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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陈涉躬耕者尚可道治世平天下,况我等王侯将相?闻彼豪情,我自扬目以应,目底的沉澜掀过壮志凌云的豪情。长波所逾绝非睿邸之隅,更是巍峨皇都,与浩荡九州。】
“吾等当效太白,仰天大笑出山门,剑指苍生问天地:我辈岂是蓬蒿人?山川浩大,若困于一隅之地,只作不可语于海的井蛙,岂非虚度光阴?”【知我者,唯关家郎也。】
【世间豪雄千万,逐名利者不可数,然清廉执拗者效莲之出淤泥而不染,难免遭訾论谮难,将无暇之玉毁于一旦。他同我道武侯境遇时颇为叹惋。我却只念司马子长的生死之论,在慨声中独辟蹊径,与他说忠良虽罪,不得不从。】
“将军热血葬身鵷墀诡谲而非烽火疆场,忠良也作致命的权柄,他死在算计里,远不如马革裹尸来得心甘情愿。但他的死重于泰山,因为士卒敬服他,百姓记得他。他才是永垂不朽,不然,也不会被你念在嘴边。”
【他以此劝我敛锋,我只抬袖掸尘,未置一顾】“闻你所言,我便知为何如孟浩然般的奇才要作终生的孟山人也不愿封侯拜相,璞玉才纯粹,若卷进权谋里,极轻易地便会沾上沉泥,粉身碎骨。”
【古庙愈近,山寺于群霭间显山露水。子规凄切,恰如我蒙尘之膺】“阿玛苦心,我又如何不知?不过是不甘而已。费扬阿——”【我遽然郑重其事地唤他】“若让你一辈子都困于锦衣玉食的方寸之地,终其一生也未可得见天下浩荡,你可愿意?”
【其爽朗一笑而不再不提及此事,可见他与我仍是同道。此篇揭过,我等先谢山童引路之功,负手长立时细观三尺水的阵容,剑锋映芒,剑身光洁,剑鞘虽为质朴,却极易握于掌中。它太澄澈,澄澈地令我忘却他竟是一柄神兵】
“果不其然,三尺水是神兵利器,纵不沾血,也已锋锐非常,非俗物,非俗人可触。你我,怕还得涤尽心性,方可再拜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