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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花开处》(《薛仁贵传奇》同人文)简介:他原本是总兵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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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花开处》(《薛仁贵传奇》同人文)
简介:他原本是总兵府的少爷,一朝兵败,家破人亡,他本以为此生只为复仇杀敌,但他遇见了他。
他原本是员外家的公子,天生神力,文修武被,只盼上阵杀敌,报效国家,可怎知此身竟是应梦反臣,只能隐于火头营中。命运多踹,但幸好他还有他。
紫荆花开,兄弟和睦,家业兴旺。
以上是文艺版简介,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不停捡弟弟的故事。其中以打仗为主线,穿插言情。
温馨提示:
1.本文章在17k小说网上也有,欢迎大家支持。
2.最近每晚九点更新一章,长评会加更。
3.尽量不改变太多原著,未看过原著不影响阅读。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7-18 23:12回复
    楔子:灭城
    贞观七年,元宵佳节,三更时分,登州城内,灯火通明,城外士兵临死前的惨叫声夹杂着兵器相击发出的刺耳声音不时传向城内,令人毛骨悚然。
    总兵府内,报事的小校流水般的跑进跑出。
    “报,启禀总兵夫人,副总兵死于敌军乱箭之下,玄机阁主身受重伤不知去向,玄机阁全军覆没。”
    “报,启禀总兵夫人,总兵身受重伤,登州城就快保不住了,请您早做安排吧!”
    “启禀夫人,登州城破,总兵战死,高丽人已经杀进来了。”
    最后一名小校话音刚落,门外走进一名素衣女子,素白色的锦衣上满是大片的血污。屋内众人见她走进来,急忙行礼:“见过副总兵夫人。”
    这名女子点点头,径直来到总兵夫人的面前:“嫂子,伤员太多了,药已经没了。”
    “刚好,城破了。”
    “孩子们安顿好了吗?”
    “放心吧,我已经让他们藏到地窖去了。”
    一对妯娌相视一笑,忽而一起拔出了腰旁佩剑,总兵夫人佩剑高举喊道:“誓死保卫登州,只要有一个总兵府卫活着,都不许高丽人伤我登州百姓。”
    那一夜,注定血染黄沙,白骨成堆,冤沉海底。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7-18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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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对了,忘记说啦,17k小说网上的更新会比这个快一章,欢迎大家去看哦。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7-18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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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7-19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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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书童(1)
          一年后,山西绛州城龙门县内。
          一个八岁的小男孩一手领着一个小女孩,一手拿着几个野果,边啃便往地上吐核。那个小女孩看起来还要小一些。小男孩对着小女孩一笑道:“彤彤,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咱们终于到龙门县了,等到找到宋婶,咱们就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了,这一年到处给人家当佣人,攒了点银子再接着赶路的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
          小女孩扑哧一笑:“周青,你也别太美了,宋婶家里也就是种地,未必能有太好的条件。”
          “种地怎么了,当初她回老家的时候娘可是送了她不少好东西,足够她买上几十亩好田了,咱们这一去,起码混个衣食无忧有书念。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两家真够惨的,出事了只能投靠以前的奶娘。”
          “话也不能这么说,京城里咱们到有一堆叔叔大爷当国公,你敢去吗?”
          周青把舌头一吐,摇摇头做个鬼脸:“不敢,我可不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逗得彤彤咯咯直笑。
          走着走着,二人已经出了县城走到了一个村口,周青拦住了一个老大爷,作了个揖陪笑问道:“大爷您好,请问这是薛家营吗?”
          “是啊”
          “那您可知道这薛恒住在哪?”
          “呦,这薛恒没了一两年了,他家就剩他媳妇一个人了,怪惨的。”
          “哦,无妨,我们就是来找这薛大娘,我们是她娘家亲戚。”
          “哦哦,那你们顺着这条路往前走,看见棵大槐树往左拐第一家就是了。”
          “得嘞,谢谢您。”
          周青谢过老大爷,领着彤彤往前走,拐过了大槐树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篱笆院,有一名荆钗妇人正在井边打水,她的衣服上满是补丁,和手中缺了一块的木桶到是极般配。
          虽然只是侧影,但两个孩子都一下子认出了宋婶,毕竟他们都是宋婶奶大的。周青眼眶有些发红,领着彤彤转到门口,轻轻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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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有点多,先更一点,晚上继续更完这一章。继续求评论求收藏呦。


          IP属地:北京5楼2020-07-19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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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书童(2)
            宋婶放下手中的木桶,开了门,见是两个孩子,先是一怔,而后哽咽道:“是樊……”话音未落周青赶紧拦住说到:“宋婶,我是周青,她是白彤。”看着宋婶有些发愣,周青赶紧把宋婶拽到屋里,关紧了屋门。
            宋婶依旧有点没缓过来:“您不是樊少爷吗?这位不是连小姐吗?这老奴不会认错的。”说着拉着他们坐到了炕上。周青与彤彤对视一眼:“没错,但是……”
            不等周青说完,宋婶眼中忽然滚下泪来:“当真是苍天有眼,一年前,我听说登州城破,总兵副总兵战死,二十万守城兵全军覆没,登州一夜被屠的干干净净,满以为再也见不到少爷小姐了,谁知少爷小姐当真是有大福气的。对了,你们赶紧进京去找秦元帅,他和你们父亲是过命的交情,让他上奏陛下,必有封赏。”
            周青苦笑一下:“封赏,我们连京城都不敢进,宋婶,你可知道,登州城破不是家父守城不利,而是另有冤情。”宋婶吓得差点从炕上摔下来:“是谁?”周青动了动嘴唇:“这,您就不必问了,总之此人位高权重,否则我们也不需化名投靠您了。”
            “那老奴怎么能帮到少爷?”周青狠狠攥了攥拳头:“要伸冤,我需得做官,要做官,我需得自己有本事才行,宋婶,您能送我去私塾吗?”
            宋婶听了有些为难:“少爷,您看看,我这家徒四壁的,就靠着给人缝缝补补凑合这过日,要养活你们都困难,束蓨就更交不起了。”
            说到这,周青才有意打量了一下这件屋子,着实除了一张破炕,炕上一个破桌子以外什么都没了。
            一直没说话的白彤轻轻问道:“当年娘亲和伯母给了宋婶不少银子,怎得落得如此光景,是因为薛大叔?“话音未落便被周青瞪了一眼。
            宋婶却丝毫不在意道:“没错,本来跟着当家的回原籍买了几十亩好田,家中衣食无忧还有些存项,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前年,我们当家的得了一场痨病,缠缠绵绵病了大半年,请大夫抓药,这银子花的流水似的,到底人也没保住。剩我一个人,家里也穷下来了,就这么凑合着过罢了。是我没用,对不起两位夫人,也对不起少爷。”说着又滚下泪来。
            周青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本想着到了薛家营奶娘家一切就都好了,可怎知奶娘连养活她自己都够呛。屋内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忽地宋婶一拍大腿道:“前两天,薛家营首富的老夫人曾托我给她家少爷寻个伴读,我寻思着这伴读也可以进书堂听课,只是要伺候人,怕少爷您干不了,而且听说这薛大郎不太好伺候。”
            周青听了喜上眉梢:“伺候人?宋婶,我这一年没干别的净伺候人了,什么极品主子我没碰见过,您就放心吧。”说着周青撸胳膊挽袖子道,“宋婶,咱们赶早不赶晚,您明天就带我去见那个老夫人和什么薛大郎,看我怎么拿下他们。”


            IP属地:北京6楼2020-07-19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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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更完喽,求评论和收藏呦。


              IP属地:北京7楼2020-07-19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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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养眼
                为了应付那个事妈,周青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仔仔细细漱了口,换上了赵管家新送来崭新的布衣,而后又紧紧竖起了头发,最后又跑到后花园池塘边认真照了照,确认浑身都收拾利索了,才到正房外面候着薛仁贵午休起身。
                过不多时,屋内传来了动静,周青赶紧捧着洗脸水进屋,伺候薛仁贵穿上衣服,薛仁贵试了试水温道:“以后水打热些。”周青急忙点头应下。之后周青开始为薛仁贵梳头,屋内一片尴尬的寂静。
                周青试图挑起话头,于是边为薛仁贵通头发边说:“公子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的。”“嗯。”“……”
                过了一会周青试图再尝试一下:“公子午睡歇的可好?”“嗯。”“……”
                周青打算做最后一次挣扎:“公子晚饭想用些什么?”“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有饭吃已是上天恩赐,怎能挑食?”“……”周青内心哀嚎,那您还一天天那么多事!
                接下来,周青也不想说话了,只是手下加紧了速度,很快为薛仁贵梳好了头发。薛仁贵对着铜镜照了照,微微点头,心想这个伴读手还是比较巧的。
                梳好头发,薛仁贵走到书桌前,铺好了宣纸,选了一部字帖,刚要磨墨,周青赶紧抢上一步:“公子,让小的来吧。”薛仁贵将墨块递过去,示意他试一试,周青接过墨块,学着当年自己伴读的样子跪坐在书桌旁,极熟练的磨起来,暗想:“当年自己淘气,爹爹为了磨自己的性子,日日让我磨墨,当时读书写字皆有人伺候,只以为浪费时间,没想到竟真用得上。”
                磨了一会,周青道:“公子试试浓淡可以吗?”薛仁贵蘸了些墨,试着写了几个字,心下暗惊,这小孩磨出的墨浓淡适宜,十分均匀,竟比自己磨的还要好上几分,于是点点头:“可以,只是小声些。”
                接下来,薛仁贵开始练字,周青在一旁磨墨。周青刚刚得瑟了一会觉得这活简单,而后便发现自己错了。简单不等于不累啊!这磨墨磨上一时半刻便歇一会是修身养性,但一直磨绝对是件苦差事,更别提还要小心控制力到,既不能太用力使得摩擦声音过大,又不能太轻墨融化的太慢。最重要的是地上没铺地毯,刚跪了一刻钟便觉得生疼。看着薛仁贵一张接一张的写,周青心下暗骂:“你他娘就不能写慢点吗,也不歇会,真变态。”不过,周青也不得不承认,薛仁贵的字写的极好,笔笔有力,字字端正,是极整齐的楷书。
                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薛仁贵停下笔,喝了一盏茶,从书架上找出《论语》:“你下去吧。”周青长出一口气,撑着地艰难的站起来,作了个揖然后退了出去。
                出了门,周青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疼的像针扎的一样,又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臂,感觉手就要抽筋了,但他不敢休息,一瘸一拐的跑到厨房提了一同开水,又跑进东厢房内,回忆了一下刚刚薛仁贵喝的好像是龙井,便在架子上一通翻找,找到了龙井茶叶并一套茶具,小心沏好了茶,看了看时间已是申时四刻,便捧着茶杯等在门口。
                接近酉时的时候,屋内传来了脚步声,周青轻轻推门进屋,看见薛仁贵正把书放在架子上,于是上前几步奉上茶道:“公子辛苦了。”薛仁贵端起茶杯,是自己惯喝的龙井,闻了闻茶香,浅呷一口,居然还不错,不说多么惊艳,但起码中规中矩,没有糟蹋茶叶,不像以前伺候的那些人,平白浪费了好茶叶。
                看着周青紧张而期待的目光,薛仁贵微微一笑:“不错,可以再淡一分。“周青看着这个笑不禁呆住了,薛仁贵本就生的俊俏,只是总是一脸冷淡,不怒自威的样子让人心生敬畏,这一笑好似冰雪消融,周青愣了好一会,看到薛仁贵微微皱眉才回过神来,赶紧低下头,一边应是,一边转到薛仁贵身后问道:“小的还会一些按摩,公子可需小的为您松松肩?”
                薛仁贵本想拒绝,可肩上确实隐隐有些酸胀,于是点了点头。周青刚按了几下,薛仁贵便觉得肩头一阵轻松,缓缓闭上了眼。周青按完肩膀后又为薛仁贵按了按头部的穴位,暗想当年偶然间和婶娘学的按摩术今天居然也用上了,当真是技多不压身。
                按了一刻钟,已过了酉时,薛仁贵叫停了周青,起身道:“辛苦了,我去给母亲请安,你去歇息吧。”说着往外走,走了几步,薛仁贵又折回来,到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周青:“这个是消肿的药,我今天写字一时沉迷没注意,抱歉。”
                周青愣愣地捧着小瓶,看着薛仁贵出了房门,连礼也忘了行,只站在原地发呆。“公子他刚刚居然给我一个伴读道歉了,还给了我伤药!”周青拿着瓶子慢慢走回了耳房,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心想今天一天实在遇见了太多诡异的事情。
                但周青没有时间多想,匆匆打开了瓶子上药,这药闻着清香微苦,夹杂着特殊的味道,好像是藏红花。藏红花只产在西域一带,在中原十分珍贵,周青轻轻咋舌道:“这家真有钱。”
                上好了药,又用过晚饭,周青抓紧跑到正房给薛仁贵铺好了被褥,又去厨房拎了一大桶热水预备给薛仁贵洗漱。薛仁贵回房时已经接近戌时。周青上前行礼道:“公子回来了,您可是要洗漱休息,还是?”“歇息吧。”
                周青应了一声,先把消肿药还给了薛仁贵,又把洗脸水端上来,薛仁贵试了试温度,比下午的热了几分,确是自己惯用的温度,心下极是满意,又冲周青一笑:“不错。”周青又服侍薛仁贵泡了脚躺下,才端着水盆退出去道:“公子晚安,小的就在隔壁耳房,晚间有什么事您叫我就好。”
                薛仁贵点点头,看着周青吹了蜡烛退出去,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以前房里的小厮丫鬟总是不和心意,一个个都打发出去了,自己也乐得一个人清净自在,凡事都愿自己动手,也不觉得麻烦。所以自己本来是千万个不愿意母亲找伴读的,可今天被这个周青服侍了一天,突然觉得好像有个伴读也挺好的。”想着那个时而伶俐时而有呆呆傻傻的小伴读,薛仁贵又微微翘起唇角。
                周青把水泼掉,回到耳房里,匆匆洗漱了一下便躺在床上,想着明天最晚寅时就得起身,幸好这一年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他静静躺在床上,回忆这一天奇妙的经历:“自己这一年做的都是粗实的下人,也就是在厨房或是院子里打个杂,今天才知道原来贴身伺候主子也不轻松。这个薛仁贵确实矫情事多难伺候,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这么不爱说话呀,我一天就和他说了又五句话吗?这还不得憋死我呀。”周青绝望的在床上翻了个身,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不过,他转念又想到:“这个薛公子到是很温柔,也没骂我,还给我上好的消肿药,最重要的是他笑起来真的好看,清清浅浅的,狭长的眸子里好像泛着光。”周青突然想到自己一天精神紧绷,居然到现在一点都不累,这薛仁贵真养眼啊!


                IP属地:北京10楼2020-07-21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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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份更新,依旧求赞求评论哦。


                  IP属地:北京11楼2020-07-21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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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7-22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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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偷窃
                      天气不知不觉变的炎热,又不知不觉冷了回来,春去秋来,转眼又到冬天。《论语》早已读完,《诗经》也学了大半。
                      周青依旧日复一日做着伴读的工作,唯一不同的是,薛仁贵的书桌旁又支起了一个小一点的书桌,那是周青每天下午读书写字的地方。
                      这一日,又是每旬一次的假期,午饭后周青和薛仁贵告了假,便跑回了宋婶家里。他把这个月的工钱递给宋婶,宋婶乐呵呵地装好了,指着放钱的小抽屉道:“多亏了少爷能干,薛家也大方,现如今家里吃喝不愁,已经攒了快十两银子了。”周青也跟着高兴:“正好也到了冬天,奶娘拿银子给您自己和彤彤置办两身厚实衣服吧。”“我到不打紧,冻惯了的,到是小姐可不能冻着。”
                      这时彤彤从屋子里跑出来,俏生生道:“周青,你回来了。”周青乐呵呵上前几步,抱了抱彤彤:“想哥哥了没有?”彤彤瞪了他一眼:“你是谁哥哥?我不就比你小了几天嘛。”“可是你看着小啊,不信让宋婶看看。”惹得小女孩别过头去不理周青了。
                      周青哈哈一笑,又赶忙去哄彤彤,彤彤微嘟着嘴:“你今天领着月钱了?”“是啊。”“那你陪我去买一本医书。”“怎么又买书啊,前两个月不是刚买了一本吗?”“那本看完了,不行吗?”“行行行,买,正好我也有要买的东西。”说着向宋婶要了钱,拉着彤彤上街。
                      二人先上了一间书店,彤彤挑了一本《阴阳十一脉灸经》。周青见了问道:“你有针吗?”彤彤点点头,小声说:“出事之前,娘正要教我针灸入门,给了我一套针,我一直带在身上。对了,你要买什么呀?”“再过十几天便是公子地生辰,我琢磨着送公子一件贺礼。”
                      彤彤扑哧一笑,揶揄道:“谁不知道我们周青少爷是出了名的手脚利索,凡是聘你干活的人家没有一家没丢上点银子吧。怎么突然转性了,还要给主家送礼?”
                      周青黑脸微紫:“事急从权嘛,他们就给那么点工钱,不再偷些何年何月才能到这山西啊。再说那些主家对我也不好,非打即骂的,只偷几两银子,便宜他们了。”“那这个薛公子对你很好?”
                      周青轻轻点头,嘴角含笑道:“他对我真的很好,他是第一个尊重我的主家。”彤彤点点头:“那你打算送些什么?”“我还没想好,最好是送个有纪念意义的。”彤彤微微想了想:“那自然是亲手做的比较有纪念意义。”周青点点头:“这个好,亲手做的便宜。”“……”
                      二人一边说笑一边逛着,周青突然看见一个小摊上摆着各式剑坠,心念一动,拉着彤彤买了一把刻刀,一小块汉白玉石块和一把银线,对彤彤说:“公子最近在学剑术,我想着做一个剑坠,你帮我打一个络子呗。”“看在你给我买书的份上,行吧。”
                      回了宋婶家中,和宋婶用了晚饭,周青见宋婶有些咳嗽,脸色也不太好,关心到:“您怎么了?是不是不大舒服?要不请个大夫来看看?”宋婶摆摆手:“可能是前两天吹着冷风了,不碍事,我待会自己煮点姜汤就好了。”周青点头,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回了薛家。
                      接下来的十几天,周青每天晚上偷偷刻一会,终于赶着薛仁贵生辰前的最后一次休假刻好了。周青捧着作品赶回了宋婶家里,想让彤彤把它安在络子上。
                      周青刚进家门,就见彤彤跑了出来,脸色不太好:“周青,奶娘病了。”“啊,什么病,严重吗,找大夫看过吗?”“你上次回来后没多久就病了,起先还拦着我不让我找大夫,前天我见奶娘已经病的下不来床了,便找了大夫,大夫说是因为奶娘这么这两年过于操劳,气血透支,所以病了,若不好好将养,怕是……”
                      周青点点头,还未说话,彤彤又一脸为难:“这几日请大夫抓药,家中存的银子已经用了一大半,而且奶娘吃的补药里有一味人参,这一副药便是三钱银子,一天两副的用着,这便是六钱银子。大夫每隔半月来枕一次脉,这又是一大笔钱。大夫说,这药至少要吃上半年。我算了算,就算是顺利,要治好宋婶的病也至少要一百五十两银子。”说着小心翼翼道,“要不你去求求薛公子?”
                      周青没说什么,进屋见宋婶还睡着,也没打扰,出来问彤彤:“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这几日告假帮你照顾奶娘。”彤彤赶紧摇头:“不用不用,这半年多我没少和奶娘学做家务,劈柴煮饭,洗衣熬药我都会,一个人照顾奶娘满能行。再说了,现在家里本就缺钱,你再失了工作,家里就更艰难了。”说着接了刻好的坠子,仔细安在了络子上,递给周青,“过两日公子生辰,你趁着公子心情好问他借钱。”
                      周青摇摇头:“借了钱,拿什么还?是卖你,还是卖我?”看彤彤一脸迷茫,周青解释道,“你忘了。婶娘身边的豆蔻就是因为家里欠了人钱还不起,才被债主闯进家去,抓了豆蔻卖了抵了银子。这一年里咱们也算省吃俭用,再加上公子年节的赏赐,才攒了不到十两银子,这一百多两我还十年也还不清,人家能容我还上十年吗?我们又能在这待十年还钱吗?”彤彤听了,也有些打蔫:“不能,但我们也绝不能卖身为奴,那奶娘这病就不救了?”
                      周青一咬牙:“不行就还用老办法,薛家有钱,偷上百八十两银子不算什么。家里不是还有些钱吗?你先对付着。少则三日多则五日,我就给你送钱来。”“那,你可小心些。”
                      转眼便是薛仁贵的生辰,因为只是小孩子的生日,并没有大办,只是停了一日功课,晚饭丰盛了一些,连带着下人赏了一个月的工钱罢了。
                      晚间薛仁贵用过晚饭回房,周青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了装着坠子的小盒,递到薛仁贵面前道:“公子,生辰快乐。”
                      薛仁贵微微吃惊,接过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剑坠。坠子是用银线打成的,下端坠着一只小白虎。小白虎静静的卧着,并不凶狠,反而有几分憨态可掬。只是用的材料非金非玉,而且雕刻的手艺并不是很好,有几处肉眼可见的失误划痕。
                      薛仁贵打量半晌:“你雕的?”周青有些紧张,莫不是自己的礼物被嫌弃了?于是轻轻点头:“是,雕的不好,让公子见笑了。”“没有,我很喜欢,谢谢你。”薛仁贵一边否认,一边小心地把坠子系在佩剑上。
                      看着薛仁贵嘴角边的笑意,周青心内再一次翻江倒海,无法平息,说不出的难受。
                      当夜,周青伺候薛仁贵睡下后,刚想回耳房,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悄悄地溜进了书房。周青进了书房,悄悄拉开了一个小抽屉,抽屉里面放的是几锭银元宝和一大堆散碎银子。有几次薛仁贵出门前便是从这里拿的钱。想着薛仁贵拿钱时从未避讳过自己,周青又有些难受。
                      周青压下心底的酸楚,开始偷银子。银元宝是春节老夫人伤的压岁钱,有几个薛仁贵一定有数,周青不敢拿。不过这散碎银子嘛,周青知道自家公子平日不怎么用钱,每月领到零花钱也都是随便往这个抽屉里一放,对钱更是没个概念。于是拿了几块碎银子,估摸着差不多有五两左右了,又悄悄合上抽屉溜了出来。
                      而后他回到耳房,等到子时左右,又溜出了院子,看看四下无人,便跑到后花园中,从一处狗洞钻了出去,而后直奔向宋婶家中。
                      赶到宋婶家里,周青放下银子,又马不停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静悄悄溜回了耳房,直到躺在床上,周青才发觉自己背上满是冷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只稍微眯了一会,就起身复习拳法并准备服侍薛仁贵起身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周青每各六七天就会去偷一次银子,所幸并没有人发现。但是奶娘的病依旧不见好,反而愈加严重,有时一天能睡十个时辰。
                      这天正好是周青的旬假。周青赶回家中,只见彤彤脸上带着泪痕。周青心里一动,暗想不好,就听彤彤走上前轻轻说:“奶娘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今天上午刚走。”
                      周青跑进房内,宋婶正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周青轻轻跪在床边,暗想着:“家中几乎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场劫难当中,只剩下了奶娘一人,现如今奶娘也走了,自己和彤彤就真的是孤儿了。”又想着奶娘对自己的照顾,不觉淌下泪来。他在床头磕了三个头,又走出了屋子。
                      彤彤见周青出来,跑过去道:“上午,邻居家王大娘上午来了一趟,说是可以帮咱们操办丧事。王大娘人很热心,这一年多也没少照顾我。只是她说就算最简单地办一场丧事也得七八两银子,家里现在只剩二两多银子了。奶娘好歹照顾咱们一场,也不能就草草的埋了,要不,最后一次?”周青点点头:“好,最后一次。”


                      IP属地:北京13楼2020-07-23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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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些再更新,不好意思啦。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7-24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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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事发
                          用过简单的晚饭,周青回了薛家,照例服侍了薛仁贵休息后,周青回到耳房稍微眯了一会,等到子时左右又爬起来,轻车熟路地溜进了书房。
                          轻轻拉开抽屉,周青拿了几块碎银子,刚想关上抽屉,就听背后门一开,有人喊道:“周青,你干什么呢?”
                          周青心下一惊,急忙回头,只见赵管家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一沓宣纸披着衣裳站在门口。周青有些哆嗦:“赵管家,您怎么在这?”“公子昨天说宣纸快用完了,让我赶紧去买点,这不今天事多,我就忘了把宣纸给少爷送来了,刚刚半夜突然想起这事来,怕公子急着用,又怕自己明天再给忘了,就干脆现在给送来了。周青,你大半夜不睡觉,黑灯瞎火的在里头干嘛呢。”
                          说着赵管家就往前凑和,周青吓得手一抖,几块碎银子掉在地上,赵管家这才看明白,顿时惊得大喊道:“周青,你个胆大包天的,居然敢……来人啊,拿贼啊。”
                          两人原本是压低了声音的,这一喊首先把隔壁的薛仁贵惊醒了。薛仁贵从卧室里跑出来问道:“周青,你没受伤吧,贼呢?”赵管家一脸无语:“公子,就是周青偷的您银子。”
                          周青看着自家迷迷糊糊的公子,鼻子发酸,轻轻跪在了薛仁贵脚边:“对不起公子。”薛仁贵眉头微皱,一脸不可置信:“为什么?”周青抿了下嘴唇,微微低头,并没说什么。周青暗自盘算如果自己现在冲出去,赵管家和薛仁贵未必拦得住,但不知怎的又有些犹豫。
                          只一瞬间,屋外便已经涌进了五六个家丁,各自拿着菜刀、擀面杖。周青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机,只得束手就擒。
                          这时已经有人回禀了老夫人,老夫人派了贴身的丫鬟传话说这是薛仁贵的伴读,由薛仁贵自行处置。
                          薛仁贵坐在书桌后,看着面前被绑上的周青,摆了摆手让人把绑绳松了,周青又一次跪在了薛仁贵面前。
                          薛仁贵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道:“为什么偷银子?”周青依旧微垂着头,不说话。薛仁贵压了压火:“还是不说?那好,我再问你一共偷了几次,偷了多少钱?”周青刚想回答,薛仁贵摆摆手,拦住道:“算了,十两也罢,百两也罢,无所谓了,只当是我给你的谢礼,谢谢你教会了我何为听其言观其行,何为不轻信于人。我也不把你送去衙门,你走吧。”赵管家刚要拦着,但看着自家小公子一脸悲恸,又想起公子平日里和周青最好,终究把话咽下了。
                          周青把头埋得更低,没说什么,也没脸再说什么求情或感谢的话,只是重重地向薛仁贵磕了三个头,站起身,离开了薛家。
                          回了宋婶家,彤彤迎上来问道:“怎么样,钱拿来了?”周青摇摇头:“被发现了,我被赶出来了。”彤彤大惊失色:“那怎么办?”没办法了,而且此地咱们也不能久待,现在薛仁贵是把我放了,但是老夫人可是个厉害人,说不得明天就会反悔找官府来抓咱们,那可就完了,咱们得赶紧走。”
                          “那奶娘怎么办啊?”周青看看外面已经天亮了,对彤彤说:“不是还有二两银子嘛,我去雇两个人,你去买一口最便宜的杉木棺材,咱们抬到村外找个地先买上,做个记号,等以后有钱了再回来为奶娘补办丧礼。正好咱们就此离开薛家村。”
                          二人说干就干,买了棺材雇好了人,又收拾好了行李(其实家里也没什么可拿的,不过就是几件衣裳罢了),便赶往城外。
                          到了城外,埋好了奶娘,周青找了块木牌立在上面,只写了“薛宋氏之墓”,而后与彤彤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便离开了。
                          过了中午外面下起雪来,路格外难走,因此二人只走了十里地天便已经黑了,彤彤捏了捏荷包,买过午饭后里面一文钱也没有了,于是和周青商量着晚上的住处。这冰天雪地的,露宿街头可是要死人的。
                          正说着,前面出现了一座破庙,二人心下一喜,晚上有地方住了。进了破庙,二人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外面的树枝都被雪水打湿了,也没办法生火,周青只好把包里的厚实衣服都拿出来,盖在二人身上。这破庙的窗户也都坏了,四处漏风,周青只好坐在外面,给彤彤挡风。
                          两人勉强吃了些中午剩下的馒头,便睡了,周青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有些睡不着,有感觉外面凉风习习还有些往里飘雪花,只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脑子也越来越迷糊。
                          彤彤正在半睡半醒只见,只觉得背后一阵滚烫,整了眼才发现是周青身上的温度。她轻轻用手摸了摸周青的脑门,感觉烫手,看着周青脸上泛起的潮红,彤彤瞬间冒了冷汗,周青发了高热。
                          彤彤使劲摇晃着周青:“周青,你快醒醒。”奈何周青已经烧的昏了过去,彤彤的声音带着哭腔,这冰天雪地的,自己身上又一文钱也没有,这么烧下去是要死人的!
                          彤彤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忆着之前娘教过自己的一些知识,她知道,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周青把烧退下来。彤彤撤下一块自己的裙摆,跑到外面用雪水浸湿,又跑回来将它放在周青脑袋上,而后她掏出了《阴阳十一脉灸经》,按照上面写的,将周青的大椎穴扎出血来,而后又用力掐周青两耳上的耳尖穴,如此反复折腾了一会,周青身上微微有些发汗,额头也没有那么热了。
                          但是彤彤知道这些方法治标不治本,周青一会肯定又会再烧起来。她想了想,把原本盖在自己身上的棉衣糊在破窗户上,为周青挡风,而后拔脚向薛家村跑去。


                          IP属地:北京15楼2020-07-24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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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k上已经发糖啦,欢迎大家去看哦😊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0-07-24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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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有时间看一下私信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0-07-28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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