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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足迹】
哎呦——【冰上洞天是个极好的地方，只是实在不适合我这种业已老胳膊老腿儿的人，若非寄春不来，又是淑献相邀，我是实在不必来这里授这番折磨的。】
还笑，快来扶我【佯装怒气，抬手等着淑献过来。】
【她尚年轻，虽于运动这方面的天赋有些一言难尽，但是总归是比我强，如今也能慢慢在冰面上滑上几步，衬着纷飞裙袂，大有乘风而去之态。】今日我可是舍命陪你了，一会儿打算请我吃什么？

（城东新开了冰嬉馆，如今仍在暑夏里，想来该是纳凉的极好去处。我还记着上回被放了鸽子的仇，于是干脆不曾再同额驸提起，只去拽舅公同往。）
（冰嬉掌握了平衡便不大难，没一会儿就能不依靠着人，自个儿滑了起来。身上是今夏新裁的裙，远远看去像是冰天雪地里一束火红的梅。）
我看您这可是老当益壮着呢。（听着人喊我，悠然转了个圈，回身去扶他，眉眼间尽是笑意。）火锅烧烤抑或番邦菜肴，您任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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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难得被淑献嘲笑，眉间起了川。】客从何处来【他们家一向不便宜，生鲜这种东西，吃的便是个当日，如此一来自然价钱不菲。】
你说的这些，幕后玩家都能实现，唯独不能备了生鲜而食，你就请我这个罢【能得淑献请客，更是难得，自然是要把握好机会的。摔了一跤之后，索性就借着这个理由往一边休息去了，目光却还是在冰面上的。】
【又续。】日子定了，过了仲秋就走，怎样也得给你做了月饼不是。

（贵还是其次，主要生鲜这类玩意儿，我惯常是不大碰的。然则话已经说了出去，索性就尊老一回。点头应下。）成，客从何处来就客从何处来。
（他往一旁坐下休息，我却还不觉累，自顾自在冰上转着圈。待闻言，秀眉一挑，音调随之上扬。）这么快？（如今已是暑夏末，离仲秋还不足两月。）那您还让我请客，这合该您请我。
（末了，哼一声。）今年月饼还收我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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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脸困惑。】不是吧，这是你不请客的理由么？
至于月饼——【我想起了某年岁里，她同我要的姑苏细点，我并不客气的同她要了钱，虽然到最后是景濯付的，但我想这不妨碍她在心里记仇。】我本来没想提这个事情的，不过既然你说了......
想来是想给我钱的吧【笑。】毕竟你舅公我就要走了，你舍得欺负我么？

（我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不然呢？（诚然我不是差钱的人，但眼前放着羊毛，哪有不薅的道理。）
我可太舍得了。（彼时还顾着舅孙情谊，然而眼下他都是要回襄阳的人了，还要讲甚么道理。遂摇头，拒绝得非常干脆。）我不给，我没钱。
（两手撑腰，毫不犹豫地甩锅。）您要真想跟我要钱，去年谁付的，您还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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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素来宠她，又怎会当真因为这些银两上的事情同她计较，遂也笑。】我看你同景濯除却姓氏相同，这性子也是十足十的相似，既然没钱，那便让你一年。
最后一年——【对于我来说，这不是即将分别的悲伤情绪，而是要归故里的期待与欢喜。我来京城这样多的年岁里，终于是要回去的，还是带着寄春同归。】
【叹气起身，一拍她肩。】行，饿了，吃饭去。
9
【后话不提。】

那可不。（将下颌轻扬，全然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我与堂兄除却年节往来，其实相见不多，但彼此颇觉投契，大抵盖因如是。）
（他拖长的尾音终究化作一声叹息，我亦轻叹。但或许是已做了足够长时间的心理准备，眼下再听他提起归乡之言，倒不如彼时怅然。）
（闻后言，没多犹豫，应了一声，自去脱下冰刀。）

（吃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