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若兰吧 关注:468贴子:7,900
  • 3回复贴,共1

【空谷幽兰】《雪山飞狐》续(宗师已去,江湖未远)《雪山飞狐》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空谷幽兰】《雪山飞狐》续
(宗师已去,江湖未远)
《雪山飞狐》续
(小序:金庸先生在《雪山飞狐》后留下了一个悬疑的结尾,苗人凤与胡斐绝顶比武,生死之际,苗人凤缩颈沉肩,露出要命破绽,胡斐若顺势劈下,则自立于不败之地,而苗人凤势必殒命崖下。金庸先生在此设扣,劈与不劈,把这个问题留给读者。这是对人性的极大考验,我诚惶诚恐,以我对人性的幼稚理解,续了一个结尾。我写的很“温和”,虽不免于狗尾续貂,但我觉得应该是那样的一个结尾。
苗人凤、胡一刀夫妇,包括胡斐,我在品读这些人物的同时,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司马迁笔下的那些游侠,他们慷慨纵义,舍生忘死。我在续写这个结尾的时候,也是被一股豪侠之气所裹挟着,就差桌子上摆上一壶烈酒了!
我一直以为,“侠”的精神在一开始就给我们这个民族注入了磅礴的力量,但我们却一点点将它失落,只是零星的在历史的册页上闪烁出那么一两点“侠”的光亮,尽管如此,我们也会感受到莫大的震撼与鼓舞!
如今,金庸先生虽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上仍有先生的传说!谨以此文致敬和缅怀!)正文:
胡斐此刻真真是万难抉择,但出于求生本能,他终于还是将树刀向金面佛苗人凤奋力劈下。一股劲风扑面而至,苗人凤眼见无幸,只有闭目待毙。就在苗人凤生死系于一线之际,胡斐突然手腕外翻,树刀在苗人凤额前贴面而过,掠起他几缕鬓发。苗人凤本已不存生望,但见他树刀斜掠而过,不觉一怔,睁眼一瞧,只见他右手轻轻将手中树刀甩下山崖,面目间自有一种威仪,颇有当年胡一刀大侠的气概。
苗人凤心下一震,不禁想到:“此人须发戟张,浑似当年胡一刀,莫非此人正是胡大侠夫妇的儿子?难道他没死?看他年纪不大,武功倒是不弱,倒也不堕了胡大侠夫妇的威名侠气。适才他原可将我一刀毙命,却不趁我虚,足见其高义,如此人物,当绝不是那寡廉鲜耻之徒。然而在玉笔峰上杜家庄东厢房内,难道是我眼花了?不,不,绝不,是我亲眼所见,赛总管诸人皆也见到,岂能有虚?”他心中颇为踌躇,当下哼一声,道:“何故抛刀而下?如此托大,莫非小觑于我?”说着竟将自己手中树剑也自抛下,以示自己绝不会占半点便宜。
他二人绝顶比武,拾捡树枝以为刀剑,苗人凤使的是苗家剑法,胡斐自使胡家刀法,刀有刀招,剑有剑法,其中区别,自是不小。二人过招,所谓树刀树剑,不过是山顶上的两根树枝而已。眼下二人自崖边滑落,倚伏于冰雪峭壁之上,脚下岩石松动,十指紧扣山石,下望尚有十丈之高,此刻任他武功再高,稍有疏神,则立时粉身碎骨。
胡斐听得苗人凤呵责之语,忙道:“不,苗大侠,晚生何敢如此。只是适才一刀劈下,脑海中忽现爹娘音容,是以宁死于苗大侠之手,也不敢有伤苗大侠。”他说这几句话,语声虽不甚高,但侠义之气自是非同一般。
苗人凤心下虽自狐疑,但已然有七八分确认,他便是胡一刀夫妇的儿子,当下便直言问道:“你便是‘雪山飞狐'?你当真是胡一刀大侠的儿子?”
胡斐微微颔首,道:“在下自幼江湖流落,幸得平四叔舍命照养,才得不死。平四叔每每说到先人往事,我便泪流满面,常于梦中隐约揣摩先人模样,并聆听教诲,是以身虽在草莽,却慕先人之风,不敢稍稍有悖。”
苗人凤听得此言,心中大喜,果然是故人之子,自己苦苦寻他下落不得,只道已死,却原来长成这般健壮模样,心中对胡一刀夫妇的歉疚稍解,眼下怎得不喜。然而此念刚转,随即又想起玉笔峰上东厢房之事,登时又转喜为怒。胡斐眼见苗人凤色变,心中自已会意,正待解释,却见他身体忽然下堕,不免一惊,因为事起突然,自己根本来不及援手。只见他大呼一声,待要向苗人凤一跃而过,却见他在下堕了两三丈后停住,显是他已抓住山石或脚踩住岩缝。
原来苗人凤喜怒之间,一时竟忘记自己身在悬崖之上。虽一时失手,但总算他一生历险无数,自能于危急时刻化险为夷。若是一般之人,早已是葬身崖底,了无生望了。饶是他武功高深,待他固定住身子之后,手臂上也已被崖上尖石划出道道血印。
胡斐见状,当即提一口气,展开“壁虎游墙功”向下游去,停在苗人凤左近,手脚嵌入冰雪岩缝之中。他见苗人凤怒气兀自未消,凄然一笑,道:“苗大侠误会,听我……”
苗人凤不等他说完,怒道:“休要花言巧语,难道我眼睛瞎了不成?”他此刻虽怒,已不似先前那般厉害了。
胡斐道:“小姐品貌,有如天人,即令在下豺狼之心,岂敢有辱于小姐半分,只是当时形格势禁,不得不尔。自处于尴尬之地,真是百口难辩。”于是他将杜家庄上所见所历一一说了一遍。他如何上得峰,天龙门、饮马川等群豪如何畏他如虎,唯恐避之不及,只留下苗若兰小姐见他,之后又如何说话,如何抚琴唱曲,如何下峰又上峰,苗小姐如何受天龙门、饮马川等群豪之逼,并被宝树和尚点穴、田青文除去她外衣置于东厢房内,自己如何为暂避赛总管诸人,当时并不知情便掀帷而入,如何救你苗大侠,之后又如何与苗小姐将那些贪财的群丑封于藏宝石洞之内。胡斐捡其要者一一叙来,只是将东厢房内恶斗群雄这一节略去,他想那时节苗大侠已经在场,自然不必再多言了。
苗人凤听他娓娓叙来,得悉前后始末,心下豁然敞亮,只怪自己当时太过性急,不辨清白就老拳挥至。然而当时情势,又如何使他能这般思量。所幸群敌已散,余事自可从容分说。他见胡斐形貌,言语为人,粗豪之外亦不失儒雅,大有乃父之风,心下不禁大喜。但他并不动声色,冷然道:“苗范田胡上代恩怨,互为敌仇,历时弥久,结怨甚深,如今想来,真是可笑。二十七年前,我与令尊连日比武,未分胜负,我二人彻夜长谈,抵足而卧,彼此心下早已引为知音,奈何造物弄人,”他苦笑一声,又续道:“是我杀了你的父亲,杀父大仇,小子如何手下容情?”
胡斐道:“杀父大仇,原是不共戴天,然而先父与前辈之事,乃小人从中作梗,自也怨您不得。再者,平四叔平日说起前辈,在下无不神往。倘若在下今日妄杀前辈,不惟自己心中不安,即令泉下父母亦恐不容,更也对不起……对不起……”说至此,竟似有些难为情,声音也显得虚了不少,但他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对不起若兰妹子。”
他二人伏在崖壁之上,时间已长,身下的冰雪也自化开。若不是他们内功深厚,就算不掉下摔死,冻也冻死了。他二人如果着手足于崖壁上凹凸之处,再施以“壁虎游墙功”,下得崖去,也不是什么难事。胡斐见苗人凤并无下崖之意,竟似乎还有考较自己武功的意思,也就不便说了,只得乖乖伏在崖壁上,一动也不动。
苗人凤听他说到女儿,想起适才二人并肩而立,眉目间似乎互有情悰,女儿对他更是柔情款款,心下自然已经明白了几分。心想:“观此人人品,确也不差,若将爱女托付于他,倒也免除心中诸多挂虑。”当年他误杀胡大侠,胡夫人引刀殉夫,这二十七年来,他每每想起来,无不是痛心疾首,感叹世间虽大,知音已亡,举世豪侠,难逢对手,真是寂寞已极!
忽然间崖底一个娇弱的声音传上来:“爹爹,胡大哥,你们快下来。”正是苗若兰。胡斐心中一喜,向下一望,但见她身上穿着自己的白色长袍,迎风向上招手,活像一只翩然起舞的白蝴蝶,美极了。他不觉看得呆了,开口叫了一声:“兰妹。”苗人凤横了他一眼,道:“若我将兰儿许配于你,你可愿意?”
胡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竟忘了向他答话。苗人凤见他迟疑,喝道:“你愿不愿意?”这下胡斐才转过神来,连忙道:“愿意,愿意,当然愿意,这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报,才得此良缘。”
苗人凤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指向胡斐身侧,道:“你看那雪壁之上……”
胡斐顺着他手指侧身一望,并未见有甚异样,正待询问,突觉颈中一紧,立时全身酸麻,待要运气相抗,已然不及,眼见身子已是悬空,如此摔下,自是有死无生。原来在他侧身望壁之时,颈中大穴已被苗人凤拿住,二人悬空堕下,其势甚疾。
苗若兰在下面望见爹爹突起抓向胡斐后颈,自是一惊,待二人悬空急堕,几乎吓晕过去。这两个人都是他至爱之人,一个是疼她爱她的爹爹,一个是自己早已倾心的胡大哥,他二人任谁死去,于她而言,都是剜心戳肉之痛。
待离地面仅二丈之余,苗人凤突然奋起全力将胡斐向上一提,立减他下堕之势,而自己却下堕更快。他微斜一下身子,背部已重重撞在了地上,饶是他号称“打败天下无敌手”,如此一摔,竟也是昏死过去了。
胡斐眼见不免一死,想到与兰妹只片刻欢愉,转眼便生死永别,心中一时不知涌出多少酸楚。正当他绝望已极之际,身子突然被一股大力提起,心头一喜,借势向外翻出去,打了几个筋斗,就地一滚,竟是安然无恙。他回首一看,苗若兰惊恐万状,呆坐地上,似已痴傻。他倏然跃起,跳到她身边,喊道:“兰妹,你……”
苗若兰听他呼唤,眼睛微微一转,这才回过神来,当下便如疯了一般,扑向了她爹爹身上,惨呼连连:“爹爹,爹爹……”
苗人凤身下渗出的血已然沁红了地下的冰雪,胡斐见此惨状,自知是他救得自己性命,心中更是五味杂陈。胡斐轻轻扶起苗人凤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触鼻息,已是气若游丝。他立即运功,在苗人凤胸口不住推拿,只见他喉头突然一动,喷出一大口血来,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苗若兰见爹爹醒转过来,喜道:“爹爹,我知道你不会死的。”
苗人凤嚅动了几下嘴唇,见女儿一张雪白的俏脸上兀自梨花带雨,凄然道:“傻孩子,人谁无死,生未必为欢,死未必是苦。”苗若兰啜泣道:“我总之不叫你死。”苗人凤左手抓住女儿的一只手,右手举起来欲抓胡斐的手,只是使不出半分力气,又垂了下去。胡斐会意,忙把手伸了过去。苗人凤将他二人的手紧握在一起,道:“胡贤侄,我把兰儿交给……交给你了。”
胡斐心中一震,感觉有说不出的温暖快活,忙道:“苗伯父放心,侄儿誓死不叫兰妹受半点委屈。”苗人凤吃力地点了几下头,嘴角掠过一丝微笑,道:“寻得故人之子,余愿足矣,我……我……好不……好不快活呀……”他说话已是断断续续,气息微弱已极。
苗若兰哭道:“我不要爹爹死。”胡斐一直运功在苗人凤胸口推拿。
苗人凤笑道:“答应爹爹,不要为爹爹难过。生而寂寞,死而后快。我好怀念与胡大侠连日比武的日子,那真是痛快。胡夫人引刀殉夫,更是少有的巾帼烈女。”他偏转了一下头,瞧着胡斐道:“***虽已早死,却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一对夫妻,我虽苟活这许多年,其实并不真正快活。”
胡斐道:“苗伯父,我设法救你。”他虽如此说,但心知此刻纵使神仙救他,也怕是束手无策了。苗若兰抬眼看着他,心底似是升起无限希望,喜道:“胡大哥,我代爹爹谢过你。”
苗人凤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内脏已被震碎,命在顷刻,神仙也救我不得了。我要去见你的母亲了,她虽于我有负,但终究心里还是有我的……兰啊……”他语声渐弱,嘴角虽还嚅动,但已微不可闻。转瞬之间身子便已冰凉,显是谢世。
苗若兰双唇微颤,喃喃道:“娘啊,你真是作孽,爹爹临死,尚在念你……”
胡斐轻轻放下苗人凤的尸身,道:“人者,生死于情者也,情者,不生死于人者也。苗大侠虽去,深情永驻。冰山永在,真情不灭。”苗若兰听他说完这几句话,没想到这样一个粗豪的汉子说的话竟是这般好听。她点了点头,深情地看着他,脸上虽是泪光点点,眼里却脉脉流波,竟有说不出的动人之处。胡斐揽着她的肩膀,温言道:“兰妹等我片刻。”说罢便展开轻身功夫,只一盏茶的工夫便从玉笔峰上杜家庄内取来了铁锹及酒浆果品等物。
胡斐扶起苗若兰,将她揽入怀中。苗若兰泪眼朦胧,伏在胡斐怀中,感觉这世间再无比这怀抱更温暖的地方了。只听胡斐柔声道:“兰妹,咱将你爹爹安葬在这雪峰之下吧。”苗若兰点点头,觉得现在他是除爹爹以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胡斐当下抄起铁锹,很快就挖好了一个坑。他解开雪地上放着的黄布包袱,又从身上撕下一片衣襟,将里面各种物事裹在衣襟之中,这都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他拿起那黄布包袱裹在了苗人凤的尸身上。苗若兰抢上两步,道:“这黄布包袱是你娘留给你的遗物,在你幼小之时,是我爹爹亲自裹在你身上的。”言下之意,似不愿将此遗物与爹爹一同入葬。
胡斐轻抚着那黄布,月光下,映出七个黑色大字——打败天下无敌手,这是苗人凤当年为引出胡一刀而刻意为之的。胡斐淡然一笑,道:“打败天下无敌手,狂则狂矣,然而苗伯父也是为引家父出面,不得已为之。当然如此盛誉,举世之内,除苗老英雄以外,谁克敢当?”苗若兰一听,心下甚是感激。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9-18 21:17回复
    安葬毕,胡斐将酒浆果品等列祭于坟前,又从不远处搬过一条平滑的长青石,立于坟前,用匕首刻下一行字:打败天下无敌手苗公之墓!字体遒劲,甚是豪迈。只听他朗声道:“苗大侠一生,纵横江湖,罕逢敌手,慷慨好义,扶危助困,除暴安良,真乃侠之楷模。苗大侠大义,虽死犹生。”说完便俯身下拜,磕了几个头。苗若兰听得他慷慨之言,心下真有说不出的温暖与感激。她跪在胡斐身侧,低声道:“胡大哥,谢谢你!”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9-18 21:18
    回复
      月光映在雪原之上,显得格外晶莹。胡斐紧握着苗若兰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雪原深处,只留下两行深深浅浅的脚印。茫茫雪原,万籁俱寂,唯有风声飒飒而过。不知何时,远远地传过一波一波娇嫩而缠绵的歌声: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
      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文末歌词是《诗经.隰桑》,是讲一个美丽的姑娘爱上一个男子,见到他会很高兴,并被他的德行所感染,把他藏在心里,永不忘怀!这是一支热烈的情歌。)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9-18 21:18
      回复
        小说破绽太多,本来很简单一件事,胡一刀为什么不跟苗人凤说他爸是去宝藏冻死的,既然决定说了,自己不愿意说,让媳妇去说不行吗,非要让个不认识几天郎中去说,太牵强了,为什么胡斐不把父母死因问苗人凤问清楚,非要上来就打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5-01-13 09:1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