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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8-01 19:17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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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2楼2021-08-01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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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玉芽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8-01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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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不是明仪约酒,我必不会至西市,若不成行,便没有今日于胭脂铺前与身侧娘子擦身而过、因而不意间将她新得的胭脂摔碎这一桩混事儿了。
        我历来很不会哄这样的小娘子,硬邦邦地抛出一句,“我赔您。”
        却得了狠狠地斥骂,夹杂在哭腔同骂声之间,我拼凑出了个原委——这幅胭脂已然买不着了。
        铺面外头排着长龙,原本枯燥无味的人们扭头来看队尾的闹剧。然而更加令人尴尬的是,我瞧见了一个曾见过的身影——这一回倒没见到伉帛尔。


        IP属地:广东4楼2021-08-01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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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6楼2021-08-04 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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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无根的浮萍,即便是得了广陵江氏的收养,仍不可谓之为“家”,更不曾拥有过族人。因而我离开了广陵,来到了长安。于是对于女性,鲜少的认知仅来源于师娘及她的小女儿——自然是不会了解到胭脂里头掺了什么的。所以当伉帛尔的第二任主人说起那一款所谓限量的胭脂时,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在旁侧静静地听,呆愣愣地——一定像一头鹅。
            小娘子不哭了,松开了揪着我衣袖的手,转而去同“我的朋友”讨论起来。几乎没有什么过多的推辞,她就这样坦然地,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对方。小娘子打开验证一番,似乎是确认了并无损失,拍拍衣衫走了,留下她还立在原地。
            不知何处起风,吹散了天边的云,我想,倘若薰风肯作美,将云朵采来裹住我,助我遮羞,就再好不过了。
            “咳,”我试图以一种尴尬的声音破除尴尬的局面,自然是行不通的。
            “多谢娘子。”端端正正的一礼,顺便将我的懊恼与羞愧借着低头埋藏。这大约是无用功——双耳是烫的,想必已然出卖我了。
            “胭脂里竟放云母贝么?哪里可还能买到?这儿么?”我抬头去看,[ 世贤的胭脂铺 ],好大的牌匾。郑重道,“我赔您。”
            又惊觉自己说了蠢话,方才那位不依不饶的小娘子分明说过,买不着了。
            (419)


            IP属地:广东7楼2021-08-04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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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问世间何谓无痕,光阴自可摘属第一位,由小阳春跨至仲夏,竟不过一场雪落与几朵花开。万物蓬勃,苍旻明盛,转瞬已是一个新的苦夏。】
              【在此时节,长毛的小猧不爱出门,而长安的冠胄火气也要变大。于交接的罅隙,偷偷瞥一眼满地胭粉,却也的确很认同,这是几滴泪也无法轻易浇熄的难过。】
              【目送小娘子离去时,拍一拍满怀战利品,长抒一口气,仍慨于未雨绸缪的快活,又为一声轻咳打断。】
              【折眸,浮赭的双耳首时入目,尔后又是恭慎的礼,将儒与文,贯彻至底。】
              不——不用谢啦,因为是,刚刚好遇见嘛,【我以为,这实在是很奇妙的缘分,相遇总在狼狈时。】你还记得我吗?长安新雪时,我带着一只,这——么高的小猧。
              【谈及胭脂,又将纸包举一举,琳琅尽入目中。】是哦,是此店的独家秘法,在其中加一些云母贝粉,会使人看起来,【顿一顿,急寻贴切的比喻。】嗯……亮亮的。
              【匮乏的形容方落,与掷地有声的郑重,堪堪重叠。余光是长龙一队,正面是仍未消退的浮红,便已见窘迫如影,将他再度卷裹。】
              是嘛,是要赔的。【故作莫测,掩下欲出的笑,偏颐,轻点一点头,清一清嗓,郑重道。】我姓陈,名字是葑梨。
              倘若你要赔,是不是,也要先讲一讲你是谁呢?
              (402)


              IP属地:山东8楼2021-08-06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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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裹着雪的大氅加身,同炎夏的装束包裹是有很大不同的。更何况,上回她领着伉帛尔出现在化雪的清晨,从气质上便同许多女郎区分开了。无数个形容词加诸也无法准确描述,例如飒爽之流,总觉得哪里有缺失、哪里又有赘余,唯有引人注目是恰当的。
                若说头回见面的吸引有半数源自伉帛尔,那么再相见时仍有此感,这便要算作她本人的特质了。
                我的脑子被伉帛尔、云母贝搅成了一锅粥,巨勺停止转动后,只有三个硕大的字,陈葑梨——是上一回极想问而问不出口,这一回却轻而易举地得到的名字。
                “伉帛尔,它好威风、也好温顺,我记得的,每回买烧饼都能记起来。”低声自证,“只是后来没再遇上您与伉帛尔了,十足的可惜。也就没有机会同您说,敝姓江,名遏。”
                喉头不自觉地滚动,或许是由于发紧而生津。
                葑是哪个葑?梨又如何写?我不得而知,此刻也没那心性去询。近乎呆滞地将目光垂下,锁在她衣袖的一片暗花处。
                “陈娘子若方便,万千别称我为'江郎',得先生赠字灵均,不若以此来唤罢——不负友人之名。”
                我实在是狠狠被她吸引,因而不给她任何一点讨我不愉的机会,连同称谓也预先讲好。
                “这样就真能算作朋友了罢?”不自觉地,我竟问了出口。
                (416)


                IP属地:广东9楼2021-08-06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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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节之后,日训伉帛尔的任务被我庄重、严肃的交予了陈迦叶。】
                  【彼时,我同他展示过掌心一道淤红的深痕,沉痛地抨击着这一只小猧的横冲直撞,至尾,又添几把诚挚感恩的焰火,便终于如愿以偿。是以,整个冬日,我皆以拥紧毳氅,捧一碗软糯雪元子的形象,餍足的见证陈迦叶的辛苦。】
                  【这着实是不太厚道的做法。】
                  【心虚的抿一抿唇,将目光移此一寸,试图寻以圆满的回答,释与戛然而止的久别与相逢。】
                  我家在长乐坊,距离西市实在是太远啦,几乎要隔小半个长安,【这也诚非谎言,实令人释然。】所以,我并不常来的。
                  不过,于我而言,【弯一弯眸,犹观其间餍满。想罢,拍言定论。】——却好似次次都同郎君相逢呢。
                  【西市长街,御柳已垂,怀中胭脂凝顿桃杏晚馥,混与仲夏槐荫下欲盛的芬芳,细细闻嗅,顺风而来,是浅淡的、温柔的香。】
                  【闻声,侧身,携以微小的讶然,仰眸望他,视线却迎一刹旁错。拍一拍怀中纸包,已生无数快活。】
                  唔,当然算啦,我阿耶曾经说过,交换过姓名,便不再是陌生人,那我们便是朋友。
                  灵、均——【如风吟过齿关,顿一顿,仔细咬来,仍有片刻生疏。】我记得啦。
                  【挑颌,翘一翘唇,眸中尽展雀跃。】那,礼尚往来,你也可以轻松一点称呼我。
                  (403)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1-08-09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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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陵连山水是柔和的,自从来长安,这里多是棱角分明的盛大,连人的爽朗也变成刀锋。我许久不曾见证过这样的温柔,放任自己醉在她说次次相逢时露出的笑中。直到她眼里的灵动将我的呆愣打破,所谓的礼尚往来与轻松,却很难教人如是。
                    有别于伉帛尔这样的犬兽,即便是大唐土生土长的生物,也很难使连名带姓的叫法变得不那么严肃。如同老师家中的鹦哥,没有人会这样严肃地唤它作【程尺素】。而唐的土地上,人也有同样的待遇。例如辜明仪只会被我称为明仪,而周既明永远只能是周既明——亲疏只需要听一耳朵。
                    所以我希望她唤我【灵均】,却不能僭越地去问她的闺名,直呼【陈葑莉】则更无可能。
                    “还是..陈娘子吧。”我磕磕绊绊地说,仿佛往日擅机辩的江遏消散了,只剩下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灵均。
                    眼神落定在何处都不合适,于是兜兜转转地,从她的发梢跳跃至她手中的胭脂盒上,仿佛在细究其中的花样。
                    “若叫旁人误会娘子,我才是罪大恶极。”
                    至于或许可能被冠上的轻浮之罪,我连述说都要蔑去,不肯染了她的耳朵。
                    “那么,你从长乐坊赶来,就是为了这胭脂么?”
                    我显然是想到了方才那场误会,所谓限量的胭脂,引人折腰。在我二人闲聊之际,更多的客人涌向此处,长龙横过了街市。
                    “害你损失了胭脂,我很过意不去。”
                    (449)


                    IP属地:广东11楼2021-08-09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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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克己而复礼的回答。正似文儒示人的统一形象,总要划定疆界,将狎昵距于千里之外。那,灵均也是这样吗?我本以为,亲近应是等同兑换的。】
                      【疑于语焉不详的回答,察觉着久不相触的目光,逡巡答案的片刻,记忆霎如波纹般漾动、回溯。自赭色的耳尖,至攒而又舒的眉壑,明光一刻骤开,便悄悄的、自顾自的寻得答案。直呼名讳,对易赧的郎君而言,大抵是桩难事。】
                      【蝴蝶震动翅膀,停访于胭芳,驻探碧椟以假乱真的花蕊。而它却注定为我惊扰。】
                      好罢,我明白了——【已然应下。复承自以为是的体谅,遗憾的同他讲。】倘若,我同你一样,已有表字就好啦。
                      【文人之间,是总爱互称表字,而此浮于礼上,是亘古认定的纯真所在。礼尚不得往来,便愈要一点一点放大,拧作天大的困扰。蹙一蹙眉,随其话语,并望向冗长的行队,喧声才又入耳。】
                      【惯抿一抿唇,目光涉过,胭匣上的蝴蝶仍不曾飞走,如是长嬴下冥冥谶兆。我忽而想起,在上一次,他也是要予些什么的。】
                      没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嘛,【压一压声音,怀揣起隐秘的快乐。隔近几寸,悄悄的同他讲。】其实,我买到了好多份,总归是用不完的,刚刚就算是,——助人为乐。
                      【我认为,这是点到辄止的获得,蜷缩于偶尔膨胀的贪欲之下,或许,也可以算作人生必经的苦修之一。】
                      一助两份,也是很好的收获。【为问题定性,却简略的忽视,这已是第二次拒绝。惯抿一抿唇,竟至豁朗。】对啦,我想到了!你可以称呼我小梨娘子。
                      【自唤时,总有些别扭的古怪。】陈娘子实在太生疏了,我实在不喜欢的。
                      (512)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1-08-12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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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冠字是许久以前的事。
                        男儿二十冠字,实际上,江氏给的名字,我并不喜欢,因而早早苛求广陵的先生替我起字。以致于真正达双十年岁时,我并没有加冠之礼,只请程先生为我潦草地讲过几句话。如今在陈娘子口中,表字成为她可望而不可即之物,倒叫我十分含羞抱赧。
                        这一份羞涩似乎可以成为辛秘,是不容易宣之于口的缘由。然而,它很快寻到了另一个易于理解的起点。陈娘子离我近了一些,说话时所吐出的兰气馨香仿佛也叫人能闻见。我的目光落在一只蝶的身上,它似乎在纳罕,为何所扑之香不如往日柔软。而我的疑惑则更虚无一些,此刻我耳廓之上的痒,是否可以看做这只蝶落在其上一般?
                        倘若她再近一些,蝶将要落在我的心尖。
                        “总归,要多谢你的,陈...好,小梨娘子,很好听,我也...”
                        我也喜欢的。
                        曾在书院时,师兄弟之间争得面红耳赤,实在是很常见的事件。他们拥有不同的见地,不同的观点,又非要争个高下。我以为,这是很不体面的。可如今靠近一名小娘子,竟也叫我双颊滚烫。
                        我如今也是那幅难看的面目吗?这样呐呐地想,又因为意图维护形象,而陡然冷静下来了。
                        “先前想要赠一个烧饼给伉帛尔,因要遏制他的胃口而不得。今日又承你相助之恩。看来,我迅速地欠你与伉帛尔两份友人的情面,总该给我一个机会偿还了。”我骨气勇气这样讲,“择日不如撞日,小梨娘子,今日有没有空?”
                        (480)


                        IP属地:广东13楼2021-08-13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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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际云开,长安一刹拂明,黏稠而湿答答的空气饱饮水迹,此刻竟也变得柔软起来。赤燎穿透蝴蝶的羽翼,致与镶嵌于宝匣之上的合浦珠,共同折返光芒。】
                          【阳光是滚烫的,拥嚷仍在升温,轻浮的薄红已攀上许多人的脸颊。像胭脂也在挥发。】
                          【人群中漫散着不寻常的兴奋,窃窃私语声不再掩饰,向着阔敞的铺门进击,而我却无暇将耳朵分予轶闻。只是专注的,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仔细的倾听着他的邀约。】
                          【或许的确是,我不确定的想着。尔后悄悄抬眸,观觑起认真的面孔。不止是空气变得柔软了,无形之中,灵均似乎也变得,这样柔和起来,——是掺杂着微小局促的柔和。】
                          【隐秘的氛围正环游着我与他的疆界。识海正先于心在行动。】
                          咦,我同伉帛尔在同样的位置吗,虽然它是一只好大的小猧,但是——【掂一掂怀中纸包,眯眸翘一翘唇,假作大发慈悲的模样。】嗯——好罢。
                          我的确是有空的。江灵均。【好耶。今天,他是我环行长安的正当理由。】你要带我畅游西市吗?
                          【在回应着。我同他这样问了。罅漏间抓不住的风,跃过指缝而去,那只蝴蝶开始飞行。我我只是曾经短暂的惊扰过,却终究未以捕捉。】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1-08-15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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