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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夜幕降临时,这座小城的上空就会覆上一层浅浅的灰色,渐渐的那种不知名的咖啡和果酒弥散出奇异的味道会在空气中飘来飘去,午夜过后月亮向东渐沉,整座小城被一种静谧慵懒的气氛包围。
主干道的两侧开有很多的咖啡馆,但临近这个点,只有寥寥几家在外面放了两张桌子,配三四把木椅,一份饮料甜点的新单。
王默麻利地将最后一只碟子扔进水槽,随意瘫坐在离吧台最近的沙发上,暮色粘稠,让她无意识眼神放空,已经这么晚了。
王默抬头看了眼挂钟就又在沙发上发起了呆。
低沉的钢琴声又一次悠悠长长从音箱里传出来,她向来是个喜欢感慨,回忆过往的人,现在整个人浸泡在难得的安逸中,她抑制不住思绪随琴音缓缓流淌。
王默大学毕业后没有和思思一样考研,而是揣着学历为了工作四处奔波。
彼时还未红遍半个娱乐圈的齐娜对王默的决定感到万分诧异,个人能力避开不提,当前的就业状况可谓让普通本科生哀嚎不止,挠墙阵阵,现在找工作未免缺乏考虑。
王默婉言表达了对好友关心的感谢,转首租门面开了家咖啡店。平常的咖啡店早上五点营业,晚上八点关门,她反其道而行之,为拥有夜生活习惯的行人提供便利。
她不受控制地坠入刚毕业时的记忆中,莫名的惆怅起来。那个时候建鹏是自己的同学兼男友,他加入区域篮球队后忙于训练和比赛,但只要得空就往自个儿的店里钻,帮忙点单端盘洗碗,累了索性在沙发上睡倒。那时候格元气满满的两个人,单纯觉得这种生活方式挺好,根本没考虑过他们会和寻常情侣一样,因为旮旯琐事争吵后来分道扬镳。
那都是五年前了。
澄澈的微光刺破了稀薄的云层,如流水般倾泻而下。天色开始蒙蒙亮,王默眨了眨眼睛,无力地拖曳着身子行走到门口,取下一方刻着“营业中”的木牌,略微放松地叹了口气。
“抱歉,打扰了。”听闻开门的轻响,王默疑惑地转过头,那人站在门口,看到拿着木牌的姑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那个......早安?”
“早安。”王默平淡地应了一声,抽出手扶上门把往前一送,便要关门。
对方的手先一步握住门框,接着整个身子探入室内,将王默的意图扼杀在摇篮中。
建鹏走进咖啡馆,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王默始终没什么表情将木牌放在圆桌上,然后待好门望向他:“现在才五点,有什么事吗?”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不由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开过光,刚刚想到的前男友现在就来了,那思思齐娜是不是也快了?
鹏默分手的理由很简单,作息时间有偏差,短期可以接受长期就是无稽之谈。再加上建鹏篮球队有个叫叶什么的妹子对他穷追不舍,还来过馆里闹事,王默实在怕麻烦,再加上两人都很疲惫,就这样分开了。
虽说分手错并不全在建鹏,但分手后建鹏五年来一次都没有光临这家咖啡馆,王默莫名觉得心里堵的厉害。明明除去“恋人”的头衔,两人的友谊已经足够深厚。即便是这样,建鹏还是没有勇气去叩响咖啡店的门,这就让王默没由来地觉得难过。五年的时间很长,足够让难过逐渐衍变成落寞,最后成为失望。
这就导致了王默看向建鹏的目光中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不管他来不来,这种烙印就在女孩的心中藏下了。
但始终粗线条的建鹏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失神了片刻后硬生生地按照重要程度顺序将“默默你最近怎么样?”换成了“默默,你看最近的新闻了吗?”
“新闻?没有啊。”开夜间咖啡馆的一般很少注意时事,王默有些跟不上建鹏的思维。
“你们这条街昨天晚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