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花落不提当初他欠了自己的钱，祁醉就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当初借钱理由是说搞什么大研究，在海上漂泊了几十天后回来被晒得乌漆麻黑。祁醉幸灾乐祸的看着面前的人——推进黑暗张嘴就能看见门牙白到发光的花落，暗戳戳的嘲讽
“不错啊去海里一趟把牙洗白了”
“你去死…找到了新物种，你别告我非法，当初是他追着我们船不走的，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花落说着将一张照片递给他，祁醉以为是什么稀奇鱼类，看到照片后以为自己发生了错觉。上半身与普通少年没什么两样，同样有黑色的头发，湿答答的挡住一半姣好的面容，棕色带着水光的眼睛像大海一样的深邃。正宗到不行的人鱼线下面便是蓝色布满鳞片的长尾巴，阳光透过海水照在上面闪闪发光，硬是被照出妖娆的感觉。
这什么世道，单身久了看条鱼都觉得眉清目秀。
“这…人鱼啊”
“估计是，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你要不要？”
“稀奇物种你自己不留？”
祁醉一听就有问题，懒洋洋倚在他的真皮椅子里一脸我懂的表情。
“知道是着急还钱还问”
花落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人，顺便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口罩。现在这肤色真的像是刚从非洲难民堆里逃亡回来一样，顺便一提他一个月都不想再出门了，直到他把原来的肤色养回来。
隔天祁总裁刚回来就被原本空荡荡大厅里的巨大水族箱惊的讲不出话，装满了一等一的原生海水，包括海草甚至还发生了海星等等鱼类。祁醉现在不用担心回来没宵夜吃了，哪天饿到不行直接煲个鱼头汤喝喝。
“欢……欢迎回来”
祁醉这才注意沙发上还坐了一个人，是一个目测年龄没超过20的少年。越看越眼熟，贵人多忘事的总裁这才发现眼前这个人与昨天照片上的人鱼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两条晃瞎他单身多年的白净长腿。
“这什么情况？”
祁醉慢慢靠近他，特意好声好气的放轻声音跟他讲话。他甚至开始庆幸自己住在郊区，不会被人怀疑诱拐未成年男孩。
“我叫…于炀…这个是不是太大了……不喜欢我…我可以住到外面的”
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终于挤出几句话，他不想惹祁醉不高兴，几年过去了坐在自己旁边的人面容没什么太大变化，身上还是原来的味道。
祁醉大脑开始仔细思考关于人鱼的传说，甚至联想到了小时候听的什么狗屁童话故事。
“你就住这…手怎么了”

加油💪

于炀几乎一字一顿，认真到不行。祁醉瞬间被他戳到
“以后也会让你开心的”
祁醉揉了他一把手感极好的头发。于炀睡觉的地点是在客厅里的巨大水族箱，祁醉看着他的双腿逐渐变成尾巴，整个过程也就一分钟不到。互道晚安后于炀小声的叫住他。
祁醉走回去看到于炀将手伸出来，手心里有一片亮晶晶的鱼鳞，即使没有光照也发着光。
“这个…给你”
于炀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一生只能给心爱之人的唯一鱼鳞。如今他终于达成了自己的愿望，几年前的遗憾终于在今天补了回来。
祁醉接过，想着哪天打一个盒子装进去。他洗完澡后躺在自己的床上感觉今天的一切都很奇幻。直到手机收到了一条水费以欠的信息。
海洋生物的生物钟与人类不一样。祁醉睡醒下楼的时候于炀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等他，小孩头发还没干，湿答答的贴在脸上。祁醉叹了口气，早有准备的拿着毛巾向他走过去。
“什么时候醒的”
“短的那根针指到五的时候”
于炀悄悄往祁醉那挪了一点，人鱼的鼻子很灵，他就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暖暖的，就让鱼感觉很安全。
“起那么早…早上就吃面包还是？”
“都可以的……”
于炀吸了吸鼻子，他还是想吃昨天的红豆派但没好意思说，祁醉轻笑了一下转身去开门
“有挺准的还没敲门呢我……咋了最近换口味了还喜欢吃甜的，真够矫情的你”
祁醉接过贺小旭提过来的袋子冷笑
“你嫂子爱吃甜的…哦忘了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吧”
祁总裁无情转身，留下排了半个多小时队的贺小旭横眉冷对。
祁醉还没说什么，就感觉坐在沙发上的小孩盯着自己手上的带子不放。
嗅觉果然灵敏。
“过来吃早饭”
于炀嗯了一声，他站在门口的时候自己就闻见了味道，甜甜的，夹杂着祁醉身上的气息。
“小心…烫……唉”
祁醉摸着都烫手，刚想提醒于炀已经咬了一小口，这小孩眉毛都疼皱起来了，还可怜兮兮的抱着红豆派不撒手。
“对…对不起”
“没训你”

祁醉凑近看了看，还好只是红了没有起泡。这么仔细的一看于炀的五官都生得非常精致，像易碎的陶瓷娃娃。唇红齿白跟眉宇间的少年意气风发融化，简直了……祁醉退了回去，神色微显不自然
“我去给你倒点水，一会我给你切开来吃先别动…乖”
待祁醉看到他点头后才转身走向厨房，于炀抿了抿唇，这点痛也不算什么…相比于前几年的那一次冲击。那时的于炀再疼不敢叫出声来，但这次不一样，终于，有人安慰他了。
好不容易服侍完这位娇生惯养的柔弱小少爷，上班的时间也到了，祁醉终于想起他有一场会议在早晨要开。塞了几块糖和平板在小包里递给于炀后让他在办公室里等自己回来，于炀跟着贺小旭到了祁醉办公室。
“你今年…多大啊”
贺小旭陪着他在办公室里，他打量了好久都没算出来真实年龄
“20…了”
于炀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眸子亮晶晶的，看到贺小旭抬头他才匆匆地低下。
“20啊……”
贺小旭表面云淡风轻，心里早把祁醉骂了个遍，这老**简直不是人，这么小他都祸害，偏偏于炀还生的那么好看…啧啧啧可惜了。
“那你现在有工作吗…还是被他给”包养了
后半句没讲出来，万一要不是场面岂不是很尴尬。于炀愣了好久，工作是什么？正思考着怎么回答，放在膝盖上的平板突然响了一下是，新闻推送条。

“我…卖……卖保险”
于炀抓住了重点立马读了出来
“啊……这样啊”
贺小旭挠了挠自己刚做的头发一脸懵然大悟，原来祁醉喜欢这款清纯不做作卖保险的。这要传出去那全公司女的都要去卖保险了，人家这个是真的清纯不做作，放在她们身上那简直就该是群魔乱舞，蛇精遍地。贺小旭不敢想象，并且打了一个寒战。
这事得保密。
半个小时，贺小旭坐得非常不安稳，于炀啥也没让他干。他都做好了被为难的准备，结果面前这小孩儿真的跟小孩儿一样，一个平板一包糖就被哄得服服帖帖。
“那你现在…不上班？”
于炀歪头想了一会，他们这些上班族都会有放假的时候，那自己这个算放长假了吧，那长假的理由是什么来着……于炀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微长的头发，想了想听别的人鱼回来的理由便开口
“我放…产假……”
贺小旭“！！？”
“他开玩笑的，你出去吧”
祁醉刚打开门就听到了于炀的放产假，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里有些好笑，这小孩儿是不知道这些词的意思还是怎么回事，用眼神适当安抚了一下恍恍惚惚精神混乱用专业职业素养支撑着的贺小旭后走了进去。
“跟他说什么了，我还第一次看见他脸色那样”
于炀将平板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按戳戳的往祁醉那移了移。
“我就说…我是卖保险的，然后他问我怎么…不上班我就说我…我放产假”
于炀以为惹了贺小旭不开心声音越说越小，正当他疑惑地看向祁醉时，发现那个总裁已经笑得直揉眼，祁醉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怎么回这个还一脸疑惑看着自己略显委屈的小朋友。
好一会儿才堪堪收住笑意，开会时的一点小摩擦此时已一扫而空，他花落算个p？还是自家小朋友乖。

以后不要乱说产假这个词知道吗”
祁醉不好好坐，轻轻揉着于炀手感极好的脸一边看文件。
“那我是不是惹他不开心了？”
于炀任由他揉，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没不开心，就是他…他最近熬夜熬多了，为脱发而烦恼”
祁醉睁眼说瞎话，楼下正忙得要死要活靠太太静心口服液续命的贺助理打了一个喷嚏，他疑惑的揉了揉鼻子难不成自己感冒了？
于炀不打扰祁醉做事，偶尔上下楼帮忙传递点东西，他倒还挺开心的因为祁醉需要他。短短一个上午全公司上下都传开来了，总裁新养了一个小朋友童养媳，长的贼好看。
祁总裁需要加班，于炀吃外卖吃的很开心，因为里面有他喜欢的红豆派。办公室里洗浴室休息室都是配套的，于炀被督促去洗澡，祁醉以为他不方便，准备穿外套站起来带小朋友回家的时候于炀蹭蹭跑过来塞给他几块糖。
“这几个味道最好吃…留给你……我去洗澡了，不会变成鱼的，祁总你继续”
于炀抱着祁醉找给他的衣服便跑向卫生间，祁醉倚在椅子上看着几颗糖无奈一笑，随手拨开一颗吃了，是甜味很淡的荔枝味，是祁醉喜欢的味道。这小朋友啊…总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忙碌了一天的祁总裁觉得积累了一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跟大海里来的小哥哥进展可还顺利”
“怎么不问问神奇的海螺呢”
“？？你脑子坏了”
“…感谢你送来的童养媳，gun吧”
随手回了几句花落便放下手机，关于于炀，他总感觉在哪见过，他的气息，带着几分放不开的微显笨拙的步子，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一步一步撞进自己心里的。

祁醉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是自己太反常了。
过了十几分钟，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于炀穿着比自己大几号的衣服拿着干毛巾擦着头发出来。
祁醉招呼着过来递给他一杯倒好的水，来自海里的小鱼一天已经喝了五桶水，祁总裁表示一点都不心疼钱包，就是有点愧疚于送水上来的师傅。由于祁醉也不怎么在办公室里面泡茶，平时泡杯咖啡还不惜亲自起身去楼下倒，所以就没有安装饮水机，这个小型的还是找楼下办公室里更换成新的饮水机借的旧版。
唯一有损失的就是楼下的女孩子，虽然总裁给自己的楼层也换了新的饮水机但他不下来了。
“小哥哥为什么叫我祁总”
“他们…都这么叫你”
于炀捧着保温杯一口一口地抿着水
“那你知不知道她们都说你是我的童养媳”
“童养媳…是可以吃的东西吗”
祁醉叹了口气，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轻声笑了，是可以吃啊…但不是现在。
“不是哦，简单来说就是把一个小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养，长大了就要嫁给我的意思”
“这样啊…那你…真的要娶我吗”
于炀眼睛亮晶晶的，无奈跟祁醉一对视立马低头，脸跟耳朵也不是是刚洗完澡还是热的，微微泛上了粉红。
“你嫁我就娶…不嫁我也……”
“……嫁”怎么可能不嫁。
于炀小声嘀咕，他怎么可能让这个自己几年前就盯上的祁醉便宜别人。可怜的小孩还没意识到自己把自己卖了，那种不好的记忆还是不要让祁醉想起来的好。
五年前————
“够可以？来海边度假”
祁醉穿着一件半敞开的白色衬衫下面还穿着黑色长裤，与私人沙滩上的公司员工们格格不入。
“有病？来海边穿那么保守”
花落连墨镜都不摘惬意的躺在长椅上不省人事
“卜那那呢”
祁醉不接他的话，感冒了他本来是不想来的，看到大家都这么兴致勃勃也不好拂了他们的意，海边度度假放松心情也不错。刚接过家业，大家最近工作加班都很辛苦，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不休息等猝死啊。
祁醉一个人去了靠山洞的地方吹吹风，清凉的海风很舒服，因为感冒的头疼都有所缓解。然后…然后一个猝不及防祁醉就被突然上涨海水给淹了。
于炀不喜欢自己的地盘被人类侵略，当他看到自己最常去的山洞门口坐了一个人心里还是不满的。一尾巴扫过去海水就漫了上去，待自己靠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生的非常好看的少年。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来靠着石头边让他坐着，自己就一半在水里一半趴在岩石上等他起来。一等恐怕就是一个多小时，于炀直接趴那稍微眯了一小会儿。祁醉熬了好久的夜这一睡估计够呛。
于是好不容易醒来的祁醉看到了自己旁边趴了一个小孩子，目测估计才十几岁不到。面容精致的像个陶瓷娃娃，祁醉轻轻戳了戳他
“在这睡会着凉的”
说完嘴角就抽了抽，自己刚刚还在这趴了半天，什么鬼形象，全毁了。
“不会着凉…”
于炀小声，听前辈说人类都很善变，让自己有朝一日上岸万不要轻信他们，但面前这个人好像很好的样子。于炀无视他想拉自己上来的手，把腿变成人形还需要时间，他可不想把人给吓跑。
“天快黑了你家在哪要不要送你回去”
祁醉看了一眼对面的渔民区，想来这孩子应该是他们那里的人。
“不用的…再过几年…我就可以出去了”
祁醉“嗯”了一声，随口
“出去工作的话可以来我的公司…我叫祁醉”
之后的几天祁醉一直在那里等他，于炀生的很好看他看了一眼就没办法再忘。平静淡然的心终于在今天添了鲜活的跳动，不管是那小孩儿有些害羞和腼腆的笑还是不好意思直视自己的眼睛，就像阳光蹦哒进了自己的心里，暖洋洋的。
再次等于炀出现是度假结束准备回去的最后一天，祁醉以为于炀不会再过来了但他还是去看了一眼，那小孩早就坐在那里等自己，等自己靠近才发现他的下半身是鱼尾，意想不到的自己竟然没有感觉有多害怕或者吃惊。
于炀低着头，不用看身边站着的人就知道是祁醉来了，几天的悄悄接触他早已熟悉了祁醉身上的味道。
带着些许冷淡的雪松和山泉的味道。
总之都是于炀喜欢的。
“蹲下来…麻烦了……”

祁醉闻言蹲下，没反应过来便被于炀轻轻拉住了领子，随后小孩儿带着海风的味道扑向自己的鼻尖，对方的唇也是软软的，自己变得很想睡觉。
祁醉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公寓，手上还打了点滴，转头阳光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随后就听见贺小旭的喋喋不休。
“哟你还知道醒啊？你感冒了还去海边度假不要命了？？不，你要睡再困至少在普通人能看见的地方睡吧在山洞里是怎么回事儿？啊？全公司上上下下找了你多久知不知道？？”
“行了行了…安静点”
祁醉微显不耐的闭上眼，贺小旭叹了一口气后出去帮他端药。
祁醉脑袋有点痛，他知道自己是去度假的，那然后呢，吃了什么在哪睡的他都还记得。只是那个山洞…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于炀潜在水底看的有人把祁醉带着才慢慢游了回去。他思考了很久，但还是决定把祁醉的记忆消除。见面不够正式，他也没有经验跟人类相处，但真的是第一眼。第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叫祁醉的男孩子。没有将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示给他的就让他忘掉吧，总有一天他会光明正大的走到祁醉身边。重新跟他再次认识，再对他说一遍
“你好，我叫于炀”

下雨天是海底生物最讨厌的天气，太闷了。祁醉一下楼梯就看见半趴在水族箱边上表情有些小委屈，尾巴没什么力气一搭一搭轻拍着水面的于炀。
“不舒服？”
“没事的”
于炀从上面跳下来，雨水打在玻璃窗上，仿佛永远都停不下来。
“今天有一点事，抱歉不能让你跟着去公司了”
祁醉将刚买的手机递给他，在确定于炀真的没有生气以后才慢慢交代手机怎么用。
“想我就按这个，第一个人就是我”
于炀点头，任由祁醉给他披上大毛毯后仔细捣鼓着手中不大不小地手机
“中午贺小旭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跟他讲”
“好”
于炀送他到门口，门外便是闷闷的空气，于炀倒退一步，还是室内比较好。
雨依旧下个不停，颇有一番水漫金山的姿态，马路上堵的水泄不通。祁醉跟一群快迟到所以着急当众骂街的上班族挤在一块，他的车似乎跟别的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安安静静的，祁总，就是不一样。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一群被雨淋湿的员工正从楼梯口上来，祁醉看了怪心疼的，让正在去自己家的贺小旭定了几箱毛巾过来给他们擦擦。
“你们家那个人鱼现在还好吗”
祁醉一进办公室边看见花落站在窗口捧着咖啡杯叹息
“说人话”
祁醉选择性无视他，坐到桌边拿起文件签字。
“其实跟着我们一起上岸的还有一个…怎么说呢…就跟你家那条不一样，长的比我都高，好看是好看就是天天要跟我一起睡”
祁醉画下最后一笔画放下手中的黑笔抬头看他，哦，是把自己给捂白了，嘴也变得欠了。
“你在跟我炫耀。”
祁醉面无表情，于炀从来没跟自己睡过，那个鱼缸真的那么好睡吗。突然想起鱼缸祁醉才发现自己这个月的水费还没交，心里骂骂咧咧的将害人的水费交了，抬头对上花落。
“谁想跟你炫耀烦死了都，你家那个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想回去”
“没有”
“哦…听说很久不回去的话会有后遗症什么的”
贺小旭打开祁醉家的门，先注意到的就是每一个边边角角全被装上了婴儿防磕垫，随后就是坐在沙发上披着大毛毯望着自己的于炀。贺小旭向他扬了扬手里的纸袋，祁醉特地让他顺路带的红豆派。贺小旭知道他喜欢，但今天到一反常态的，于炀接过去堪堪咬了一小口就不愿意再吃。
“不好吃吗，同一个厨师做的放心”
“不是…”
于炀摇头，他看向还在下雨的天空暗暗出神，半响缓缓
“我们去吃麻辣烫吧”

我爱！

这个我可以！！

爱辽爱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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