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我停在了一所破烂的渔夫小屋前。
这里,就是海彦的家吗?
我小心翼翼地望着屋里面。
“打搅了……海彦先生?”
好像没人。我松了口气,可又莫名地感到惋惜,真是一种复杂的心境啊。屋里铺着草席,看来确实有人生活在这里。在这样冷清而荒凉的地方都可以生活,我真是有些佩服他。至少,对我而言,没有电器简直是不敢想象的生活环境。话说回来,屋子的主人究竟去哪里了呢?(注:如果等待的话,要过一会海彦才会回来,如果要回去,那他就马上出现在门口。这让我感觉那小子一早就发现了玄,却不好意思直接打招呼,躲在门口偷看。呵呵。)
先等他一会吧。尽管听起来有些荒谬,但老爸的话也未必全是胡说。
我坐在草席上。话说回来,海彦……海彦?
真的有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可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以前……
对,以前。
我还在这个村子里的时候。
我开始清理记忆。差不多要忘记的中学时代……对了,那时候,我有两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一个是同班同学,另一个是长他一岁的大哥……咦?他们令人的面容,确实……
我想起了什么。
“海彦……”
“是玄……吗?”
“欸?”
我收回了思绪。屋里变得阴暗了一点。门口矗立着一个强壮的男子,挡住了阳光。
海浪声回响在小屋里。安静的环境似乎酝酿着什么,即将喷发而出的……
我站了起来。
“……海彦……”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肯定。
那人,正是十多年未见的好友……长大后的样子。
“抱歉。没什么可招待的。”
对于我的出现,海彦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似乎,他早就预料到我会回来,会出现在这里。
“啊,没事……”我的脑袋还有点混乱。
海彦请我在小屋里坐下。
“我才该抱歉呢,招呼都没打就过来了。”我有点拘谨地说。
看不出海彦的表情有什么变化。“没关系,神噬是没办法联系到的,玄。”
我有点奇怪:“为、为什么?”
海彦沉默了一下。
“……好久不见了啊。”
不知道他为什么没说,但我也没有追问下去。
“是啊。”
“……”
随后是短暂的冷场。……呃,海彦这家伙真是没变,至少在不爱说话这方面跟以前比是越来越明显了……
“这样啊,你当了渔夫啊。难怪呢,你以前就很喜欢大海呢~”
“……”
我试图活跃气氛。“现在是捕什么鱼呢?有船了吗?还有,这个家……”
“玄。”他终于开口了。一瞬间我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仍然不知道接什么好。“啊……”
“……那个‘做法’,知道的吧。”
“诶?”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要开始了哦。”
……什么啊?
在那一瞬间,我感到一丝惘然。好像一切就忽然发生了。
温暖的阳光、大海的气味,以及……柔软的、唇的感觉。
……
“那个,为什么,为什么忽然……这种事情……”面对眼前这个人,我忽然结巴起来。
“……”
“呃,那个……是很舒服吧?这样的话,做完后说说话什么的,这个,对吧……”
海彦的表情凝重起来。“你该不会,没从神主大人那里听说过吧?”
“欸?”
“刚才那是为了引出神噬力量而进行的‘仪式’。”
……仪式吗……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怪不得你会觉得奇怪了。不过,你是这一次的赎罪灵应该是不会错的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情况似乎已经变好了。”
我开始觉得迷糊。“你在说什么啊,到底……”
“要看看吗?”海彦有些期待地看了看我。
“啊……欸?”
海彦站了起来,走出了小屋。我也跟在他身后。然后——
出现在眼前的是……
“这,跟刚才的海……是一个吗?”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温柔的海浪,清爽的海风吹拂过大海。
能听到海鸥的叫声。远处……能看到跳跃的鱼群。
……大海,“重生了……”我喃喃地说。
“我们神噬和赎罪灵交融在一起时,周围就会得到净化。……虽然难以置信,但确实是真的。”海彦的表情仍然很平静,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喜悦。
“我就是那个所谓的赎罪灵吧?”
“每代的赎罪灵都是从空轮家里选出来的。虽然神噬一个人勉强也能发挥一点‘力量’,但有了赎罪灵后……就完全不同了。
……老实说,我也有点吃惊啊。”
我不知说什么好。
海彦意识到了我的无措。“啊,抱歉……”他望了望屋子的方向,“要不要看看宝珠?”
“啊……”
海彦和我回到了小屋。他从像是神龛的架子上取下一个桐木盒子,郑重地放到我面前,开始解开系在上面的绳子。
那里面……是一个全黑的水晶球。中心泛着微弱的蓝光。
这是什么呀?
海彦看起来有些失望,喃喃地说:“还远远不够啊……”
“……”
“……玄。”
“嗯?”
“我不知道神主大人告诉了你多少。把赎罪灵的任务托付给从村里出走的你可能有些无理,
但是……
我不能看着果见就这样死去。请理解我的苦衷,玄。”海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心酸和……痛苦。
“看在要拯救村子的份上,请你……爱我吧。”
海彦靠近我。
我看着眼前的海彦一副认真的样子。
……又要开始了吗……?
这样就可以拯救村子什么的也太傻了。可是,虽然对此并不介意,我……
我——
似乎是为了逃避什么一样,我慌慌张张地开口道:“啊,对、对了!老爸说我也得到天狗山去!”
是我看错了吗?海彦的表情,在一霎那变得有些落寞……不,也许是……悲伤?
“……玄……”
我摇了摇头。
清醒过来……清醒过来!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吧!
可是……
这就是现实吧。
“那、那么再会了!我还会再来的!”
“你要去见山彦了吗?”海彦的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挽留。
“啊……老爸说两个人都要见到。”
“是吗。的确啊。”
我意识到海彦有些反常。“海彦?”
“不,没什么……小心点啊。”海彦嘱咐道。
“啊,啊啊……”不知该说什么好,我胡乱应付着。
总觉得海彦那家伙,似乎因为我说要去天狗山而变得有些奇怪……
算了。要说奇怪的话,从一开始见到海彦起不就变得很奇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