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开口回应他,但是只有一张一合的动作,没有声音逸出,她急了,想跨过椅子
忽然,距离拉大,想要抓住他,一下踩了空,坠落,恐慌一下澎湃涌来
她倏地惊醒,翻坐起来,额上、脊背满是冷汗,脑里一片空白,失序的心像湍急的
河流,手压住胸口,想把它安回去,大口大口地喘息,好久的停顿,房里只有一声
声的呼吸,脑开始慢慢运转,碎片快速闪过,拼凑出不完整的轮廓,那样的清晰又
那样的真实,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吗?
为了佐证心里的想法,她一骨碌爬下床,拿来包包,从里面摸出一张电影票根,
上面清晰印着2009年10月17日22:30-01:00,顿时心里翻江倒海,嘴里有了
咸咸的味道,晶莹的水珠覆上未干的泪痕,哌哒哌哒滴落票上,清晰的数字慢慢
模糊。
那钥匙呢?拉开一层又一层的一阵翻找,都没有它的踪影。终于,停下了动作,
松开了已被抓得皱巴巴的票根,昨晚的记忆一会清晰一会模糊,分不清是梦还是
现实,她的确看过那场戏,而他的那些话好像还不完整,隐隐的有种直觉叫自己不
要探究下去,也对,要放弃的感情还紧抓不放,她到底是要干嘛。那次离别后,一
直告诉自己不要奢求,一直地压抑,心里的渴望却坦白地出现在梦里,仿佛嘲笑她
是个傻瓜。
她抹去泪痕,拉开窗帘,阳光慷慨地铺满卧室,温暖的色调包裹住她的心,稍稍调
整 ,打住混乱的思绪,理出今天的安排,一边无意识地重复每天早上的程序,
走到阳台,放了洗衣粉,按动机声上的on,伸展深深呼吸,眺望蔚蓝的天,刚
好有飞机划过,留下细长的白线,伴着潺潺的水声,蓄够水的滚筒一如往常的开始
工作,只是里面传出铿锵刺耳的金属物碰撞声,她惊觉到什么,连忙按下off,待
筒不再滚动,她迫不及待打开门阀,把衣服都抽出来,放到盆子,直接摸索昨晚那
套衣服的裤袋,果不其然,那条钥匙,他给的钥匙现在就躺在她的手心,那晚的一
切渐渐回笼,随着一起那一点一滴,她的心愈发地往下沉,腿慢慢沉重,无力地跪
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