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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祐三年十一月的汴京城,风卷肃杀。
若是在江南此时尚有些许绿意,而今黄河古道的两岸却早已草木不生。
晌午。
一骑快马从万胜门飞驰而入,清脆的马蹄声踏破长街的宁静,却也为这片冻土送来了雪中之炭。
此时在开封府内,小宝條地扑到阿敏身上嚎啕大哭,公孙策、梁喜等众人见此骨肉分离的惨状,无一不默默拭泪。包拯恐皇帝触景生情伤及御体,数度请圣驾回宫,赵祯胸中愧疚执意不准,移驾偏厅休息,意欲亲审去提押的大将军涂善。
江宁婆婆用拐杖杵地,摇头叹息道:“敏儿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眼看沉冤得雪,就要苦尽甘来熬到头了,谁知道……唉!”念及此,已是声泪俱下。
公孙策自惭学艺不精,纵使想到几味可以拔腐毒,药白骨的灵丹巧药,奈何远水难解近火。
却也是阿敏命逢其时,佐辅星动,勾陈去隐。
“哈,看来赶上了,赶上了!”突然,挑帘跃出一个精瘦的人影。江宁婆婆定睛细瞧,骂道:“二崽子,大呼小叫的,包大人面前不准没规矩。”
“干娘!”来者原来是彻地鼠韩璋,“你看我带谁来了?!”话音落处,身后又跟进来一位着绿衣裳的美妇,见了江宁婆婆施礼下拜。
“秀秀,快,快起来。”江陵婆婆又惊又喜,“你来了,敏儿必然有救了!”
那美妇正是卢方之妻,尤擅岐黄之术!她大方回禀道:“婆婆,奴家与二弟采办货物路过此地,正瞧见老五发出的信号,连忙赶来,敏姑娘眼下伤势如何?”
满屋子人都眼巴巴盼望这大救星可让逢凶化吉。卢大娘寻见阿敏面色惨白,近身探查一番已无脉搏,急忙道:“快,添炭火,捂紧被头,莫教身子凉了,奴家来试试。”
小宝见这妇人慈眉善目,忙止住了哭声从江宁婆婆的怀里跳出来,不住摇晃着韩璋的手道:“二叔!二叔!你快救救我娘吧!”
“嘘——”韩璋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小宝,你先别急。我大嫂对毒性若是自谦第二,江湖上可无人敢称第一,只要她说能救,八成还有救!”
公孙策奇道:“卢夫人她……”
韩璋拍着胸脯,得意地说:“公孙先生不必多疑,上次展昭身中苗疆奇毒亦是我大嫂治好的。”他又转过身对江陵婆婆陪笑着讨功,“干娘,若是这回医好了敏姑娘,看在我功劳不小的份上,您就赏一坛陈年女儿红,慰劳儿子肚里的酒虫可好?”
江宁婆婆瞪了他一眼,“没出息!地窖里的酒啊保管你喝个够!”
韩璋大喜过望,拱手道:“哎!多谢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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