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涨檐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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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门高阖,怀真廊曲九回,二人相扶,行的不算多快,见匾樱桃血,屏退本就无两的侍者,只叫他人打盆热水来,不必久候。直待与人往内室榻边,适才止步。嘱人先坐,小离去寻只白瓷瓶。药是小意捎来的,总要同我呈一二她与祖婆婆学艺的成果,恰有试过,且说此一味,实有效用。
循榻沿半坐,铜盆氤出薄雾,抖出袖中的帕,洇做灰深,一分一寸,将掌背指尖拭净,绢白染作褐污,褪尽重来,尔后是眉峰,颊侧,待复诸明。
“你念着对,却未必行之”,我知道,“——你的话,阿姊何时不听了”
可这愿听,却是无法长久有承的。侍读殿下毕后,宫闱时隔许久的传了讯来。睫羽半敛,眸光盛在薄透层叠的白纱之上,思绪如缠带交错,托陈书决。
“阿姊……要入宫去了,往后逢年节着一回家,你……”
万事切莫再逞一时能,莫累一身伤患。
终究是难言的,是以至此仍要断续,难复素日平直。也并非如是,我与沈玉汝,从来斟酌纤护。朝夕依处,不听每日长诉,我亦惯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