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个紫衣女子是谁?她为什么抱着鸢儿……”
“你竟然还记得……真是造化弄人。”叶离苦笑道“她是你娘,沧澜。”
>潋花
“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经常给白云庵的师太扫地,很是讨师太的喜欢。师太临终前,给了我们一本叫做《潋花录》的书和一只透白色的玉镯,要我们学好此技,得以在乱世之中防身,但是又警告我们,不准动那块玉。我和你娘就日夜练习,在提升到一定阶段后,一直没有更大的跨越。一连半年能力没有一点提升。无奈之下,我和你娘想起了那只玉镯。不是说我们不满足,在当时,血腥杀戮是很常见的事,若你没能进步,就只能等着被杀。我们虽说是这玉镯的主人,可是却从来不敢动这块玉镯,但是眼看就要被人打败我们实在是不甘心。只好把玉镯翻出来。沧澜说,这镯子有灵性,或许在月光下会比较容易显现出来。于是,我们就等到晚上,月亮出来的时候,把镯子放在月光下面,可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们又用火烤,放水里沁,都是无功而返。”
说到这里,叶掌柜顿了顿,陷入了青春年少的回忆中:
“有一天,你娘正忙着研究玉镯,没注意台子上的刺绣,被刺绣上的银针划破了手背,这血很快就滴到了刺绣上,也有一些流到了玉镯上,你娘就连忙去擦,可没想到这血竟然渗进了玉镯中,你娘以为她看错了,只好叫我过来。洁白的玉镯中果真有着一丝腥红。可是即便如此,我们仍然找不到它的奥妙。你娘只好整天带着它研究这个玉镯子。自从那天以后,你娘的潋花术日益精湛,直到最后隐约闪过几分残忍,她渐渐开始明白,这玉——嗜血。怪不得当年师太不让动它。果真是杀戮之物。沧澜说,‘若想得到更高的修为,就要继续让其嗜血。若想就此罢手,则终有一天会葬身于仇家手下。我们终究逃不过一个血字。离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是啊,终究,也逃不过一个‘血’字。‘这真是一条不归路啊。不过,既然不能回头,就走向尽头吧,或许那本来就是我们的归处。’我不免有些悲凉,沧澜点了点头,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
>不归
“又是一个寒月无云的夜,一点星火在沧澜房中摇曳着。一刻、一刻、一刻……沧澜忍不住走了出来,她想试试潋花拈魂的力量。‘离儿,我……我想试试潋花和拈魂的默契程度,可以么?’如水的月色在沧澜的脸上洒下一抹氤氲,不难看出这是她思索良久做出的决定。
‘嗯’我只许了一声,就拉着沧澜走向林子深处。
纵陌伸展,通向前面无垠的黑暗,只是觉得那条路好长好长。
等我看清沧澜的脸时,一簇锦光已经罩在沧澜的面前,强烈的光亮使沧澜的脸显得更加苍白。我开始迎合沧澜的动作慢慢移动着细碎的步子。果然没过多久,沧澜手上的那个玉镯就发出了猩红诡异的亮光,一种强大的力量不断从沧澜体内飘出,沧澜的黑发被弄得凌乱,可是就在这块玉巨大的灵性下我总能感觉到一丝邪气。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脸,我总担心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可是她轻移莲步,越来越快的动作不容我有片刻的遐想。我便跟着她的步子渐渐施力,再到后来,我们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只听得到身后林中传来阵阵的沙沙声。
停步,沧澜理了理凌乱的乌发,回过头来看我,‘离儿,你没事吧?’我看着眼前的沧澜,微笑着摇了摇头,‘真不愧是盛极一时的秘籍,本以为技术精炼的我们却有些无法驾驭。沧澜,你看——’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一地败落的花掺杂在落叶上,斑斑朱红像是溅落的血滴,余香楚楚。
败落的旖旎,原来也这么动人。
我们、会不会也像这花一样……
周围的黑暗笼住了一切,未来,谁都不知道会怎样……”
>执剑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我知道沧澜爱上一个剑士时的心情。她——竟然爱上一个剑客。这世上,最冷酷也最无情的恐怕就是剑客了。他们没有自己的归属,也许今天他是你的杀手,明天他就是杀了你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