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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血英【轻尘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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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那更在《轻尘》那张帖子里,想想以后还要继续更《轻尘》,会很混乱,就开了这贴。
废话不多说,依旧很烂。看官们忍着看就行。
放上《轻尘》传送门https://tieba.baidu.com/p/6712959973


1楼2020-06-17 15:40回复
    前言
    段线红儿和楚线凛净三人之间情感偏向。微量内容涉及另一篇尚未更新完整的同人短篇《轻尘》。文档中所有图片来源于游戏《侠隐阁》及百度侠隐阁吧友及Lofter用户的相关同人原创作品。未能及时联系作者,希望谅解。


    2楼2020-06-17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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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节气的花瓣炽烈放肆地缓慢飘落着。贴着周遭血肉模糊的残垣断壁和被花香糟蹋的血淋淋的天空。以某种痛恨着人间的角度,绝望地,留恋地,残忍地,悲伤地,簌簌而下。像是亡国前深宫里无数挥洒着白绫的宫女嫔妃,大片大片地,一抹一抹地,为这个因为鲜血和尸骨而格外肥沃茂盛的季节里生长出分外倾国倾城的惨烈。五彩斑斓眼泪里的落英缤纷。
      就好像悲伤到大笑或者温柔到彻底狠心一样。

      “亦天凛!还不快动手!当真想毫无还手之力便死于我手吗?!事已至此还是如当年一般毫无精进吗?!果然如父亲所言,人一旦过于仁慈便会沦为懦夫!那......便休怨我绝情了......!"段红儿滚烫的眼泪就如同她狠辣致命的起手式一般,卷动着凌乱撕裂的风沙和花瓣朝着亦天凛的正面咆哮而来。朝着亦天凛如当年一般温柔邪气挺拔的正面。也朝着自己从歇斯底里到万念俱灰的心底。“天凛,我助你。”“退开!现在的你未必是她对手!”亦天凛迅速后退的同时身形急展,五气朝元嘭的一声弹开,五行流转翻飞,无形涡流迅速化解克制着段红儿细密浑厚的猩红色暴风并同时轻轻将正要拔剑的凌雨寒弹开。
      “红儿...你可清楚楚那边那臭小子身怀的五气朝元到底是个什么可怕的东西...?""父亲......不论我以前和亦兄情谊有多深厚.....红儿既已决定追随您惩奸除恶重振侠隐阁......日后若情势所迫刀剑相向,我...定当全力应战!“”红儿,你放心。为父与楚并无私仇,只是他多年来过于腐儒的理念行为已致使侠隐阁走到如此地步!为父实在不可坐视不理。待我等基本稳定阁内局势后,为父会给他们回阁任教的机会,即使他们不愿归阁,只要不会妨碍到为父在阁中及江湖里的安排,为父定也不至于置多年情谊于不顾夺人性命。为父想告诉你的是那臭小子所怀五气朝元的危险!你切记,日后尽量避免与他对阵!若情非得已,也不用你来,为父会亲自处理。“
      ”!......父亲!红儿不明白?!“”红儿!既已立场相隔就切勿优柔寡断!为父答应你只要他不拼死阻碍我行事便不取其性命,红儿你记住!事已至此,过分儒仁只能害人害己遗憾终身!我下面说的你记牢了。“纷乱零碎的记忆回声夹杂着飞雪般的尘土花瓣被段红儿迅猛变幻的掌间内力聚合成围绕她周身咆哮旋转的血色风暴,摧枯拉朽地吹向五行真气流转下迅速后移的亦天凛。也吹向自己那颗早已七零八落的心。“五气朝元根基——五气朝元。怀五行齐聚之体质,厮杀对决时依敌功体自由转换并克制敌方功体,亦可于不同转换间取长补短加持攻防。”步步紧逼一寸一寸切开皮肤肌肉的回响如眼泪般汹涌而出,就如同当年机关厂房里那些汹涌而出的机关木人。段红儿脚下步履变幻,衣带猎猎如周身强风一般越发炽焰袭人。只是谁又知道,那烈焰肆虐里,又卷进了多少猩红的眼泪呢?
      “这是....血无痕!红儿!你何苦如此!速速罢手!”亦天凛周身五行气旋愈发蓬勃,凛然之气浩荡周身,随着气旋的暴涨他的后退速度急速跃升,一大片落花和尘土沿着他后退的轨迹推开。像是一道深深的痛。“五气朝元一式——五行律:可于根基中习得一式者已属各派翘楚。发动时激发体内五行真气成五行真流,流转周身时不只护身,亦可化敌强攻,且真流可使激发者脚下如驭轻风,动如凌云。若被二重五行律弹开者,可致一个时辰内无法施展内力,体力虚弱不可应敌。”
      段红儿永远记得入阁第二年之时亦天凛于一次各派共推的武林弟子大会上代表侠隐阁最后一个出场却被刁难以一人之力面对六名各派巅峰弟子时于纷乱的刀光剑影枪棍拳脚间第一次发动五行律时的光景。一样的真气流转,一样的如踏轻风。当那些绵密浑厚如浪涛般的攻势一次又一次绝望般无力地化解在他圣光一样的护体真流里时,当整个围攻过程徒然在他飘渺的飞移中迅速结束的时候,当他最终只凭些架格拦挡便使得那六人费尽体力倒地言败的时候,当全场寂静,各派师长不知所言的时候。她永远忘不掉自己抽动的肩膀与涌动的泪水。
      她还很清晰一旁净姊闭上的眼睛和那句:“我竟不知他于何时习得这式......如今以他之能,便是全力的我,也未必赢得轻松。” 她还记得柳师傅英气勃发的脸上难掩的喜悦还有她那句光芒闪耀的:“侠隐阁有天凛儿这般!我等皆可安心!”像是茶老话本里的人物。像是父亲一样。像是她的英雄。眼眶模糊时光沦陷的如今。她却只能追随心中的另一位英雄来与他厮杀。越来越多的眼泪已经与越来越多的悲伤和回忆汇合,她凄厉地长啸声滔滔不绝地冲进血色的攻击风暴里。直捣心窝。
      ”第二式——五行伤:能悟此式至二重,已可独步半个武林。附五行属性变幻于各式兵刃或拳腿之上,一招一式自有附着属性加持。如是兵刃可于招式间形成五行芒,如被五行芒所伤者,功力与我不分伯仲,则轻者内功尽失重者残废。如内功强于我,轻则功法运使艰难招式失衡重者内息絮乱气脉逆行而致自身于险地。”
      第三年。父亲与阁主两人的理念之争已近不可调停。裘师傅也越发频繁地于众人在场时使用着那些愈发刻薄的讽刺把柳师傅和净姊挤兑得无言应变...... 霍师傅教的许多招式开始愈发狠辣致命而木师傅.....平时习惯于数落自己的木师傅也渐渐对自己少言寡语若即若离。他开始更加专注于钻研他那些不会说话的机关木人, 他也开始越来越长时间地保持着沉默冷眼...... 唐师傅除了指定授课已经渐少回阁...... 道桓师傅整日长吁短叹久睡不起,每当看到父亲要求教授的那些凶悍武学又在弟子间互相练习时导致有受伤的弟子被送进百草庐时,他的眼睛总是显得无限厌倦与疲惫。宁师傅越来越神秘沉默,她暗器修业里关于各种奇门邪毒的部分越来越使一部分弟子不寒而栗而另一部分越发兴奋好奇。楚阁主。那个从小虽未像带净姊一样把自己带在身边但也对自己关爱备至照护有佳的阁主。依旧慈祥认真地教授每次他该负责的修业。宽容平和地在众师傅吵作一团之际以智慧与大度求同存异地避免着一次次不欢而散。时常在遇见自己愁容不展的时刻里嘘寒问暖春风化雨。喜欢一个人安静地伫立于未明楼午后窗前葱郁充足的阳光里。
      依旧不失温恭地面对父亲与他越发激烈的争论依旧在一次次吵完之后还能与父亲一起慢步阁中于窗外静静观看阁中弟子修业进取孜孜不倦。
      南兄依旧大口大口喝着他的酒一次一次自创着他的剑,只是喝酒的时候渐渐少了以前与他一起的唐师傅,练剑的时候也多了净姊于一旁更加悉心的指导。钟妹妹腼腆化人的笑容也变得越发坚强镇定,在父亲多次的指点下她的腿法已经可以直面霍师傅或者裘师傅的全力亲身考校。乖乖还是那么乖而凶凶已经不再那么凶。程墉除了中途好几次离开侠隐阁好长时间以外还是始终如一地收集着蝎子饲料。石崑几乎于这两年间得到质的飞跃竟使得父亲直接将他收为弟子并在他的亲身调教下几乎可以与他打得有来有回。而自己,那个一直使父亲担心心性过于柔弱纠结而终日谈心开导的自己。虽然还是有着各式各样花式繁多然而总是无力改变的担心,还是有着各种当断不断反生祸乱的迷茫与牵挂,但还好总算还有一颗希望惩奸除恶扶危济困的心。也在父亲把他七成的内功修为传于自己后总算有了些明显的精进。
      净姊。那个从小就已经分外成熟稳重,时刻保护着自己的,话少温柔的姐姐,依旧安静细致地教授着选了她修业的各路弟子们,在无奈的时候不说话,高兴或者哭笑不得的时候微微闭眼。时常静默地站在阁主身边陪他一起眺望远方。默默地不肯表达心中已经慢慢破土的温存。只是自从亦兄突破瓶颈悟得五行伤二重并于净姊的终极考核里从容击败全力的她而被阁主直接收为关门弟子以后,净姊便再也没有教过亦兄。只是每次亦兄从阁主那里回来在废弃练武场一个人反复练习着那些瑰丽磅礴的剑式的时候,净姊总是安静地站在一旁久久注视。亦兄发现她的时候还总是如以前一般地叫她“净师傅”。然后净姊总是温柔淡然地点头说着那些口是心非波澜不惊的谎话:像是“你继续便好,无需关注我的看法,你既已出师,又得阁主亲自教授,我已无可教授。观你习练仅为借鉴,亦有助于我教授其他尚需精进的弟子。”像是“你勿多虑,专心于阁中事务及不断精进即可。你我师徒缘分,仅此而已。” 因为她知道自己与亦兄情谊深重。因为她希望能把这份温柔与果敢的安全倚靠为她如同亲生的妹妹留到最后。


      3楼2020-06-17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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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亦天凛。那个阁中上下瞩目,那个平时和谁都邪笑耍坏,那个已经将罕世绝学五气朝元自行体悟到达第二式第三重,阁中除却阁主,父亲,道恒师傅外无人能与之战至二十合的
        武林新秀,那个据父亲说已被悲欢楼列为重要刺杀目标的温柔弟子,那个满身光芒如同茶老话本里的主角的“侠侣”之一的亦兄。谁都没有想到在那个甚至足矣毁灭侠隐阁全部的悲苦交加的长夜。为了保护突遭悲欢楼,冰清剑派,幽冥宫,分裂之后窃天坞的部分支寨甚至朝廷巧后一派的机关兵联合围杀的阁中众人, 他竟大量催动体内尚不够丰沛的五行内力与真气硬生生将才始修至三重的五行伤强行突破至最高重五重。
        自己只记得那一晚阁主与父亲双双没有在阁中。只记得突遭联袭下侠隐阁夜空里如疾雨般的暗器箭矢里此起彼伏的惨叫呻吟,刀剑枪戟的光芒映衬着四处燃起的火光鱼群般闪耀,他们把阁中师兄师姊师弟师妹们的尸体踩在脚下插于刃底时一幅幅狰狞撕裂的笑容,满脸是血的柳师傅于搏杀之中苍凉饮恨的仰天长啸,南兄钟妹妹身上淋漓的鲜血和伤口,和撕心裂肺不断挥动双刺如临地狱的自己。
        只记得眼见大势已去已顾不上其他人为了尽力救下净师傅柳师傅南兄钟妹妹以及自己的亦天凛。五重五行律之时的他。五重五行伤之时的他。已如同脚踏天风身着五色光辉的天神。所有贪婪的暗器飞锽在他羽翼般旋动的五重五行律真流外围纷纷飘零飞散如同骤息的雨水。
        所有嗜血的兵刃在他凝结在众人周围暴风雪一样呼啸飞转的五重五行伤剑气帘幕内迅速折断像是狂风过境后的田野。所有扭曲着汹涌而来的机关兵,所有疯狂着踉跄而上的联袭弟子,所有这场阴谋恶魔般的实施者与各色敌对高手,都在他突然间破风而悬的已经数不清数量的冰寒剑墙外瑟瑟发抖。都在这一整面五行真气嗡嗡律动的剑气墙体面前如见神明。
        当整场屠杀在这面神迹前戛然而止的时候,当联袭恶魔丢盔弃甲争先恐后如退潮般溃败而去的时候,当四周遍地的野火于这股霜雪真寒间突然间暗淡仓惶的时候,当已经姗姗来迟的阁主与父亲风卷残云般摧枯拉朽迅速清剿余孽的时候,剑墙里面的大家望着已经维持这面神迹一柱香时间的亦天凛时一脸的惊恐与揪心,在快要接近两柱香时这面神迹如雪崩般突然崩溃瓦解时已经朝着亦天凛冲过来的柳师傅和净姊,一脸苍白突然间被鲜血如同泉涌般从口鼻间喷薄而出如断线风筝般倒入柳师傅怀中的亦兄和他迅速被大块大块染透的衣襟。柳师傅那声歇斯底里的只有“天凛儿”三个字的震天长啸和已经蹲下在亦兄身边看着他再也没忍住泪流成行的净姊。连带自己一起哭的伤心欲绝的钟妹妹,还有一脸悲壮的南兄。清剿完最后一群机关兵便迅急赶过来一脸关切的阁主,父亲,还有道桓师傅,阁主贴在亦兄背上不断运功的掌间突然间神迹般绽放然后迅速流转于亦兄周身的五色光辉和他渐渐停止浸染的鲜血,父亲久久的伫立和随后仰看苍穹浑厚的怒吼。
        自那之后整整在百草庐里度过了大半个月几近内力尽废双目失明的亦兄后来奇迹般涅槃终于悟得五行伤五重与五行律七重。再也没有掩饰住情绪的净姊一直安静地在百草庐默默照顾了他大半个月,直至她安静地搀扶着他走出百草庐遇见洒在两人肩头的第一缕阳光和前来看望迎接的自己和大家,温和的日光下亦兄顾不上其他突然抓住自己的手后那句无限温存的:“段姑娘,你没事吧!周身一直没有什么不适吧!”随后净姊缓缓地把虚弱的亦兄搀扶到大家身边然后依旧如往常一般柔和淡定的那些叮嘱“亦天凛师从于我,因而对他一直有所修习的内功我尚能知晓,由我照顾于他尽早痊愈有益,才耽误这诸多时日,现既已无大碍,便与你们回去自行修养,红儿芊菱,照顾好自身,倘有余力可与道恒师傅研商他后续生修补养之策一并取药。南飞锽,你离他最近,还望你近日多加照护。我尚有诸多事务积压,你们保重。”
        净姊轻轻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安静沉稳,她交代自己时突然间看向自己的那双无限温柔下来的眼睛,以及她渐渐走远时阳光下侧脸上那道难以发觉的浅浅泪痕。
        还有自己那颗突然就抽搐不止的心。
        那种痛, 就像一个月后突如其来的离别。
        安静到所有的剪影和云霞都不敢发出声音,安静到所有的光都像水流一样积满悲伤。父亲再也无法忍受他眼前重创累累的侠隐阁,再也无法原谅那一晚所有的狰狞与疯狂,再也无法原谅他眼里误于仁慈失于仁慈的兄弟, 也再无法接受还是不主张他报仇为先的师傅们和幸存后仍怯懦妇仁的那些师兄师姊师弟师妹们。于是在那个与梁家四口时一样远岚如画天光似洗的傍晚, 所有人绯红的背影分开两岸,泾渭分明。桀骜的霍师傅和雍容的裘师傅已经遮掩不住他们那身呼之欲出的狡黠霸道, 宁师傅被父亲高大挺拔的身影遮挡住一部分可是怎么都遮不尽她如烟如雨般的幽静与落寂, 石崑像一柄出鞘的玄色长剑般的锋利与坚韧稳稳地在地平线上破土而出。而对岸,阁主古剑般温厚古朴的沉稳依旧安和可亲而又坚实温暖,一旁越发高大挺拔开朗俊逸的南兄越来越像他梦想中豪迈潇洒的一代豪侠, 钟妹妹抱着永远爱她的乖乖,只是脸上的乖巧红晕里还是忍不住多了几分难过,武大哥一别往常格外凝重地看着远方如同一首厚重而又纯粹的歌谣, 净姊宽大如云的衣袍和她无限温柔安静的如画容颜映衬着柳师傅一身炽烈如火的红衣和她英气勃发的脸,道桓师傅身上背着的葫芦偶尔反射着夕阳点点疲倦的光。
        无限宽广巨大的暮色和分离是两岸间寂寞奔流的河。宽广到所有曾经的情谊和默契搭成的桥也不能把他们连接到河水汹涌滔天的中心, 巨大到所有翻涌奔腾的温暖与岁月都不能在深渊般的愤怒和难过里拍打出哪怕一点点让人留恋的浪花。就是这样如同洪荒天堑般巨大寂静的河流, 自己和亦兄就站在这大河的中心, 渺小地悲伤地不舍而又坚定地站在这滚滚的红霞与晚风的中心, 就像一起护送梁家时那个橙黄浸染甘甜扑面的傍晚一样被大风吹起的他们两翻飞不止的衣带, 就像那时一样两人打着绒毛于绯红逆光下的温柔剪影。只是代替那时斜斜笑容的是现在他凝重神伤,坚忍又静静落寞的眼神, 只是亦兄没有再如同那时一般打趣笨拙迟钝的自己而是在一个郑重无奈抱拳后一句悲伤的:“段姑娘保重,但愿我们后会有期。”,只是在阁主和对面的大家凑过来与自己道别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眼泪朦胧了多少层而心脏又颤抖了多少次。大风滚滚地刮过去远岚滚滚地刮过去。
        只记得在自己慢慢走向挺立着父亲高大背影的一岸,在距离阁主他们越来越远消散如飞的距离里,远远地净姊恰好站在了亦兄的身旁,他们两个的袍带翻飞,他们两个的剪影成双,他们两个的故事安静,他们两个的风华闪光。只有他们两个,才像是当年那对晴儿和梁夫人口中,茶老话本里的,红尘款款中的侠侣。
        像是交代完了所有的故事与悲欢, 像是整理好了一切的无奈与不舍, 像是此刻亦兄不断飞涨的五行真流就要把他带向永远也无法触及的未来。像是自己一直变幻呼啸的回忆和故事就要膨胀爆炸灰飞烟灭。段红儿脚下瞬息万变着席卷的强风而掌间却绵延不绝着狂暴凄厉的火焰与血色,而此刻她的脸上已经没有泛滥的泪光,她在自己滔天的暴风里安静地闭上了双眼。巨大无尽如洪荒般的空寂和风声呼啸着淹没她红岚净火般的周身。当她穿梭于那些呼啸和洪荒的湮没里,当她所有的狰狞都归于沉寂,当她再次微微睁开双眼双臂挣开红霞飞散开来的时候,所有父亲曾经传给她的内力尽皆觉醒,所有被五行真流流转克制的血色风暴全部挣脱,所有毅然决然的嘶喊一起倾泻。她在突然间绽放,数倍于五重五行律真流的滔天猩红里,她在自己已经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内力倾泻间,她在亦天凛迅速减速失衡的溃败招架里,她在自己归鸿般空明清寒的震天长啸里, 翻江倒海,势如破竹。父亲其实早已把全部的爱和功力传给了自己,只待坚强便如此刻般完全觉醒无人可挡,自己早已给予亦兄和大家的所有力所能及的爱,一旦释然,便无所畏惧。再一次紧闭双眼,短暂的漫长之后她一声清啼便使父亲隐藏在自己体内的最后两重功力倾泻般肆虐而出。飓风般的风暴湮灭开去,洪荒般的内力汹涌开来。她已经把自己妆成一颗温柔巨大的眼泪,朝着眼前依旧温柔的亦兄,一往无前。
        ”亦天凛!做个了结!!!“就在亦天凛在这末日般的风暴和内力几乎就要淹没自己之际,就在他骤然大幅消减摇曳的五行真流欲息的那一瞬完美的破绽间,段红儿梦境幻影般的一个闪烁位移突然就撇过亦天凛迅速转向不远处静默如烟的凌雨寒。所有的风暴一瞬间就把亦天凛包围在风眼然后贴着他的耳畔身边完美绕过, 所有的内力一瞬间就窒息了亦天凛稍纵即逝的防御然后灵动地偷过他丰沛的内息轻易避让, 就在他微微惊讶于红儿内功如此境界之刻,就在他还未完全反应到后面默默守候的净之时,就在他稍稍悲伤晃神的时候,所有的风暴已经重组就绪,所有的内力已经偏移完成,所有的悲伤和温存已经不再等候。段红儿以自己为中心已经以丰沛骇人的巅峰状态咆哮着的风暴把她像一颗流星般朝着前方凌雨寒的身影推去。像是一颗猩红的眼泪, 安静而轰轰烈烈地,想要亲吻它最舍不得亲吻的人。风暴外的净姊依旧安静沉稳风华绝代, 泪眼里的净姊依旧温柔细致温暖安全, 可是自己明明看到她脸颊间明亮如溪的泪水。段红儿闭上眼睛,长发翻飞眉眼舒展。飓风卷着她勇往直前。“雨寒姊,
        我把亦兄交给你了。”


        4楼2020-06-17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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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寒!!“下一个瞬间。亦天凛急切的长啸和他七重五行律下突然间爆炸而出的真流结界保护着他瞬息而至,段红儿如同雷霆般的内力潮突然间撞进亦天凛五色圣光般展开的光流羽翼之上。无数飞散的羽毛和四处撕扯的风暴分庭抗礼,四溅的真流与撞碎的内力平分秋色。不需要输赢也不能有输赢,来不及难过也不愿意难过,紧接着五重五行伤下瞬息破风的剑气便以足矣洞穿天地的数量突然间在身后凌雨寒周围迅速旋转出一圈圈龙吟般凛冽如雪的剑气屏障,无数飞旋蜂鸣的剑气如雪,无数锋利寒冷的流霜如盾,无数浪潮般冲撞爆炸推开溅落的花尘叶土如同遥远的回声,密不透风的重重剑墙稳健温柔地包裹着里面的凌雨寒。就像那时她同样温柔稳健地搀扶着劫后初生的自己一步一步缓缓走出百草庐看见照在脸上的第一缕阳光。就像梁家四口那年他被那名黑笠剑客重伤之际她及时赶至匹马单人打进【归客来】带着倒在她背上口渗鲜血的自己策马狂奔的那个温柔月夜。就像那晚马蹄飞踏昏沉记忆里她温暖静默的后背。这个一直教着他护着他暖着他后来又悄悄倾慕着他的安静女子,这个自己从入阁式上的那句“幸会”开始就一直恭敬地叫着“净师傅”的女子, 这个即使自己不一定能深爱但一定不能轻负的人, 照顾保护关心并在往后的岁月里与她携手并肩已经成为自己不需要理由的责任。就像她对自己默默无声坚定温存的爱慕和付出一样。
          可是红儿正在不断与自己已经七重的磅礴真流撕杀碰撞的风暴...... 可是她仍在倾泻喷薄直指凌雨寒外围剑墙的雄浑内力..... 一句“红儿你何苦如此!”出口后的亦天凛已经来不及思考, 无数道再次凌空朝着猩红飓风撕咬而去的剑气之后的亦天凛已经来不及暂停。龙吟震天剑气浩荡, 红色的飓风被撕开。他看见衰减的猩红暴涨的白, 他看见欲息的风暴贯穿的雪, 他看见自己一脸模糊不语的泪。可是他没看见越发稳健雄浑层层的墙, 可是他没看见墙里泪如溪流的净, 也没看见她泪眼下层层隔绝里徒然张开的口。
          “第三式:五行杀。在罕见的身怀五气朝元者中亦无人悟得,但若悟得此式,再配合只于传说中得闻的四式:【五蕴皆成】,近可独步武林。五行杀需得五行律五重与五行伤五重后方可一并悟得,且因其无法主动施展之被动触发属性致使悟得者往往浑然不觉。五气朝元者若施展任一式至五重,五行杀便自然触发五行反噬反伤,对手于我每一次运集内力之进攻会于自身内力中累积一记强烈反噬,攻势越强反噬越烈,内力愈丰反伤愈深。修为与我相当者如半炷香内调集内力持续强攻必遭相应反噬致使内力急速逆行冲击心脉而亡。修为强于我者若一炷香内不能取我性命,亦将于不断累积反噬中经脉逆行陷于重创而死。乃至楚天碧,段霄烈这样的武林翘楚若遭持续反噬亦仅能维持不败之势。“这些在亦天凛于侠隐阁突遭联袭之夜强催内真激发五行伤五重力挽狂澜而重伤,于百草庐中生死博弈间自己为了便于照顾他从父亲那册古卷中了解得到的关于五气朝元的无声记载,这段沉默着散发着幽光的神秘诅咒和危险祝福,正像眼泪一样沉默无情地缓缓流过自己的脸颊心间。考量当时形势担心他分心修为而没有及时把这些记载告诉他,由于内力悬殊而没来得及出手吸引红儿攻势就被他用二重五行律简单地保护性弹开。而红儿也必然在伯父长久的亲自教授中了解到这些关于他,关于他身上这种罕世绝学的终极注解。凌雨寒轻轻地闭上眼任所有的情绪流淌淤积。就像任由自己那深沉而又流转不息的对于她的一切关怀与悲伤一样。“红儿,你何苦。”
          龙吟骤然间高昂而起,所有的猩红被贯穿而过。剑气疏忽里汹涌而破,一切的内力被撕咬殆尽。亦天凛突然一阵宽慰如同终于放下了心头一块巨石,看着已无力再进攻也并未被自己剑气所伤的红儿,看着身后安然无恙的凌雨寒,他旋即停止运功,所有的真气与内力环绕他迅速收归体内。所有爆炸过的痕迹,所有碰撞绞杀过的气流都像是幻觉一样疏忽不见。世界只剩下安静的花草蓬松的土,定格的画面与黑白的风。可是这些就像是娇花一样的美好片段,这些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的圆满结局,突然就在段红儿寒冷撕裂的呻吟中稀释开来淤积出一片艳丽腥甜的红。“呃......!!啊......!!啊......!!"亦天凛转过身颤抖着突然就冲了过去。
          像是身体突然被抽尽所有的内力和生命,段红儿疼痛着,颤抖着,摇晃着,在突然间消失掉力气而弯曲双腿跪下的姿势里重重地倒在亦天凛怀里。腥甜的鲜血沿着她剧烈的抽搐不断地涌出嘴角浸湿鬓发与侧脸,然后蜿蜒进衣襟沿着胳膊染上小臂直至五指淋漓然后滴落裙衣。渐散的瞳仁与她艰难的呼吸被她炽烈的体温烫进心怀。“红儿......!红儿......!!红儿你这是怎么了......?红儿!!!!!” 亦天凛颤抖着紧紧抱住已经血流遍体的红儿死死地拥进他同样抽搐不止的滚烫怀抱,她淋漓的鲜血突然就爬满了他的周身。
          ”红儿不怕!!你别怕!!我一定有办法救你!!我一定能救你!!你挺住!!!我一定能救你!!!“翻江倒海的真气如同体内撕裂经脉的剧痛般随着亦天凛痛彻心扉的一声仰天长啸在他周身咆哮奔腾然后冲向全身。突然间在他们周身绽放流转的五色光辉如同乍泻汹涌的春风般照亮温暖起他们每一寸肌肤每一处脏腑每一条经脉和每一缕呼吸,也如朝阳般照耀着她越发寒冷的抽搐和嘴角间不停咳出的鲜血。”............亦.........兄.......咳...咳....能与......以前一样.......叫...你亦兄......咳.......我.........我真的很高兴......... 咳......咳......我方....方才.......还在........教说......咳...说教亦兄毫无精进.....但...咳......但没.....想到亦兄.......已经.......已经........能用这.......咳咳咳......五蕴皆成......"大口大口的鲜血沿着嘴角淋漓而下,像是,像是即将融化流出的心。”红儿先别说话!天凛既已悟得五蕴皆成,必能救你!平复心神,保留气力。稍后我带你回阁!“突然间蹲下来在自己身边伸手牢牢握住自己已满是鲜血的手的雨寒姊,还有她突然间无限温暖起来的脸,和脸上越发冰冷下去的泪。
          "......净姊......咳...亦兄......不必费神了.......我伤势......咳...已及...心脉......五蕴皆成......也....... 我......一直...担心咳......父亲......阁主......你们...咳咳咳...还...有大家......现在...咳咳......终于...不用...不用... 净...姊...咳咳咳......我真...的好...好...好羡慕...你......" 五彩流转下的段红儿努力地把所有的抽搐都憋起来,也努力地把她所有的鲜血含进嘴里。像是拼尽全力地攒着她最后的气力。她尽力地抓紧比她更紧的凌雨寒的手也尽力地靠紧亦天凛的胸襟,想要最后一次听清楚他沉稳的心跳声。
          ”亦......兄......咳咳咳...你.....你能......像....像以前...咳那样......再......再......逗.........逗........我吗?


          5楼2020-06-17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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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行数巡,杯盘狼藉。
            杯光烛火流转下的未明楼温馨的像是就要融化于这片月色朦胧的夜晚中一样。武辙一直在半醉不醒地傻笑着狼吞虎咽而钟若昕除了手忙脚乱地照顾着已经抱着酒坛喝得摇头晃脑的凶凶外,还时不时地关注着南飞锽是不是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净一直安静地坐在钟若昕边上不失体贴地帮她解围着不时而来的局促和羞涩,也一直无奈地看着一边南飞锽仍旧大大咧咧地继续晃着杯子给自己倒酒。而亦天凛。这场喜宴的新人之一。整个宴席都没有多说几句的亦天凛。除了和净一起礼节性地祝词敬酒礼节性地答应着武辙钟若昕时不时的打趣之外,几乎全程都在举着杯子和南飞锽拼酒。
            没有在大家气氛最为热烈兴致最浓之时亲吻他的新娘,虽然一直坐在一起但一直没有牵起她的手,没有和她多说一句温存的话语,也没有为她亲手带上柳师傅送的火云玉佩。钟若昕以为他今晚的安静是烛火良缘下早已花开的心,武辙觉得他席间的矜持是对净师父爱到深处的相敬如宾,而南飞锽以为他杯间的豪放早已是兄弟多年里患难与共的爽朗。只有凌雨寒看到他沉默温柔间眉里深藏的清寒,只有她看到他酒色粼粼间目光深处抹不尽的悲伤。也只有她知道这一晚他和南飞锽一杯一杯不停灌进喉咙里的酒才是实实在在的酒。那些酒里辛辣的愁才是他最不能放下的,最绵延缱绻的,最需要整晚都借酒来浇的愁。在武辙和钟若昕的执着热情下亦天凛和净硬是被强行拉在一边看着他二人辛辛苦苦打扫完了一片欢愉之后杯盘狼藉的未明楼又一人一边勉力架起已经半醉的南飞锽并在一句:“亦大哥净姊姊你们留步,我们这便回去了,今晚过的很高兴,你们也早点休息吧。”之后就踉跄着渐渐消失在一片烛火朦胧之中。月色混合着烛红静静地打在门口目送他们的两人身上,像是一段安静未完的故事。
            ”我出去走走,醒醒酒。“
            ”我陪你。“
            晚风微寒,于路无话。直到两人看到不远处伫立远望的那个早已熟悉的身影。”父亲。“像这样两个人一起统一起来的称呼还是第一次。
            ”天凛儿,净儿,今晚也辛苦你们了。“楚天碧缓缓转过身,在看见两人不知何时已静立眼前时慈祥的面容里又平添了近日以来都未曾多见的宽慰与释然。”能见你们如此,我也可以放下长久以来的一块心思了,你们于剑术修业时相识并渐渐投缘,一路走来默契渐深。我能见证你们直至今日相濡以沫已是十分欣慰。你们前路尚远人生尚长,不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们能一直相互扶持共勉共进,也祝你们终能白头偕老。今日你们良辰,我这里有册多年前偶得的《心月冰清》,此套内功剑法因属男女双修故一直未得善用,想来也是与你们有缘。“楚天碧又从贴身处缓缓解出一串淡雅出尘的青玉珠花来与剑集放于一处缓缓递予二人,剔透澄澈而又朦胧委婉的光华无声地注释着它罕见尘世的材质与博大深沉的关怀。”我这里并无过多可作贺礼之物,这两样就权当为师的一份心意。天凛儿,净儿我便多多拜托于你了。“
            "父亲放心,只要亦天凛安好,雨寒便不会有虞。“
            ”父亲......"净第一次在面对楚天碧的叮咛时忍不住眼红,也终于次体会到今晚在楚天碧心里的那份一直没放下又终于放下的心境。“不必如此,阁中及武林近日虽趋于动荡,你们不久前又初逢离别,但这些本是人生历练的一部分,且已离阁的师父们与你二伯也仅是复仇心切,侠道与我们本是同源,目下还不至同门操戈。我也相信与他们终有重聚之时。你们方始成亲,不必过虑未来之事。天凛儿初愈,又赖上天眷顾内力尽存且终悟得那两式。近日当烦你多加照料以期更好的恢复。时辰不早了,你们尽早回去吧。” "明白了,还请父亲放心。“亦天凛缓缓转身轻步离去,他明白净此刻的心情便没有刻意等她。
            净依旧站在楚天碧即将离开的背影之后欲言又止欲去还停地微微颔首,取代她平日里那一脸安和的是此刻她一肩晚风中微微凌乱的青丝。
            “净儿。你当真决意要追随天凛儿与他并肩至终毫无悔意了?天凛儿虽人品武艺皆与你般配,可毕竟还未完全放下......."像是父女彼此长久以来的灵犀一般楚天碧还是没走几步便缓缓回身停步。
            ”此情已属,便当始终。无论天凛如何,我并无悔意。父亲保重。“净缓缓转身,简短数语之后夜色下她的脚步越发坚定起来。像是她对楚天碧隐隐深藏的那份担心的劝慰与回答。”净儿,天凛儿并非对你无意。只是你须予他春秋。“楚天碧远去的背影渐渐模糊殆尽,只剩下这句叮咛随夜风透彻心间。
            废弃练武场里亦天凛望着周围熟悉的景物望着四下里挥洒的月色早已愁绪万千。他想着当年在这里巧遇楚天碧的情景和他此刻正戴在脖子上的那块蓝玉项坠,想着今晚楚天碧谆谆的叮嘱和净长久以来默默的守护与温存。也想着此时不知身在何处正做何事又将会有何种心境的那个热心正经,温文善良的段红儿。
            “不必担心,日后若果真迫于形势与红儿对立,我相信父亲和阁中诸位也会保有仁心不失分寸。”不知何时已悄然站在他身后的净就像当年那个他温恭以待的师父般轻而易举地就攻陷了他最柔软的心防。
            “你从何时......开始对我有意......"
            "第二年于武林弟子大会上你一人力克六派弟子之时,便已于不察间动了本不该动的心思。至阁中遭袭你重伤入百草庐时,竟已不可再收... 如若红儿未走,今晚于你当是良辰。你放心,倘若我们最终与她重聚,我会自行离......"
            “胡说什么!过往之事,不必再提。”像是害怕已满是风霜的心丢失这最后一堆火种一样不敢等她说完那些最刺骨的假设便迅速打断。“只是雨寒,为了一直还没能放下的我,真的值吗?”亦天凛强忍着通红的眼圈转过身来,夜风突然就吹乱了他的头发。然后他才看到凌雨寒脸颊间两行清晰沉默的泪。
            “既已与你结发。便已同心。”
            “"好。我会尽力。“


            7楼2020-06-17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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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一个!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0-06-17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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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楼致辞…………先翻后面留言


                IP属地:西藏11楼2020-06-17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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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凛。我们该向红儿辞行了。”就在亦天凛因为红儿的死过于痛楚致使全身内力紊乱而力竭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凌雨寒已经强忍着悲伤代替他让段红儿入土多时了。此刻被亦天凛抱着的她看着他脸上还未完全风干的泪痕只是轻轻伸出手把他大风里凌乱的鬓发稍微打理。
                  “你代我去吧。我怕在她面前我会......”亦天凛从衣襟深处慢慢摸出一小本册子。看上去略显陈旧,可是却散发着岁月暖黄的音容。
                  “把这个一并给她捎去,她一直喜欢这个。”凌雨寒轻轻接过来然后松开亦天凛环抱着她的手。她站起身,稍微打理青丝袍带便准备转身。她知道那是三侠村茶老平日里说书的一册话本。可是只有亦天凛才知道,这一册里面的故事正是红儿于平日众多故事里最爱听的那出《真武道宵小索贿,侠隐阁高徒行侠》。
                  “雨寒。”
                  "......"凌雨寒铺展的衣袍在她转身间被风吹开来如同轻漾的涟漪。
                  亦天凛缓缓提出那串他们成亲之夜楚天碧赠予的青玉珠花,他走到她身边,手臂轻抬五指玲珑,在这一刻,他终于把这串罕世的光芒亲手戴在了她绝世的风华之上,也慢慢戴在了自己的心头。“这个你也替我带着,日后我若战死,就当留个纪念。”亦天凛最后把自己最为珍视的,当年初入武林之夜那位被现在的他和凌雨寒一直亲切地称作父亲的恩师亲手制作并赠予的,那块一直陪伴他至今的蓝玉项坠也缓缓地摘下脖颈放进她的手心。
                  可是这一次凌雨寒没有接,她稳稳地把它重新提起来又小心地帮他重新挂回颈间心头。温柔的手指却坚定如同针刺。
                  ”天凛,蓝玉青花你我各持,虽未同生但愿共赴。既已结发,便已同心。“


                  12楼2020-06-17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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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红儿简单安静的墓前。泥土还散发着自己半个多时辰前翻动之时残存的花瓣味道。纷纷扬扬的落英和空气里隐隐约约余留的血的腥甜被风吹的到处都是。没有哭声也没有悼词,只有头顶高远的云和墓前堆满落叶的新泥上沉默燃烧着的火,以及四下熏开来的烟。凌雨寒把自己使用多年的那把亲生父亲凌云遗留给她的长剑安静地留在了坟头以作为她这个姐姐对红儿最后的惦念。
                    她蹲下来把怀里亦天凛交给她的那册话本拿出来慢慢地放进火里,黑色的烟缕突然间就弥漫开一小片迷蒙。“红儿,天凛秉性你当知晓。如有来世,愿你们常伴。如有来世,也愿你能继续叫我一声净姊。“凌雨寒慢慢地又把一小块绢帛散开来静静地放进愈渐浓烈的火焰间,那是亦天凛曾经私下里给自己写过的一首诗,于他剑术修业时因习练九叠云锦张不慎掉落后被自己拾得,只因其意境颇好所以一直被自己留了下来,如今她自行略微改动了两字却也能勉强当作红儿质朴温和的悼词。
                    满眼摇曳的朱红橙黄和微醺的灰黑很快就收下了这一绢单薄的悼念,她缓缓站起身来,衣袍如云霭一样散开来被风吹起。周围被烧毁的风夹杂着叶片,就像是那些火焰里纷扬飘散开来的灰一样。
                    轻花谁与剑,寂影墓说柔。
                    刀兵故事里,何处净无仇。


                    13楼2020-06-17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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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更完了。总算把这坑搞完了。不管能不能看你们都凑合着看吧。歇几天再去填《轻尘》。好久没填《轻尘》,手都生了。


                      14楼2020-06-17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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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精了?虽迟不漏233


                        15楼2020-06-22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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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棒啊!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1-10-02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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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词一下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1-10-06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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