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朝 白敬亭 试镜: 高澜
“ 红是朱砂痣烙印心口。红是蚊子血般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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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旧老巷深处,我踏着湿软的泥土与好友谈笑,细雨过后,还有点滴微露顺着屋檐瓦片落在青石板上。那幢涂着浓浓的奶白色油漆的欧式建筑释放了禁锢,强烈的鼓点给曼妙的女人伴舞,她们扭动着腰肢,喧嚷着、叫喊着。调酒的器具乖顺地弹跳在吧台前那个帅小伙手中,我弹着电吉他与炙热碰杯,键盘和贝斯音穿透耳膜,贪享着糜烂的欢呼喝彩,这是短暂的、属于我的时间。
苦涩、回甘,混着香烟的味道,一杯接着一杯,玻璃酒瓶被醉醺醺的人踢得到处都是,我搀扶着被酒精**了的友人A,他在转角处吐了不知道谁一身。我抬头,是个一如玫瑰般娇艳、诱人的美丽少女。其实在黑暗里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只凭着昏暗的灯光看见她的侧影,我就敢如此笃定。
或许我该感谢友人A的精彩出演,让我遇上绝美爱情故事里明艳动人的女主角。我慌乱地收起那糟糕的心思,借着赎罪的由头,带她去了附近的商场,在明亮处我看清了她。淡蓝的牛仔短裤下双腿修长,皮夹克挡不住被吊带上衣紧紧勾勒着的火辣的身材,明艳而热烈,长发落在肩上,让她多了几分与稚嫩的五官相匹配的纯欲。我选了一条红色的裙子送给她,那是我认为最适合她的颜色。
我听见身后吱呀一声,回头看去,她穿着我选的那条红裙子。惹火的红将她白嫩的肌肤衬得愈发剔透,她长得不高,却在此时更叫我见犹怜。我知道这样目不斜视地盯着一个初次相遇的异性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我借着酒劲微醺,无发遏制自己的视线。仅管我注意到她手臂上那道狰狞可怖的疤,还是深深着迷于红玫瑰一样的美貌。
我没有问她那道疤是怎么来的,只是在短暂的相处中和她交换了名字。丛生--她的名字和她一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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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灯泡在深巷里延伸又泯灭,孤独地挂在水泥墙的墙头闪着泛黄的光,我不知道它本身就是这个颜色,还是透过升华又凝固的钨,我识别不出它原本的明亮。寂静里只剩虫呓,和我偶尔失足,踏入狭窄小路上残留着的水洼,溅起水花的声音。路过阿公阿婆门口的时候,我无意瞥见院子里的红豆花开了。
今天,我又看见她了,在人群中最不显眼的位置,比以往更为热辣。她随波于灯红酒绿,可我还是一眼注意到了她。鹅黄色露脐上衣似乎有些不太合身,勒紧了她迷人的曲线,我犯罪一样注视着她不加遮掩地暴露着的、婀娜的蛮腰,我感受到我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悸动,我唾弃这样的自己,却还是贪婪地想着将她据为己有。心脏好像骤然漏了一拍,电吉他的旋律也开始混乱。兽性蠢蠢欲动,我向后挪了两步,不让麦克风敛去我深呼吸而喘出的粗气。
她似乎也看到我了。
“ 我想要和你一起,站在地平线辽望天地,朝最远的地方看去。 ”
我为她唱了一首名为《红》的歌。我在向她告白。
其实这并不足以表达我对她炙烈的热爱。我这样想着跳下舞台,在光影里奔向她,在嘈杂的喧嚣里凑近她的耳边低语。我告诉她,我爱她。
她接受了我的告白。
娇艳的红玫瑰近在咫尺,空气里弥漫着她醉人的香水味,让我颓然,让我迷乱。我见她长睫垂下映出一片阴影,圆圆杏眼中似有娇波流盼,我用手指触碰她白皙的颈,她两颊绯红,我想我也是。温热的鼻息打在我的脸上,我听见她的呼吸。砰砰的心跳声是她的,或是我的。我抑制不住雀跃的心脏,亲吻她的额头,眼眸,最后覆上那鲜红的唇,汲取着她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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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张扬,也不放纵,安安静静地站着,穿着白色的校服裙。远远的,我没认出她。夕阳与彤云偏偏连成一片纯粹的红,软风摇曳路旁杨柳和她束起马尾时两鬓垂丝。她其实还挺适合这个样子的,或者她就该是这个样子。我才意识到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回头看向我,唇瓣漾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笑,我好像我看见我的玫瑰褪去了红,变得和白日的云一样纯净。
她和我提了分手。我答应了。
我一如往常,穿过狭窄的青石板路,走进巷子深处那幢奶白色建筑,只是我的步子有些沉,脚下的路有些摇晃。高跟鞋顺应节奏发出噔噔声响,喧嚣与尖叫压过嘈杂的低音炮,香醇的酒味与性感的香水味交织醺醉了空气。
我第一次拿起木吉他,唱了一首献给你的歌。
“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 ”
-- 可如梦初醒般的两手空空,心也空。
我从台上逃脱藏匿在糜乱里,玻璃反射着金色的光,喉结滚动,眩晕感与辛辣一起侵蚀了神经。我听见熟悉的歌。越过人潮汹涌,我看见舞台上那抹鲜活的红包裹着优美的线条,就那样扎眼地立着。我用目光追溯,似乎在看她,又似乎透过她,看到了那朵娇艳的红玫瑰。她是与我同校的学生。
她为我唱了一首名为《红》的歌。她在向我告白。
“ 阳光洒落在我朝你奔跑的心里,爱会在凌晨惦起。 ”
我接受了她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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