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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7。]昨日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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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0-04-23 22:34回复
    [片段式行文。]
    [到了后期也许视角转换的会很厉害。]
    [这一篇也是相当偷懒和相当文艺的东西。]
    [嗯,背景设定为漫画282话以后。]


    2楼2010-04-23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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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未死。
      [十年云纲设定。]
      [from halo]
      [written by 安以莫。]
      其实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消亡的存在。
      或许就是昨天。
      * * *
      二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在现在学会了在闲暇的时候想很多很多的事情,这些事情自然不会和他少年时代所思考的那种要把考卷藏在哪里才能不被人发现这样的问题有任何的关联。身份的变化常常会左右着人的思想,纲吉也是在一个万事沉静的午后忽然之间就想到这一点的。那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也许并不适合他去思考的问题,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改变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而他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手边正摆着自己国二时候使用过的笔记本,原本应该有字的地方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那个时候他发觉自己在怀疑着昨天这种事物存在的真实性,以至于让他心底一直默认着的“昨天是不会改变的”这样的事实有了微小的动摇。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自漫长沉睡中醒来的那一天,睁开眼睛的一瞬映入眼帘的是大片温和而又明朗的日光,透过森林里面大片树木的间隙直直的洒在棺椁之上。然而那一刻沢田纲吉的确就是没有任何征兆的极其突兀的暴露在了日光之下。
      那个时候他的心底交缠着很多的声音,或许因为有着短暂的时空交错他甚至都可以看得到先前的战斗。摆放在丛林深处的棺椁有着幽暗的底色,上面代表十世的罗马字母似乎在一瞬间就变得刺眼起来。棺椁之上有着摊开的笔记本,纲吉微微蹲下身细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些字迹在纸张之上不断的消融。
      也许该说对于这样的事实他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意外。而这个时候他也像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直起了身子,纲吉没有回头只是看向顶上的繁盛日光,那个时候他静静的开口,他说云雀前辈,是不是该说,好久不见了呢?
      而不知何时已然站在纲吉身后的云雀闻言只是沉默的一笑。他说,结束了吗?
      纲吉嗯了一声,弯下腰伸手捡起了笔记本,捡起之后匆匆的把它合上。在那之后他终于回转过身,看着眼前沉默的男子很慢却很坚定的露出了笑容。
      他那个时候说是啊云雀前辈,已经,结束了呢。
      * * *
      其实对于纲吉来说在日后回想最深的不过就是自己被处刑前一晚的种种,因为毕竟在那之后的所有事情都不是现在的自己亲力而为。他还记得在那之前一天的傍晚他匆匆的结束了开了很久的家族会议,整个过程中那种沉甸甸的气氛只是变得愈加的明显。在会议结束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于心不忍甚至于说是相当的恶劣,因为他明明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是他还是需要和别人说什么不要担心啦明天不会出事这样的话。
      所以在会议结束之后他并没有去看大家的表情,或许是在怕和大家对视的时候彼此之间察觉出一些什么东西。纲吉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只是匆匆的拿起了资料夹走出了会议室,他察觉到了每个人在会议之中都是一样的欲言又止,他能了解这一点只是因为在那一份心情上他和别人都没有什么分别。纲吉狠了狠心没有回头,对于身后传来的那些“明天一定不会有事啊”,又或者是什么“阿纲明天要加油啊”这样的话只是给予了潦草的应答。
      


      4楼2010-04-23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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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纲吉就是这样低着头抱着资料夹急匆匆的走出了会议室,其实那个时候他的心里很乱,因为他清楚自己并不像外表那样有着运筹帷幄的满满气势。在一点慌乱的驱使之下纲吉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甚至没有看到狱寺伸出了手打算拦住他的这一番动作。其实狱寺想和纲吉说什么话的,但是山本却在一旁压下了他伸出来的手,山本那个时候说,狱寺啊有些什么话,暂时就不要说了吧。
        狱寺本来还想反驳一句,但是看着纲吉在拐角处匆匆消失的身影也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习惯的从口袋里面掏出烟,点上一支就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远离了众人视线的纲吉忽然像是松了一口气,在基地里面七转八转便走到了基地与风纪基地相连的那一扇门前。抬手在门侧的操作区上输入了密码随即传来了缓慢的机械运行的声音。其实这扇门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开启过了,因为云雀不喜欢随便打开这扇门。但是今天纲吉却是忽然之间没有了走外面正门的心情,因为在会议结束的那一瞬他忽然就很想见到云雀。
        虽然说计划什么的是自己提出的,实际上他还是留存着相当一部分的恐惧感。纲吉穿过了门在充满和风的走廊里面匆匆的走着,脚步声似乎都已经有了浅淡的回声。纲吉到达云雀常呆的那间屋子里面没有看到他的人,侧耳听见了盥洗室里面传来的隐约的水声。
        纲吉放下了手中的资料,伸手解开了西装上的扣子静静的躺倒在了地板上。室内亮着灯,门外的景色在傍晚时分残留在人们眼底的只是阴暗的轮廓。纲吉忽然之间觉得相当的疲倦,但是他没有闭上眼睛,只是注视着屋子里面悬挂着的那块匾额忽然之间就笑出了声。而后他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只是懒懒的翻了个身把目光转向了那边。
        云雀的肩上搭着一条毛巾,头发有些些微的潮湿。他看到纲吉的时候怔了一下,随即走过来说我本来以为你要过一会儿才来的。纲吉微微的闭了眼他说会议结束我就来了嘛,总觉得有点可笑呢,计划是我提出的我居然自己还在害怕呢。
        云雀默然的看着他没有出声,此时此刻他也说不出来什么安慰的话。纲吉稍稍用力便坐了起来,他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笑容来他说云雀前辈你今天晚上就要走了吗?云雀点了点头,伸手把纲吉拉进自己的怀里,他把脸别到一边,似乎并不想让纲吉看透自己的表情,但是他还是说,明天去的时候,要小心啊。
        那个时候纲吉笑了出来,他说什么啊我本来就会死的好不好,但是他忽然又转换为极为认真的表情,他说要小心这种话该是我对云雀前辈说才对的吧,对于留在这个时代的云雀前辈来说,虽然我很放心啦但是实际上……不管怎么说,十年前的我也请云雀前辈好好关照啦。
        ——你今天的话很多啊。
        ——因为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云雀前辈和大家了呢。但是我觉得,拜托那个孩子的话,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再见面了吧。
        ——你还真是相当信任过去的自己呢。
        ——云雀前辈你难道不是吗?其实对于我们的过去来说,拥有多大的变数我们可能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吧。
        ——这些话…
        ——怎么了?
        ——不太像是你说出的话啊。
        云雀说到这里的时候难得的微笑了一下,或许无可奈何的成分更多一点,那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他刚从沢田纲吉口中听到这个计划时候的心情,当然不是什么过分的怀疑一类,也不是对于正一的不信任。那个时候他只是有一闪念在想为什么会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就好像在最后他们得知真相的时候狱寺那般的疑问一样。
        而那个时候二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如是说。
        ——因为云雀前辈很强啊,而且在面对着我的死亡的时候,换做别人也许就不会像云雀前辈这么冷静了吧,看出破绽来的话可能就真的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呢。而且对于过去的我来说,云雀前辈你,应该是必须的吧?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很冷静?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恋人。
        ——因为这种事情,只想拜托云雀前辈一个人啊。
        在说完这番话之后沢田纲吉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笑容,而那个时候云雀就在心里想草食动物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但是这句话他没有问出来纲吉自然也不会回答他,所以他只是笑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我会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做的,这样的一句话。
        其实这句话已经相当于他给予沢田纲吉的一个非常伟大的承诺了。在将近分别的一瞬云雀恭弥和沢田纲吉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一番场景。纲吉在那个分别的晚上沉默的看着云雀在一片黑暗之中静静的打好了领带穿上了西装,那个时候他就在想啊下次见到这个男人的自己就该是十年前的自己了呢。
        但是对于这样的现状,居然是真的感到了一种别样的安心感。
        


        5楼2010-04-24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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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如果说一瞬之间真的有什么东西出现的话,也许就是长年累月所积攒下的那一份安心的感觉。那一夜纲吉的睡眠极浅,察觉到云雀起身的动作他很快的就醒了过来。夜里的时候地下基地的灯光已经熄灭,只剩下在广阔的不知边际的基地外缘所营造出的人造月光斜斜的照进屋子,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明亮的痕,不仔细看去的话和普通的月光没有什么分别。纲吉撩起被子,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云雀穿衣的背影,他说,云雀前辈。
          云雀正在打着领带,闻言并没有转身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时间还早,你还可以多睡一会儿。纲吉像是忽然之间察觉到了一点失落,他把云雀在月光下昏惑不清的侧面收进眼底,一瞬间像是无话可说。但是他很快声音清晰的嗯了一声,然后他说,那云雀前辈你,一路小心啊。
          云雀没有回答,只是拿起一边的外套随便的披在身上,纲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还存在睡意的缘故,在有一瞬间他觉得云雀侧身的时候那个表情非常的柔和。云雀弯腰拿起来枕边的匣子,他看了一眼门外透过的景色,声音恢复了一贯的稍微有些犀利的语调。
          他说,我走了。
          等一下云雀前辈!
          什么?
          那个虽然说出来很怪啊,但是还请云雀前辈对过去的我,手下留情一点呢。
          你啊……
          云雀只是仿佛轻微的叹息了一下就走出了屋子没有回头,很快屋子里面只剩下纲吉一个人的影子,纲吉没有立刻回身睡去,他在屋子里面呆呆的坐了一会儿直到脚步声也听不见,也是在忽然之间察觉到了自己的举动是相当的没有意义。他翻身躺下,目光转向墙上挂着的表,午夜两点半,还真的是很早的时候。他把双手枕在脑后,睡意渐稀。
          啊真的是很适合倒计时的样子呢。纲吉看着天花板就是这般胡乱的想着。其实计划不过就是如此的简单,自己需要面对的就是一场假死然后再把事情全盘托付给过去的那个“自己”就好了,说起来也是相当偷懒的做法。关于明天,或者说是今天的不久之后和白兰的那场见面也就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云雀在当初私下谈话的时候就表明了态度说自己不会跟去,有别的事情要做,而且会比他们一行人提早的离开基地。而纲吉也没有勉强他的意思,因为他觉得那种情况之下有狱寺山本还有家族里面的几个干部就足以应付,更何况还有正一在暗中相助。
          虽然说计划已经基本上算是周全,但是纲吉还是会害怕一些状况外的事情出现。正一的计划是尽量减少与白兰的冲突,因此很有可能在还没有和他正式见面之前自己就被某些人干掉进入了假死的状态,虽然那个时候对于自己来说是真的在某种意义上的无能为力了,但是他仍旧不希望狱寺他们由于头脑冲动做出一些什么不经思考的举动。
          而且这个时代的彭格列指环,都已经被自己给毁了啊,这么一来战斗力的下降可以说已经到了无法估量的程度呢。Reborn现在也不在身边,对于现状来说真的是不能再糟了啊,面对这样的情况,过去的我,大概真的会感到绝望的吧。
          也许说,连我自己都有一点这样的感觉了呢。
          


          6楼2010-04-29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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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如果说,自己没有考虑过过去的那个自己的感受的话那是骗人的。二十四岁的沢田纲吉也许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因为他已经实实在在的经历过了那些过去,正因为如此,二十四岁的沢田纲吉才会和云雀说他知道那个孩子有多大的变数,也因此对于那个孩子无比的信任。其实是有不少人都见过的,沢田纲吉在这漫长的十年里面所历经的变化,甚至于一些极其细微的地方,说大了一点也许就是坦然。
            但是沢田纲吉也许不会这么想,至少他觉得自己还做不到真正的坦然。他在风纪基地的最后一个夜晚一个人看着空落落的天花板的时候,心底忽然盘根错节的生出了许多的杂念,想起很多人,想起自己十四岁时候的废柴样子会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但是在此后他还真的是设身处地的换回了十四岁的少年心境,想象着自己穿过漫长的时空隧道睁开眼睛会看到的是满眼的白色花朵。
            其实忽然出现在纲吉脑中的大片的白色花朵映像也许就是沢田纲吉一直所希求的葬礼,没有太多繁琐的礼节,既免去了自己的麻烦也免去了别人的麻烦,每个人送上一束花,简简单单的和已死的自己告个别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这些事情是在纲吉觉得自己前路未卜的时候经常性就想起来的,思考有关葬礼的事情就好像和穿衣喝水一样的随随便便。
            偶尔他也会觉得自己的坦然用在这个地方是相当的不合适,但是现今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的关系。纲吉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看着天花板看了多久,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思想难以集中恐怕是再次睡了回去。纲吉再次醒来是因为门外传来了部下的声音,告诉自己狱寺已经在基地那边等候多时了,意识到这声音不是在风纪基地里面惯常听到的草壁先生的声音的时候,纲吉已经匆忙的穿上了衣服扣好了扣子,一只手拿起了领带还有外套就匆匆的穿越了走廊走到了对面的盥洗室。
            纲吉仔仔细细的洗了脸,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就这样睡过了头,距离自己上一次被人叫醒已经有了相当长的一段时候,不过在这种时候睡过头了让别人看到还真的是相当的丢脸啊。纲吉一边考虑着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一边擦去了脸上的水迹,把毛巾放到一边,伸手拿起了自己放在一旁的领带开始习惯性的打结。
            领口的地方沾上了一点水迹,不过应该不要紧,待会儿出去的时候被风吹一吹大概就干了。啊对了,刚才的声音不是草壁先生的声音呢,总觉得有点不习惯啊,不过也是啊草壁先生应该和云雀前辈一起离开风纪基地了吧……是呢,云雀前辈走的比我还早啊,啊不行了要迟到了,想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明明,很快就能再见面啊。
            所想的事情大概有些像是临行前的焦虑,最后一句话却说的是相当的坚定。纲吉伸手最后整理了一次领带,穿上外套之后又低下头认真的整理了一遍袖口。这个时候他抬起头来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像是自己对自己道别一样,他说,再见啦。
            也许该说再见的不仅仅是面前的自己,也许还有这座建筑,也许还有自己不必要去面对的种种未来。纲吉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身跑回了卧室抽出放在小桌上的便签纸刷刷的写了两笔,随即像是对着纸上自己潦草的字迹轻易地笑了出来。
            在最后他合上和室的纸门,对着基地走廊里面亮起的白色灯光眯了眯眼睛。
            


            7楼2010-04-30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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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1827的文感到欣慰....


              IP属地:广东9楼2010-04-30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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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我已经死了。
                在仍旧有意识残留的那个瞬间,纲吉如是想。
                其实死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纲吉才真的恢复了这十余年所积攒下的坦然。在这个听上去有些荒唐的不切实际的计划里面能带给纲吉的冲击也仅仅就是那么一瞬,头脑是短暂的空白,察觉到有点痛,然后看见有些细微的鲜红色的液体漂漂亮亮的撒出来,其实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下没准是真的死了。
                这样的事情当然和平时打死气弹不同,一切鲜血淋漓的倒是相当的逼真。纲吉感觉到自己原本握紧的拳头慢慢的松开,像是忽然之间就轻松了下去。子弹迅猛而来有着强大的冲击力,他的身子受不住这样的冲击就慢慢的朝着椅子的一侧歪倒下去,他自己都控制不住那样的趋势。肩膀接触地面的时候觉得很痛,白色地毯上面似乎有一些什么一瞬间蔓延了开去。 周围很吵,一霎时全是人从椅子上面起身的声音。
                那个时候纲吉的眼前是一大片的空白,他不知道这充斥着自己视线的白色究竟是什么,是这间谈判大厅里面素白的装饰,还是因为自己的视觉已经被这突然而来的冲击所剥夺?直觉上有很多人围在了自己周围,在倒下的自己面前形成了厚厚的人墙,周围有短暂的骚动,有拔枪的声音,有开匣的声音,还有大声喊着“你们这群混蛋”的声音,不过听得最清楚的是脚步声,各种各样的慌乱的,急切的,朝自己这边而来的。
                呼吸很困难。什么都看不见。
                ——十代……
                ——纲!
                ——boss!
                纲吉只是恍惚间听到了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但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能给予他们任何的回应。刚才的一瞬感觉到体内的血液似乎全部都冲进了脑子,全身燥热,怪不得人都说血是热的啊。不过现在好冷啊。比起拐子枪好像还是挺温和的,这又算不算濒死实验呢?不对啊明明什么都想不到,也没有觉得时间多么的漫长啊。
                啊对了,我已经。
                死了……
                这也就是二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在迎来计划中的死亡最后所想到的话。而后他就真的是陷入了一片黑暗连意识都不再留存。但是现场的人们没有得到这样的安宁,双方各自掏出武器形成了对峙的局面。而狱寺则是在大脑理解了所发生的一切之后立刻的冲了过来,声嘶力竭的喊着十代目然后就在纲吉的面前无力的跪倒了下去。
                而同样是接受了这番冲击的山本却是最早冷静下去的人,伸手抽出了一直背在背后的刀摆好了架势,眸子里面立刻满溢了浓浓的杀气。    
                喷溅而出的血液在地毯上形成了小小的濡湿的一片。在这间充满黑与白这两种严肃颜色的屋子里面成为了刺眼的点缀。狱寺双手扶住地面恶狠狠地抓着地上的绒毛地毯,他伸手想去触碰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但是他没有那个勇气,一些想说的话是真真正正的卡在了脑子里面,连想都想不起来。
                但是在短暂的几秒沉默过后,狱寺就忽然的跳了起来,仍旧是什么都想不到手也在抖。但也就是他没有任何迟疑的打破了这番僵持的局面。
                


                11楼2010-05-02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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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带回来。
                  要把十代目,带回来。
                  为了大家,带回来。
                  狱寺沉默的在森林里面迎接着扑面而来的日光的时候,他的心里只是简简单单的想到了这样的几句话,这也是他在经历了那一场变数之后唯一想到的话。葬礼进行的非常简单,简单到让人觉得那都不能称之为一场葬礼。只是家族里面暂时能召集到的所有人静静的围成一圈,沉默了一阵又走了。但是狱寺没有走,他和别人说我想在这儿留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回去。
                  但即使他留在这里他也说不出什么话。一切来的太快,他的适应能力第一次败给了越来越糟糕的现实。大脑里面用一片空白来说也不为过,在事情发生的那一瞬狱寺曾经以为自己的精神已经崩溃了,在一片严肃的对峙气氛中就那样贸然的发动了攻击,脑子里面只是反反复复的回荡着那样的几句话,带回来,带回来。而山本他们看到狱寺有了行动也立刻开始了进攻,同时也抢得了先机,这个时候狱寺背起了沢田纲吉就这样边打边退的离开了密鲁菲奥雷的谈判基地,一直退到了自己这边的防守范围。
                  听上去确实是相当程度上的落荒而逃,回到基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选择了沉默。狱寺背着沢田纲吉走在基地的走廊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胸口沉闷,但是却哭不出来,只是刚开始的时候眼周有一点点的潮湿,后来被风一吹就全然干了。肩膀的地上有小小的一片血迹,是沢田纲吉额头上的伤口留下来的,只不过那伤口到现在也已经干了。迎出来的人都想不到这样的结果,结果状况就改变成为一片悲悲戚戚的无言以对。
                  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头脑麻木,群龙无首。狱寺暂时接管下了彭格列的一系列杂物,对于葬礼他其实真的是不想用心。山本负责各方守护者的联络,在会议室的时候他问狱寺要不要通知云雀呢。狱寺本来还在奇怪今天云雀为什么没有同去,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还没有露面,也是在刚才才知道他昨天晚上就走了的事情。狱寺其实不知道该不该通知他,因为他没办法预料那个男人可能会出现的情绪。
                  然后他就说,能联系上的话,就联系吧,毕竟他是十代目的……
                  恋人啊。
                  狱寺说完这句话就匆匆的回转过头。山本没有多话,虽然他可能比狱寺冷静一点,但是实际上他的心里还是显得相当的茫然。也许就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纲吉还匆匆的穿越了那扇两个基地之间的大门说着抱歉我迟到了这样的话。但是就在几个小时之后的现在,他冷冰冰的躺在那里,等着别人给他安排着一场葬礼。
                  狱寺在山本走后一瞬间感觉到了颓然,他把脸埋在手里无声的过了一阵,然后拿起摆在桌上的钥匙卡走了出去,刷卡开门之后看见的是有着十世字样的棺木,静静的躺在陈列室里面。这棺木据说是沢田纲吉早就准备好的,但是谁都从心底里面不希望它派上用场。狱寺走进去扶着棺木站了一会儿,就退了出来。
                  后来山本那边来了消息,大概是不出意料的感觉,没有能够联系上云雀恭弥,因为根本无法确认他去了哪儿。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狱寺竟然是在潜意识里面放松了一下,他怕云雀知道了这个消息会问他为什么沢田纲吉死了。这个问题狱寺其实也问过自己许多遍,但他回答不出来。
                  甚至连报仇都没能……
                  就是这样在心里无边无际的自责着。
                  对于之后传来的无法联络上了平无法联络上库洛姆的事情狱寺也是一言不发的全然接受了下去,他的感情也仅仅是在把沢田纲吉抬进棺木的那一瞬才有了轻微的波动。但是这一点点的波动被他脸上的悲哀神色很轻易的掩饰了下去。
                  棺木里面铺着柔软的白色花朵,沢田纲吉额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换了一件崭新的西装就躺在那里。而在狱寺想过这一切之后他才发觉自己不是当初少年,他现在已经能够简单的平息自己胸中的愤怒还有悲痛,他只是默默地跪了下去,西装上起了皱,沾了草屑和尘土。
                  * * *
                  云雀在外的时候一直在算着时间,感觉到时间将近的时候还是免不得心慌了一下。匣子的研究有了进展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离开基地的理由。虽然纲吉曾经和他说过找自己来当这一个唯一的知情人的理由,不过他现在想想也觉得不是什么好缘由。云雀曾经考虑过如果自己留在基地的话自己该是如何面对这一场死亡的,他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反而会变的太冷静,他不擅长演戏,喜怒哀乐也许全都会表现在脸上。
                  但是这些事情他不用去想,他知道沢田纲吉是假死这就够了。他想完这一切就吩咐草壁暂时不要接入联络网,因为他懒得听在不久之后会传来的紧急联络,他也懒得听网路的那一边的某人用委婉的口气通报沢田纲吉的死讯,或者还会有安慰的话,不过就是这样。
                  他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和一旁的草壁交待了两句什么。
                  那一晚云雀回了并盛,踏入森林的时候顶上有温柔的月光。沢田纲吉的棺木在微微的反射着那光,感觉上像是镀了银。云雀恭弥带回了一束花,白色的花朵用塑料纸包着,是他今天再回来的路上买的,因为他记得沢田纲吉和他说过如果自己死了想要白色的花。其实这些云雀恭弥都还记着。
                  他拖动了棺盖露出了纲吉的上半身,眼前西装笔挺的褐发男子此番是真的陷入了沉睡。云雀放下了花,坐在一旁,纲吉的轮廓在月光之下已经变得是相当的模糊,身上的西装也在反着光,黑色上面有着大片的亮白。云雀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算起来他们分开才不过一天。
                  进行的很顺利啊。
                  过去的那个你,也快要来了吧。
                  只是这么想着,十四岁少年的影像就猝不及防的涌上了心头。
                  


                  12楼2010-05-02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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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其实也是非常偶然的,云雀恭弥就是在这样的夜里忽然就想到了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并不是多么随意的想起,也不是仅仅限于想到了轮廓,就是在那一瞬间过去的影子呼啦啦的全部扑面而来,而那些过去的影子就是那个十四岁少年的脸。云雀发觉自己想到了这些的时候正背对着月光,然后他站起来,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影,那个时候他笑了出来,像是对于自己的一点轻微的不可置信。
                    其实对于知晓一切的自己来说,这一切还是有一些微妙的不真实感。那个在不久之后站在自己面前的会确确实实是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其实他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一个漫长的过去时了。十四岁少年的声音也已经不记得,忘记了音节里面会出现的折转剩下的只是一些隐隐约约的感觉上面的东西,像是处在遗忘的边缘,不想了就会忘了,一旦有了一些细小的提醒就会全盘的回忆起来。
                    那个时候的确就是这个样子,连月亮都变得很温和。云雀弯下腰拿起了自己带来的花束,白天买这束花的时候卖花人还在问着自己是不是要去扫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了相当程度上的讽刺感,不过云雀并没有动怒,甚至还平静地回答了卖花人。
                    他说,不是。那个时候卖花人就说那为什么不买颜色鲜艳一点的花呢,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什么最近世道不太平生意都变得很难做了这样的话。那些话云雀没有听进去,他买白色的花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他记得沢田纲吉说过自己要是死了就要白色的花。虽然他这次不是真死但是买给他也无所谓。
                    那个时候想的东西就是这样的单纯。云雀扯下了花朵的包装纸,大概是因为经历了有一些时候花朵都有些萎靡不振。他把花拆成一朵一朵静静的放在纲吉的耳侧还有手边。那个时候他想起纲吉三番两次说过的话。他说。
                    “云雀前辈可要对过去的我手下留情啊。”
                    甚至于在最后道别的时候他也是说了这句话用以取代了那一句再见。这些与那些,很多事情串联在了一起,云雀看着纲吉快要淹没在白色之中的脸忽然感觉到了茫然,
                    自己对于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应该有什么样的态度?过去的沢田纲吉和现在的自己该怎么相处?然而这些感情上面的事情他并不善于思考。所以云雀就没有想下去只是把这些问题当作了偶然出现在自己脑中的短句,他稍稍用力就推上了棺盖,然后借着来时的月光走出了森林。
                    而整个森林在经历了这个漫长的夜晚之后,多出来的仅仅是那么几朵花。
                    


                    13楼2010-05-03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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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云雀就是那样的走出了森林,走出森林的时候顶上有离离的月光。那个时候云雀除了在此之前出现的一点小小的茫然之外就没了别的感情的波动,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和二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做了一个简短的告别。森林茂密而又潮湿,他走出来的时候感觉周身之上带了些微的水汽。云雀在森林的边缘沉默的站了一会儿,远处并盛的影子就那样被他收在了眼底,但自少年时代就分外熟悉的城市在此时忽然地显出了巨大的陌生。
                      那种陌生感让云雀不禁楞了一下,但是当他想去深究那些陌生感的时候眼中只剩下了飘渺的灯火。他忽然之间又开始自嘲,但是却不知道应该嘲弄自己的什么。云雀极其随意的迈动了步子,双手插在口袋里面就那样回了并盛的夜。街道在午夜安静的仿佛已经死去,那个时候云雀开始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他在想不久之后这里的战斗又该是多么激烈的呢?这个地区会不会也和某些城市一样招致了毁灭的命运?自己呢?彭格列呢?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也是相当程度上的后知后觉,在走过了一条漫长的街之后,他才发现这些原本都应该是沢田纲吉操心的事情。那个时候一直在无所事事的情感才好像忽然就找到了焦点。夜里有点冷,在城市中交错的小巷深处有着暧昧而又混乱的灯影。路边有着廉价的小饭店,门前摆的招牌都已经蒙上了厚厚的油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都让云雀有了一些莫名的回忆感。他想起这个世界还没有乱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某天他和纲吉回来,纲吉说他饿了然后说云雀前辈我们随便吃点什么再回基地吧,那个时候他就是选了路边的一家小店要了大碗的凉面来吃。云雀记得自己那个时候看着他,桌上一碗面但有两双筷子。筷子上面还有水,像是一种湿漉漉的温情铺陈在了眼前。
                      那一瞬间云雀有些动情,但是在他冷静下来之后把那种感情完全归咎于了夜里面才会出现的多愁善感。云雀走进了店子里面,店主带着一张昏昏欲睡的脸,看举止动作似乎已经是快要打烊。他本来想说客人太晚了要关门了,但是当他瞥到云雀手指上的指环的时候立刻就把话压在了喉咙里面,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愈加危险的世界里面那代表着什么。
                      云雀要了一瓶薄酒开了瓶盖慢慢的喝,空气里面有了一点酒精的清浅味道。那个时候云雀忽然在心里面很坦率的承认了自己是在想着沢田纲吉,这种坦率估计也有一大半是酒精的作用。那个时候云雀也开始正视起在不久之前出现在自己心里的那个疑问。
                      就是,我该对十四岁的沢田纲吉怎么样。他在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因为在以前他虽然知道十年火箭筒这个东西但是也没有想到过去回到什么十年前。归根结底不过就是一点点对于现状的茫然、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醉了,不然怎么会在这种问题上执着这么久。
                      而手机里面表示着紧急讯息的铃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他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莫名的问题上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云雀拿出一张纸币放在了桌上走出了店门。讯息不出意料的是草壁传来的,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支支吾吾已经让云雀猜到了他要说的事情。云雀在电话的这一端静静的听完断断续续的叙述,而草壁只是听到了冗长的沉默一时之间还以为云雀出了什么事情。
                      但是那个时候,云雀忽然觉得这真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他哦了一声总算是给了草壁一个简短的回应。
                      也许正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所以才觉得平常不过。


                      15楼2010-05-07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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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只是去看看又能做些什么呢,说起来好像就仅仅是徒增伤感的那么一件事情。狱寺走出基地之前拿了自己的手提包,里面零零散散的装着一些东西,甚至还有一封不久之前发过来的信件,但因为发生了那样紧急的事件到了现在还都没有拆开过,不过是给十代目的东西的话,到了现在拆开了也没有用处了吧。像是忽然之间就带了这么一点伤感的情绪,狱寺抓着提包的手指力道更深,狱寺走出基地的时候深深的看了一眼基地的入口,阴暗的金属光泽在阳光的照耀下隐约的有了一点质感,仿佛都要慢慢的流下来了。
                        到森林的路也许并不长,但也绝对不短。狱寺慢慢的走着的时候只是觉得连呼吸都要变得困难起来。其实这也不仅仅是回忆方面的问题了,世界变得太多,身上也压得太多,尤其是他在想到沉默在森林中的棺椁的时候,更是让现实逼得哑口无言。很快他就看得到那片森林的轮廓了,在眼前既像是模糊的又像是轮廓清晰的,像是阳光之下假寐着的沉默的猛兽。
                        而就在这个时候狱寺看到了在那之中轻轻晃动的一个人影,脑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了诸多的可能性,飞快的跑了过去却在棺椁面前停住了脚步,胸膛因为跑动还在微微的起伏,但是此时他眼中剩下的只是满满的,满满的震惊而已。
                        下意识的叫住眼前人的名字的时候狱寺只是狠狠地抓住了纲吉的肩膀,或许是因为力道太大让还不清楚情况的纲吉吃痛的叫出了声。那个时候还不清楚现实的狱寺的心中充满着的只是茫然而又盛大的喜悦感,像是一直所幻想的东西终于成了真。眼前的孩子叫着自己的名字问着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在棺材里面啊这些违背了现实的事情,那个时候狱寺才恍然过来。
                        眼前的人毕竟不是应该在这个时代的沢田纲吉啊,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让他陷入了仅有五分钟的迷茫之中。但是他还是确定了在这有限的时间里面最应当交待的事情,他从口袋里面拿出了正一的照片,第一次无视了纲吉脸上的愕然,用了那种“你不得不去做”的口气和纲吉说道。
                        ——十代目你回到回去的话,一定要消灭这个男人,拜托了。
                        而纲吉只是被这样来势汹汹的现实弄昏了头脑。什么还都没有理解过来就要求自己去“抹杀”掉一个人的存在。而就在他再次出声询问“我为什么会在棺材里面”的时候,眼前成熟了许多的伙伴只是低下头,仿佛就在将要开口之时现实却再次给予了纲吉一次冲击。
                        其实这又算做什么呢,十年前的狱寺比自己还不清楚情况,还是和平时一样的老样子。但是当他看到棺材的时候也是忽然之间就陷入了沉默。在森林里面休息了一会儿,森林里面有着潮湿的雾,很淡很淡的挡不住任何的视线。不知道该做什么,因为谁都没有想过“我到了未来但是回不去”,这样的情况的发生。
                        而到了后来纲吉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拉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发动了不可思议的攻击却说自己是门外顾问的一员。后来又是十年后的山本,狱寺冲上去狠狠地打了他一拳,纲吉记得山本的嘴角都出了血,那个时候狱寺在问十年后的你究竟在干什么啊。
                        而山本又是怎么回答的呢?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样和这些现在还是孩子的伙伴们解释,在这个世界里面所发生的一切。自己也是在不久之前才赶回来的,为的就是陪着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去参加那样一场谈判,但是谁料得到这样的结局呢。他说狱寺十年后的你也在啊的时候,才忽然发觉很多事情都再也说不清。
                        但是山本也还是和纲吉略略的说了一些云雀的事情,像是特别的关照,但话说的琐碎也并不痛快。他说大概是去谈判前一天的时候吧,云雀还在风纪基地那一边啊,只不过他没有陪你去谈判而已啦。现在虽然确定不了行踪但是我觉得才过了那么几天应该不会有事情的吧。然后山本又说,十年后你们的感情很好呢,纲。
                        纲吉只是把这些话收进了耳底,忽然间就像是安心了。
                        


                        19楼2010-05-15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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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说安心的感觉究竟该算做什么呢?
                          那大概就是沢田纲吉在每次听到云雀恭弥这个名字的时候会出现的惯常的心理状态。
                          因为太熟悉因为太信任。
                          但是,十年后的我已经死了。
                          在意识到最后这一点的时候纲吉的心里还是涌起了难以忍受的空荡荡的失落,这个时候他开始思考十年后的自己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是他发现他自己回答不了自己,在自己面前的所有人似乎都不能回答自己。而他自己对于十年后的沢田纲吉的了解,也仅仅是限于十年后的山本所说的那么几句话。
                          ——十年后的你很强啊!
                          ——知道吗?让我们建造这个基地的人,是你哦。
                          那个时候纲吉本来还以为未来的自己有了足以骄傲的资本,但是很多的事情也仅仅就想了一瞬,因为不管十年后的自己到底怎么样了,反正他现在就是死了,死了就是死了谁在乎他生前做过什么呢,到了以后能被人记住名字就该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那一晚纲吉辗转反侧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最终还是想到了云雀恭弥。
                          但是他却是无法料想那个男人十年后的姿态的,对于十年前的自己来说,十年后的云雀恭弥无论如何也显得太过陌生。本来纲吉还想过借着机会向山本多问一些关于云雀的事情的,但是经历过了有一场变故连山本都进行了调换,任何事情都是无从得知了。
                          那个时候纲吉才感觉到了一种不同于以往感觉的不安,其实该说什么呢,以前是对于未来的现在是对于感情的,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十年后的云雀恭弥。自己现在受了伤,什么都不知道,连点燃火焰都还要Reborn让他认清现实之后才做的到。似乎这一切与山本口中所说的那个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委实是相差的太远,在那个瞬间纲吉忽然觉得,在这个时代陪在云雀身边的理所应当是未来的那个自己,而不是来自过去的,存在于这里的我。
                          这就好像云雀在离并盛不远的地方所想到的一样。
                          他一直在想,我该怎么面对十四岁的沢田纲吉。
                          而纲吉那个时候也在想。
                          我该怎么面对十年后的云雀恭弥呢。
                          但是谁都不能回答这些问题,就算是彼此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什么也还是无从回答。纲吉不认为云雀会思考这种问题,也许他还不知道过去的自己已经到了这里。退一步来讲就算他会去想,但是也绝对不会想的太久。
                          但是自己,想要见到他。
                          而那个时候云雀只是看了看窗外的月亮。月亮虽然缺了一角但是仍旧很温和。
                          ——明天,就回去吧。
                          ——而且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呢。
                          心中就是这样的做了决定。
                          ——我很期待的啊,十年前的,你。
                          


                          20楼2010-05-15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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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两个人在彼此没有见面的时候都因为十年的差距想了许多,但是在真正见面的时候,纲吉才发觉自己这么多天所思考的东西完全就像是杞人忧天。而云雀呢?他在看着眼前的十四岁的少年的时候,只是有着一种平静的意料之中的感觉,因为眼前的少年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什么多出来的也没有什么少了,这也就说明了他的记性还不太坏。
                            那个时候云雀说,你来得太慢了。
                            云雀的开场白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因为他想不到什么更出彩的句子。那个时候纲吉只是觉得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因为他想不到会在此情此景下遇见十年后的云雀恭弥。他本来想着的会是那个男人正正经经的回到风纪的基地,有人来告诉自己说“云雀已经回来了”,然后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两个人才好好的见个面的。但正是因为见到了,才在那一个瞬间爆发出了难以言喻的巨大的安心感。
                            虽然在那一瞬间在心里抹消了对于狱寺还有山本的担心,但是纲吉并不否认这一点。
                            没错,就是安心感。
                            而这种安心感的理由仅仅就是那么一个,因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云雀恭弥啊,管他是十年前的并中风纪委员长还是十年后统领着风纪财团的黑手党呢。那个时候纲吉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忽略了彼此之间消失的十年的。云雀利落的解决了眼前的对手,沉默下来看他。然后才终于像是位于平稳的地带和纲吉打了一个招呼。
                            ——你干什么去了,沢田纲吉。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甚至带上了一点平静的笑意。
                            虽然声音变了个子也长高了,但是真的是……
                            纲吉就是在这样的慌乱中叫出了眼前男人的名字。
                            ——云雀前辈!
                            而云雀只是默默地听着十四岁少年的声音,过去的事情就像是潮水一样大片大片的涌过来了,他那个时候在想这个荒唐的计划进行的居然还是那么顺利。而纲吉在平静下来的瞬间就在想这样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事情了,随即他才慌忙的向四周扫视起来。
                            ——狱寺和山本在那边的林子里。
                            少年的心思就是如此的好猜。
                            云雀在那个时候稍稍的侧身,把表情埋在了阴暗的一面露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安心的表情。纲吉匆匆忙忙的跑进了林子里面,脖子后面用来固定受伤的手臂的绷带绳结在微微的晃动。云雀察觉到了在一旁的拉尔的视线略微诧异的抬了一下头,他下意识的以为拉尔看到了自己刚才的那个表情,但是实际上拉尔想的却是“居然没有用彭格列指环就打倒了那个γ。”
                            后来云雀开启了隐形门回到了基地,那个时候他没有去管还在林子里面的十四岁的少年。风纪基地里面的一切还都是老样子,像是记忆中十四岁的沢田纲吉一样,什么也不多什么也不少。云雀回了卧室,桌上已经有了一层细细的尘土,这些日子该是没人来打扫过。
                            这间屋子里面残留着太多属于十年后的沢田纲吉的气息。
                            其实云雀原本以为自己会在看到十年前的沢田纲吉之后就不会对现状那么难以释然了,但是他毕竟不如纲吉那样想的那么开。这间屋子里面太多“现如今”的记忆的痕迹还是让他觉得,他以前真的是太小看沢田纲吉了。
                            当然不能说他留下了一个伟大的计划,只能说他是留下了一堆伟大的麻烦。云雀想着这些的时候多半有了自嘲。目光淡淡的扫过旁边的桌子,上面刻意压好的白色便签纸吸引了云雀的视线。
                            云雀伸出手去把便条拿在了手里然后慢慢的展开。字写的乱七八糟,但是却还是可以认得出是这个时代的沢田纲吉在匆忙的状态下留下来的,云雀把纸条看了两遍,看完之后有了“沢田纲吉你是在小看我吗”这样的想法。
                            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带着被看破了的无可奈何的表情。
                            在那张便条纸上二十四岁的沢田纲吉这么写着。
                            “我不知道云雀前辈你看到这张纸条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不过总觉得过去的那个自己已经来了吧。很糟糕呢,一直以来都只是拜托云雀前辈要对那个孩子好一点,到了现在快要走的时候才发现还没有和云雀前辈好好的道个别。
                            现在说一路小心什么的都已经晚了,真的非常对不起。
                            另外还有一些话,因为不知道云雀前辈会不会去想这些无聊的事情,就全当做是我自以为是的担心了。
                            虽然那个孩子是从十年前来的,但是实际上一直都是我没有变过啊。
                            那么最后了,再见了云雀前辈。”
                            


                            21楼2010-05-15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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