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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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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0-10-13 15:06回复
    【逢正观廿三年,翁库玛法花甲眉寿。虽我并非直出三房一脉,却因名讳与这位在族中德高望重的太老爷共承一“江”,更不得怠慢相待。至于称是寿宴、实来沦作长辈眼中一场贺仪高下的比拼竞事,惯爱书画、“不学无术”的我当然又一回择以挥毫献之。自然,这个实在太过常用的选择少不了额娘的几句薄嘴,无非是一门心思扑在画上以致书考平平云云,但时遇难逢,新思也很快跃然纸上。至于画中山水,自是取清江堤畔,再缀上悠游着的瑞兽仙禽,讨份欢心】
    【这厢在人流间取道,赳赳往前堂处走,只尚还来不及辨清前头来人,肩却被结结实实敲了一遭——原是表兄。这般问候在子弟中自不鲜见,他又算得几分无拘的性情,刻下却不比寻常地拢了眉峰,步子往后一退,首先护住怀中好不易端踏实了的画卷,才沉声应】表兄又在打趣——当然是新作了,这还没送呢,你可悠着些。【一睇,啧声道】怎么,表兄也来送画?


    4楼2020-10-14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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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成。【了知此话是泰半的诨言,却仍不住地将此番情状暗拟一番,由而失笑】若真裱了,先生要笑我一句妄自菲薄,便是阿玛见了,也该撵我往书斋外头站上些刻。
      【同为京中纨绔,待学课一道上自有些不为外人道的默契,只再如何慈爱的父辈听来,大约皆是会有些无可奈何的。一回话头揭过,听他论起馈贺来由,眼风往他手中轴略一打量,点颔道】原是如此,只可别让我家这位过寿的翁库玛法听见你这“瞧不出好”的缘由了。【顿了顿,声一低】他向来宽和,在小辈中却颇有威名呢。
      说来,还不曾见着你额娘。听闻她此前便身子不大好,不知可好些了?【闲闲迈步,一壁问起那位曾待我多有照拂的姑母,也是身侧人的额娘。只在定襄公薨、玺叔又接连故后,身子便不太如前,来往也愈发寥寥了】


      6楼2020-10-1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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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其人神色乍换,略略知晓其中曲折,却也只作浑然未觉,笑应道】也是。想来白禅府中所藏的也不下奇珍,【一端手中卷轴,显出几笔江天一色的画意来】我是因与这位翁库玛法名承一个“江”字,他素来也待我极好,这才不敢怠慢【前话既已止于我耳中,便不会再教旁人听去。想来近岁京畿煊盛,过槛赴宴的回数怕是早已繁冗难分,晤得亲长时未有不敬,稍有疏虞也作寻常。再将话头别引,把长轴稍展三分】故这回画的,便是江景,再缀上些闲游祥禽——虽然实也不算有新意。
        【很难不自表兄后话中解读出几许忧心。然纵使心下了无半分慰然,预觉间也多殃色,仍择了好话托出】这样…兴许也只是一时消沉,再多些时日便能好了。只姑母还正闭门谢客么?眼下也近年关,我为小辈的,也当访一回才是。


        8楼2020-10-17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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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阀里,幼少子弟不知凡几,偕往燕山的赴学之伍间,除却椿萱赠冠的恩荣,我不过(也有些微的愧)算得很寻常的其一;而这位白禅氏的表兄虽故有缘脉之系,亦曾偶聆他学道,也属同辈间的殊异。此刻自然未料他连富贵莫忘的言语皆可言道,难捉摸其中是诨言还是真意,却也因常有的微小疏离,不好反言其习道高下,才摊开挚诚的笑】眼下尚不可用干霄凌云来赞,若不然,我便要洋洋自得,反轻忽了练习,所以这苟富贵勿相忘,还是等以后再道罢。【也以趣侃一句回敬之】虽然这等到以后,还不知是谁对谁说呢。
          【字字聆来,确有其理。只眼下又焉能知这明月是盈是亏、是晦是明,惟在心内暗暗殷许,期颐此月不会再有雾霭相掩的一日】现下正逢寿宴,热闹欢喜一回,姑母岂能阴郁?若是今日,倒是个好主意。
          【又与他并肩而行,只往主堂的庭阶早不乏亲长来往。因是一样送画,也知接连不妙,又道】前头快到了,表兄且先去罢?【目风一转,恰见另一侧正由人搀着木四轮缓缓而来的远叔,一顿】我且先去寻远叔说说话。


          10楼2020-10-18 0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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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话且略,而候他言及沸反盈天同旧事的勾连,心膺由是一沉。犹记临潜族公薨逝讯息递来的那日,我业不过髫龄,却很难不知觉禅邸中落了一整岁黯淡可怖的雨。也惟有年关新渡,才将冗余的哀恸洗却,莺鸟方肯在云回昭明筑起小巢,侍仆们忙忙重始晾衣,一齐迎过真正的春日。而柔姑母的心中大抵从未挂起过“新的”暄阳,她所历的桩桩件件,闻者无不感知深怜】
            【而表兄又如何视之呢?那一双渊潭却是捉摸不透的。因时暇尚少,定了定神,应下他语,便也匆匆告辞,往另一头去了。】


            12楼2020-10-18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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