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跟以往的无数次一样，联盟亲爱的主席又一次因自己宇宙皆知的0魔抗属性被被外星魔法师盯上，而且非常大无畏的冲上去打算拿脸硬吃暴击。
联盟顾问眼疾手快的替他挡了一下，最终战事顺利结束，但顾问本人却躺进了医疗舱里。
“不行，他们使用的魔法跟我所知的不属于同一个体系，我得回去跟其他人一起研究一下。”
“尽快。”克拉克仍然维持着联盟主席温柔稳重的一面，但熟悉他的人并不难看出隐藏在他眼底的焦躁、自责和不安。
“我明白。”扎塔娜宽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虽然我暂时没办法解除，但从他的情况来看，这并不是个致命的咒语，他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希望如此。”克拉克勉强的笑了一下，额头上的小卷毛都沮丧的牵拉下来了。
“放轻松点，大个子，他可是蝙蝠侠。”
“我知道他是蝙蝠侠，他总能创造奇迹。”克拉克塌下了肩膀，“可他也是个人类，人类……太容易受到伤害了。”
“嘿，听着，他可不会希望听到你说这种话。”巴里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哆嗦，“蝙蝠侠不赞成的目光……热视线都没法让你暖和起来。”
克拉克被他逗笑了，神情缓和了一些，“不，被他盯住的时候，我可放不出热射线。”
“好了，男孩们，现在还有别的事情。”戴安娜走了过来，“蝙蝠侠先留在瞭望塔，午夜医生会照顾好他，哥谭那边你愿意先替他照料着吗，超人？”
“我估计他不会高兴我趁他昏迷的时候‘入侵’他的城市。”克拉克笑了一下，“不过我会去的，不用担心。”
“那就只剩下战损报告和善后处理事项了。”戴安娜叹了口气，“即使是众神也有力所不及的事情，我做不来这个，你们谁行？”
巴里快速在原地绕了几百圈，然后停了下来，“额，我和哈尔可以帮着算算账什么的……大概可以。”
“救命，别算上我！”刚刚走进门的绿灯侠哈尔立刻发出非人的哀嚎。
“嘿，兄弟，要共患难知道不，不然我就要找你收房租了！”
“我们出去再说吧。”克拉克又看了一眼医疗舱，虽然知道医疗舱隔音，但还是有点担心这样混乱的环境会打扰到布鲁斯休息。
等到了会议室，正义联盟的几个核心成员已经到齐了，显然戴安娜在去医疗室找他们之前已经给其他人发了通知。
“我可以协助清算战损的事。”没等别人开口，绿箭侠先一步说道。
作为联盟中的另一个富豪，他在财政资金的管理方面当然也有自己独特的见地，见他原因帮忙，其他人都松了口气。
“那就只剩下一件事情了。”克拉克流露出一丝头痛，“谁去跟政/府方面对接这次的情况？”
果然，这话一出，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虽然在场的有富豪、有国王、有半神、甚至还有外星人，都是爆发后能拯救世界的那种，但要跟一群靠着勾心斗角吃饭、说话能转十几道弯的政客们打交道，不说适合不适合的事，他们自己都怕一不小心没留神就把联盟给卖了。
过了好久，巴里才举起了手，弱弱的说，“我觉得可以联系红罗宾。”
话这么说是没错啦，但是人家老子为联盟殚精竭虑现在昏迷不醒，就这么点小事还要喊人家孩子跑来操心劳力，实在有点说不出口啊。
“好吧，稍后我会去泰坦塔找红罗宾。”克拉克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候，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打开，午夜医生猛地冲了进来。
“蝙蝠侠看上去有点奇怪，他离开瞭望塔了！”

走在哥谭阴沉的天幕下，看着周围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布鲁斯仍然觉得十分惊奇。
跺跺脚，地面反馈回来的力道硬邦邦的，这种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感觉让他觉得有点好玩，没忍住多跺了几下。
从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布鲁斯就发现自己好像不在原本的世界了，他明明睡在自家超赞的天鹅绒豪华大床上，阿尔弗雷德答应他会在第二天的早餐上提供焗龙虾和双份的小甜饼，没想到再一睁眼，他竟然躺在一个只有电视和电影里才会有的那种真实世界里邪恶博士们用来进行人体改造的那种大号玻璃仓。
当然，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才困不住蝙蝠侠，尽管突然失去了他的U形手和随时可拼接的超级道具，但他以前认真研究过的真实世界的建筑学和构造学还是帮他三下五除二就从内部把价值不菲的医疗舱拆成了一地零件，唯一有点麻烦的是在逃离的过程中他被一个看上去就很像邪恶博士的人发现了，因为对自己现在这个身体还不太熟悉，他花了不少力气才摆脱了那个人，并利用自己研究过的真实世界科技从那个浮在太空的奇怪建筑物里顺利跑了出去。
所以说多掌握几门知识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啊！
等到回到哥谭——应该是哥谭吧，虽然跟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他才彻底确定，他穿越了，而且还是跳过了次元壁，穿越到了另一头的“真实世界”。
对于“真实世界”的存在，乐高们在很多年前就有过研究，甚至还有乐高把真实世界的故事搬运过去，做成大电影，受到不少乐高的欢迎，为了防止“真实世界”侵略，他还曾在蝙蝠洞研究过真实世界探测装置，而且顺利的监测到了一些画面，他甚至知道这边的世界也有另一个联盟、另一个自己、另一批超级反派的存在，不过这边的世界太奇怪了，在确定他们还没有注意到“乐高世界”的存在后，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也就停止了观测。
要是早知道有一天他会穿越到这边来，他真该多看看才对!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布鲁斯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但是在街道商店两边的橱窗里，他感觉到不少人的视线都注视着这边。
怎么回事呀？
布鲁斯上下看了看自己，没什么毛病啊，漆黑的铠甲又酷又有型，只比他原来那身差一点，穿得也很整齐，没有因为天太热忘记戴护腿、护膝，披风上也没有破损，要是在他原来的世界，早就有人上来打招呼了，可能还会有小孩子送花要签名，最次最次也不会躲在橱窗后面不冒头啊。
这里的人可真害羞，还是他原来的世界比较好。
不过要想找到回去的办法必须要先研究一下他是怎么来的，好在他知道，不论是哪个世界，他的蝙蝠洞里一定有东西能帮助他做到这一点。
布鲁斯随身并没有带着能换的衣服，但他在真实世界的这个同位体显然跟他有着极高的相似度，他按照自己记忆里的位置，竟然真的找到了一间设施完备的安全屋。
他把蝙蝠装换下来，从另一个出口离开，这里离韦恩家的豪宅并不远，转过一个巷子就能看到豪宅那高耸的吊顶了。
看上去还不错，但跟他拥有的整整一座岛比起来还差了一点，他骄傲的想。
大开别墅的大门，一个年轻男人正推门打算往外走，见到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布鲁斯，你没事了？”
青年的样子跟自己的大儿子还是有些差距的，但一个合格的父亲总能看出他孩子的变化，布鲁斯笑了起来，高兴的迎上去，“嗨，迪克，今天布鲁德海文没什么事吗?打给你们警局的捐款收到了吗？让他们不要以你总是消失为借口克扣你的工资和补贴了。你今晚有没有约会？要不要再跟我一起去夜巡？”
一连串的问句直接把迪克问懵了，他猛地向后一跳，手背到身后去摸并不存在的短棍，脸上的惊恐还未浮起就变成了谨慎和小心，“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把布鲁斯弄哪里去了？！”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两个人才坐进了大厅，阿福端来一盘小甜饼放在桌上，“希望没有失礼，但是老爷很喜欢这些点心。”
“阿尔弗雷德，你的手艺是最棒的！”
“这么说，你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布鲁斯？”迪克坐在一边，看着他的眼神还是带着点怀疑。
“希望没有吓到你，不过我想迪克你的胆子也不会这么容易被吓到。”
“不，我是真被吓到了。”迪克小声嘟囔道。
“那么说来，你的世界里也有一个我？”
“那是当然啦。”布鲁斯说道，“根据我的观察，这个世界是真实世界里的主世界，就像我的世界是乐高世界的主世界一样，”
“好吧好吧，希望那个世界的我每天看到你不会被吓死。”迪克实在没法想象每天起床后都要面对一个这么活泼的蝙蝠侠是种什么样的体验，简直太考验他的心脏了。
“如果我糊涂了的脑子没有理解错的话，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对吗？”
“对，我刚刚结束夜巡，睡醒了就在这边了。”
“看来是那道魔法。”阿福叹了口气，打开电视机，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上午的那场大战，一束光芒闪过，黑色的身影倒在地上，随即三原色交杂的那道人影速度一下子提高好几倍，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
“这是我吗？”布鲁斯好奇的靠上去，“我果然是最酷的。”
迪克一把捂住脸，满眼的不忍直视。
“看来这件事情要等联盟处理了。”阿福放下托盘，沉思了一会，“达米安小少爷还在农场度假，看来今晚的夜巡需要迪克少爷你多费心了。”
“好的……”
“没事，我可以搞定。”没等迪克说完布鲁斯就把话接了过去，“虽然不是我的哥谭，但只要是哥谭，我就有义务保护她。”
“其实你不必……”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
不，我是担心布鲁斯回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迪克咽了口口水，他已经可以想像等布鲁斯回来以后，他在这边的形象会幻灭成什么样了。

撕裂般的剧痛渐渐淡了下去，模糊的意识开始一点点回笼，渐渐地，蝙蝠侠感觉到消失的力气慢慢恢复了过来，身体也一点点恢复了知觉。
又一次顺利的挺过来了。
他睁开眼睛，明媚的阳光映入眼帘，那光芒晒到人身上，照的他浑身暖洋洋的，连身体都好像轻松了很多，一直以来隐隐作痛的旧伤都好像跟着消失了一样。
等等……蝙蝠侠忽然睁大了眼睛，身体紧绷着坐直。
他不在瞭望塔的医疗仓，也不在蝙蝠洞的急救设备上，他甚至不在他的家里。
在他身下，天鹅绒铺就的床铺大的惊奇，几乎能容纳十几个他一起在床上打滚，而整间房间更是大的不可思议，就连里面的装潢和家具都被等比例放大了不少。
更加奇怪的是，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带着拼接的痕迹，整体由方块、球形、管状物组成，风格偏向卡通，就像是一些……组装好的大号的积木。
就在这时，打开的窗户外面飞进来一只白色的小鸟，在窗台上停了一下，跳了跳，又扑棱一下飞了出去。
尽管它停留的时间非常短暂，但也足以让蝙蝠侠看清楚它圆形的头，厚重的塑料一样的身体和翅膀。
不管从哪里看，这都是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是那个魔法吗？蝙蝠侠想。
那么，他是被困在魔法构筑出来的精神世界里，还是干脆被那个魔法传送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呢？
“天啊，布鲁斯少爷，您今天起的可真早。”
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头发花白，身上画着管家服装的积木小人端着一个跟他的身体相比大的惊人的托盘走了进来。
“阿尔弗雷德？”熟悉的名字和熟悉的语气挑动了蝙蝠侠的神经，他忽然意识到从他醒来就一直隐约萦绕着他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除去个头大的不可思议和整体更加卡通，这里的装潢和摆陈设跟他的房间几乎如出一辙。
“您怎么了？”阿尔弗雷德在他的窗前站定，把托盘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语气有些担心。
“没什么。”
蝙蝠侠这才注意到，他自己也已经是一副积木小人的样子了。
“恕我直言，您这可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阿尔弗雷德递上了毛巾。
蝙蝠侠不明白塑料一样块状物的毛巾到底有什么意义，但还是接了过来。
“阿尔弗雷德，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哥谭市一切正常，少爷，双面人已经回到他该去的地方了。”阿尔弗雷德说道，“韦恩公司的回收也在逐步进行中，今天下午就能进入尾声了。”
“韦恩公司？回收？”蝙蝠侠顿了一下。
如果说刚刚认识到这个地方的诡异之处时他更倾向于那个魔法将他困在了一个荒诞而猎奇的幻境里，那么现在他开始怀疑这个观点了。
他并不擅长应对魔法，但因为队伍里有个同样不擅长应对还总是被魔法师盯上的麻烦家伙存在，他也抽空跟扎塔娜系统的了解过一些魔法理论。
魔法构筑的世界大体分为两类，一类是完全脱离现实，让人在一片茫然中摸不着头脑，另一类脱胎于现实，或是更加美好，或是更加黑暗，让人陷入由现实延伸出的情绪里挣脱不出。
并不是说这种关联现实却更加荒诞的幻境不存在，而是这太容易被人察觉了，一旦察觉到了不对，脱离就是早晚的事，一般只有刚毕业的菜鸟魔法师才会犯这种错误。
“少爷，您怎么了？”阿尔弗雷德露出关心的表情。
“我好像忘了一些事情。”蝙蝠侠说道。
“那真是太糟糕了。”阿尔弗雷德并没有想太多，一边帮他打理头发一边跟他讲解之前发生的事情。
蝙蝠侠越听越觉得诧异。
他怕麻烦卖掉韦恩集团？
杰森因为打不了游戏离家出走变成红头罩？
双面人逃过审计空手买下了韦恩集团？
这个世界到底得有多随便才会出现这么个发展，就连之前被他们揍回去的领主世界都比这逻辑自洽。
“好了，少爷，今天小少爷们会回来聚会，你赶紧挑身可体的衣服吧。”
阿尔弗雷德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旁边的衣柜，巨大的衣柜里，一溜没有头的积木身体一字排开，蝙蝠侠几乎以为自己进了杀人藏尸的现场。
“可体的……衣服？”蝙蝠侠僵硬的道。
“这件蓝色的不错，很符合少爷你的气质。”阿尔弗雷德举起一个画着蓝色西装样式的身体说道，然后他又把手里的身体扔到一边，又拎出一个画着浅白色高定毛衣的，“不不不，那件太正式了，会有距离感，您看这件怎么样。”
没一会，地上横七竖八的扔了好几具没有头的身体，阿尔弗雷德拎着最后那个天蓝色衬衫的那具身体走了过来，“就这一件吧，小少爷们一定会喜欢的。”
“不……不必了……”
没等他说法，阿尔弗雷德很利索的把他的脑袋拔了下来。
拔了下来……
蝙蝠侠再次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了，真的会有世界奇葩成这幅样子吗？
“崩”的一声，脑袋再次跟身体合而为一，蝙蝠侠发现自己又能动弹了，他低下头，发现手脚活动自如。
他僵硬的转过头，一具画着睡衣的身体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真不错，现在是早餐时间。”阿尔弗雷德满意的端着盘子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天啊我要被笑死了。哈哈哈哈心疼布鲁斯老爷哈哈哈哈

催更

7、
“阿嚏!”哥谭市韦恩塔的最顶上，某三原色的大个子忽然感到背后一凉。
布鲁斯昂起头，惊奇的道“原来外星人也会感冒啊？”
“不会。”克拉克摸了摸鼻子，降了下去，“我觉得可能是莱克斯卢瑟又在后面计划什么东西了。”
“啊哈，你的粉丝团长啊。”布鲁斯兴致勃勃的说道，“这边的他对你也这么执着吗？”
“我倒希望他别这么执着，就算是氪星人，面对这么执着的‘追求者’的时候也会很头疼的。”
克拉克又降下去了一点，飘在布鲁斯的身边。
布鲁斯一身黑色铠甲，正抬头看着他。
从这个角度看这位亲密挚友对克拉克而言是个挺新鲜的体验。
他所熟悉的蝙蝠侠喜欢站在最高的那个滴水兽上俯瞰着他的哥谭，时刻警惕着每一点风吹草动，身体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充满了力量，随时准备着一跃而下，就算是他偶尔过来一次，往往也要先被吼一顿，永远都气势十足。
但布鲁斯却坐在韦恩大厦的最边缘，两腿无意识的前后摇摆，在不故意装模做样吓唬人的时候，反而有点小可爱。
“对了，你又来干嘛？”布鲁斯忽然想起了什么，翻身跳上楼顶，用披风遮住自己白皙的下巴，压抑着声音吼道，“说过多少遍了，外星人，离开我的哥谭！”
克拉克几乎要笑出声来，不过还是自己憋回去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要是真笑出来，眼前这个可爱的蝙蝠侠同位体恐怕会直接糊他一脸蝙蝠镖。
“我本来以为你会留在韦恩庄园里。”
“哼，那又不是我的庄园。”布鲁斯偏开头，但是随后又小声加了一句，“阿尔弗雷德好像很高兴，让他们聚一聚比较好。”
“不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咳，其实我是想替他向你道谢。”克拉克脸红了一下，“额，出于意外……我……”
“偷听就偷听，不用那么多借口。”布鲁斯鄙视的道，“十次捉迷藏里有九次都在用透视眼作弊的人还有什么可遮掩的。”
“不是我！我没有！”
“不过你干嘛要替他道谢？”布鲁斯对他的抗议无动于衷，拖着下巴上下打量克拉克，像是在判断他有没有阴谋诡计。
克拉克一时语塞，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在听到杰森的态度缓和后由衷的替他的搭档感到高兴。
这么多年了，他很明白杰森的死是布鲁斯心里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坎，也是从那一天起，原本还算开朗的布鲁斯彻底将心思掩盖了起来，一日日变成如今冷若冰霜的样子。（这里参考蝙蝠侠新冒险里面少爷的形象，强推这部动画，剧情人设都特别棒，就是第五季老爷大超的剧本拿错了。）
当年那件事后，是他阻止了暴怒中的布鲁斯为杰森报仇，克拉克并不后悔自己的做法，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布鲁斯跳进深渊，可是当红头罩归来，当布鲁斯面对着杰森的愤怒与绝望不发一声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不责怪自己。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档嘛。”
布鲁斯好像被他的借口说服了，扔下一句“蝙蝠侠没有朋友”以后也没再管他。
两个人一个飘着，一个坐着，就这么直到天明。
等天微微亮的时候，布鲁斯要回家睡觉了，克拉克跟他告别，然后飞回自己在大都市的家里，换了衣服戴上眼镜，慢悠悠的赶公交上班。
可是今天的星球日报却跟往日的不同，他的同事们忙忙碌碌跑进跑出，繁忙的就好像超人第一次出现的那几天一样。
还没等克拉克走到自己的办公桌，佩里的怒吼声已经传了过来。
“克拉克肯特，你最好解释一下你昨晚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克拉克被震的猛一哆嗦，才记得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老、老编……”
“行了！马上去干活！！”
办公室的门板被摔的砰砰响，克拉克耸拉着肩膀回办公桌坐下，一脸莫名其妙。
这时，一脸睡眠不足的路易斯端着一杯浓咖啡走到他桌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你不能指望老编的态度有多好了，昨天大家都快要疯了。”
“昨天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克拉克问道。
没有外星人入侵，也没有超级反派作乱，联盟的几个爱出风头的英雄也都乖乖的呆在瞭望塔值班，难道是哪个国家的公主要来大都会旅游？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路易斯惊讶的几乎要叫出来，“小镇男孩，我真的要怀疑你作为一个记着对新闻的洞察力和敏感性了。”
她翻开自己的手提包，把新出炉的报纸拍在克拉克的桌子上，两张照片几乎占据了头版的整个版面，一张是蝙蝠侠抱住杰森的那一个场景，另一张是远景，楼顶的平台上隐约能看到并肩坐着的黑色和三原色的两个人影。
加黑加粗的大字映入克拉克的眼帘。
震惊！蝙蝠侠深夜公开出柜！
——光明与黑暗，哥谭罪犯与都市英雄，谁才是他的归宿，正义联盟是否分裂！英雄的未来将去往何方！
“你看，头版头条，哥谭公报先抢到的，老编都快疯了。”
克拉克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9、
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个孩子总会轮流回到庄园。
蝙蝠侠觉得他们可能也发现了什么，但双方默契的对此保持沉默。
在度过最开始的尴尬和不适之后，蝙蝠侠好像也渐渐习惯了孩子们隐晦的关心，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找借口离他们远远的。
他开始试着关心他们，像个正常人家的父亲那样，在工作之余教迪克怎么哄芭芭拉开心，陪杰森打赢过不去的游戏，给提姆提供团队建设资金，监督达米安写作业……当然，对于最后那条，达米安差点绝食表示抗议！
相对于他在联盟的工作来说，这边的工作简直是**难度，就算刨去研究回去方法的时间，剩下的时间也足够让他在家族内部小小的联络一下感情。
阿尔弗雷德对这小小的改变非常满意，直接证据就是最近家里的晚餐丰富的不可思议，连闪电侠都闻香而至、不请自来了好几次。
又是一天晚上，闪电侠又一次在饭点上敲响韦恩庄园的大门，红色的残影一闪而过，很自觉的停在饭桌旁边。
“哇哦，我要开始嫉妒你了，有钱人的生活简直太腐败了！”
“你可以选择不吃。”达米安不满的道。
他不喜欢有外人占用他跟父亲在一起的时间，就算是那几个便宜哥哥都最好别来。
“这样对客人说话可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品行，小少爷。”阿尔弗雷德说。
达米安“哼”了一声，但还是乖乖收起了嚣张气焰。
可以说不管是哪个世界的阿尔弗雷德，都站在蝙蝠家族食物链的顶点。
“其实我这次来有正事。”闪电侠捧着一份冰岛龙虾吃的满嘴酱汁，一边吃一边抽空说道。
“什么事？”蝙蝠侠问道。
“啊，蓝大个好像失踪好几个星期了，我来问问你见着他了吗？”
杯子“彭”的一声撞到桌面上，蝙蝠侠难以置信的望向他。
因为不愿意窥伺别人联盟里的机密情况要闻，在确定这边的联盟没有走偏之后他就没再主动监控，但他很确定这几天并没有出什么大事件。
“多久了？怎么回事？”他急促的问道。
“两个礼拜还是三个礼拜，你知道，蓝大个平时并不经常呆在联盟。”闪电侠一边嚼一边苦恼的说道，“今天戴安娜看电视的时候发现的，你看。”
说着他打开电视机，新闻频道里乐高版的路易斯正慷慨激昂的报道着，“……最后一位见到明日之子的罪犯在三周前入狱，现在有成百上千的猫咪正被困在大都会的树上等待救援，无数市民自发走上街头，在天空寻找超人的踪迹，超人，你在哪里？！我们需要你！！”
“三周了？你告诉我联盟竟然没人察觉超人消失？！”蝙蝠侠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上去，露出代表着“蝙蝠侠不高兴”的表情。
如果是在原本的联盟大厅，这时候大家基本早就噤若寒蝉了，除了主席和戴安娜头铁一点还能跟着劝劝，就是英勇无畏的绿灯侠也得在权衡利弊以后乖乖闭嘴。
可乐高里的闪电侠显然没有被大蝙蝠的阴影笼罩过，虽然也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仓鼠一样缩着脖子，弱弱的说，“可是监控联盟不是你一直在做的事吗？而且超人平时不在孤独堡垒的时候最常联系的也是你呀……”
“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们怎么办？”蝙蝠侠紧皱着眉头。
这个世界的联盟松散的太过分，他开始担心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的自己出了问题，死掉了、被脑控、或者干脆叛变了，联盟会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发现并作出反应。
被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瞪着，闪电侠缩的更靠下，甚至连一直紧握在手里的食物都放下了。
“可是你在呀。”但就算怕得要命，他还是露出小半张脸，倔强的重复道，“你在的！”
面对这种被欺负的小动物一样的眼神，就算是蝙蝠侠也没法对他发火了。
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联络正义联盟，全员出动，分散搜查可疑角落，有情况汇总给我。”
“好的！”早就不堪惊吓的闪电侠一下子站直，像个大号童子军一样敬了个礼，然后嗖的一声就不见了。
“父亲，我也一起。”见蝙蝠侠也要出门，达米安赶忙跳了起来。
“你留在这里。”
“嘿，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总让我留在家里，我也是个战士！”达米安不满的叫道。
“战士的使命是做该做的事。”蝙蝠侠停下脚步，顿了片刻，“哥谭交给你了。”
“嘿！酷！”
身后传来达米安兴高采烈的欢呼声，这在他的达米安身上从未有过，蝙蝠侠听得出来，他是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尽管结果和最初没有区别。
明明只是改了一句话，可起到的效果却天差地别，他开始反思自己之前对待达米安的态度是不是错了。
但现在显然不是沉思的时候，蝙蝠侠快步走进自己的飞机，蝙蝠机拔地而起，极速朝大都会飞去。
他有种预感，在莱克斯卢瑟那里应该会有收获。

期待

更了可以踹我吗？我萝莉音哟~~~

10、
瞭望塔。
会议室里，正义联盟的几位核心成员正围坐在桌子边。
克拉克双手抱头，胳膊撑在桌面上，沮丧的小卷毛都耷拉了下去。
在他面前摆着几张摊开的报纸，当然，报纸并不是今天会议的重点，重要的是报纸上白纸黑字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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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一直自我标榜不是小道报纸不写不实八卦的星球日报也在头版头条推出了一期关于超级英雄是否应该像普通人一样享受自由和爱情的大辩论，还搞出来一个“我最爱的cp”的有奖投票活动。
甚至在佩里的压迫下，这一切还都是克拉克本人亲自校对的版面和文字。
于是当他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就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巴里一脸同情的看着正在做灵魂出窍状的主席，把自己的小饼干推到克拉克眼前。
“吃一点吧……”
他默默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万一以后吃不到了呢。
“我原本以为今天的头条会是蝙蝠侠终于发疯，或者民众抗议哥谭警局无能，要求尽快逮捕他进阿卡姆之类的。”迪克坐在蝙蝠侠的椅子上，把唯一一份报道了《小丑越狱严正抗议，揭露联盟创始人之一遭受虐待精神失常》的报纸攥在手里，干笑道，“现在看来还是八卦消息比较受读者欢迎。”
在几乎全民八卦的现在，这份报纸销量惨淡到连他都觉得可怜了。
“克拉克，振作起来。”戴安娜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现在我们需要你拿主意。”
“他会杀了我的。”克拉克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满脸的绝望，“他绝对会杀了我的，装进氪石棺材，然后沉到太平洋大海沟下面去。”
“冷静下来，克拉克，他不会杀了你的，他是我们的战友，你了解他的不是吗？”戴安娜耐心的道，“而且你的联想未免也太丰富了点。”
“可是我以后要怎么再见他！”克拉克再次把头埋进桌子里，自暴自弃的喊道，“天啊，卢瑟呢？！金属人呢？！再多给我点氪石！我自己去！！”
“嘿，氪石污染环境，大海沟地下还生活着那么多鱼呢！”亚瑟抗议道。
“我说蓝大个，所以你关注的点到底是闹出这事来他会杀了你还是闹出这事你没法再见他啊。”哈尔忽然插嘴道。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克拉克。
连克拉克都被这个问题整懵了，愣了半晌后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区别大了好嘛！！”迪克忍不住叫道。
“好了，好了！”眼看场面就要骚乱，戴安娜再次出来调停，然后他看向克拉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看到这些报纸的第一反应是什么，恶心吗？”
“怎么可能会恶心，那可是B啊。”克拉克惊呼道，“可是……弄出这种事，他肯定很生气……万一再害他暴露身份……”
伴着哈尔“我就说他俩有猫腻” 的背景音，戴安娜严肃的说，“所以你在意的是布鲁斯回来以后会生气，但你并不觉得生气，对吗？”
克拉克这时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迟疑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戴安娜松了口气，巴里则是一脸崇敬的看着他，“你真勇敢。”
克拉克想要解释，可还没等他开口，瞭望塔的主机忽然发出预警，钢骨急忙调出监控，却发现几光年外有外星飞船向地球疾驰而来。
“入侵警报，S级预警。”钢骨严肃的道。
“打开传送门，连线所有超级英雄，能够太空作战的跟我来。”克拉克立马站起来，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可是，谁来指挥？！”巴里也跟着站了起来，急切的道，“我们是不是该……”
克拉克摇了摇头，“他的心性就像个小孩子，我们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来，而且布鲁斯的身体经不起意外。”
“可是……”
“就按平常那样来，能有多难。”哈尔把胳膊搭在巴里的肩膀上，冲他竖起大拇指，“相信我们，没问题的。”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正义联盟做了全面的准备。
能够在宇宙作战的英雄全部进入太空，剩余的留守地球维持秩序，火星猎人跟钢骨留守瞭望塔，负责监控全场情况并实时连线传递消息，势要全力以赴，将麻烦挡在地球之外。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从一开始就是场阴谋。
当克拉克的手轻易的撕开第一艘飞船的时候，他的心里咯噔了一声。
几乎同一时间，火星猎人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全部撤回，重复，全部撤回，敌人已跃迁至地球内。”
克拉克只觉得脑子一懵，身体已经化成一道光，向那颗蔚蓝色的星球飞去。
但是他心里很明白，对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并不是所有的英雄都有像他这样的速度，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联盟大部分的强力英雄恐怕都没办法参战了。
地球上，此时已经陷入一天战火，巨大的机械怪物从蓝光中冒出，双眼射出诡异的射线，被那射线照到的东西顷刻间化成粉末消散。
剩余的一些英雄已经开始还击，但是受人数的制约，反击始终无法形成规模。
人们惊慌失措，争相逃命。
超人猛地冲入大气层，将一个正要攻击小女孩的机械怪物撞出去，外星金属在他手下被扭成一团，对方很快就不再动弹了。
可是，还有很多。
克拉克将速度开到最大，如旋风一般在街道之间穿梭，所过之处，机械零件散落的到处都是。
可是蓝光还在继续，那些巨大的外星战士就好像清理不完一样不停往外冒。
另一边，哥谭，戈登局长带着几个探员努力维持着秩序。
大部分人已经各自逃命，剩下的几个探员在这种场面中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
“局长，他们过来了，我们怎么办？”一个探员忽然惊慌的喊道。
“撤，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能做的事。”戈登沉着的说道。
在他背后，蝙蝠灯在夕阳昏黄的光线下静静映射在半空。
阿卡姆疯人院。
“呦呵。”小丑疯狂的大笑在一片爆炸声中意外的醒目,“开怀大笑吧，棒小子们，欢迎来到我们的歌谭。”
强酸的液体四处泼溅，哪怕是外星机械在这强大的腐蚀能力之下同样开始软化、变形，最后变成一地废铁。
在他身后，冰墙拔地而起，无数的机械被硬生生冻在里面，贝恩将毒液的作用发挥到最大，一拳直击冰面，裂痕扮随着卡拉卡拉的声音蔓延开来，冰山连同被冻住的东西一同碎成碎片。
“嘎嘎嘎嘎”
“哈哈哈哈”
常年阴森冷清的阿卡姆此时倒热闹了起来，大半个阿卡姆的病人都聚集在这里。
毒藤女指挥着巨大的食人花将一部机械怪物吞下，几分钟后，巨大的花苞打了个喷嚏，喷出几块金属碎片。
她怜爱的轻轻抚了抚那花巨大的叶子，“我可怜的宝贝，辛苦你了。”
十几株同样的食人花在她身后的大地上冒出，她攀住花茎，大笑着升上半空，“现在……开饭吧~”
另一边的大楼顶上，杰森正冷漠的望着阿卡姆的方向。
“对那些疯子而言，哥谭是属于他们的游乐场，不允许外来人沾染。”提姆跳下飞行器，也跟着看了一眼。“这附近交给他们，蝙蝠小崽子去了韦恩大厦，西城那边有凯特和卡珊德拉，我们去东城吧。”
“他怎么样？”杰森难得的给了提姆一个好脸色。
“我提前把他骗去泰坦的旧基地维修设备了，但不好说他什么时候会发现外面的变故。”
飞行器快速掠过布满阴云的天空，前方已经可以看到机械怪物的踪影了。
杰森掏出改造后的火箭筒，把头探出窗外。
“上吧。”

12、
此时，已经有机械怪物到达了布鲁斯的旁边，巨大的金属手掌如山岳一般当头压下来，拍击到楼上，整幢楼竟然被拦腰截断。
原本平整的楼面瞬间变成60度的斜坡，布鲁斯及时起跳，可另外一只怪物已经紧跟而至。
布鲁斯的手一翻，一口气撒出一排蝙蝠镖，滴滴滴的声音不绝于耳，几息过后猛地炸开，围在他周围的机械怪物瞬间倒了一圈。
可是这远远不够。
也许是发现伪装已经被人识破，那些怪物开始向这个方向聚集，紧紧几分钟的功夫，周边的机械怪物几乎都已经聚集在这里了。
能够容身的建筑已经毁于一旦——可这正好——布鲁斯灵巧的在机械怪物之间不停穿梭，借助他们的手臂、脚掌、躯干不停地跳跃，反而引得它们自相残杀起来。
可这样强烈的运动对体力的消耗非常高，何况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的排斥就会卷土重来。
也就是在这时候，燃烧着的火焰弹从天而降，落在机械群中猛的炸开。
布鲁斯抽空抬了抬头，发现红头罩扛着火箭炮从飞行器中探出了半个身子，第二发炮弹也已出膛。
“滚开，这里是我的地盘！”男孩清亮的嗓音毫不意外的被爆炸声遮掩了过去，于是达米安的脸色更臭了。
他开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出来的蝙蝠机，一口气把所有的按钮全都按了一遍，精致小巧的蝙蝠机此刻似乎化身军火库，用不完的弹药从各个想象不到地方倾泻而出，硬生生靠着火力覆盖在布鲁斯眼前砸出一条通路。
飞行器里，提姆吹了一声口哨，“酷，我都不知道布鲁斯的飞机里还有这么多弹药。”
“哼，那老头子什么都会备一手，要是他平常肯用，再来几个阿卡姆也早平了。”杰森嘲讽道。
他弯下腰，又翻出一个炮口更大的火箭筒。
这时，东边也出现了骚动，一身黑色装扮的卡珊德拉以极快速度向这边突进，双刀在她手中翻飞，专朝机械怪物的关节和重要线路上砍，所过之处只留下一地不能动弹的大型垃圾。
更远的地方，凯特和海伦娜正背靠背的战斗着，卢卡斯穿着蝠翼的战甲在半空进行火力支援。
北边也出现了蝙蝠车的身影，迪克和斯蒂芬妮配合有序，一个专心驾驶，一个毫不客气的摆弄起蝙蝠车里的“小玩具”来。
“你走。”卡珊德拉很快冲到近前，言简意赅的道。
布鲁斯一咬牙，从孩子们为他开辟出的路上迅速前进。
“小心。”
卡珊德拉点了点头，回身一刀劈开想要偷袭她的机械手掌，并顺利引导着几束射线替她干掉了另外一只。
布鲁斯已经非常接近那扇门了，他停在防护罩前，迅速将破解程式贴在防护罩上，开启到最大功率，防护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闪烁了起来。
这时，蝙蝠机的火力终于消耗殆尽，达米安按下弹射装置，迅速从机舱内部弹出，然后以及快速度抽刀子隔断张开的降落伞绳子，在被激光射成筛子或者烧成碳之前以自由落体的速度脱离危险区域，并在摔到地面摔死自己前顺利的用钩爪枪固定住自己，然后几下爬上去，拔刀开砍。
“啧，狗屎运的恶魔崽子。”杰森不屑的道，然后把手里的绳子扔到一边，假装刚刚准备跳出去救人的不是自己。
提姆努力克制着让自己不笑出声。
杰森板着脸，“弹药没了，下去开打了。”
“好，噗……”提姆没忍住笑了出声，被杰森狠狠瞪了一眼。
“笑什么！我只是不希望那个蠢的要命的老头子再死一只小鸟而已。”
提姆顿时有些笑不出来了。
蝙蝠机在重力和加速度的双重作用下以极快的速度撞上了防护罩，在这巨大的冲击下，本就衰弱不少的防护罩一下子炸开。
布鲁斯仰头大吼道，“超人，就现在！”
不过万分之一秒后，红蓝相间的光影从天边一掠而过，大都会的希望之子一路撞飞所有阻碍，一拳打在那门上。
蓝光快速波动起来，门虚化了一瞬，表面泛起萤火虫般星星点点的碎屑。
克拉克又是几拳连续击出，每一次门都波动的厉害，甚至有一次它几乎要碎开了。
可是它最终还是撑住了。
那些机械怪物开始陷入疯狂的反扑，蓝光硕硕，不断有援军被传送过来。
陆续也有英雄赶来帮忙，但是数量太少了，和怪物们庞大的数量比起来不过是杯水车薪。
“加快速度，认准一个点打！”布鲁斯吼道。
可就在他喊完这句话时，他眼前忽然一黑。
而在其他所有人的眼中，那只永远活跃在战场，为他们指引胜利方向的蝙蝠，从高处坠落了下来。
克拉克不能过去看他，身在门中的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门上传来的力量，这力量不断的试图将门还原成它原本的状态，一旦他收手，之前的一切就都做了无用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而牺牲。
他数着他最佳搭档的心跳，只能不断强迫自己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能不停在心里祈祷还来的及。
然后那心跳停了一拍，克拉克几乎感到自己的心跳也跟着一并停止了。
“噗通”
心跳声再次传来，这次却换了一个频率，听着这熟悉的心跳声，克拉克忽然觉得自己有用不完的力量。
他知道——他回来了。

13、
当布鲁斯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己的蝙蝠飞机上。
太阳温柔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照的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没有爆炸，没有硝烟，没有外星人的入侵……
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然后他在蝙蝠机的玻璃上，看到了一张纸。
纸上的内容并不多，一个地址，还有一句超人在那里就概括了当务之急的所有事，更多的篇幅则是用来吐槽他的联盟到底多么无组织无效率以及批判他个人完全没有担负起蝙蝠侠的职责，并在结尾处加了一句他把整改方案放在蝙蝠电脑里了。
真是个不讨喜的家伙。
布鲁斯撇撇嘴，不过在那边的世界呆了几天，他确实也见识到了那边那个联盟的工作效率，也许让巴尔他们学学也不错。
纸条上标明的地址里他现在的位置并不远，布鲁斯跳下飞机，这才发现他简直是经历了一场迫降，组成地面的积木都被巨大的冲击砸的四分五裂了。
好在对布鲁斯来说高空坠落简直家常便饭，神经大条的他完全没考虑自己也可能被摔个四分五裂的问题，迈开腿吧嗒吧嗒的超目的地走去。
根据探测器的反应来看，周围的氪石辐射严重超标。
说实在的，布鲁斯完全没法理解超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就算穿了他发明的最新款防护服，这里的氪石密度来说，也会很不舒服吧。
走了好一阵子也没发现超人，他又回到自己飞机迫降的地点，把还完好的积木拆吧拆吧，又拼出一架小一号的飞机。
布鲁斯开着飞机在周围盘桓许久，一圈一圈扩大搜索范围，最终在几百里地外发现了穿着防护服抱着一大块氪石，正哼哧哼哧往前跑的超人。
“……你在干什么？！”布鲁斯把飞机降下去，难以置信的喊道。
“嗨，布鲁斯！”超人听到声音，立马抬起头，见到布鲁斯顿时一脸的惊喜。
“放下联盟那么多工作，跑到这里玩氪石马拉松，你是吃东西吃坏脑子了吗？！”布鲁斯板着脸，毒舌的讽刺道。
超人也并不生气，反而下意识的想摸摸头，直到U型手撞到特质头罩上，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防护服。
“布鲁斯，你做的衣服真好，虽然有点虚弱，但是完全不觉得难受。”
“那是因为你一头扎进氪石山里了，如果是普通计量的氪石，应该完全没有影响才对。”布鲁斯骄傲的说。
然后他又皱起眉，“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久，来了以后才发现，我忘记带氪石盒子了，而且周围的辐射太严重，我飞不起来。”超人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只要再往前走一点，脱离了辐射范围，我就能自己飞回去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一头扎进这里来。”布鲁斯完全不为所动，威胁道，“如果这就是你的智商，那么我必须得重新考虑联盟主席的人选了!”
“你知道的布鲁斯。”超人友好的看着他，水汪汪的狗狗眼里满是真诚，“我永远都会把票投给你。”
布鲁斯有些不自在的拽了拽披风，“我才不用，现在说的是你。”
“其实……”超人这时候反而犹豫了起来，吞吞吐吐的道，“其实……我想找块氪石送给你。”
“给我？”这个答案让布鲁斯有点惊讶，“你是知道的，我有全世界最大的氪石储存量，这一点连卢瑟都比不上我！”
“额，我知道。”超人坚持道，“但是这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
“我在孤独堡垒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了一些真实世界的片子，每个蝙蝠侠都会有一块超人亲手送的氪石，有的是戒指，有的是子弹，这是他们超级友情的见证品。”
“所以我想……如果我也送给你一个独一无二的氪石，你是不是就不生我的气了。”说到这，超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结果手又撞到了防护罩上。
“就因为这？”布鲁斯神色怪异。
“是啊，我希望弄一个独一无二的。”超人兴高采烈的说道，“我挖了两天，才挖到一个看上去有点像蝙蝠的，我觉得可以做成蝙蝠镖。”
“**！”布鲁斯毫不客气的道。
“哦。”超人失落的连小卷毛都耷拉下去了。
“上来。”布鲁斯把飞机停下，不耐烦的说道。
“啊……好。”超人赶忙跳上飞机，到这还不忘抱着那块氪石。
“松手。”
“什么？”
“你不是送给我的吗？”布鲁斯不耐烦的道。
“诶，你原谅我了？！”超人一下子又高兴了起来。
螺旋桨缓缓转动，又一步步由慢及快，飞机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一点点升空，赢着夕阳的余晖慢慢朝来的方向前进。
而机厢里，对话还在继续。
“**，如果下次聚会不邀请我还被我抓到，以后正义大厅捉迷藏的时候你就永远当鬼吧。”
“诶！怎么这样！”
“有意见自己憋着，那里可是我建的。”
“好嘛，知道了，那你可不可以跟我去孤独堡垒捉迷藏啊。”
……

14、（完结）
当蝙蝠侠再次恢复知觉，熟悉的疼痛感让他知道，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还没有睁开眼睛，极速流动的风已经告诉了他他的处境。
他把手一抬，钩爪枪射出，身体在半空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准确的落在一只机械怪物身上，没等站稳，又快速跃起，重复几次便卸去了下坠的力道。
他把手往腰间一模，指缝间夹了数个蝙蝠镖，他扔飞镖的方式跟布鲁斯可完全不同，蝙蝠镖每每都往对方的核心处扎，用最简单省力的方法让对方直接失去反应能力。
“呼，还好没事。”见蝙蝠侠那边警告解除，提姆松了口气。
可是下一秒他就看见杰森往另一个方向杀去了。
“诶，你去哪？！”
“用不着你管，不要跟过来。”杰森好像一瞬间又变回了一开始那个充满了偏执、怨愤和暴戾情绪的青年，几个跳跃的功夫已经离开了很远。
提姆的身手在罗宾中一向属于吊车尾，周围的压力骤然变大，他根本不可能跟过去。
杰森认准了一个方向不停的冲杀，他的心很乱，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去。
他只知道那个人回来了，所以他应该离开，离得越远越好。
繁杂的思绪拖慢了他的反应速度，当他听到他兄弟们的喊叫的时候，他的眼前已经被一片赤红所吞没。
躲不开了。
又要死了吗？他想。
时间好像一下子变得很慢，他的一生如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回放，一帧一帧，一幕一幕。
他恍然间才发现，原来在他短暂却可以说是波澜壮阔的一生里，他所有的快乐和痛苦，所有的喜悦和绝望，所有想抓住或者想丢弃的东西，都系在了一人身上。
直到这时他才肯承认，他不后悔。
从来都不！
下一秒，他感觉到一股冲击力撞到他身上，他侧目，正看到蝙蝠侠的面甲在赤红的射线中化为漫天碎屑。
“不！布鲁斯！！！”
这时候，那个布鲁斯的话忽然从他的脑海中闪过。
“他或许不会为你杀人，可是相信我，如果能够选择，他随时都愿意替你死。”
赤红的颜色在他眼中弥漫开，于是他的世界也只剩下一片赤红，他疯狂的开枪，不要钱的倾泻着他的子弹，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屈服于他心中的黑暗和暴虐。
“杰森！杰森！不要！”
然后他听到了那声音。
就像是一束光忽然透进他的心里，驱散了那终年缭绕的阴霾和挥之不去的黑暗。
一双手拉住他，把他从那条通往深渊的路途中拉了出来——一如多年以前在那条肮脏不堪的小巷。
“没事了。”
他松开因过度用力已经僵硬了的手指，眼珠转了一下，像是刚刚恢复神智。
然后他发现布鲁斯正抱着他，那么近，近到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副被铠甲所包裹的身躯在微微发抖。
一半的面具已经碎裂，血沾湿了他的头发，又顺着他的脸蜿蜒向下，隐没在他的铠甲里。
这时候，克拉克那边忽然发出一声长啸，他以极快的速度迎着太阳飞起，然后以万钧不可挡的态势从天而降，一拳击在门上。
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门碎了。
笼罩在地球上的蓝光终于消失，似乎是失去了某种能量来源，那些机器在蓝光消失的同时也一并失去了动力。
蝙蝠侠松开杰森，站了起来。
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伤亡和战损必须统计，出了这么大的事，民众和官方也必须有所交代。
“站住。”身后忽然传来杰森的声音。
蝙蝠侠停下脚步，有些迟疑。
“机不可失，大蝙蝠，清点战损包在我们身上。”巴里快速闪现在他身边，下一秒又一溜烟跑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蝙蝠侠想了想，觉得这事交给他们做应该没什么问题，也就回了头。
孩子们难得很贴心的都各自躲开了，将这块地方留给他们。
杰森揭下自己的头罩，顺手扔到地上。
两个人默默对视着。
“给我个理由。”对视了一会儿后，杰森忽然道。
“……”蝙蝠侠沉默不语。
“什么都可以，哪怕你说你爱上小丑了、你下不了手我都认了！！”杰森忽然激动了起来，一脚把自己的头罩踢开。
他的眼角甚至有些发红了。
“我只想要一个理由……拜托……你说什么我都信……”
“……对不起。”
“还是不行吗？”杰森低笑道，眉目间染上一丝嘲讽。
蝙蝠侠能看到他的痛苦，他的自嘲甚至自我厌恶。
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他身上从未有过的。
是他让他的孩子活在悲痛中——这个念头从没有哪一刻向现在这样清晰。
“对不起……我害怕。”他听到自己说。
他假装他没看到杰森瞪大的双眼，假装他没看到躲在机械怪物后面偷听的蝙蝠女孩们和几只罗宾鸟。
“有件事，你说错了。”他说，“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
他睁开眼睛看着杰森，认真的说道，“我想把他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把他那些所谓的乐子全部在他身上重演一遍，我想让他体验过这世间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折磨后再送他去死，每分每秒，时时刻刻。”
“也许小丑说的没错，我跟他本质上是一样的，我只是个疯子，所谓的正义只是我欺骗自己的假象，或者是我自我陶醉的伪装……所以我分外不敢过界。”
“因为我知道……一旦过界，我就再也刹不住了。”
“小丑、疤脸、贝恩、企鹅人、双面人、毒藤女、哈莉奎茵……”他放缓了声音，一个个细数哥谭的反派，“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负着不只一条人命，每个人都死有余辜，而我……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很自大，但是我总有办法一一毁灭他们——如果我想的话。”
“可到了那时候，我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他说道，“法律、生命……那些对我就都不再重要了，我已经践踏了它们。”
“我掌握着全美国最大的财富，经营的行业跨越数十种领域，辖下的科研机构能够在几个月里再复制一个瞭望塔。”
“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吗？我手中攥着的不是我一个人，我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好，可一旦我走偏了，也可以立刻把一切拖进地狱业火里焚烧。”
“你不会！”杰森打断了他。
“小丑是个疯子，也是个玩弄人心的大师。”杰森严肃的、怒火中烧的说，“当我……当我被小丑凌虐的时候，我无数次几乎要跨过那道界限，无数次几乎想要屈从于他……是你，是因为我想到你，才有勇气坚持到最后。”
“可是你竟然告诉我你不相信自己！你竟然把自己跟小丑相提并论！你竟然告诉我你因为他的几句话就这么轻易的怀疑你自己？！！”
“你是蝙蝠侠！”杰森吼道，“从你成为蝙蝠侠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他！”
“杰森……”
“而且还有我们，我们会帮你，还有正义联盟。”杰森顺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他不得不承认，他的怨愤在这几句话中几乎完全被平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差点想要拿自己的撬棍敲一敲养父的脑子，看看那里面是不是进了水。
蝙蝠侠无意识的笑了一下，他发现阿尔弗雷德说的没错，有些东西一旦开了头，接下来反而就顺理成章了。
“联盟很好，你们也很好，可我担心你们不会在我变坏的第一时间就流放或者干脆处理掉我，”他甚至试着开了个玩笑，“我熟知所有的犯罪套路和伪装手法，掌握地球和许多外星文明的科技和手段，最重要的是，我了解你们每一个人的长处和弱点，这意味着，一旦被我跑掉，你们可能根本摸不到我就会被我逐个击破，谁让我是蝙蝠侠呢。”
“又是那该死的疑心病！”杰森恼火的在原地转着圈，像是只暴躁的狮子，“你就不能对世界稍微有点信心吗！！！”
没等蝙蝠侠开口，他却又伸手打住了他的话。
“还有。”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他睁开眼，正视着蝙蝠侠的眼睛，“我原谅你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把蝙蝠侠震得失声。
似乎是许久过后，他才回过神。
他张了张嘴，还没等他说什么，就见自己一向别扭的儿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头跑掉了。
留下他自己一个人几乎乐不可支。
“真好。”克拉克的声音从半空传来。
一身制服的克拉克缓缓降落，灿烂的笑容几乎比太阳还要耀眼。
“知道吗，布鲁斯，我开始觉得这个魔法是个好事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不是你的错。”蝙蝠侠没有回头，“如果不是我愿意，你无法阻止我。”
克拉克没有说话，他在他身旁停下，跟他并肩看着杰森渐渐远去的背景。
“说起来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解释什么？”
“诶，有吗？”
“什么叫超级英雄公开出柜？什么叫蝙蝠侠的反派甜心？”
“诶诶诶！！你怎么知道的！！！！”
蝙蝠侠面无表情的说道，“因为我是蝙蝠侠。”
克拉克一脸苦逼的迎上自家搭档审视的视线，在心里盘算他跟他儿子被扯到一块的那档子事他发现了没有。
然后就见他的搭档扯起一个冷笑，“傍晚之前，我要可行的澄清方案和这些天的全部情况汇报，介于大家各有事做，这些就交给主席了。”
“！！！！！”
这该死的魔法！
后记：
下班铃响的第一时间，小记者克拉克冲出办公室，光速换上超人的衣服飞去哥谭。
韦恩家族的几个孩子已经到齐了，布鲁斯正在将光盘放进放映机里。
“乐高之蝙蝠侠大电影第三部，终于又带超人出场了。”见到走进来的克拉克，迪克摇了摇手道。
“是吗，看来我那个同位体求原谅成功了。”克拉克高兴的走进来，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设定上乐高世界的一部分片段会以电影的方式从真实世界存在，真实世界发生的一些事也会成为乐高世界的电影，这两个世界互相依托互为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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