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红衣》の虐
长街里细雨飘零,她一袭红衣,撑着素色的油纸伞走在青石板上。
一身白衣的少年躺在屋檐下,从腹部淌出的鲜血渲染出一朵红花,蜿蜒着流向街心。
“你是顾北青?”她驻足,透明的雨水从伞沿倾泻而下,滴落在他的脚边。
少年紧抿着唇,低垂眼睑,没有回答。
她俯下身,将手探进他的衣襟。
“姑娘,请你自重”少年盯着她的眼睛,隔着衣物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耳垂染上一抹红。
红衣女子轻扬嘴角,不经意瞥见了他耳垂下的一点红,缓缓蹲下贴近他耳尖,带着诱惑般的说道:“我若想强上,就凭你如今这般模样,拿什么来对付我?”手更加用力的往里面摸去,取出一块青玉佩。
少年瞪大眼睛。
——她的身后,乌黑的冷箭如雨一般的袭来,远处有黑衣人向这边快速移动着。
她站起转身,一袭红衣分外显眼,眉目沉冷,单手一转油纸伞,打掉冷箭,挡在少年身前。侧过脸说道:“顾北青,你师父让我来接你。”
那是顾北青第一次见到陈蘅,他躺在泥泞里,而她挡在他身前,红衣飞扬,挥伞间就击退了他的敌人们。
顾北青是南王世子,在京城为质多年,从没见过那样亮眼的姑娘,仿如天上的星辰一般不可触碰。她伞起伞落,突然一把抓起顾北青,踮起起脚尖,一跃而上,消失在南边。
“师傅,原来我有个师姐吗?”顾北青身上缠着绷带,忍着痛龇牙咧嘴地问道。
师傅捻了捻花白的胡须,眉头一皱,呵斥道:“胡言乱语,你小子真没眼力见,****还小呢!”
“那......那是师妹?”
“师什么妹,你有没有把自己当成为师的关门弟子!那是我友人的女儿,聪颖灵慧,天资过人,你若有她一半厉害,为师也就安心了。”师傅给了他一记爆栗,接着摇头晃脑的唏嘘道。
顾北青一怔,不仅想起那天雨中的长街,她纵横写意的身姿,和清冷骄傲的眉眼。
她说:“顾北青,你别怕,他们打不过我。”
“陈蘅。”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顾北青蘸着碗底的药汁,在桌上写字。
“蘅若夺幽色,衔思恍无悰。”他看着窗外木叶声声,风摇影动,喃喃道。
“顾北青,你怎么不去床上躺着?”陈蘅推门而入,看着他愣神的模样,皱了皱眉问道。
“啊?”顾北青回头,就看见了自己朝思暮念的姑娘。他脸一红,慌乱地抬手抹去桌上的痕迹,道:“我......我觉得床上闷。”
“多躺躺好的快。”陈蘅拉开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你伤好了还要回去吗?”
“大概......要吧。”他叹了口气,苦涩地笑了笑。
“别走了。就算要走,也不能现在走。”陈蘅忽然抬头,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回去,他们会害死你的。我救的人,不能白白给人害死。”她清冷的目光如同冷月般照进了他的心。
顾北青深吸了口气,压抑住狂跳的心脏,伪装平静地道:“我可自保。”
陈蘅并未答话,半晌,她歪头笑了笑,道:“我才不信。”
顾北青最后还是留了下来,一待就是三年。
他和陈蘅一起习武,一起爬树,一起飞檐踏雪。这里的每一处,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陈蘅很聪明,学什么都比他快一些,师傅常年闭关,最后总是陈蘅带着他,一遍又一遍地练。
“来,鸿飞踏雪。”陈蘅手腕一抖,挽剑于身前,红衣飘扬,青丝飞舞。
顾北青凝神,执剑向前。
少年已长成了英挺的青年,身姿颀长,眉目俊朗,漆黑的眸底映着陈蘅的倒影,幽深而迷人。
陈蘅一怔,他的剑已至胸前。
她收剑入鞘,笑了笑,道:“顾北青,你这一招练的最好。”
顾北青垂下手,凝视着她平静地道:“你走神了。”
“是啊,我走神了。”陈蘅别开头,满不在乎地道。
顾北青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她,道:“你在想什么?”
陈蘅扭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白玉脸庞,吓了一大跳。
她目光转了转,发现了俞北青微红的耳垂,于是心中一动,起了捉弄的心思。陈蘅抬起头,异常镇定地道:“想你,怎么样?”
顾北青的脸色一霎变得爆红。
他声线颤抖着道:“你......你......我......”
陈蘅哈哈大笑起来。
顾北青急了,恼羞成怒道:“你笑什么?总归我想你多,你想我了还不许我激动吗?”
他疾步上前,抓住陈蘅的手,缓慢而坚定地道:“陈蘅,我喜欢你,蘅蘅。”
陈蘅没想到他突然会这么说,竟忘了挣脱他的手,愣愣的看着他。
顾北青见陈蘅未作答,松开手,转过身道:“是我唐突了。”
陈蘅低下头,半晌才道:“我......我......我大概,也是吧。”
时间走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顾北青回去的日子。
师傅让陈蘅送他回去。
“顾北青,我们是不是要分别很久了。”
京城又下起了雨,陈蘅撑着伞,走在他们相遇的长街上,眼里浮现出了往常的一幕又一幕。
“也许,可能。”顾北青有些心不在焉,没有了往日的柔情蜜意。
“顾北青——”陈蘅将手伸进衣袖。
她脸色一变。
“快快拿下逆首之女。”街边忽然冲出一队甲胄在身的士兵,领头人一挥手,他们就向陈蘅冲去。
“逆贼,还不把你父亲盗走的东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