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未已吧 关注:8贴子:143
  • 14回复贴,共1

师兄说:和好吧!为了让周上考研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4-02 21:50回复
    http://tieba.baidu.com/p/7148969788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4-07 00:00
    回复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4-07 00:00
      收起回复
        自老师让我好好照顾两个师弟起,我可算操碎了心,腆着一张脸就为将他二人凑到一块儿。毕竟依我之见,有什么事是不能坐下来吃饭时好好谈谈的?如果有,那就吃两顿。
        有才升了个官儿这充分的借口邀谢子期一聚,还有不怕周既明不来的上回请客的承诺,成功将他二人悉数骗来。
        知情的同僚劝我,既然他二人不愿相见,我如此作为恐要将师兄弟之间的情谊消耗殆尽,却只得我一笑。
        “我们之间的情谊,本就稀碎。”
        他讷讷不敢再言。
        其实他话说得不错,倘若他二人因此同我翻脸,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一个比一个的犟。若非老师有所期盼,我亦不想招惹。好就好在就是他们联手也不能将我怎么样,因而此次聚首,好歹算得上安全。更何况有适珍楼的珍馐美馔在前,想必他二人下手会轻点儿。早早儿同店内伙计定下的厢房已备好,趁着今日休沐更是去得早,只盼能稳住二人其中一个,接下来的事儿就好办,更不忘提醒伙计,倘若二人同时到达,千万记得一个一个带来,以免万事俱备,差在他二人先见。
        “还有,上壶好酒来,烈一些的最好。”
        全然是仗着酒量好,要欺负自家两个师弟。俗话说,酒后吐真言,有什么心结,一壶烈酒一道菜,总能灌出个真章来。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4-07 00:06
        回复
          因着平康坊的荒腔走板,亭娘将我逮住时,正巧借了褚飞白的名头。我因而欠了褚师兄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这是小事。好在他迟钝,或说是我藏得够深,旁的什么他并没有看出,又或者说他没有追问的意愿。总之,这事儿便糊里糊涂地遮掩过去。此时他要我赴约,又是借着升职的由头,将我诓至升平坊。
          ——至于为什么是诓,自然是因为雅间的门柩挡不住他的声音,“上壶烈酒”这样的虎狼之词直直钻入我耳中。
          立身顿足,眉弓轻挑,疑心只存一瞬。
          他灌醉我又能做什么呢?
          仲秋方过,寻常人手中已无折扇用武之地,我为显风流才多此一举,此刻倒做了敲门砖,轻扣门扉。手腕轻提,折扇合紧,将门顶开,轻裘缓带步和缓,堂而皇之地与之对坐。
          “师兄不怕我借醉赖账?”
          话是这样说,也没有阻他意思,甚至翻了一对杯与之分用。莫说同门师兄弟之谊,原就该贺他之喜,即算是只为还个人情,也该听他吩咐。
          只是——
          “褚师兄瞧着像要坑我,一桌子的好菜,钟鼓馔玉,好生排面。”语带揶揄,“莫不会是好容易逮着我一回,师兄怕亏,还请了其余亲朋挚友罢?”
          多一人、少一人不过是添双筷子的事儿,我并不欲计较,不过是起了逗弄性子,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扇子倒敲在多出的那个杯盏尾部,嘴角挑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440)


          IP属地:江西5楼2021-04-07 00:42
          收起回复
            从前在书院时褚师兄并非这样喜欢排场的人,即便是往年几人生辰时也是「旁人」叫得最大声,我习惯了他那派作风,便对今日之事存了疑。
            “他升迁,请我?”
            我将那张帖子前前后后看了几遍,自言自语般问了声。适逢有位一向坐不住的同僚见到我手上的新鲜东西,非要凑过来看,又接话道:“有交情,就请你喽。适珍楼?这地儿可不便宜啊,交情深吧?”
            “……我升迁的时候,也没请他。”将帖子叠了两道夹入案头几册书中间,“这次见了,不免要解释告罪几句,好麻烦。”
            这是托词,但他若仔细听,便可察觉出我语气中的担忧和难堪。
            “官场上不能得罪人的。私交上……你不是也从来不爱得罪人吗?人家不计较,请你就去喽。”他没仔细听,但仍旧察觉出了我话中的不妥。后来他又说,一看便知道我是想去的,不然也不会将请帖藏在书册里——手边就是纸篓,丢起来更方便。
            我将今夜所有的可能都谨慎地想过一遍,仍是想去,却也犹豫。申时过了,我仍在衙署。天沉下来,我才极缓慢地行到约定处,那副迟缓神色,着实像是为公务所累,连藉口都不必找。
            我没说话,就任领路人替我抬手扣开了门,我才看清里面光景。
            伙计不会跟我进去,转身走了。是我最先想到又立刻丢在脑后不敢再想的那个结果——或许我该装出个生气样子来,但我也只是将目光锁在褚师兄的身上,目不斜视地望着他。
            “来迟了,抱歉。”
            声音中甚至带了几分虚假的笑意。只有头一瞬的时候才会无意放大那些不切实际的情绪,继而便是同上次一别后拿来说服自己的麻木——对周上的,是被我错看后已然放弃的感情,却不是三年的同窗旧谊。
            “周师弟,又来蹭酒喝?”我先对他打了声招呼,看着相对而坐的两人,似乎并未犹豫便坐在了周上旁边,便不会又再多与之对视的机会。
            “没来得及给褚师兄准备好些的贺仪,”我将手上东西递过去,“来时在如意坊买的,莫要见弃。”
            639


            6楼2021-04-07 01:52
            回复
              一个话太多,一个神色有异,合起来就只剩两个字,有诡。我将视线在他二人间切来换去,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既然他二人今日见面没即刻大打出手或是对我这个做东的恶语相向,就是有转圜的余地。是而捏起酒杯在指间一转,向他二人一展。
              “素来听闻适珍楼酒菜不错,还不许做师兄的带你们来开开眼界?你放心,这一顿,我请!”
              更对周既明名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为猜中部分真相的话嗤之以鼻。
              “我在军中待了太久,清酒与我而言没甚么滋味,就爱这口烈酒。怎么,既明怕了?”
              说话间那伙计果然听话地将满壶烈酒捧来,馥郁酒香即刻充斥于室内。
              “来就来了,带什么贺礼。”这时才转眼看谢子期,“你升迁时,师兄还在军中瞎转悠,也没给你贺礼。不过当日没吃上你的庆宴,今日这份礼,就算抵了!”
              抬手将酒壶握在手中,一一斟入他们杯中。酒液是清澈,可半点酒气不少,这几杯下肚,一般人怕就要晕头转向了。我本意还要调侃一两句周既明在平康厮混这几年,怕是酒量不小。但出于爱护他在谢子期面前的面子,只弹弹自己那杯酒,笑言。
              “从前你们就喝不过我,不知近些时候长进没有。既明先前欠我一个人情,子期来晚了,是不是都该自罚三杯?”
              他二人不说,我自然也不会刻意提及两人的龃龉,满面春风笑意,只当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真心实意请来吃饭的。若要由我起了那个话头,难保不叫他们发觉我有意叫他们冰释前嫌的意思。
              (539)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4-07 02:24
              回复
                我猜到有人要来,却没有猜到是谢同伊。可我分明早该猜到的,不过是下意识的躲避而已。
                不论我心中如何知晓待他的情意绵绵,也不肯露出半分使人察觉,作出一副叫他本人也误会至深的模样,有些梦醒时分,甚至险些叫自己也弄不清真伪。或许这就是孽缘二字的详解。
                倘若情爱也可春生秋杀。
                夜悄无声息地来临,全然包裹着适珍楼,浸润着我无声的沉默。
                谢同伊连一分眼色也不曾分予我,很是叫人牙根紧咬。未待我竖起浑身的尖刺,他丢一句揶揄,以只有我二人知晓的酒水之说。顶顶过分的是,三人之座,他竟又毫无犹豫地坐在了我身侧。
                我是震惊地、错愕地,如同被他塞进了个坛子里一般束手束脚,里头偏偏盛的还是山西陈醋,泡得我全身酥软,一时也没了与之计较意思。
                半响,面前的酒都满上了,也未推拒,咬牙回道。
                “二位倒是抵扣得清楚明白,我可是盼着做东这才理直气壮地未置贺仪,如今可好,谢师兄与我高下立见。”一杯入喉,凉气划破沉寂,势要将我开膛破肚,“师兄害得我好苦哇。”
                我意有所指,却只能将它藏在酒下、藏在今日这样的情形中。
                第二杯酒入腹,我将酒气充作勇猛,却遏制住自己与谢同伊碰杯的欲念,笑说,“虽没做这个打算,到底是当真成了蹭酒之人。只是今日褚飞白心狠,酒烈,师兄——”
                他连升官这样的喜事儿都不肯知会一声,可怜我还要折出一副傲骨,在暗无天日的阴私中卑微的关切。
                “悠着些。”
                (492)


                IP属地:江西9楼2021-04-07 23:09
                回复
                  我十分感谢褚师兄话中的那一个“抵消”,叫我省去了在路上斟酌删减了几遍的说辞。为何上一次未给他下帖子,为何不论是入仕还是调职都不曾向他们透露过只言片语——这不是件容易解释的事,又因为周上在旁边,成了一件没法解释的事。
                  “好,抵了。”
                  酒杯端在手上,承了师兄斟酒,又顺势与他碰了一碰。
                  隔着距离,我仍旧闻见这股扑面的酒气,是比上一回在家门前那一壶淡酒更醇的气味,褚飞白没有与人客气,入了禁军后更为变本加厉起来,这一壶是烈酒,不是自罚三杯后仍旧清醒着与人谈笑风生的烈酒。
                  犹豫着,我仍是转头朝周上望过去。可他甚至没有给我与之碰杯的机会,便已经喝尽了第二杯。
                  ——大抵在美酒佳人面前总是心急的,今日没有佳人,有酒也能将就。
                  每次绞尽脑汁的安抚或许能叫心头不甘不愿的恼意平息片刻,可像这样无端生出的猜测又偏偏能勾出更长久的郁结,从前那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抚便顷刻再失了效用。我硬着头皮,几乎是用灌的,才叫杯中酒一滴不剩。
                  一别后统共就见了周上两次,偏偏两次都混在酒气和愁绪之中。自古文人写诗作序情不离愁,愁不离酒,日后我这三个字中又再难离一个周上。
                  “褚师兄,你听到了吗?”
                  我心中是存了气和怨的,碍于情面,却不能全然不顾及周上那字字句句对准我的话,便只能借着一个褚飞白,将“你”变成“他”,将周上放在我话中一个「旁人」的位置。
                  “周上从前藏着掖着,如今反倒瞧不起我的酒量。”
                  手指了指空杯,有句话便未经细想,自作主张地说了出来。
                  “今日说是三杯,就一滴都不会少。”


                  10楼2021-04-08 01:27
                  收起回复
                    将视线在他二人之间来回打转,实在是过于明显,稍有不慎,就要惹来这两个不省心的师弟一顿呛。但只观这暗流涌动,就知道我这个做师兄的,大抵只是个争执的筏子。罢了!早也习惯,不如多饮一杯酒!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他二人针锋相对,又是好笑,又是为难。今日这心结不解,过几日如何向老师交代?好在,不必自己劝,他们俩较劲儿的,就将酒一一喝下。醉了好,醉了妙。提壶再斟一杯予周既明,摇头躲开他的谴责。
                    “嗳——既然师弟如此盛情,你欠我的酒怎能让子期一道占了便宜,欠着,这次不算,下回还。”
                    下回复下回,明日复明日啊。朗笑一声,酒液下肚,这烈酒在军中只能算得上带酒味的淡水,于是喝得起劲,倒比灌他们的还多。至于周既明对谢子期似有深意的提醒,便自觉地不接收到耳朵里就是。不过没想到的是,谢子期被这算不上激将法的话激出了脾性,口口声声一证酒量,抬眼巡他二人又一圈,只能笑着应承。
                    “听到了,看到了。不过看你们俩这架势,怕是恨不得再灌对方三杯,要不,再来一轮?”
                    这不是什么富家子弟用于寻欢作乐,填补情(啊)趣的玉液酒,做师兄的便已开始盘算如何运两个醉鬼回去。
                    (463)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4-08 03:01
                    回复
                      分明是由褚飞白命俦啸侣集来的升职之宴,由我看来,如同鸿门宴一般,令人如坐针毡。
                      我的忧心,在谢同伊看来,竟只是看他不起。想来,我珍而重之、甚至提前问过友人烟火最佳观测位置的相约,在他眼中,或许也只是很看不起的一场约定。
                      第三杯酒伴着浓烈的苦闷,先是钻入鼻息,再来浸润五脏表里。它将我浇得冰凉,分明是秋老虎肆虐的季节,却有彻骨的寒凉,裹得人喘息不得。
                      “褚飞白,你这人好不吝啬,凭我三人...同门师兄弟的情谊,竟连一顿酒都舍不得匀。”谢同伊并不看我、甚至没有回复我的任何一句话,我却要借着这一句调笑,正大光明地瞥他一眼,任凭愚乱之邪将我侵蚀。
                      我实在太久没有见到他。谁又知晓,他会否又奔赴何处,消逝在谢宅、消逝在兴化坊,甚至消失在长安呢?
                      “不了,”浪迹红尘终归是我装出来的,作不得真。这三杯酒喝得急,谢同伊也醉人。不论如何,我眼前的虚影跃跃欲试。
                      “谢师兄家中尚有嫂夫人相候,若不管不顾,往后相见,你我难辞其咎。”
                      我可以做一个风流客,也可做旁人口中的浪荡子,可我不愿做被谢同伊厌弃之人,亦不愿做来日他推拒相聚的借口。
                      我摆摆手,却妄图以杯中又一盏烈得呛鼻的酒水镇住嫉妒。
                      (418)


                      IP属地:江西12楼2021-04-08 22:54
                      回复
                        “师弟此言差矣——”
                        佯装是满面的惊异,出于对他说笑中的怨言。
                        “我这叫为咱们师兄弟三人再聚,创造更多的机会。”
                        随手将空空酒盏丢至桌上,当啷一声,稳稳立住。此时只顾着伸手抢酒,头也不抬,自然不曾发现自己满心以为的兄弟情谊,落在他二人中间尴尬又暗生别样意味。不得不说,在某些事情上,我大概能称之为迟钝,但“趋利避害”这四个字,倒是有天然的直觉。恰如此时,无心关注他们的难言,总还以为是少年意气致使的闹翻了脸。
                        好容易抢到那壶酒,再抬眼看,就只看见了周既明不要命似的喝法,吓得一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不怕醉,知道的呢,单看他这阵仗,就明白怕是他醉得站也不直,走也不动了。可偏是这样醉醺醺的时候,满口的师兄、嫂子,倒不曾忘,引得我转首看谢子期,剑眉轻挑。
                        “看来兜兜转转,谢师弟还是欠我一顿酒。既有了弟妹,喜酒怎么未请师兄师弟去喝?”
                        又笑向周既明。
                        “枉师兄以为你二人分道扬镳已久,费尽心思做了个局要你们和好。却不想还有只有我不知道的消息在。白费心思、白费心思!”
                        这会儿该是气氛有些凝滞的,说不明白是因周既明的话语还是谢子期的沉默,还是我不合时宜的笑。但也无妨,酒既然入了肚,或他二人今日敞开了话,就不亏。
                        (432)


                        13楼2021-05-04 14:4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