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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某科学的万般消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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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是因不幸才得以与你相遇,那么这样便好。想必我一定是为了这些,才走在曾经那些遍布错误的道路上,一直孤身一人。不论多少次,我都会用愿望笼罩那被遮蔽的一切,直到切实传达给你的那一天,直到回溯到黎明根源的那一刻,我都会在痛楚的泥泞中虔诚祈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3-16 00:18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3-16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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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踩在八岁边缘的真仪澄之念应该不理解为什么。
      实验人员通过装置限制住她,妄图强迫她去完成实验的最后一步,不稳定的人格融合。思维和精神无限的崩溃,最恐怖的是,最令人害怕的事她好像已经做过了。
      他们告诉她,她的姐姐死于实验事故,将两个人只能存活一个的存活机会交给了她,而特殊的条件才让她形成了现在这样奇异的状态。听着他们这样有理有据,自然至极的解释,而来自她自己的记忆也在的的确确这样告诉着她,真仪澄之念将疯狂归为如同死水般的平寂。
      木原幻生觉得真仪澄之念如他预料一般平静接受一切的眼神让他有一些发冷,那是在心理掌控身上都无法体会到的感觉,这些孩子明明不过是一群小白鼠罢了,一切都应该在他的掌握之中。
      实验由于蛰伏沉睡的人格而半冻结了,但终有一天会再度启动,他们诱导性的告诉她,这或许是让姐姐在她身上复活的唯一机会。真仪茉莉也珍之重之的在新转移的研究所的文档注上了她的名字,虽然她已经失去了自小相依为命的姐姐的陪伴。
      “他们会让你走,你听他们的就好了,再也不要回来。”这是一个幼小的孩子,真仪澄之念对真仪茉莉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警告。
      没有人知道一个透明的灵魂也可以变成怎样的深渊,她要隐忍的背负起一切,倘若那些人以为风过无痕,这个女孩如同娃娃一样任人摆弄操控,那么一定会自食其果。
      有些地方,她要只身走进去,但她终有一天会回来。
      真仪澄之念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和从前一样对待这个世界了。
      在新的研究所,她的消减能力针对AIM扩散力场部分得到更深的开发,他们似乎是想要将她培养成一个针对性的消减装置,因为学园都市最近有一个孩子能力觉醒成了一个只身可以与整个世界对抗的怪物。
      真可惜,她遇见他之前,那个最原本的她便已经死了。
      她在他身上看到了此刻的自己,初见的时候,他好像一个人,便抗拒背离了整个世界,这样的强大无匹,最终却也要从谏如流般的接受一切。如同被鞭打的羊群,却无法逃离围栏。而这其中还包含了她的因素,她的眼睛里拥有蓄谋已久的鸽蓝色。
      因为破碎的心无处潜藏,好像自他出现在她面前后,她就该难过一下了。一个人,一个没来由的容身之所,一个给予解脱,肆意哭泣的地方。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吸引,他们对彼此孤注一掷,连最初的微小默契,都是企图去欺骗这整个世界的秘密。
      一方通行还记得那一天。那是一切的最开始,他在未掌控这种天分的之前,就不得不将它视为罪恶的本源。
      天空明明应当不是灰色的,却黑压压的,漫无边际,又铺天盖地。天上开来的是轰炸机,地上驶来的是军用坦克,带着震撼的声响席卷而来,当然还有更多他那尚未被黑暗渗透的认知所不包含的东西,姑且称它们为机器怪物。
      高楼倾塌,脚下踩的具是瓦砾,这个世界是灰色的。可是好奇怪,他好像就站在这个世界荒芜的最中心,所有的恶意都是针对他而来,就好像是他自己犯下弥天大错,把世界变成了灰色。
      他心中有茫然和无措,但没有希望的人却也不会有恐惧,而仰世而来的,全部都是他的敌人。
      真仪澄之念也还记得那一天。她睁开眼便是冰冷的研究所,如同工厂里的零件一样接受教育与超能力的开发。这一天她终于被带了出去,她就是为了能够在这一天派上用场。
      她被特殊部队掩护着,在包围圈最前方的位置,逐渐接近他。她发现那个少年有着苍白脆弱的外表,不容侵犯的个人真实,轰炸机如枯叶般掉落,坦克如浪潮般夷平,属于他的真实是如此强大。
      而这种犹如末世荣光一般的强大,却也即将如终末一般被她虚假的人工现实玩弄,那是她所唯一能做到的事:消减。
      不知名的力量,如同雪花一般消融,他觉得这悲伤的命运终于要再次穿透他的身体。可是他却看见了,那个黑发的女孩眼睛的颜色,在被满目的灰黑装甲、战车战机簇拥中,唯一的颜色。像极了已经被烟尘笼罩了太久,他未曾见过的天空。
      鸽蓝色,翼鸟总是拖着长尾带着那样的颜色划弋过天空,纯澈的蓝被灰墨色渲染。一方通行记忆中的天空本就不是澄澈的蓝,他的童年没有童话,所以那真实的渲染更加亲切。
      可是她却哭了,以一种俯视他的,行凶者的姿态。
      也在无言的告诉他,他不是什么罪人。
      真仪澄之念最初就是这样,是作为削减装置以达到科研人员控制一方通行的目的,在研究所实验期间,才始终被安排在他身边的。在一方通行觉醒能力之初,也是借助了真仪澄之念的能力,才得以制服一方通行。
      向来不做毫无意义或费力气的事的一方通行,有时在这件事情上怀疑自己是否有自虐心理。因为他第一个心甘情愿与之建立在他看来无比麻烦的些许羁绊联系的人,是针对他的削减装置。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3-16 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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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初见的那一天,真仪澄之念难以抑制的泪水,和当他被迫躺在束缚实验台上时,那个女孩也作为抑制作用的工具,站在旁边施展能力,却一遍遍对他做着无声的口型,说着“对不起”。那些时候,他意识到,原来有一个人也跟他一样被这糟糕透了的世界逼迫着,向不好的方向前进。原来,这个人,或许终于可以不是他的敌人。
        很多时候,一方通行麻木的被那些科学疯子摆弄着身体,生理上的痛苦,和心理上的屈辱都让他难以忍受。可这个时候,真仪澄之念就会站在他不远处看着他,作为消减装置,她像人偶一样,唯独眼睛里却闪动着情绪。明明也与她没有什么交流,可心里却不可抑制的有了什么新的东西,没有企望的人有了那么一点莫名其妙的指望。
        毫无限制,与被人偏袒所略微减小的限制比起来,他竟然更喜欢后者。多么苦涩的、令人感到悲哀的渺小痴念。
        在这样被异类的定义所固化,浑浑噩噩,看不到尽头的光亮,甚至令人精神恍惚的苍白得骇人的生命里,一方通行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值得。只有他被人肆意伤害好像才是对的,虽然这种加诸于他身上,对于他来说类似于惩罚、赎罪、罪有应得的痛苦在哪里都可以体会到,但只有真仪澄之念的消减,才让他觉得自己在深切的活着。
        他们叫他怪物,可是她总是固执的去喊那个为了应付才申报上去的代号:accelerator.
        真仪澄之念作为消减装置随一方通行转移至特力研,即特例能力者多重调整技术研究所,跟复性能力者计划的目的有那么一点微妙的联系。在后来的传闻中,这里就是将活生生的人处分掉的处理场,在厚厚的门后,就堆放着那些东西。即使是自幼便过着实验生活的真仪澄之念,也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冲击,而包括九岁在内的近两年时间他们都被扔在这里。
        “念动系编号07,无生命体特征,确认死亡。”实验人员冰冷的声音好像是机器发出的电音。
        看着那个孩子从剧烈挣扎到如死一般寂静,真仪澄之念感觉内心一片空白。该庆幸吗?她站在消减装置的位置上。该庆幸吗?她属于帮凶那一行列。该庆幸吗?她又是幸存者。除了姐姐,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面死亡。
        “为什么……我不做了……我不做这种事了。”她抛下一切该有的顾虑向冰冷的大人们发出反抗的声音。
        然而没有人会听她说话,她仍旧是一个孱弱的,只不过太过好用的实验动物。虽然真仪澄之念现在的定位是稳定一方通行的附带品,但由于她的消减能力太过好用,所以特力研就物尽其用,强迫她去帮助压制受到剧烈实验刺激时能力实控的孩子。这种事,她在从前的实验所也做过,但那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实验协助,而不是像眼前的这些疯狂实验,让她成为了恶魔的帮凶。
        真仪澄之念近乎崩溃了。她宁愿转变成受害者的角色,也不想再做这个施暴者了。可周遭的一切却都认为这如此平常,仿若只有她一个人崩坏了神经。
        ——“AllReduce的精神状态最近非常不好,毕竟也不过是个孩子,还是那个怪物的附带品,她本身在这里没有实验项目,而且上头特意交代过……我们是不是该……”
        ——“那又如何,反正身体好好的又不会死。她那么好用,难道你舍得?”
        ——“那个怪物又失控了,快把AllReduce调回来!”
        一方通行很烦,因为他的消减装置不知怎么到了这里看上去就死气沉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什么明明唯一属于他的东西,却被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给弄坏了。
        一方通行很少会这样情绪甚至堪称焦躁,因为他周围烦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让他甚至已经麻木,他对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反应都很平淡。但如果那些糟糕透顶的事,发生在真仪澄之念身上,那可能就不一样了。为了让她不再做自己不愿意的事,他故意在实验里搞出了能力实控的破坏,虽然那后果他也并不好受。
        两个孩子呆在他们逼仄的小空间里,乌黑和苍白的发显眼的将他们分开。一方通行有几分没精打采,强行注射进去的镇静剂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谢谢。”她其实什么都明白,他的用意。
        “反正你是因为我才来这个破地方的吧。”
        “可是……我也怕Accelerator会和那些孩子一样……”为什么他能理所当然的就将自己摘出去?起码在她这里,并不是他被称为怪物,就不值得这样的关心。
        原来真的还会有人担心怪物如何吗?
        “在我身上,你就尽管听他们的去做好了。连他们都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你还用想这些多余的?我最擅长的事……就是只将自己保护好。”
        普通的谈话也掩藏真心,反正能选择逃避。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3-16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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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通行的成长超乎想象,随着“矢量操作(Vector Change)”更深入的开发,即使有着实验人员的仪器辅助支撑,真仪澄之念也无法再对一方通行起到压制作用了,所有研究机构也无法过多限制一方通行的行动。他们之间的关系,从绝对的支配者和被实验的小白鼠,转变为合作者与合作机构的关系。连带着真仪澄之念,都和他一起在这座学园都市里获得了基本“自由”的权利。
          真仪澄之念差不多十二岁与一方通行解除实验捆绑关系,十三岁开始同学院都市正常学生一样上学,被确立为学园都市超能力者中的第八位万般消减(All Reduce)。
          常盘台私立女子中学曾特意向她发送邀请,然而遭受不知名原因拒绝,真仪澄之念去了五大名校中的另一所中学。自此结束了完全性的研究所生涯,获得一定自由空间。
          她知道大人的话里没有目的地,她要偏离一切既定的轨迹。
          真仪澄之念,十四岁。
          2月11日,建国纪念日。
          第十学区,少年感化设施,也可以说是一座能力者的监狱。这是世界上唯一一座能力者收容设施,内部设有大量AIM扩散力场干扰设施,足以使任何能力者都望而兴叹,但对于仅此一人大概是例外的。那就是拥有着AIM扩散力场单向消减能力的第八位的超能力者。
          特意选在特殊的节日里,这里发生了一场没有任何回响,哪怕至今甚至也未公布于学园都市暗部视野里的潜入。她的目的,是当年那个研究所中幸存下来的孩子,他们曾经见证过的一切。
          这一年的暑假期间,她选择性接受胤河制药、鎚原病院等多所设施的实验协助邀请,倘若深入调查这些设施的背景,就会发现无一不与“木原”一族相关。却又穿插其中,掩盖真正的目标。
          真仪澄之念,十五岁。
          4月1日,是学园都市大多数学校春季学期开学的前一天。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年常盘台的新生仪式空前隆重,或许是因为有两名level5,第五位食蜂操祈与第三位的御坂美琴同时入学。而她当年读中学不选择这里的原因只是常盘台的校规实在繁琐,妨碍她行动调查,这样看来第五位的能力还真是便利。
          而从那所才人工坊流失出去的东西,终于也多到引起了她的注意。
          真仪澄之念,十六岁。
          从春季学期开始正式就读于长点上机学园,一方通行基本是由着她的脚步才答应那些人把学籍也挂在这里,而他有着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其实都无所谓的前提,从没去过学校这种地方。
          入学两个月,在六月份真仪澄之念便参与学生会竞选,以一年级生当任长点上机学院学生会副会长。同时达成了真正的目的,获得查阅长点上机学院学生书库资料的二级权限。
          长点上机是学园都市当之无愧的名校,除了高阶能力者,也汇集了各领域的精英。也无怪乎现在学园都市的名校现今存在派阀一类的东西,毕竟每一个熟识的同学,可能都意味着资源与人脉。
          对于融入社会这件事情,真仪澄之念做的很好。或许是因为她端丽出色的外表,再加上每每温柔负责的对人待物。她活在阳光下,仿佛生而就在阳光下。
          一方通行觉得,每一次真仪澄之念来见他,身上仿佛都会多了一些变化,是他不曾参与过的变化。仿佛变得更亮、更大方、更有人气了一分,甚至开始跟他谈论起那些她在表层世界的所见所闻。
          于是他仅有的什么东西,好像也渐行渐远了。啊——那明明是他争取来的权利,明明是他亲手将她送到阳光下,他所无法去触及的地方。所以这又是怎么了呢?后悔和嘲笑都显得很无聊,这双手连想去守护的东西都可能会被摧毁,他可是一条单行道啊。
          不是第一位,不是怪物,不是疯子,会把代号当成他的名字一样认真去喊的真仪澄之念;与他远远相望的眼睛里透着狡黠,在那些令人厌恶的实验中学着悄悄去减轻他痛苦的,在冰冷的数据与实验器械倾轧下,唯一把他当成人一样去看待,去偏爱着他的真仪澄之念;总想着为他苍白麻木、漠然放空的生活,增添一些仪式感的真仪澄之念;仿佛与美好这一概念本身挂钩的,在这现实世界里弱小而虚幻的梦一般的真仪澄之念……
          于是一直活在黑泥里的第一位突然有了一个让他自己都发笑的想法,他也只是一个只影伶仃的少年啊,虽然他也理所当然的觉得对于他来说心灵的归宿就是孑然一身,但他仍旧会不可避免的这样单纯的想到:真仪澄之念是这个世界上和其他任何人都不同的。
          「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他真的一直一直都很想要啊。」
          从一开始,一方通行在真仪澄之念的生命中就是有着致命存在感的。他们尚还素未谋面,她已经被迫将他当成假想敌,但她从未反抗过这样的命运。于是那天,她被他末路狂花一样,光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抵抗了整个世界的姿态深深吸引了。他眼中的神情厌世而不麻木,清醒而绝不屈服,甚至让她流出泪水。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3-16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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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仪澄之念一直一直都知道,一方通行骨子里是一个纯粹至极的人。相比这深沉浓重的底色,孤傲、偏激、疯狂仿佛都不过是浮于表面的亮色。他见惯了黑暗,习惯了黑暗,的的确确被黑暗穿透,却从未同化于黑暗。除了他看不上的人事,说白了,这个人其实是故作凶状的“好脾气”。如此近乎漠然般的包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大抵是因为他毫不自爱,最舍得透支的便是自己,觉得理应透支的便是自己。
            就是因为了解的如此透彻,这个人是这样的,像雪一样,或许明知会融化却还期待着有人靠近。已经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但真仪澄之念就是不想仗着他的性格是这样,便在两人的联系之中,占尽了他的便宜。她想对等的去尊重他,不想要单方面的退让,她不想是一副施恩者、救赎者的姿态。因为是一方通行,所以她真仪澄之念才想去那么做罢了。
            真仪澄之念自幼就接受研究所大强度的开发与锻炼,再加上天生就具有的天赋,时至今日,她完全也有着level5的综合素养,以“万般消减(AllReduce)”的代号浮现在科学侧高层的文书中,能力准确应该定名为:力场消减(ForceFieldToReduce)。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她的能力泛性都很强,本人也具有不容小觑的演算能力,但是,这个能力本身来说也实在是人畜无害,不具有攻击性。或许她也同一方通行一样,是一个连核弹都不惧怕的人,但却没有过于成体系的攻击手段,很多时候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就比如说眼下的情况,真仪澄之念单独面对这些对一方通行“最强”宝座眼热无比的狂徒们。只要发动能力,她就能对他们所有人散发的AIM力场进行单向消减,在真仪澄之念面前,这群人就跟无能力者无异。如果局面演变成肉搏,只要她消减了他们身上的引力场,那么他们的物理攻击也就跟棉花一样。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她在这所学园都市的确属于强者之列,但能伤害到一个女孩子的手段,却是太多了。所以当一方通行又一次踩过他们其中一人的头颅来到真仪澄之念面前的时候。焦灼的感觉在胸中摇曳,一直试图去背离的东西,却疯狂的与他相存,这一切的错误,都应该归结于他自己。
            “我没事,他们根本伤不到我。”
            他听够了宽慰的话语。
            “啧——这些家伙连你的身上都要打上标签吗。”
            这是令人作呕过去的开始,他不再满足于最强,他需要绝对的力量,让所有人都对他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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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园都市的孩子们真的很厉害啊,一面认真背负着,一面又认真生活着。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3-16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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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正章二:除非我于此便可撕裂恒星极环
              绝对能力者进化实验,是一方通行唯一刻意回避真仪澄之念便签署下同意的实验。时至今日,他在黑暗中仍旧对光明有所向往,可唯一照耀过他的太阳却不知为何已经遍体鳞伤,既然如此,那么他的世界里可以索性没有光了。
              不是没有犹疑,却还是看不到出路,完全没有改变自己所处环境的办法,于是这个LV6计划便相当于他的救命稻草一般。而他是一个脆弱、痛苦、没有主见,得到唯一救命稻草就不能放弃,封闭了思考,内心得不到光亮的悲哀生物。
              自从实验开始,他发现真仪澄之念存在于他视野之内的时间愈发无法满足他,他迫切的需要一种支撑,支撑他继续进行下去,哪怕连他原本的坚持都忘却。可拿她当做借口的自己,果然很恶心、很卑劣吧。
              真仪澄之念仿佛对他的一切都很敏感,明明被一方通行防护的对此绝对一无所知,却仍旧发现了在他身上的某种转变。
              “呐……我昨天做了一个梦,可是听同学们说,你梦到谁,就说明他快忘记你了,可是我昨天梦见accelerator了。”真仪澄之念下巴撑在支起的手背上,稍微歪着头看着面前正在喝罐装咖啡的一方通行。
              “这种毫无科学论调的鬼话你也相信?”一方通行还是那副没有好气的态度回应着。
              “可是牵扯起accelerator的话,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忍不住要担心……”真仪澄之念丝毫不厌倦的用眼神描摹面前穿着黑衬白条纹的惨白色少年,纤细修长骨感的身躯,清秀到不可思议的面容,还有疏离的猩红色眼瞳。
              “你每天都在胡乱操心什么啊……”
              “所以,为了填补我内心的空洞,我们还是去约会吧……啊……果然这样太直白不好吗?Accelerator,请跟我去约会……不对,这个感觉也不太对……”
              “我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一方通行发表了自己毫无意义的质问话语后,真仪澄之念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倒是对她这副姿态见怪不怪,她的很多行为处事,还是像按照条例行事的机器一样奇怪,以那样一种棒读的语气,说出惊天动地的爆炸性话语。
              最后,真仪澄之念在转换了无数个口吻后,终于锁定了一个自认为可能最合适于他们的。少女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搭在背上,却被她俯身经过桌面,去接近少年的动作弄的纷纷垂落而下。端丽秀美的面容带着看不透的深意,无限接近,鸽蓝色的瞳眸在专注的凝视着他,仿佛余光里都只有他一人。
              “Accelerator……”
              “有一个无理的请求真是希望你一辈子都能不予拒绝,跟我去约会吧,要命的那种。”
              一次同意就忍不住要求一辈子,真仪澄之念觉得自己真是有够贪心。至于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的加上,完全是出于某种不可言明的私心。想将两人的关系,永远永远绑定在最特别、独一无二的定义——家人也好,恋人也罢,都不足以形容。
              一方通行觉得,真仪澄之念是他的消减装置,各个意义上来说都是。一句话,就将他最想要的东西完完全全袒露在他面前,连矜傲的负担,多余的顾虑,什么都不想要了,就算那是诱鱼的饵,他也只想心甘情愿的,拼命咬上去。不假思索的,他就要开口了。
              可一方通行却看到了真仪澄之念眼中朦胧的水雾,强行压抑着的湿意。喂,喂,怎么哭了。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看到她流泪,这么多年一方通行都没再见过真仪澄之念哭。那样子简直与那时重合在一起,居高临下的俯视,却含着泪。
              真仪澄之念不是怕他不同意才哭的,而是意识到连这样的要求他都会不假思索的同意,她才禁不住泪意上涌。她十分清楚,她此刻定然是与那时一样,一副行凶者的姿态。
              “反正除了你,也没有人会和我做这样的约定,他们大概会觉得我眼中根本没有约定这种东西吧。”虽然说着这种自怨自艾的话,但他却侧过去耳朵。
              真仪澄之念笑了,在如此触手可及的距离,笑弯了眼睛,努力把泪水吞咽回去。
              “所以才让我捡了这么天大的便宜嘛。”
              竟然把他说的跟什么沧海遗珠似的。
              于是在八月份的某一天里,属于真仪澄之念和一方通行的“约会”开始了。为了照顾第一位那已经维持的太久了的不正常的生活作息,这场史无前例的约会先从真仪澄之念亲自去叫他起床开始。
              叫一方通行起床大抵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在他睡眠状态下都会无意识开着反射,反射着一切他认为不必要的声音。然而在他看来,这个世界的确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恼人的悲鸣般的噪音,但还是有那么百分之零点一的呢喃细语可以入耳。
              一方通行很少有在早上就睁开眼睛的经历,更不要说睁开眼,就看见身着便装的少女在好像只为她才存在利用价值的厨房忙碌。啊,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既视感。
              “你一大早上搞这么丰盛是要干什么?”一方通行有点难以想象她是几点就进来的。样式很多,但量都少,真仪澄之念做事一向都很胆大心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3-18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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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分抱歉,考虑到你今天的运动量就算有能力减轻负担,也可能会超越以往任何时刻,所以我希望你能多吃一点。”真仪澄之念双手合十,笑着说道,
                “我开始有点期待你那要人命的约会了。”还未待一方通行过多感慨,真仪澄之念的电话响了。
                “砥信?今天又不回去了,好的……我听上去为什么那么开心,所以说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我今天要去约会啊。嗯,这种事……当然是我喜欢的人啦。”
                “好的,挂了。”
                关于真仪澄之念对自己下的定义,一方通行选择保持沉默。这样没有暧昧、没有圆滑、没有讨价还价、只有偏执的认真直白,甚至毫无顾虑的向周围宣告,果然是真仪澄之念的风格。然后他才开始注意到,她周身散发的那种轻快的气场,的确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就有那么开心吗?啊,她其实还不知道的。她是在跟一个罪孽越来越多,一条路走到黑的家伙在一起。可是唯独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都还不想让她知道。真仪澄之念在他面前总是不设防备,表现的非常自在,有时甚至得意忘形,他觉得这样的现状就很好,甚至愿意去无限度的助长这样的麻烦,他可以让所有人畏惧他,唯独不想在这个人眼中看到一丝恐惧。
                8月15日,上午8:07。
                第十九学区,复古商业街。
                第十九学区由于再开发失败而沉寂,但却造就了一条复古风格的商业街。这里的人流在学园都市里极为罕少,连清晨的阳光照在旧时代风貌的街道上,都显得有几分慵懒,逛街不经意间便会挖掘到几家特色小店,一改一方通行对女性逛街只停留在眼花缭乱、嘈杂不堪的大商场的印象。
                他也喜欢安静的地方,而且不会重复的新鲜感也不会让他感觉无聊。真仪澄之念是一个很好的、且极为了解他的导游,将最好的东西都剔现在他眼前。
                “虽然说很多情侣都喜欢买一些什么情侣手链,情侣项链,甚至情侣装这些显眼的东西向周围宣告主权。但我觉得,这种有象征意义的东西,果然起码要在身体上留下抹不掉的痕迹才行。”
                “呐,说到这种事,果然最值得一提的还是纹身。但说到这个我就比较吃亏了,正常人比较喜欢纹喜欢人名姓的罗马拼音开头,只有两三个字母,可我要是纹的话却是‘a、c、c、e、l、e、r、a、t、o、r’这整整长达十一个字母。”
                什么啊,她要是纹了的话,除了一辈子注定活在烂泥里的他,岂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种被一无所知的人拿着刀具针管随意摆弄身体,打量身体的感觉,我劝你不要有所期待。”
                “那accelerator去学就好了,你没有什么学不会的吧,accelerator亲手来就好了。”真仪澄之念总是这样,用一副完全无视外界常理的姿态,说出背离常态的任性话语。他亲手来给她纹上他的名字,光是想想,那种感觉就糟糕透了。
                “你还是打消这个蠢透了的想法吧。”他的语气听上去已经快被惹怒了。
                上午的街风很清爽,吹起了真仪澄之念的长发和藏青色连衣裙的裙角,合着复古的街道背景,仿佛一场旧时代的迷梦。但她存在于他身旁,触手可及,如此真实,而且就好像是早就安排好,希望他能够看到的风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3-18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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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发觉他隐忍不发的疑惑,真仪澄之念觉得自己要提前开口解答了。
                  “accelerator,我带你去的,都是在学园都市里我不经意间发现的,觉得会喜欢的地方。每发现了一处宝藏,就觉得自己应该带你来看看的,不过今天肯定是逛不完的。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带给你的东西了,在这座充斥着限制我们的学园都市,我在角落里发现的些许美好,我能给你看的仅有这些了……而这里有的,则是我最熟悉的风景和人,私心想让你了解一下。”
                  一方通行被特别分配至特殊班,所谓特殊班,便是一个人接受隔离教育。所以在得到必要的知识后,他从未再来过这里。至于学籍挂在长点上机,他只不过是随着真仪澄之念顺便这样做了而已。
                  “你这样,就很好了。”
                  真仪澄之念或许不是什么一方通行绝对的救赎,但却是跟他一起在黑暗中摸索的人。
                  8月15日,4:06。
                  第六学区,游乐园。
                  第六学区是娱乐设施最集中的学区,总算是像一个正常的约会地点了。
                  他们坐了摩天轮,当升到最顶点的时候,一方通行望着远处的第七学区——“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户外战斗实验场所在地。摩天轮开始下沉,他的心也一点点下沉。
                  忽然,有什么极轻柔的东西,触碰了眉眼。
                  “听说经过摩天轮最高处的时候接吻,可以永远都在一起,但是果然,我只敢吻这里。”
                  真仪澄之念的面容在他面前无限放大,身后每一寸正浓烈的阳光都精确无误的经过了她的脸庞,温暖的橘色渗透而逝,鸽蓝色的眼眸里映照着他自己。那一刻,绕是清水也沸腾了。
                  突然,他将真仪澄之念的头紧紧扣向自己,将自己冰凉的唇贴上她的柔软,将她不敢的事做了个彻底。第一位想这么做,便去做了。
                  真仪澄之念的瞳孔放大,这完全是她未曾预料到的情况。
                  一方通行完全不懂什么叫做亲吻,他甚至严重缺乏性别意识和日常观念,只把这当成一种类似于仪式的东西。他只是稚嫩的撕咬碾磨着,好像那是什么虚幻脆弱的东西,需要他反复确认。真仪澄之念在这个吻中根本感受不到丝毫情.欲,只有紧张、慌乱、迷茫、还有第一位颤抖的长睫毛。时间很短,他好像只敢浅尝,立刻便停止了,但短暂的时间里,却十足的激烈。
                  分开后,便是不平稳的喘息,真仪澄之念倾身抱住他。
                  真仪澄之念从来都不是表面那样光芒万丈,她也有自己挣脱不出的黑暗。
                  8月15日,7:10。
                  第七学区,中央公园。
                  第七学区是高中生和国中生集中的学区。学舍之园,理事长亚雷斯塔·克劳利的官邸——没有窗户的大楼都在该学区。
                  一方通行被真仪澄之念打发去买冷饮了,而她坐在小公园的长椅等。不多时,看到一对双胞胎蹲在树下,对着一只幼小的黑猫发呆。
                  突然,小黑猫一下跃进了没带目镜女孩的怀里,御坂美琴感到惊喜万分。
                  “奇怪,我周围应该无时无刻都散发着微弱的电磁波……”她感到有些疑惑。
                  “我消减了你周围的电磁场。”真仪澄之念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们附近。
                  “真是帮了大忙了……头一次被这样的小动物投怀送抱。”
                  “有时候只要努力一下,就会发现他可能也很喜欢你。”她不知是对着谁,自言自语到。有些东西,她察觉到,就不能不去在意。
                  很远的地方,一方通行驻足,没有前进。
                  这梦幻的一天,终于要真正结束了。
                  8月15日,8:00。
                  第七学区,无人电车站。
                  “我今天很开心。”临踏上电车,真仪澄之念对他笑着说到。
                  “倘若我是因为不幸才得以与accelerator相遇,那么这样便可以了。”
                  一方通行觉得,这场被称为“约会”的东西果然要命,从各种意义上来讲。
                  “呐……再见啦。”
                  而后光里光外,一方通行再次回到阴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3-18 1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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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章三:掐熄光影之日仍未可知
                    8月16日,上午6:27。
                    第十八学区,长点上机学园外署学生宿舍107。
                    鉴于昨天真仪澄之念度过了已经期待太久的一天,所以睡的出乎意料的轻松安稳。其实与外在的豁亮、特立、心有勤志不同,她的生命在多数状态下都笼罩在忧郁的气氛、微小的惶恐里,一直以来,从未觉得自己稳当过,总感觉下一次就要被美好的事物集体孤立。可是此刻,真仪澄之念拿着一个从一对中被分出的耳钉,终于觉得有些安稳。
                    布束砥信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真仪澄之念坐在床上发呆的一幕。
                    “Morning,mydear。你昨天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昨天也不会回来睡了。”
                    “为什么你得出这个结论……”
                    “Well,你不是去跟喜欢的人约会了吗?”
                    “该说不愧是社会人士的想法吗……他不是什么随便的人,抱歉让你失望了。倒是你……都留宿了不是应该很忙吗?一大早上又回来?”
                    “Noidea,我必须亲自整理些东西。”
                    “领域专家还真是难办啊……呐,砥信,如果你最近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的话,我可以提供帮助。”
                    “澄之念,你……”被这平平淡淡的反转掀起惊天波澜,布束砥信将目光紧紧锁定于真仪澄之念。
                    “我也算是LV5中的第八位,研究所万能的实验消减装置,如果算上实验协助的话,参与的实验比那个第一位还要多。虽然一个两个的都刻意隐瞒,可是我很简单就知道了啊。我不知道砥信想要寻求什么结果,秉持什么态度,我大概能猜出你前些阵子散播现金卡的意图。但是,有一件事我确切,只拥有技术价值的你如果去做这件事遭受失败,在这座学园都市里等待你的只有无尽悲惨的命运。”她说着,头发垂下来遮住眼睛,显得有几分阴郁,仿佛她非常明白那种垃圾一样的人生。
                    “这是我造就的,必须要去背负的,已经没有空余的心情去思考后果了。”布束砥信连半掺英的口癖都已经忘记了。
                    “这件事的终结或许会触及学园都市的根基,so,说到底,澄之念跟这件事没有丝毫牵扯,不该……”
                    “你要是知道我昨天的约会对象是谁,就不会这么说了……”她曲起腿,环抱住自己,明明是一副不想直面的姿态。
                    傍晚,s制药公司,脑神经应用分析所。
                    根据布束砥信所说,第三位“超电磁炮”本体正在袭击其他相关研究所,所以此刻是真正的控制系统最薄弱的时候。
                    布束砥信已经将情感数据安装在对应的凹槽中,接下来只需要输入密码,以及等待一段时间的传输。真仪澄之念紧紧盯着那块晶体,目中闪过犹疑,不禁质问自己为什么疯狂非要在此刻如此脆弱。
                    “砥信,你为什么觉得这样做,会阻止得了什么?”真仪澄之念已经开始在不断的催眠自己。
                    “或许是我的想法太过天真了,但我想这一定能引导她们走向一条不等同于绝望的路……倘若一直以来视自己的生命为无物的sisters获得了情感,会为自己的命运叹息悲哀,或许这样会让研究者们意识到她们不只是实验动物,她们其实跟人类一样。还有不太可能的一点,倘若会表达出不想战斗的意愿,或许也会打动与她们战斗的那个人的心……”
                    是强势与弱势的差别吗?不太可能的一点,是打动那个人的心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3-18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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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0-03-18 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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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0-03-18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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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17日,脑科学特别研究所。
                          「复性能力者促成计划」重启第一次预设实验成功,实验对象身体条件达标,预计8月21号凌晨启动正式实验,理论上一次性即可成功。
                          8月19号,长点上机学院,学生会议室。
                          濑户由美是三年级生,最初凭借自身Level4大能力者的能力素养得以入学长点上机,执掌学生会会长的席位已有两年。
                          对于真仪澄之念这位后辈,濑户由美一直感到非常放心欣慰,觉得自己毕业后职务也至于有所托付。在她看来,这位后辈学园都市仅有的八位超能力者之一的身份反而是其次,关键是这名少女有着超乎想象的计划力和领导力,以及令人崇敬的责任感。但她威严的一面却也并不死板,她有时会有天马行空的想法,在学生中相当具有人气,甚至短短的时间内在这所高校已经成为校园女神一样的人物。
                          “会长,有一件事,我想要寻求一下你的帮助。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问我为什么。”
                          这一天,濑户由美的的确确听到真仪澄之念向她这样拜托到了。
                          “我记得您的能力,叫做「心理定象」,您可以……按照我说的将它对我用一下吗?”
                          8月20日,早,第十学区墓地。
                          真仪绘理华的墓地是当初真仪茉莉也离开学园都市之前一手办理下来的,作为一个名字都没来得及正式注册的弃置品,她比其他跟她一样的孩子幸运一些。
                          面对着姐姐的墓地,那黑白色的笑颜,这么多年她所寻找的真相,此刻仿佛快要将她吞噬。
                          「实验主体Reduce和Increase都具有人格解离倾向,天生还是后天造成暂且未知,亦或是遗传因素。经过后天环境的一定诱导,很有可能会造就特定的人格的分裂。而双胞胎又有着奇妙的心电感应,相仿的脑波频率。于是复性能力者实验在此提出疯狂无比的构想:机器的剧烈刺激调控下,让姐妹两人的脑波在强行调和时,又由于能力相悖的原因发生争抢,同时去催化两人的人格解离特性,最终一定会有一个人的精神支撑下来,而令一个人则会肉体死亡,精神亦或是个人真实可以确保,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思维记忆,甚至应该说完全就是那个人的灵魂,将以人格的方式寄存在活下来的那个人的体内,活下来的那个再凭借明显强出一筹的精神将其融合吞噬。一个人,籍由两个人格,便获得了两种截然相反互补的个人真实。」
                          这场实验的真相,就是一对亲姐妹受迫于人工导演的自相残杀。哪有什么实验事故,和主动相让的存活机会,被大人们粉饰的这么美好。有的只是被哄骗下的能力全开,精神争抢,她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姐姐。
                          真仪澄之念从八岁开始,就从未相信过他们说的话,幼小的孩子甚至怀疑自己受到了记忆篡改,思路受到诱导,为不知名的目的做出有利贡献。一直以来,她踽踽独行着,寻找真相,然而这真相却远比无知更痛苦。
                          “但是,一切都结束了,姐姐。他们全都会得到应有的代价,与这场实验相关的一切从此再也不会重见天日,而你也会重新回来。”
                          “可是,我还有一个人放不下……我怕就算杀掉木原幻生这个Level6理论的原初提供者,也无法影响到那个计划。明明从同他约会后那天知道这件事,却一直没有阻止,因为他那么不想我知道,只想让我收获一切都结束后的结果……所以如果说出阻止话语的那个人是我,那对他来说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姐姐……如果不是我,是你的话就可以了吧,站在一个局外的角度……你一直都是那样明亮的人,一定也能做到更多我不能做到的事。求求你,替我帮帮他……哪怕让我代替你在这里沉睡。”
                          少女将额头抵在冰凉的墓碑上,似乎想要为即将到来的一切,汲取最后的清醒。
                          8月20日,晚,第七学区。
                          「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第10031次实验结束,在10032次上出现了插曲,可能是一个巨大的插曲。
                          因为一方通行,在学园都市里仅有的八名level5超能力者中也是绝对的第一位,学园都市的最强传说,刚刚竟然败在一个level0的无能力者手下。
                          刚刚接触到那名刺猬头少年的拳头时,一方通行还以为这个人是有着与真仪澄之念相仿的能力,只是局限性还更大,只是将“消减”这一概念固化在右手上。
                          了解到这一点后,他顿时又感觉无趣,虽然他没有听说过学园都市还有什么跟真仪澄之念有着类似能力的能力者。但就算有,也不可能超过已经在这一途位居Level5的真仪澄之念吧,毕竟连真仪澄之念的消减对他都难起作用了。
                          可后来他却发现,他在那只右手上捕捉不到任何参数,那只右手完全像魔法一样,是不能用科学去解释的蛮不讲理的存在。而他的意志力也让人难以想象,这一晚上,感性超越理性的事发生了太多,所谓人格的完整,很多人终其一生或许都不曾抵达过一刻,但他今天却亲眼在他人的身上见证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03-18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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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和真仪澄之念相仿的能力,但却不一样,很不一样,从使用者的意志上就不一样。一方通行相当了解真仪澄之念,她甚至厌恶自己的这种能力,觉得自己只能削弱别人,是只会剥夺别人的存在。但这个人,却该说是拥有将一切幻想都破灭的魄力。
                            一方通行有些迷茫,他的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变化。但是可恶,难道他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吗?
                            为了不让未涂抹的墙壁败露,所以他选择将一切封闭,这就是独属于他的温柔。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要付出悔恨的代价,事实上他总是这样站在黑暗中思考。一直试图背离的东西,都在疯狂的与他共存,一旦脱离就无法存活。
                            他不禁向着腐朽凋落的心发出疑问,不知怎么,等他发觉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长点上机外署的学生宿舍,他觉得真仪澄之念应该会在的地方。
                            同一时刻,脑科学特别研究所。
                            这是一场本以为注定会成功的实验。所有实验的最重要人员,所有替无可替的相关设备与最私密的资料,都汇集在这里。平日里深居简出的木原幻生,都就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
                            很好,一切都到齐了。
                            真仪澄之念深吸了一口气,只要舍弃她一个,一切都将在这个夜晚结束。
                            那些在毁灭中盛开的花,即将见证一场孤独的爆炸。好女孩都应该上天堂,而人们生怕她也一样。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0-03-18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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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章四:她本身便是他一定去拯救的理由
                              木原幻生觉得真仪澄之念有些令他失望,事实上他这些日子极尽做了所有准备,来面对那来自真仪澄之念的未知的反扑。相比于老辣的他来说,这些试验品的孩子终究太稚嫩了。
                              然而他什么也没有等到,就像他这些年其实并没有察觉真仪澄之念有任何偏离轨迹的现象。难道她真的就像一只被他们耍的团团转的小白鼠吗?小时候在被他们哄骗下杀死了自己的姐姐,现在还浑然无知的心甘情愿自己去送死,来帮助他们完成最后的杰作。真是可怜又悲哀到连他都有一些不忍啊,但这一切都是为了追求他的科学极致。
                              毕竟真仪澄之念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些什么吧,人格的吞噬融合已经在所有实验人员以及仪器辅助下成功了,那具身体里应该已经是另一个易于控制的,稚嫩的灵魂。名为真仪澄之念的少女,不管她此前是否明确真相,但她必然已经失去最后做什么的时机了。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他创造出了一个能完全掌握AIM扩散力场控制的傀儡!不,还有那并不为任何人所知的,更深沉的目的。
                              然而变故,也就在这一刻开始。木原幻生有一个并非秘密的致命缺陷,一看到在科学领域自己所追求的预料之外的事态,就会忽视四周。也就是现在,实验成功,等待检验结果的这一刻。
                              是毫无征兆的电磁场增幅,偌大的充斥各种实验仪器设备的研究所,仿佛骤时坠入了失控的深渊,那些储存着复性能力者促成计划最核心信息的机器,纷纷在高于极限的高压下爆破。而在这个时刻,除了高度私密的复性能力者促成计划的主要相关人员,整个脑科学研究所都是空的,让某个少女可以彻底失去多余良善的顾忌。这些人终究自食恶果,把自己关进了作茧自缚的囚笼。
                              “人格融合应该已经成功了,你竟然还拥有自我,终于放弃了自己虚伪的伪装吗……难道终于露出原本面目了吗?不顾姐姐的生死,贪恋起了生命?”木原幻生的眼中有一种莫名的狂热,仿佛连自身即将身处于怎样的危机都忽略,又或者他根本并不在乎,因为眼前的这种情况也在他预料之中。
                              木原幻生可不会天真到对人性抱有期待,他们一开始属意的便是能力素养更加出色的姐姐Increase,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最终活下来的竟然是她的妹妹Reduce。可是他们便是吃准了真仪澄之念的自罪心理,明知道这个女孩在某种意义上思想的危险与不可控性,却依旧将实验进行下去,因为她需要这个实验继续帮助她让姐姐在她身上得到复活。但难保过去了这么多年,真仪澄之念会不会改变想法,毕竟谁愿意去拿自己的死来换他人的生,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怎么就能保证她不会贪恋起生命。
                              于是木原幻生按下了一早便藏在手中的遥控装置,那会让真仪绘理华的人格强制占据主导。然而真仪澄之念遥遥望着他,那双鸽蓝色眸子中依旧是仿若无机质般的冰冷,没有丝毫动摇的神色。
                              “既然真相我早已获悉,难道你以为我看不透你们的打算吗?你想要沉眠这么久处于懵懂状态的姐姐好不容易醒过来,却当你的实验人偶,这是不可能的。”真仪澄之念的声音充满了冷酷的嘲弄。
                              “这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木原幻生意识到事态有些超乎他的掌控,然而求知欲却还是难以强压而下。
                              “很简单,在刚刚的融合中,我的确完全没有抵抗,将全身心交给了姐姐,用不着你多此一举……至于我现在的状态,你有听说过一种极其稀有的精神系能力,叫做心理定象吗?哪怕整个学院都市,都就只有这么一例,它的施展条件需要极高的信任度,有一种与表面不同的应用形式,连Level5的第五位都不具有这项过于冷僻的应用……可以说,就是为了合理接近这么一个人,我才塑造了如今的生活环境。”
                              所谓心理定象,让真仪澄之念在与真仪绘理华人格融合后,即使处于绝对弱势,也使她暂时保持自我。而这段时间,她会替在她身上即将苏醒的姐姐料理好一切。
                              木原幻生已经明白了,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将一切的提防措施以真仪澄之念是以自己的利益为考虑,她的一切出发点全部都是真仪绘理华的平安甚至她今后人生的喜乐,为此她可以完全舍弃掉自己。他小看了真仪澄之念对姐姐的执念,更小看了这名少女的一切。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0-03-18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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