失败了。阿默斯足够聪明,提前准备了一本书,模仿得非常好,装帧几乎完美无缺,书名和扉页都是从他的记忆中复制出来的;在他处理这本疯狂的阿拉伯人之书的时候,他用他的手稿代替了原作,拿着这本在北美大陆有两本的书中的一本走了,这是世界上现存的五本之一。
    第二件事更令人吃惊,尽管它带有传统鬼屋故事的特征。晚上,我和保罗·图特尔在屋子里不时会听到脚步声,尤其是他叔叔的尸体躺在那里的时候,但这种声音很奇怪:它们一点也不像是人落在屋子里的脚步声,而是像是某种庞然大物的脚步声,几乎让人无法想象它在遥远的地底下走上台阶,所以声音实际上是从地底下的深处震动到房子里的。当我提到台阶时,只是因为没有更好的词来描述这些声音,因为它们根本不像走上台阶的声音,而是像一种海绵状的、果冻状的东西晃动的声音,这种声音是由它们背后如此巨大的力量产生的,以至于在那个地方随之而来的大地的颤抖,只不过它很快就消失了。巧合的是,在黎明时分,阿默斯·图特尔的尸体被运走了,比我们计划的时间早了48小时。我们并未把这些声音的事情放在心上,认为它们不过是地表上遥远海岸边的生物发出的声响,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不太重视它们,而是因为最后一件事发生在保罗·图特尔正式占有艾尔斯伯里路上的老房子之前。
    这最后一件事是最令人震惊的,在知道这件事的三个人中,只有我还活着,斯普拉格医生在一个月前的今天去世了,尽管他只看了一眼就说:“马上埋葬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11-10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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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确实这样做了,因为阿默斯·图特尔的尸体的变化可怕得无法想象,更显得这个建议尤其恐怖,这样的原因,是因为尸体没有产生肉眼可见的腐烂,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微妙地变化,变得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彩虹色,这种颜色现在变暗了,直到它几乎变成黑色,在他浮肿的手上和脸上出现了微小的鳞片状皮肤。他的头的形状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它似乎变长了,呈现出一种奇怪的鱼一样的外观,伴随着从棺材里隐隐渗出的浓烈的鱼腥味;这些变化并不是纯粹的想象。当尸体这之后被发现时,这些变化得到了令人震惊的证实。在这个地方的居民们用运输工具将它运到墓地,在那里,最后下葬。
      尽管它终于腐烂,但其他人和我一起看到了它可怕的,潜移默化的变化,幸运的是他们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当阿默斯·图特尔躺在老房子里的时候,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会发生什么,我们很快合上棺材,然后以更快的速度把他送到阿卡姆公墓的常春藤覆盖的图特尔墓穴。
      保罗·图特尔那时已经快40多岁了,但是,像他这一代的许多人一样,他有着20多岁年轻人的面孔和身材。事实上,能表露他真实年龄的唯一迹象在于他的胡子和两鬓的头发有淡淡的灰色。他是一个高个子、黑头发、略胖的人,有一双坦率的蓝眼睛,多年的学术研究并没有把他的视力减少到需要戴眼镜的程度。他也不是法盲,因为他很快就知道,我作为他叔叔的遗嘱执行人,不愿意看他不遵守遗嘱中要求摧毁艾尔斯伯里路房屋的条款,他将会以
      阿默斯·图特尔精神不正常为由对遗嘱提出异议。我向他指出,他独自站在斯普拉格医生和我的对立面,但同时我也没有忽视这样一个事实,即这个无理的要求很可能会使我们失败;此外,我自己也认为这方面的条款要求的破坏程度是极其荒唐的,并不值得因为这么小的事情而与之争论。然而,我本可以预见将要发生的事情,我本可以想象随之而来的恐怖,我本可以不顾法院的任何判决,执行阿默斯·图特尔的最后请求。然而,我没有这种远见。
      我们去见了威尔顿法官,图特尔和我把这件事向他提了出来。他同意我们的看法,认为拆毁这所房子似乎没有必要,而且不止一次地赞同保罗·塔特尔认为他已故的叔叔疯了的看法。
      “从我认识这位老人以来,他就一直精神不稳定,容易受到触动。”他冷冷地说。“至于你,哈登,你能站起来发誓说他是绝对清醒正常的吗?”
      想起从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偷走《死灵之书》的事,我有些不安,我不得不承认我不能。
      于是保罗·图特尔获得了艾尔斯伯里路上的地产,我回到了我在波士顿的律师事务所,对于事情的发展我并不感到不满,但也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潜在不安感,一种即将发生悲剧的担忧,在我们把阿默斯·图特尔的棺材封起来并锁进阿卡姆公墓那有几百年历史的墓穴之前,我对他棺材里的情景记忆犹新。
      ¹:此处的神话典籍基本全出自洛夫克拉夫特的《夜魔》,顺序都没怎么变,除了《夜魔》中的《德基安之书》此处没有提出,除了《拉莱耶文本》似乎是是德雷斯本篇创作以外,全是《夜魔》的内容……德雷斯,致敬的神。其中,《纳克特抄本》和《死灵之书》由H.P.洛夫克拉夫特创造,《伊波恩之书》由克拉克·A·史密斯创造,《蠕虫之秘》由罗伯特·布洛克创造,《无名祭祀书》由罗伯特·E·霍华德创造。
      (Ⅱ)
      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再看到被女巫诅咒的阿卡姆的复斜式屋顶和格鲁吉亚风栏杆。后来我为一个客户到那里出差,他希望我确保他在古老的印斯茅斯的财产不受政府特工和警察的侵犯,他们已经占领了这个被人们避之而不及的据称是闹鬼的城镇,几个月前发生了一起神秘的爆炸事件,炸毁了几个街区的海滨建筑和海上恐怖的魔鬼礁——从那以后,这个谜一直被小心翼翼地守护和隐藏着,尽管我听说有一篇文章声称给出了印斯茅斯恐怖事件的真实情况,这是一篇由某个普罗维登斯的作者写的私人出版的手稿¹。当时已经不可能再前往印斯茅斯了,因为特勤局的人封锁了所有的道路。然而,我向有关人员作了陈述,并得到保证,我委托人的财产将得到充分保护,因为它远离海滨;于是我就开始着手处理其他阿卡姆镇的事务。
      那天,我去密斯卡托尼克大学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午餐,在那里,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跟我搭话。我抬头一看,看到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图书馆馆长兰弗博士。他似乎有点心烦意乱,脸上的表情清楚地透露出了他的忧虑。
      我邀请他和我共进午餐,但他谢绝了。不过,他还是坐了下来,稍微坐在椅子边上。
      “你去看过保罗·图特尔了吗?"他突然问道。
      “我想今天下午就去,”我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他有点内疚地脸红了。“这我可有些说不上来,”他准确地回答。“可是在阿卡姆流传着一些恶毒的谣言。死灵之书又不见了。”
      “上帝啊!你不会是在指责保罗·图特尔拿走了它吧? "我叫道,半是惊讶,半是调笑。“我想不出这对他有什么用。”
      “不——他还有,”兰弗博士坚持说。“可我不认为是他偷的,我也不愿意别人认为他是这么说的。我认为是我们的一个职员把它给了他,现在不愿意承认他的错误的严重性。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11-10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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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样,这本书还没有归还,恐怕我们还得去找它。”
        “我可以问问他,”我说。
        “如果你愿意,谢谢你,”兰弗博士有点急切地回答。“我想你没有听到这里流行的谣言吧?”
        我摇了摇头。
        “很可能只是某个富有想象力的人的产物,”他接着说,但他的神情表明,他不愿意或不能接受如此平淡无奇的解释。“艾尔斯伯里路上的乘客在深夜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显然都是从图特尔家发出来的。”
        “什么声音?”我问道,马上就感到了些许焦虑。
        “显然是脚步声;然而,我知道肯定没有人会这么说,除了一个年轻人,他说它们糟透了,听起来好像有什么大东西在附近的泥和水里行走。”
        我和保罗·图特尔在阿默斯·图特尔死后的那个晚上所听到的奇怪的声音,已经从我的脑海中消失了,但是一听到兰弗博士提到的脚步声,我所听到的全部记忆又回来了。恐怕我有点忘乎所以了,因为兰弗博士注意到了我突然产生了兴趣。幸运的是,他选择把它解释为我确实听到了一些这些谣言的证据,尽管我的陈述与之相反。我不想在这方面纠正他,同时我突然感到不想再听下去了。所以我没有追问他更多的细节,不久他就站起来继续他的工作,留下我向保罗·图特尔询问,要他把那本仍在我耳边回响的丢失的书找回来。
        他的故事虽然微不足道,却在我心里发出了一种惊恐的声音。我不禁回想起许多记忆犹新的细节——我们听到的脚步声,阿默斯·图特尔遗嘱中的奇怪条款,以及他尸体上可怕的变形。这时,我心里已经有了一种隐隐约约的怀疑,觉得这里正在发生一连串的凶险事件;我天性中的好奇心蠢蠢欲动,尽管有一种厌恶的感觉,一种有意回避的愿望,一种奇怪的、隐伏的、即将发生悲剧的预感又出现了。但我决定尽早见到保罗·图特尔。
        我在阿卡姆的工作耗费了整个下午,直到黄昏时分,我才发现自己站在艾尔斯伯里路上图特尔老宅的巨大橡木门前。
        我敲了敲门,保罗本人应声开了门,他手里高举着灯,站在那里,向越来越深的夜色里张望。
        “哈登!”他叫道,把门推得更大。“进来!”
        我毫不怀疑他见到我是真心高兴的,因为他声音里流露出的热情排除了任何其他的猜测。对他的热烈欢迎也使我更加坚定了我的决心,不去谈论我所听到的谣言,并在我自己方便的时候去调查《死灵之书》的下落。我记得,就在他叔叔去世之前,图特尔一直在写一篇关于萨克印第安语发展的哲学论文,他决定对这篇论文进行研究,似乎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我想你已经吃过晚饭了吧,"图特尔说着,领着我穿过大厅,进了图书室。
        我说我在阿卡姆吃过饭。
        他把灯放在堆满书的桌子上,一边把一些文件推到一边。他请我坐下,又回到显然是为了应门而离开的座位上。现在我看到他有些蓬头垢面,胡子也长了起来。他的体重也增加了,这无疑是严格的学术研究的结果,学术研究使他把自己关在家里,又缺乏体育锻炼。
        “你的萨克论文进展如何?”我问道。
        “我已经把它抛在一边了。"他简短地说。“我以后可能会再提。目前,我发现了一件重要得多的事情——究竟有多重要,我还不能说。”
        我注意到,桌子上的书不是我在伊普斯维奇的他的书桌上看到过的通常的学术巨著,而是带着一些隐约的恐惧,我注意到,如果图特尔的叔叔看一眼书架上的空间,就会清楚地证明,这些书是受到当局明令禁止的书。
        图特尔几乎是急切地转向我,压低了声音,好像怕被人听见似的。“事实上,哈登,这是巨大的——想象力的巨大壮举;只有一个原因:我不再确定它是有想象出的虚假作品,事实上,我不明白。我对叔叔遗嘱中的那一条款感到纳闷;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毁掉这座房子,我理所当然地猜测,原因一定在他如此小心谴责的那些书的书页里。”他向面前的古籍挥了挥手。“所以我检查了它们,我可以告诉你,我发现了一些如此不可思议,如此怪异的恐怖的东西,有时我会犹豫着是否要进一步挖掘这个秘密。坦白地说,哈登,这是我遇到过的最荒诞的事情了,我不得不说,除了阿默斯叔叔收集的这些书之外,它还需要大量的研究。”
        “的确。”我冷淡地说。“我敢说,你一定经常出门吧?”
        他摇了摇头。“除了一次出门去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图书馆外,什么都没有。事实上,我发现邮寄服务也一样好。你还记得我叔叔的那些书吗?好吧,我在它们中间发现,阿默斯叔叔花了十万买了一份人皮装帧的手稿,附带着一句隐晦的话:除了承诺之外。我开始扪心自问,阿默斯叔叔会向谁做出什么承诺呢?是向卖给他《拉莱耶文本》的那个男人还是别的什么人?我马上去查卖给他这本书的人的名字,不久就找到了,上面有他的地址,是一个来自西藏的中国僧侣,就给他写了信。他的回信在一周前寄到了我这里。”
        他弯下腰,在书桌上的文件里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把它递给了我
        “我以我叔叔的名义写信,并不完全相信这笔交易,而且,我写信的时候,好像我已经忘记了,或者希望避免这个承诺,”他继续说。“他的回答就像我叔叔的批注一样晦涩难懂,”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11-10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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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如此,因为递给我的那张皱巴巴的纸是如此的令人厌烦。在一个怪异的褶皱的小本子里,只有一行字,没有签名和日期:为无以名状者提供一处避难所。
          我敢说,我抬头望着图特尔,我的惊奇清楚地反映在我的眼睛里,因为他在回答之前笑了笑。
          “对你毫无意义,是吗?”当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它也没有对我造成影响。但这不会持续太久。为了理解接下来的内容,你至少应该知道一个简短的神话大纲——如果这个神秘的根源确实只是神话的话。显然,我的阿默斯叔叔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而且深信不疑,因为他那些被封禁的书的页边空白处散落着各种各样的笔记,说明他所掌握的知识远远超过了我。显然,这个神话和我们自己的传说《创世纪》有着共同的来源。但只有很细微的相似之处;有时我忍不住想说,这个神话比其他任何神话都要古老得多——当然,就其含义而言,它远不止于此,它是宇宙的,永恒的,因为它的存在有两种本性,而且只有两种:古老的神祗或称为旧日支配者,旧神或称为宇宙之神²,宇宙之善和宇宙之恶,祂们有很多不同的名字,和自己不同的种类族群,仿佛与元素相联系,但又超越了元素,因为有水的深潜者隐藏在深处,气元素种族是超越时间的最原始的潜伏者;那些潜藏在地球上的生物,是来自遥远年代的可怕的生命幸存者。
          不可思议的是,很久以前,旧日支配者们被驱逐出宇宙,所有的这些邪恶存在被囚禁在许多地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邪恶的家伙创造了祂们地狱般的仆从,祂们开始为自己的伟大回归做准备。旧神们是无名的,但祂们的力量是强大的,而且将永远强大到足以封印其他邪恶存在。
          邪恶的种族之间显然经常有冲突,就像在较弱的人之间一样。水元素与大气对立,火元素与土元素对立,但同时又都对旧神们又恨又怕,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能打败旧神们。在我叔叔阿默斯的文件中,有许多可怕的名字是用他潦草的笔迹写的:伟大的克苏鲁、哈利湖、撒托古亚、犹格·索托斯、奈亚拉托提普,阿撒托斯,不可名状的哈斯塔,犹格斯,阿东尼斯,泰尔,毕宿五,许阿德斯³,卡尔克萨和其他;我们可以把其中的一些名字,从那些我能解释的笔记中,将它们进行模糊的大概分类,尽管仍有许多目前无法了解的奥秘,我没什么希望能搞清楚;还有一些内容是用一种我不懂的语言写的,带着一些神秘而可怕的符号和印记。但是,通过我所了解到的,我们有可能知道,伟大的克苏鲁是水元素中的一员,就像哈斯塔是大气的一员一样;从这些被禁止的书里隐喻的暗示中,我们可以找到一些东西。所以我相信在这个神话中,伟大的克苏鲁被放逐到地球的海底。哈斯塔被扔到外太空,被扔到黑星高悬之处,那地方被称为毕宿五的许阿德斯,这就是钱伯斯提到的地方,就在他重复比尔斯的卡尔克萨时。”
          “从西藏的僧侣那里得知这些事情后,有一个事实肯定是清楚的:哈登,肯定的,毋庸置疑,不能直呼名讳者一定是无以名状的哈斯塔!”
          他的声音突然停下了,这使我大吃一惊。他那热切的低语中带有一种奇妙的催眠感,也有一种远远超过保罗·图特尔语言的力量而使我深信不疑的东西。在我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一种我无法消除或追踪的记忆联系被触动了,它给我留下了一种仿佛有无限年龄的感觉,一座通往另一个地方和时间的宇宙桥梁。
          “这似乎是合乎逻辑的。”我终于谨慎地说。
          ”逻辑,哈登,是,一定是!”他大声说。
          “我同意,”我说,“然后呢?”
          “同意,对,那就是原因。”他很快地继续说,“我们已经知道,我的阿默斯叔叔曾答应为哈斯塔从囚禁祂的某个虚空之地归来准备一个避难所。它在哪里,或者它可能是什么样的地方,到目前为止还不是我所关心的,虽然我也许能猜到,但现在不是猜测的时候。然而,从手头的某些其他证据看来,似乎可以作出一些可容许的推论。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有一件事是不可预料的,它阻止了哈斯塔在我叔叔有生之年的回归,而另一个人的出现也证明了这一点。”说到这里,他以异乎寻常的坦率看着我,没有一点紧张。“至于这种表现的证据,我现在不愿深入探讨。我只想说,我相信我手头有这样的证据。那我就回到我最初的前提。”
          “在我叔叔所作的为数不多的批注中,有两三个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是在《拉莱耶文本》里;事实上,根据已知的或可以合理猜测的线索,它们是不祥的音符。”
          接着,他打开了这本古籍,翻向了一个非常接近故事开头的地方。
          “现在听我说,哈登,”他说,我在他的身边弯下腰来看那些蛛丝似的细长笔迹,几乎难以辨认,我认出那是阿默斯·图特尔的笔迹。“观察那行被划起来的句子: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接下来是我叔叔明确无误的笔迹:‘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11-10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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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仆从们在准备道路,他又在做梦了?(WT: 2/28)在最近的某个日子里。’从他颤抖的笔迹中可以看出,只有一个缩写:‘Inns!’显然,如果没有文本的翻译,这就毫无意义。当我第一次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于是我把注意力转向了括号里的符号,没过多久,我就弄清了它的意思,因为它指的是一本流行杂志,1928年2月的《诡丽幻谭》。我这里有。”他打开杂志,略过了那些无意义的部分,部分隐藏的线索已经开始在我的视野中呈现出某种不可思议的、古老而可怕的氛围,保罗·图特尔的手翻下的故事的第一页显然属于这个难以置信的神话,我无法抑制内心不断产生的惊讶。这本书的标题是H.P.洛夫克拉夫特所著的《克苏鲁的呼唤》(The Call of Cthulhu),他的手只遮住了部分内容。但是图特尔没有在第一页上逗留;他直截了当地进入了故事中心的关键部分,然后停了下来,把阿默斯·图特尔潦草的手稿旁边那句难以辨认的字句指给我看,那是极其罕见的《拉莱耶文本》,杂志就放在它的上面。在那里,只有下面的一段,出现了一句未知语言的翻译:‘在他拉莱耶深海的宅邸里,长眠的克苏鲁正等待着做梦。’
            “这就对了,"图特尔满意地接着说。“克苏鲁也在等待祂苏醒的时刻——没有人知道要等
            多久;但我叔叔怀疑克苏鲁是否仍在做梦,于是他写了一个代表印斯茅斯的缩写,并在下面加了两个下划线!这一点,连同这个据说只是虚构的故事中隐约暗示的可怕的东西,展示了一个难以想象的恐怖景象,古老的邪恶!”
            “上帝啊!”我不自觉地喊道。“你肯定不会认为这种幻想变成了现实吧?”
            图特尔转过身来,奇怪地淡淡瞟了我一眼,“我怎么想并不重要,哈登,”他严肃地回答。“但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在印斯茅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那里发生了什么,人们如此的避之而不及?为什么这个曾经繁荣的港口被人遗忘,一半的房屋空置,财产几乎一文不值?为什么政府人员有必要把一排排的滨水住宅和仓库都炸毁呢?
            最后,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们派了一艘潜艇,在印斯茅斯附近的魔鬼礁以外的海域进行鱼雷袭击?”
            “我一点也不知道。”我回答
            但是他没有理会;他的声音提高了一点,有些不确定,有些颤抖,他说:“我可以告诉你,哈登。正如我的阿默斯叔叔所写的:‘伟大的克苏鲁复活了!’”
            我一时心里发颤,我反驳道:“但他所等候的是哈斯塔。”
            “正是,”图特尔用简洁、精准的话语表示同意。“但我倒想知道,当北落师门升起,许阿德斯在东方悬挂的时候,是谁或什么东西将行走在黑暗笼罩时的地球上!”
            ¹:很明显的致敬洛夫克拉夫特以及《印斯茅斯的阴霾》
            ²:这里一段五六个词混着来表达旧日支配者和旧神,只能根据语境推断,如果错译了……那我也没办法ฅ(ᗜˬᗜ)ฅ
            ³:最早出自钱伯斯的《名誉修补匠》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11-10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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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Ⅲ)
              说着,他突然改变了话题。他开始问我一些关于我自己和我的工作的问题,不一会儿,当我起身要走时,他请我留下来过夜。
              我终于勉强同意了,于是他马上就去为我准备一个房间。我抓住这个机会,更仔细地检查了他的书桌,寻找从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图书馆丢失的《死灵之书》。它不在他的桌子上,而是在书架上。我在那里找到的。我刚把它拿下来仔细检查,想确认一下它的身份,图特尔就又走进了房间。他那敏锐的眼睛瞥了一眼我手里的书,微微一笑:“我希望你明天早上走的时候把这本书还给兰弗博士。”
              他漫不经心地说。“既然我已经把内容复制好了,那我就不再需要它了。”
              “我很乐意去,”我说,想到这件事能这么容易地解决,我松了一口气。我回到二楼他为我准备的房间。他陪我一直走到门口,在那儿停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转过身来了一两次。
              他先跟我道了声晚安,然后才说出了他的心事::“顺便说一句——如果你夜里听到什么声音,不要惊慌,哈登。不管它是什么,都是无害的。”
              直到他走了,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我才明白他所说的话的意义和他所说的话的含义。我越来越觉得,这是对渗透到阿卡姆的谣言的证实,图特尔说这话也不是完全没有恐惧。我慢慢地、若有所思地脱下衣服,穿上图特尔给我准备好的睡衣,思绪丝毫没有离开那个在阿默斯·图特尔的古籍中记载的怪异神话。我向来不轻易作出判断,现在也不愿意这样做。尽管这个结构看起来很荒谬,但它仍然足够有价值,值得更多的审查一番。我很清楚,图特尔对它的真实性深信不疑。这句话本身就足以使我踌躇不前,因为保罗·图特尔曾一次又一次地以其研究的彻底性而出名。他发表的论文甚至连最微小的细节都没有受到质疑。由于面对这些事实,我不得不承认至少图特尔向我概述的神话结构是有一些基础的,但至于它是对是错。当然,当时我的立场是,即使在我自己的思想范围内,我也可以对自已承诺;因为一旦一个人承认或谴责了他心中的一件事,那么他自己要摆脱他自己的结论就会双倍地,甚至是三倍地困难,不管这个结论后来可能被证明是不明智的。
              我这样想着,就上了床,躺在那里等待着入睡。夜渐深渐暗,虽然我可以透过窗户上薄薄的窗帘看到星星已经出来了,仙女座从东方高高升起,秋天的星座开始登上天空。
              就在我就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又被一个声音惊醒了。这个声音已经出现了好一会儿了,但我刚刚才明白了它的全部意义:一个巨大的生物微微颤抖的脚步震动着整个房子,虽然声音不是从房子里传来的,而是从东边传来的。我一时糊涂,想到有什么东西从海里升起,顺着潮湿的沙滩走着。
              但当我用一只胳膊肘撑起身子,更加专心地听时,这种声音就错觉般地消失了。一时间什么声音也没有;然后它又不规则地、断断续续地来了——一步,一停,连续两步,发出一种奇怪的吮吸声。夜很暖和,寂静的空气几乎是闷热的。在遥远的东北方向,一个信标在天空上划出一道弧线,从遥远的北方传来一架夜间飞机微弱的嗡嗡声。已经过了午夜:红色的毕宿五和昴宿星团在东方的低处闪烁,但我当时并没有像后来那样,把我听到的扰动与地平线上出现的许阿德斯联系起来。
              与此同时,那奇怪的声音仍在继续,我立刻就明白,不管它们走得多么缓慢,它们确实是在向房子走来。我毫不怀疑它们来自大海的方向,因为在这个地方,土壤的构造不会使任何声音偏离方向的焦点。我又想起了阿默斯·图特尔的尸体躺在屋子里时我们听到的类似的声音,尽管那时我不记得,但现在许阿德斯在东方低垂着,他们也在西方落下。如果他们的举止有什么不同的话,我也无法确定,除非目前的干扰似乎更接近了,但这不是一种身体上的接近,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接近。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致我开始感到一种不带一丝恐惧的不安,我开始感到极度不安,渴望有人作伴。我迅速走到我的房间门口,打开门,悄悄地走进大厅,寻找接待我的主人。
              但现在,我立刻有了一项新发现。只要我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所听到的声音似乎无疑是从东方传来的,尽管老房子里似乎有微弱的、几乎摸不着的颤动。但在我刚才没有一点灯光的漆黑的大厅里,我意识到声音和震动同样是从下面发出来的——实际上,不是从房子的任何地方发出来的,而是从那像从地下升起来的东西下面发出来的。我的神经更加紧张了,我不安地站着,想弄清自己在黑暗中的方位。这时,我从楼梯的方向看到了从下面照过来的微弱的亮光。我立刻悄无声息地向它走去,当我从栏杆上往下看时,我发现灯光来自保罗·图特尔手里拿着的一支蜡烛。他穿着晨衣,站在楼下的穿堂里,尽管从我站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出他没有脱衣服。照在他脸上的光线显示出他全神贯注;他的头微微歪向一边,好像在听我说话。我低头看向他的时候,他一动不动地站着。
              “保罗!?”我用刺耳的声音低声叫道。
              他立刻抬起头来,看到我的脸无疑被他手中的蜡烛的光线照得发亮。“你听见了吗?”他问。
              “是的——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以前就听说过了。”他说。“下来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11-10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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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楼下的大厅里,在他锐利而疑惑的目光下站了一会儿
                “你不害怕吗,哈登?”
                我摇了摇头,
                “那就跟我来。”
                他转过身来,领着我朝屋后走去,走到下面的地窖里。在这段时间里,声音越来越大;他们似乎离房子更近了,真的,几乎就像他们正站在下面一样。这时,整个建筑明显地在颤抖,不仅是墙壁和支撑物在颤抖,而且周围的大地也在颤抖:好像有什么深层的地下扰动选择了地球表面的这个地方来显现出来。但图特尔对此无动于衷。毫无疑问,这是因为他以前经历过。他径直穿过第一和第二间酒窖,来到第三间酒窖。第三间酒窖的位置比前两间略低,显然是最近建造的,但和前两间一样,也是用水泥浇筑的石灰石材质。
                在地窖的中央,他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那听着。这时,声音变得如此强烈,仿佛房子陷入了火山喷发的漩涡之中,而支柱却没有真正被摧毁;因为我们头顶上的椽子发出的颤抖和嘎吱嘎吱的呻吟声,证明了我们脚下的土地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甚至在我的赤脚下,地窖的石头地板似乎也活了起来。但目前这些声音听起来似乎变弱了些,尽管实际上他们并没有降低,出现这种错觉的原因,是因为我们越来越熟悉他们了,我们的耳朵变得适应其他声音主要的声音,这些,也从下面从很远的地方升起,但同时也带着一种潜伏在我们身上的地狱般的意味。
                因为最初的哨声并没有清晰到足以证明它们的来源,直到我听了一段时间,我才意识到这些声音变成了奇怪的哨声或呜咽声,这是某种有生命、有知觉的东西发出的,因为不一会儿,他们的发音就变得恐怖而惊骇,模糊不清,无法理解,即使听得很清楚也听不明白是什么。这时,图特尔已经把蜡烛放下,跪了下来,半躺在地板上,耳朵贴在石头上。
                按照他的动作,我也照做了,我发现从下面传来的声音变成了更容易辨认的音节,虽然没有清晰多少。起初,我只听到一阵语无伦次、显然毫无关联的呜呜声,然后插入了一段吟唱,后来我把它记了下来:“Iä!Iä!...Shub-Niggurath....Ugh!Cthulhufhtagn!...Iä!Iä!Cthulhu!”
                但我很快就发现,在这些声音中,至少有一种是不和谐的。尽管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响,克苏鲁还是清晰地听得见;但是,接着说的那个词似乎比fhtagn还要长;这句话仿佛多了一个音节,可是我不能肯定这句话是不是一直都在那儿,因为不一会儿我就看清楚了。图特尔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和铅笔,写道:“他们在说Cthulhu naflfhtagn。”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但对我来说,这并没有什么意义。除了我能够识别出它的词句与令人憎恶的《拉莱耶文本》中出现的某些语句采用了相同的文字,这句话后来又出现在杂志上的故事中,翻译过来的意思似乎是:克苏鲁候汝入梦。我对他的意思显然一无所知,这显然使我的东道主想起他在语言学方面的造诣远远超过我,因为他冷冷地笑了笑,低声说:“这只能是一种否定的解释。”即使在那时,我也没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解释那些地下的声音并不是在说我所想的,而是:克苏鲁不再等着做梦了! 现在已经不存在信仰的问题了,因为正在发生的一切都不属于人类的起源,也不存在其他的解决办法,除了图特尔最近向我解释的那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神话,不管它有多遥远。现在,感觉和听觉的证据似乎还不够充分,有一种奇怪的恶臭和一种令人作呕的强烈鱼腥味混在一起,显然是从多孔的石灰石中渗透进来的。
                图特尔几乎与我同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我惊奇地注意到,在他的脸上,我从来没有注意到他露出过如此强烈的恐惧的痕迹。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然后悄悄地站起来,拿起蜡烛,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招呼我跟在他后面。
                我们又回到楼上的时候,他才开口说话。”他们比我想的更近,”他若有所思地说。
                “是哈斯塔吗?”我紧张地问。
                但他摇了摇头。“不可能是祂,因为下面的通道只通到海里,肯定有一部分是水。因此,只有可能是一个水族——那些在被鱼雷摧毁了印斯茅斯以外的魔鬼礁后避难的人——是克苏鲁,或者是为祂服务的人,就像米戈在它们的冰封要塞里服务,丘丘人在亚洲隐蔽的高原上服务一样。”¹
                由于无法入睡,我们在图书室里坐了一会儿,图特尔用一种半念半唱的方式讲着他在他叔叔的古籍里发现的奇怪的事情:坐在那里等待黎明,他讲述可怕的冷之高原,讲述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讲述阿撒托斯和奈亚拉托提普,祂是装扮成人类在星际间行走的伟大信使;关于可怕的,恶魔般的黄印,神秘的卡尔克萨城中幽灵般的传说的高塔;可怖的罗伊格尔和令人憎恶的扎尔;谈到雪怪伊塔库亚²,谈到夏乌戈纳尔·法格恩³和恩伽·克森⁴,谈到无名的卡达斯和来自犹格斯的真菌,他讲了好几个小时,而下面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坐在那里听着,心里充满了致命的恐惧。然而,这种恐惧是不必要的,因为随着黎明的到来,星星变得暗淡,而且下面的嘈杂声慢慢地消失了,渐渐消失在东方和海洋的深处。最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快速地穿好衣服,准备道别。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11-10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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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¹:米戈出自洛夫克拉夫特的《暗夜呢喃》,这段原文还玩了一把美国“小灰人”的梗,丘丘人和下面的罗伊格尔与扎尔出自德雷斯的《潜伏者之巢》(后更名《星之眷族的巢穴》)
                  ²:伊塔库亚出自德雷斯的《伊塔库亚》
                  ³:也译为昌格纳方庚,象神,出自弗兰克.B.朗的《群山的恐怖》(在这里点名批评某个有象神集就是不译的人#指指点点)
                  ⁴:恩伽·克森(N'gha-Kthun)出自《暗夜呢喃》中一只米戈的名字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11-10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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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Ⅳ)
                    过了一个多月,我又踏上了经由阿卡姆去图特尔庄园的路,这是为了回复保罗寄来的一张紧急卡片,他在卡片上用颤抖的手潦草地写了几个字:“来吧!”即使他没有写信,我也会认为回到艾尔斯伯里路的老房子是我的责任,尽管我讨厌图特尔那惊天动地的研究,而且现在我又忍不住感到恐惧。然而,从那时起,我就决定不去劝阻图特尔做进一步的研究,直到他收到名片的那天早晨。那天早上,我在报纸里发现了一则来自阿卡姆的歪曲的报道:要不是它占据了报纸的大量篇幅,我根本不会注意到它:《阿卡姆公墓的暴行》,下面是《图特尔墓穴被侵犯》。故事很简短,除了标题已经传达的信息外,几乎没有透露什么:
                    “今天早上我们在这里发现有破坏者闯入并部分摧毁了阿卡姆墓地的塔特尔墓穴。有一堵墙被砸得几乎无法修复,棺材也被搅乱了。据报道,已故的阿默斯·图特尔的棺材失踪了,但在本期杂志付印前还无法找到确认者。”
                    我一读到这封含糊其词的告示,就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不知是从何而来的。然而,我立刻感到,对墓穴犯下的暴行不是一起普通的罪行,我不禁在脑海里把它同图特尔老宅里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因此,我决定在保罗·图特尔的名片送到之前,先到阿卡姆去看看他;如果可能的话,他简短的消息使我更加震惊,同时也使我相信了我所担心的事情——在墓地的暴行和艾尔斯伯里路那所房子下面的泥土里行走的东西之间存在着某种令人反感的联系。但与此同时,我开始意识到自己非常不愿意离开波士顿,对来自未知来源的看不见的危险有一种无形的恐惧。然而,我的责任迫使我去,无论我怎样极力回避,我都非去不可。
                    我下午刚到阿卡姆,就以律师的身份立刻去了墓地,以查明损失的程度。有一个警察守卫,但我的身份一暴露,就被允许检查这地方。我发现,报纸上的报道惊人地不充分,因为图特尔墓穴实际上已经完全毁坏成了一片废墟,它的棺材暴露在温暖的阳光下,有些已经裂开,露出了早已死去的尸骨。虽然阿默斯·图特尔的棺材的确是在夜里不见了,但它是在中午时分在阿卡姆以东约两英里的一块空地上被发现的,因为离大路太远,不可能搬到那里;如果说现在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它存在的神秘程度比发现棺材的时候更深了。因为经过调查,我们发现了地上一些间隔很宽的深凹痕,有的直径达四十英尺!好像有什么怪物曾走过那里,虽然我承认这种想法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在陆地上留下的印痕一直是个谜,即使对它们的来源作最大胆的猜测,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这在一定程度上可能是由于发现棺材后立即出现的一个更令人吃惊的事实:阿默斯·图特尔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搜寻遍了周围的所有地方也没有发现它。在我沿着艾尔斯伯里路出发之前,我从公墓的管理员那里了解了很多,我拒绝进一步思考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信息,直到我和保罗·图特尔交谈。
                    这一次我到他门口去叫他,并没有立即得到回答,我开始有些担心地怀疑他是否出了什么事,这时我发现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扭打声,几乎立刻就听到了图特尔低沉的声音:
                    “是谁?”
                    “哈登,”我回答道,似乎听到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声音。
                    门开了,直到它已经关闭,我才意识到这大厅如同夜间般黑暗,望向远处,发现窗户已经紧紧关闭,这没有任何光线落入长廊的房间打开了它。我克制住自己,没有问我想问的问题,而是转向了图特尔。过了好一会儿,我的眼睛才从那不自然的黑暗中看清了他,然后我感到一种明显的震惊感。因为图特尔已经从一个高大挺拔的强壮的人,变成了一个弯腰驼背、身材臃肿的人,外表粗糙而有点令人厌恶,实际上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我非常震惊。
                    “快点,哈登,”他说。“时间不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了,保罗?”我问
                    他没有理会这句话,带头走进了图书室,那里点着一支蜡烛。“我把我叔叔一些最有价值的书——《拉莱耶文本》、《伊波恩之书》、《纳克特抄本》——还有其他一些书——做成了一包。这些今天必须由你亲手交给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图书馆。从今以后,它们将被视为图书馆的财产。这里有一个信封,里面有给您的一些指示,万一我不能亲自或通过电话与您取得联系——自从您上次来访后,我就把电话安在这里了——今晚10点以前。我想你是住在路易斯顿公馆吧。现在你仔细听我说,如果我不能在今晚十点前打电话通知你,你就必须毫不犹豫地遵照这里面的指示行事。我建议你立即采取行动,而且,由于你可能觉得它们太不寻常而无法迅速进行,我已经打电话给威尔顿法官,解释说我给你留下了一些奇怪但至关重要的指示,但我希望它们逐字执行。”
                    “发生了什么,保罗?”我问。
                    一时间,他似乎想畅所欲言,但他只是摇了摇头,说:“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全部情况。但我只能说:我们都错了,我的叔叔和我,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我担心现在要纠正已经太晚了。你知道阿默斯叔叔的尸体失踪了吗?”
                    我点了点头。
                    “后来又出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11-10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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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吃一惊,因为我刚从阿卡姆回来,还没有人告诉过我这样的消息。“不可能!”我叫道。“他们仍在搜寻。”
                      “啊,没关系,”他奇怪地说。“它不在那里。它就在花园的下方,当它被发现无用时就被遗弃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来,我们听到从房子里的什么地方传来的拖曳和咕哝的声音。但片刻之后,它消失了,他又转向我,
                      “避难所。”他咕哝着,病态地笑了一声。“我相信这条隧道是阿莫斯叔叔修建的。但它并不是哈斯塔想要的避难所——尽管它服务于祂的同胞兄弟,伟大的克苏鲁的仆从们。”
                      我几乎没有感觉到外面有着阳光,一种迫在眉睫的具有压迫力的恐惧感笼罩了我的全身,充斥在漆黑的屋内,让我感到这是一幅与我刚离开的那个世界截然不同的虚幻的景象,尽管那被侵犯的墓穴令人毛骨悚然。但我还看出图特尔身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加上一种神经质的匆忙;他的眼睛闪着奇怪的光芒,似乎比我以前所知道的还要突出得多,他的嘴唇似乎变得粗糙而厚实,他的胡子也变得乱蓬蓬的,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他只听了一会儿就转过身来对着我
                      “眼下我自己也得留下来;我还没有挖完这个地方,必须挖完。”他反复地说,但在我心中的问题还没有说出来之前,他又继续说下去。“我发现这房子是建立在天然的人工地基上的,在那下面不仅有隧道,还有一大堆洞穴,我相信这些洞穴的大部分都充满了水——也许有人居住,”他补充说了某些不祥的猜测。“当然,这在目前是无关紧要的。我现在对下面的事并不害怕,但我知道将要发生的事。”
                      他再一次停下来倾听,模糊的、遥远的声音又一次传到我们的耳朵里。我侧耳细听,听见一种不祥的摸索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开门,我想找出或猜测它的来源。我起初以为那是某处传出的声音,几乎本能的认为在阁楼,因为它似乎来自上面,但是一会我感应到声音并非来自房子里的任何地方,也不是房子外的任何地方,而是从除此之外的某个地方传来的--这是一种不知所措的、令人抓狂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这声音与任何可辨认的物质声音都没有关系,而是一种超自然的入侵。我仔细打量着图特尔,发现他也在注意外面的什么东西,因为他稍稍抬起了头,眼睛望着围墙外面,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全神贯注的表情,不是没有恐惧,但也并非没有一种无助的等待着的奇怪神情。
                      “那是哈斯塔的印记。”他低声说。“当毕宿五升起,许阿德斯在今夜升上天空,祂会来的。旧日支配者会和他的水族,那些原始的腮族,一起来到这里。”然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带着狡猾的、半疯狂的眼神,用低沉的声音补充道:“当克苏鲁和哈斯塔将在这里争夺避难所时,伟大的猎户座将出现在地平线上,参宿四是旧神所在之处,只有祂们才能阻止这些地狱之子的邪恶计划!”
                      毫无疑问,我对他的话感到惊讶,这从我的脸上可以看出来,这也使他明白了我的犹豫和怀疑是多么令人震惊,因为他的表情突然改变了,他的眼神柔和了,他的双手紧张地握在一起又松开了,他的声音也变得更加自然了。
                      “也许你已经厌倦了,哈登。”他说。“我不再多说了,因为时间不多了,黄昏快到了,再过一会儿,就是黑夜了。我请求你毫无疑问地遵循我在这篇简短的笔记中为你列出的指示,按照指示行事。如果真如我所担心,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是,我会及时赶到的。”
                      说着,他拿起那包书,放在我手里,领我走到门口。我跟着他走,没有抗议,因为我被他奇怪的行为和笼罩在这座充满威胁的古老房屋上的令人沉思的恐怖的神秘气氛弄得不知所措。
                      他在门口停了一下,轻轻地碰了碰我的胳膊。“再见,哈登。”他热情友好地说。
                      这时,我发现自己站在门廊上,沐浴在落日的强光中,它是如此的刺眼,我不得不闭上眼睛,直到我再次适应了它的明亮。而一只蓝色的知更鸟在马路对面的篱笆柱上发出了欢快的笑声,在我耳中听起来十分悦耳,仿佛在掩盖背后那黑暗的恐惧和妖魔般的恐怖气氛。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11-10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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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Ⅴ)
                        现在,我开始叙述我不愿述说的部分,不仅因为我必须写的内容的可信性,而且因为它最多只能是模糊的,不确定的叙述,充满猜测,以及那些恐怖的、古老的、超越时间的邪恶的显著证据,是潜伏在我们已知生命之外的原始生物,或可怕的,在地球的阴暗角落存活的生物。图特尔究竟从他托我保管的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图书馆锁着的书架上的那些地狱般的书籍中学到了多少,我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他猜到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但已经太晚了。当他想弄清楚阿默斯·图特尔为什么要蓄意毁坏他的房子和书籍时,他是否完全理解他不加思索地着手进行的这项任务的艰巨性,这一点是值得怀疑的。
                        我回到阿卡姆的古老街道后,事情接踵而至,速度之快令人不快。我把塔特尔的那包书交给兰弗博士,存放在图书馆里,然后立即前往威尔顿法官的家,在那里有幸找到了他。他刚坐下来吃晚饭,于是邀请我和他一起共进晚餐。我照做了,尽管我一点胃口都没有,事实上,我似乎对食物感到厌恶。这时,我心中所有的恐惧和难以捉摸的疑虑都达到了极点,威尔顿立刻看出我正处于一种异乎寻常的紧张状态下。
                        “图特尔墓穴发生了些奇怪的事,不是吗?”他精明地试探着,猜测我出现在阿卡姆的原因。
                        “是的,但比不上阿默斯·图特尔的尸体躺在他的花园下的情况更奇怪,"我回答说。
                        “真的,”他说,但丝毫没有表示出关心的意思。他的镇静使我多少恢复了一种平静的感觉。“我敢说你是从那儿来的,并清楚地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听了这话,我尽可能简短地把我要讲的故事告诉了他,只省略了一些不太可能的细节,但并没有完全消除他的怀疑,尽管他是个非常绅士的人,不允许我感受到这些怀疑。我讲完以后,他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瞥了一两次钟,已经七点钟了。过了一会儿,他打断了自己的思考,建议我给路易斯顿公馆打个电话,做好安排,告知我调到了威尔顿法官的家里。我立刻照做了,因为他同意认真对待这个问题,把整个晚上的时间用来研究这个问题,我多少松了一口气。
                        “至于神话,”我一回到房间,他就说,“它可以被视为一个疯狂的头脑的创造,阿拉伯人阿卜杜拉·阿尔哈兹莱德(Abdul Alhazred)。我敢说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鉴于在印斯茅斯发生的事情,我不想作出承诺。但是,现在还不是我们讨论它的时候。当务之急是保罗·图特尔本人;我建议我们马上把他给你的指示检查一遍。”
                        我立刻拿出信封,把它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有几行隐晦而不祥的字句:
                        “我已经把房子周边所有的东西都埋好了。马上去,不要耽搁,到房子西边的牧场大门,在你从阿卡姆来的时候路过的小路右边的灌木丛里,我已经藏起了雷管。我的阿默斯叔叔说得对——一开始就应该这么做。如果你让我失望了,哈登,那么,在上帝面前,你就把这样一种人类从未见过、也永远不会再见到的灾祸,释放到了乡间——如果他真的活了下来的话!”
                        在那一刻,我的脑海里一定开始隐约地浮现出这个灾难性的真相,因为当威尔顿法官向后倾身,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我一定严格按照信上说的去做!”
                        他无言地凝视了我一会儿。然后,他向不可避免的事实屈服了,向后靠去。“我们等十点钟一起去。”他严肃地说。
                        这场以图特尔家为中心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恐怖事件的最后一幕发生在快到十点的时候,它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平淡无奇的方式开始向我们袭来,而当它降临的时候,则更加令人震惊和深刻。因为在差五分钟十点的时候,电话铃响了。威尔顿法官立刻接了过来,甚至从我坐的地方,我都能听到保罗· 图特尔痛苦的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
                        我接了威尔顿法官的电话。
                        我平静地说,这是我没有感觉到的。“怎么了,保罗?”
                        “现在就动手!”他喊道。“哦,天啊,哈登——马上——在……太迟了。哦,上帝,天啊!天啊!……你知道那个地方……牧场门。啊,上帝,快……”接着发生了一件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事:他的声音突然可怕地改变了,好像缩在一起,陷进了深渊。因为从电话线上传来的声音是野兽般的、粗野的、流口水的声音,其中有一些声音还在不停地重复着,在得意洋洋的呓语消失之前,人们越来越害怕地听着:
                        “Iä! Iä! Hastur! Ugh! Ugh! Iä Hastur cf’ ayak ’vulgtmm, vugtlagln vulgtmm! Ai! Shub-Niggurath! ... Hastur—Hastur cf’tagn! Iä! Iä! Hastur!...”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我转过身来,面对着威尔顿法官惊恐的面孔。然而,我没有看到他,我也没有看到任何我所理解的必须做的事情;因为突然间,我明白了图特尔没能明白的事,而且知道得太晚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11-10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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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刻扔掉了电话;我立刻戴上帽子,穿上外套,从房子里跑到街上,威尔顿法官在电话里疯狂地召集警察的声音在我身后消失在夜色中。我以非自然的速度跑过闹鬼的街道,女巫诅咒的阿卡姆,在这个十月的夜晚,到了艾尔斯伯里路的车道旁的牧场门,在一个短暂的瞬间,当警笛在我身后吹响时,穿过果园,我看到了图特尔的房子,在地狱般的紫色光芒中,勾勒出了一幅不似人间的邪恶而美丽的场景。
                          然后我推下了雷管,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那座老房子爆炸了,火焰从原来房子所在的地方蹿了起来。我带着几分茫然站在那里,突然意识到警察已经沿着房子南边的路来了,在我与他们汇合之前,我看到了爆炸带来的保罗·图特尔曾暗示的东西:房子下面的地下洞穴的崩溃;因为地面正在下沉,正在下沉,上升的火焰在水里嘶嘶作响,冒着蒸汽,从下面喷涌而出。
                          后来又发生了另一件事——最后一件可怕的事,谢天谢地,在上升的水面上突出的残骸把我看到的东西给遮住了——一团巨大的原生质肉团从图特尔宅邸废墟所在的湖中心升起,那东西穿过草坪,朝我们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吼声,然后转向另一个东西,开始了一场巨大的夺权斗争,突然一道明亮的光打断了它,那光似乎是从东方的天空中射出的,像一道威力惊人的闪电;于是,在那可怕的一瞬间,一切都显露出来了——在那眩目的光柱本身的中心,像雷光般的附体手臂从天而降,抓住了水中的庞然大物,把它举得高高的,抛向远处的太平洋,然后从草地上抓起第二个东西,把它,一个逐渐缩小的黑点,抛向虚空,消失在永恒的群星之中!接着,宇宙突然出现了绝对的寂静,片刻之前,这神奇的光亮曾出现过的地方,现在只剩下黑暗和映在天空下的一排排树木,在低处的东方,参宿四闪烁的眼睛在秋夜中升起。
                          刹那间,我不知道哪一种情况更糟糕——前一种混乱亦或是此刻漆黑的寂静;但是那些被吓得发抖的人发出的微弱的哭喊声使我想起了这一点。我当时就明白,他们至少还不明白那秘密的恐怖,那是最后一种使人心智崩溃、疯狂的东西,那是在黑暗的时刻升起来,潜入心灵的无底洞的东西。他们可能也听到了那微弱而遥远的呼啸声,那从无边无际的宇宙深处传来的令人发狂的呜咽声,那随风而来的哀号声,以及从空气的斜坡上飘下来的音节:“Tekeli-li, Tekeli-li, Tekeli-li……”他们也都看到了那个从沉没的废墟之后对着我们嚎叫的东西,这玩意就像歪曲的讽刺画里的人物一样。它的双眼深陷于肥厚的带鳞皮肉之中,几乎看不到了。它的双手柔若无骨地向我们抽打着,就像是章鱼的附肢一般。以保罗·图特尔的声音发出一种撕裂的尖叫声!
                          但是他们不可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阿默斯·图特尔在临终前可能猜到的秘密,还有保罗·图特尔明白得太晚的秘密:还通过寻求无以名状者哈斯塔,还对不可直呼名讳者许下承诺,其代价不是隧道,不是房子,而是阿默斯·图特尔自己的肉体和灵魂,除了这些,还有住在艾尔斯伯里路那座注定要毁灭的房子里的人的活生生的肉体和不朽的灵魂!
                          ——————END——————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11-10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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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其实根据目前已知的拉莱耶语语法,“Iä Hastur cf'ayak ’vulgtmm, vugtlagln vulgtmm!……Hastur—Hastur cf’tagn!”这一句其实可以翻译为“荣光!至高无上的哈斯塔啊!我们向您祈祷,也恳求您的回应!哈斯塔,我们等待着您,我们梦寐以求您的降临。”
                            另外,在机核和B站中的介绍都有提到“但怪异而可怖的名字表明了其他人的身份——水元素的领袖克苏鲁;统领气元素的哈斯塔,伊塔库亚,洛依高尔;地元素的犹格索托斯和撒托古亚。”以及说本篇中介绍哈斯塔有某种蝙蝠状特征,但是我翻原文确实没有找到……是有删减或其他出处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11-10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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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槽卧槽,挖坟了,但您是真滴牛!!!之前搜这篇全网都没有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2-08-25 01:52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