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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萧停云:末代听雪楼主的悲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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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作为听雪楼系列的续集,延续了听雪楼系列一贯的悲剧风格。跟前作不同的是,前者充满了撕心裂肺的激烈冲突,而《忘川》有的只是钝而深的痛感和无力。读完全书,为故事中主要人物的命运感到唏嘘,比如萧停云。
听雪楼,这个位于洛阳的武林帮派,曾经在人中龙凤萧忆情和舒靖容的带领下一统江湖,成就霸业,令人闻风丧胆,而人中龙凤也成为江湖上经久不衰的传说。然而,二人去世后三十年间,听雪楼传至第五代,已经难以维持昔日的荣光。
萧停云,第五代听雪楼楼主。他接任楼主之位时,听雪楼的霸业已经江河日下,各方反对势力蠢蠢欲动,欲找准机会一除听雪楼而后快。萧停云,就像每个朝代的末代皇帝那样,面对一个千苍百孔的江山,挽回颓势是他的责任,无论他能否胜任。
萧停云的一生是一个悲剧。悲剧之一,他的性格中有妥协的一面。从小到大,他都按照周围的人帮他安排好的人生去度过,希望把自己培养成像萧忆情那样能够建立江湖霸业的一代枭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放弃自我追求,明明喜欢剑术,却去学习自己不喜欢的刀法,不敢为了追随自己所喜而勇敢地跟师长说不。我甚至怀疑,接掌听雪楼楼主,为听雪楼重振昔日雄风,其实也并非他所追求的,毕竟他的性格温文尔雅,横看竖看都不像能当武林霸主的料,可能因为周围的人都不想听雪楼一蹶不振,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不好拂逆长辈,唯有同意。如果他有选择的权利,我觉得,他或许更愿意当一个仗剑天涯的剑客。可惜,命运却把他推向了这个位置。
当听雪楼楼主,是他的悲剧之二。面对岌岌可危的武林江山,他照搬萧忆情时代的模式,谁反对他们,就铲除谁,并且一出手就灭人满门。可惜,反对势力表面上被铲除,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在暗中蛰伏着,等待机会反扑。这种做法,只会令听雪楼跟反对势力陷入无休止的仇杀,结果容易导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困局。这是一个错误的领导政策。
三十年前萧忆情为何要用杀戮的手段一统江湖,我们不得而知,有可能是当时江湖上群雄并起互相争夺地盘,各大门派制造了不少杀孽,萧忆情为了结束江湖中无休止的仇杀,唯有用以杀止杀的手段统一江湖,这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又制造了无数杀孽。也许,当时的武林局势令萧忆情必须以杀止杀。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前任楼主杀戮太多终究会造人诟病,很多门派不满听雪楼的统治,正是因为萧忆情当年统一武林期间动不动就杀人满门。
此一时非彼一时,萧停云接任楼主之位时,江湖上的局面跟三十年前已然不同。局面的不同,就不能只用杀戮来解决一切问题。就像一个朝代,开创者为了平定天下,避免不了血流成河;平定天下以后,继承者就不能继续用杀戮巩固政权,而是通过笼络人心、施恩、施仁政等手段稳定天下。“乱世用重典,太平之世用怀柔政策”是领导者必须掌握的政治手腕。萧停云作为听雪楼继承人,他应该运用怀柔手段,为听雪楼树立起正面形象,令其跟以往的杀戮割席,比如多做行侠仗义之事,多帮助民间的百姓等,洗刷前任萧楼主种下的杀孽。一旦树立起正面形象,自然有正义之士主动投诚,不需要通过暴力手段令人臣服。待身边聚集了一定的帮派作为盟友,日后假如遇到从前的反对势力反扑,再以正义之名号召盟友挺身而出。这样做,既可以维持听雪楼在武林中的崇高地位,又能博取好的名声。
就像《倚天屠龙记》中的明教。张无忌接任明教教主前,明教内忧外患。在内,多年来四分五裂,几个头目各自为政;在外,被江湖正派人士称为“魔教”,正派跟其势不两立。为了消灭魔教,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张无忌接任教主后,要求教中弟子行侠仗义,努力令明教摆脱“魔教”的标签,这才是一帮之主该有的魄力。
因为萧停云执行了错误的领导政策,他们虽然也有盟友,但在听雪楼跟天道盟拼得水火不容的十年时间,只有楼中弟子跟对方火拼,所谓的盟友却没施援手,这显得听雪楼在这场武林之争中特别孤单。反观天道盟,能够聚集江南四大世家、洞庭十二水寨、泉州幻花宫等昔年被萧忆情镇压下去的帮派联盟反扑,其号召力反而比听雪楼强得多。听雪楼的盟友唯一的一次出面相助,是萧停云在洛水遭到伏击后侥幸未死,在暗处养伤时秘密安排的。也就是说,假如他没有秘密安排,那些盟友恐怕准备继续袖手旁观。我甚至怀疑,此次相助听雪楼的盟友并非出自真心,而是怯于听雪楼的威势,不敢不从而已。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听雪楼的霸业到萧停云这代为何会江河日下,难拾昔日荣光,我认为是他错误的领导政策导致,毕竟杀人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只会惹来更多的仇家。可惜,他从未往这个方面思考过。于是,他就把希望寄托在血薇剑的主人身上,希望血薇夕影联手杀尽反对势力,挽回颓势。令人无语的是,他是一根筋地坚信血薇夕影联手就能天下太平,因此,当血薇的主人苏微因为厌倦了江湖杀戮而离开听雪楼去到滇南,他不断派人前往寻找。哪怕收到下属的禀告,说苏姑娘不想回来,他不相信,而是死脑筋地亲自去滇南找到了她,结果得到同样的答案。他不死心,挟持了她的丈夫逼她就范,结果令自己陷入万劫不复并因此送命。书中写到,他派了多名弟子前来寻找苏微,结果多数人被拜月教截杀,一去不回;到后来实在没办法了,他亲自带着四位已经退隐江湖的护法前辈、一位在楼中侍奉多年的墨大夫一起去滇南找苏微,结果一行人全军覆没。
萧停云得知苏微不愿意回听雪楼,最好的做法是尊重她的选择,而不是强迫人家必须回来。毕竟这个世界,并非谁没了谁就无法生存,如果没了血薇听雪楼就一定完蛋,只说明了领导者领导无方。萧停云只要学会张无忌领导明教的方法,不把希望孤注一掷放在苏微身上,不至于因为去寻找苏微,平白无故牺牲这么多弟子;自己跟四位护法、墨大夫不至于葬身滇南。他间接害死了这些人。他虽然杀戮决断、心机计谋等作为楼主的手腕运用得出神入化,但不会笼络人心,不会根据大局调整战略,不懂变通,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一帮之主。
遗憾的是,因为性格中有妥协的一面,他无法决定自己的人生。从他决定学习萧忆情开始,他的命运就注定是悲剧。他就像一个末代皇帝,拼尽一生想要挽救岌岌可危的江山,然而由于自身的性格、能力等问题,最终失败。
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确是有一定的道理。
如果他有来生,但愿他做一个锦衣玉食的贵公子,或无忧无虑的平民百姓,或仗剑天涯的剑客,千万不要再当一帮之主了。


1楼2020-04-27 16:04回复
    他最后没有挥出那一刀,没让夕影血薇的主人同归于尽,成为了忘川里我最喜欢的角色。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5-24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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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雪楼灭亡这就是个偶然事件。偶然因为苏微偶然放走了一个围观路人甲,那个路人甲是超级术法大天才,各种神奇的禁术瞬间学会。
      沧月的设定里术法实在太太bug,虽然武学到极致可以和术法pk,但术法附加功能在实战中的用处比武功大太多。术法自带现代监控系统,自带谷歌资料库(还***拥有未来资料的),快速通讯系统,自带快速移动系统,自带医疗系统,毒药系统,生物培育系统等一系列古代不能有的bug。
      你让萧忆情来和迦若pk,他也一样是惨败。古代战争中情报和通讯那么那么重要,在情报通讯系统不对称的情况下,败局是必然的。
      萧停云最大的问题就是后期疯狂找苏微,其他政策之类,想太多了,这种逆风局就是看能撑多久而已。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0-05-24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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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就是写崩了,感觉最合适可能也是最初版的设定应该是萧停云的最主要冲突是摆脱人中龙凤的影子,做回自己。他对于苏微的纠结可以处理成他内心对于成为人中龙凤的抗拒(不想按照外界期望去弥补前代的遗憾)和自身真实感受的矛盾(对苏微有情),甚至再加上一点自卑(担心苏微喜欢他也是奔着人中龙凤的向往去的,而非真心),哪怕找回真心后苏微已经出嫁,此情已成追忆,也会比现在观感好。
        但按这个让萧个人完整的思路来写,最大的问题是在这之后,怎么让血薇和夕影相互残杀呢?这才是故事发展的核心,我觉得这也是作者的执念。或者这么来说,作者想做的就是在让读者知道有这么个事,不想让它发生,但它还是自然而然发生了。这个动机使得作者愿意续写听雪楼,如果这个动机都没了,前面个人的刻画也失去存在的意义。
        可惜这一动机也没有贯彻到底。原本故事的终点就该是血薇夕影相互残杀,但现在这个核心场景的复现仅仅变成高潮的一个助推情节。萧只有最后一刻摆脱了人中龙凤,没有反手杀了苏微。对女主来说,这只证明了之前的问题(要血薇主人还是苏微)有了答案。这算是超越爱情的友情吗,还是超越友情的爱情呢?只是现在时过境迁,问题还存在吗?萧的匆匆下线,让人太意难平了。
        可以看到,要让萧完整和要让主线进行下去存在必定的矛盾。为了不让萧耽误主线,他整个人就只能被改写了。相比连载版,萧苏之间的一点温情消弭不见了,他从开始就为了血薇主人而来,为了利用苏帮他杀人。相应地,他的情感选择也变成赵了。从某种侧面,这倒确实也摆脱人中龙凤的影子了,但还是那句话,意难平啊。哪怕是要塑造萧赵CP,这分别之后再无见面的机会,只是在萧找苏的最末尾提一句,也很难让人接受啊。
        同时还带来新的矛盾,他就不应该被苏给杀了。对他重要的就三个人(自己,苏,赵)和一件事(听雪楼及附带的人和事),摆脱影子就是为了自己,维护听雪楼不仅需要苏在,也需要他在,他追不回苏、苏把他杀了和他反杀了苏都会使得听雪楼维护不下去,但反杀还能够有赵和自己。所以在这时,当且仅当苏的重要性排序高于赵且高于自身,才可能是现在的结果。这不仅让前面萧赵最后的谈心变得尴尬,也让最后硬找补的呢喃冰洁那个话非常无力。
        提到这又必须提另一个矛盾点,原重楼这个角色和他对苏的感情也立不住啊。从设定上,他的实力完全在萧苏之上,最差也就在刀剑合璧之下,并且至少从他的角度,他相信只要萧遇到危难,苏必定出手,所以他才要布局让两人反目残杀,这不是反而坐实了萧苏感情。而且无论是设计反目,还是随后的追杀(如果师父不出现),原在过程中并没有考虑苏的生死。到后面发生态度变化,也得是在听说苏有了他的孩子。那我只能得到结论,原的重要性排序是复仇>苏的孩子>苏,甚至可能背叛的前女友分量都更重。作者给了这样一种既视感,最后还让他魂魄得存,实在是让读者不好受。
        做个总结,正如他被操纵着杀原重楼一样,他也作者操纵着被杀了,作者的动机——夕影和血薇必然相互残杀——是其一,主角地位被置换是其二,这两点才是他最大的悲剧。
        至于江湖政治,我觉得完全不在讨论的范畴里,无论是盟友还是敌人,基本就是一个脸谱化的存在,如果套到游戏里面,就是近处建模远处贴图的区别,不是作者关注的重点(能把多个门派写好的作者也少)。


        IP属地:北京6楼2024-07-02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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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停云的悲剧,①是沧月从一开始就要下定绝心覆灭听雪楼。写这个忘川这个故事也是冲着覆灭听雪楼而来。②是作为萧忆情的替身培养(萧停云没见过那对人中龙凤,对他们所有了解都是来自他人之口,萧停云学萧忆情不是他自己的自愿决定,而是从小到大的洗脑,时间久了就觉得自己就应该这样)。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07-14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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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可以浅评一下鼎剑阁系列吗?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07-21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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