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乐章:自由
莫扎特讨厌舞会。
讨厌冠冕堂皇地充斥着虚伪的激昂之词的人群;讨厌被人群所掌控的过去的自己;讨厌无处不在的束缚,舞会完美符合所有他讨厌的条件。
是的,他喜欢音乐,并认为神童与赞美之名理所应当降临到他身上,但由于那些无人提及的过去,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去过舞会了。
但现在,莫扎特拿起舞会邀请函,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小廉,我们去舞会吧!」
莫扎特习惯人类的「爱」,有时真诚有时虚伪,有时甜蜜有时锐利,那都是爱,世界上所有人——尤其是女性都应当是爱着他的,如同西班牙家喻户晓的传说人物DonJuan一样。
但廉是特别的。
她的眼睛干净而纯粹,只能装下梦想而对爱一无所知,她爱这世界上所有一切,更爱音乐,但没有特例。
莫扎特想,他为甚么不能是特例呢?他也想要有干净纯粹独一无二的爱。
因为想成为廉特别的人,所以廉成为他特别的人。
等到意识到的时候,这个人就是特别的了。
烫卷的蓬松黑发在灯光下闪耀着光泽,廉的皮肤是透着淡淡粉色的白,礼服的设计让他能看见线条明显的锁骨,害羞的表情更是让人有一瞬间的征愣,莫扎特拿起项链,轻柔地对待宛如珍宝一般的廉。
尽管可以将珍宝带在身旁展示自己的所有权,但被觊觎的感觉还是让人感到不悦,莫扎特撇撇嘴。
「咦,莫扎特,你也被招待来了吗?」
廉温热的体温缩在自己背后,莫扎特露出紧张的笑,用关系很远的女孩子解释身后的女性,却在廉探出头,那一句轻轻软软的「初次见面」下整个人几乎克制不住自己。
……真是的,也太可爱了吧?
莫扎特看着一无所知的廉,在艰难的选择问答后确立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是的,廉是特别的,而他也想成为廉心中特别的存在。他希望当下次他再问这个问题时,廉能够在名叫「莫扎特」的对象的回答上迅速又肯定,在选择时义无反顾地选择他。
为此,他从漫无边际的名为「自由」的牢笼中跨出了那一步。
另外一边,李斯特与肖邦在舞会结束后闲聊。
「莫扎特难得出席舞会了呢——」月光下李斯特的长发如同绸缎一般。
「对的。」肖邦低低地咳了一声,喝着温水时想起了莫扎特身后那名黑发女性,「莫扎特的舞伴是一位黑发女性呢。」
「跟廉太郎的头发一样呢!」李斯特笑着说,「或许也是一名对乐理颇有兴趣的女孩呢。」
肖邦沉默了一下,黑发,会音乐,身材矮小,眼睛干净而清澈,说话的声音也……
李斯特似乎跟他想到了同一个地方,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慢慢睁大。
「咦?咦咦?」
「难道是廉太郎男扮女……不,那样莫扎特肯定不会同意带对方出席的……」
只有一个最能解释一切的猜测。
而这个猜测在隔天听到廉太郎的演奏时获得了证实。
音乐不会骗人,乐曲的风格难以改变,即使这已经不是同一首曲子,但廉太郎惯用的,旋律与和声都透着一种东方异国独有的特别韵味……
待续。
※ 其实大部分的音乐家在历史上都还满风流的,但在classi9当中之所以让莫扎特当情圣应该是因为莫扎特曾经谱写过一部歌剧《Ildissoluto Punito》(《唐·乔万尼》),这部歌剧由莫扎特谱曲,Lorenzo Da Ponte作词,在讲西班牙历史上的情圣DonJuan,所以才会将莫扎特塑造成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