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门外|皇城根]---东华门灯市
(渐日晚,渐喧嚣。这便是元宵有别于寻常寒夜的妙处)
(身量尚算娇小,披着的锦裘是嬷嬷灯下夜夜亲织,因着保暖为重,眼下难免磕绊在足跟,却亦恰恰好得、能将掌中的琉璃灯护在怀里)既是玛嬷赏我的灯,凭什么她那处也有一模一样的,(——“她”道得囫囵,但阿楚自小被指派至我院里,自然晓得意指我那偏房的表姐。惯是果敢的性子,寥寥一句难能叫我痛快,偏还添)为着讨个才女名声,将我在蕉园里作的诗词偷得鸡零狗碎便罢,镇日里这些行径,也要如寿陵少年般么,可笑。
(因着难捺的愤懑,兼着长街落雪俱被扫得干净,不至有深陷滞足的“危机”,裙下珠履便如乘风,又是侧着鬓向阿楚,冷不防、正与角落拐出的暗影撞在一处。阿楚眼疾手快,在后相护,但挈着的灯盏便无声落在雪堆里,如豆似橙黄的灯晕亦黯淡下去。一壁矮下身,一壁有些恼地扬起螓首,借着稍纵便散的乌云后显出的璧月扬辉)你——
(后话截在榴齿后,概因秋水瞳里恰映出那张面庞)
(仍僵持着弯腰拾灯的动作,却鬼使神差般)我见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