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一个新颖的想法，葬仪屋，我同意了。"
趴在柜台上的银发男人听到这句回复似乎有些意外，黯淡的灯光还未来得及照清他的神情，他已在下一个瞬间一跃而起，迈着夸张的步子向文森特走来。久积的尘灰在他衣摆扬起时荡开浪花般的盛况，又在他止步时幽幽地漂浮在空中。
凡多姆海威伯爵果然不会让小生失望。他这样说着，又俯下身更贴近了一点。
垂在文森特眼前的银发有些泛灰，明显平时没有好好打理。葬仪屋的兴趣好像永远只在笑话和「客人」之间，又或者还分了一些给他亲爱的手工和如何作弄凡多姆海威伯爵。虽然母亲将这位线人交付给文森特时已经叮嘱，他或许要求怪异却绝对值得。——但等价交换并不是凡多姆海威伯爵的行事准则，至少对于文森特而言不是。撕下礼仪假面的阴影之处只有赤裸的利益，谦让和隐忍无法成为「这块地方」的通行证。表面上的平衡之下潜藏的暗流只会引来对方的得寸进尺，被人步步紧逼的几率永远要比博得对方好感的可能更大，掌权者更该深谙其中的道理。
……哪怕只是跳一支需要使用女步的拉丁舞，也绝不能让他产生「凡多姆海威的尊严可以随意触碰」的错觉。
思绪的烟雾不过短短飘离一刹，葬仪屋已经兴致勃勃地往留声机中塞着唱片——在这死寂之地奏响的乐曲以弦乐和簧管编织，威严冷酷的命运不同于最初的气势汹汹，试探着蔓延的厄运正是c小调第五交响曲第三乐章的前奏。会选用贝多芬的旋律而并非时下特立独行的小众乐曲，葬仪屋在这种细枝末节之处透露出的年代感分明与他在凡多姆海威留下的悠久传说相符，却又和他本人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
来吧……！伯爵，小生能有幸邀请您共舞吗？
当这句"邀请"响起时，文森特的掌心已经覆上了并不温暖的温度。腰间被不容反抗的力度禁锢，葬仪屋先前夸张的鞠躬好像只是一个通知的信号，如果在宴会上有这样的男人，一定会被那些端着高洁架子的女士们尖叫着赶出门去。
"葬仪屋，这可不是绅士邀请女士应有的行为。"
他的舞步已经随着激昂跃动的音符迈开，在狭小的空间里拉扯着旋转。葬仪屋身上的奇异气味因为过近的距离变得清晰可闻，回应贴着文森特的耳畔在凌乱的脚步声中响起：但你并不是「女士」，文森特·凡多姆海威、凡多姆海威伯爵！难道你是吗…？葬仪屋像是讥笑着，想要以此一再试探凡多姆海威伯爵的底线所在。
他当然不是。
那双掩藏在发丝之后的青金色眼瞳此刻正注视着文森特，在阴影中诡异地明亮着。文森特很明白…他注视的或许并不是他，而是更遥远的某个时刻、更遥远的某个人——唯一能从那双眼睛中读懂的是，他在期盼着某个熟悉或者陌生的回答。
"我当然不是。"
文森特的指尖随着话音的落下与曲调的昂扬骤然攥紧正在触碰的衣料，毫无克制的力度会带来疼痛，但需要的正是这个效果——提醒葬仪屋、提醒他不要也不能在活人身上寻找死者的痕迹，提醒他如今效力的人并非过往的某一任凡多姆海威，而是文森特、文森特·凡多姆海威。
从过去的回忆中收回你的目光，葬仪屋。
趴在柜台上的银发男人听到这句回复似乎有些意外，黯淡的灯光还未来得及照清他的神情，他已在下一个瞬间一跃而起，迈着夸张的步子向文森特走来。久积的尘灰在他衣摆扬起时荡开浪花般的盛况，又在他止步时幽幽地漂浮在空中。
凡多姆海威伯爵果然不会让小生失望。他这样说着，又俯下身更贴近了一点。
垂在文森特眼前的银发有些泛灰，明显平时没有好好打理。葬仪屋的兴趣好像永远只在笑话和「客人」之间，又或者还分了一些给他亲爱的手工和如何作弄凡多姆海威伯爵。虽然母亲将这位线人交付给文森特时已经叮嘱，他或许要求怪异却绝对值得。——但等价交换并不是凡多姆海威伯爵的行事准则，至少对于文森特而言不是。撕下礼仪假面的阴影之处只有赤裸的利益，谦让和隐忍无法成为「这块地方」的通行证。表面上的平衡之下潜藏的暗流只会引来对方的得寸进尺，被人步步紧逼的几率永远要比博得对方好感的可能更大，掌权者更该深谙其中的道理。
……哪怕只是跳一支需要使用女步的拉丁舞，也绝不能让他产生「凡多姆海威的尊严可以随意触碰」的错觉。
思绪的烟雾不过短短飘离一刹，葬仪屋已经兴致勃勃地往留声机中塞着唱片——在这死寂之地奏响的乐曲以弦乐和簧管编织，威严冷酷的命运不同于最初的气势汹汹，试探着蔓延的厄运正是c小调第五交响曲第三乐章的前奏。会选用贝多芬的旋律而并非时下特立独行的小众乐曲，葬仪屋在这种细枝末节之处透露出的年代感分明与他在凡多姆海威留下的悠久传说相符，却又和他本人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
来吧……！伯爵，小生能有幸邀请您共舞吗？
当这句"邀请"响起时，文森特的掌心已经覆上了并不温暖的温度。腰间被不容反抗的力度禁锢，葬仪屋先前夸张的鞠躬好像只是一个通知的信号，如果在宴会上有这样的男人，一定会被那些端着高洁架子的女士们尖叫着赶出门去。
"葬仪屋，这可不是绅士邀请女士应有的行为。"
他的舞步已经随着激昂跃动的音符迈开，在狭小的空间里拉扯着旋转。葬仪屋身上的奇异气味因为过近的距离变得清晰可闻，回应贴着文森特的耳畔在凌乱的脚步声中响起：但你并不是「女士」，文森特·凡多姆海威、凡多姆海威伯爵！难道你是吗…？葬仪屋像是讥笑着，想要以此一再试探凡多姆海威伯爵的底线所在。
他当然不是。
那双掩藏在发丝之后的青金色眼瞳此刻正注视着文森特，在阴影中诡异地明亮着。文森特很明白…他注视的或许并不是他，而是更遥远的某个时刻、更遥远的某个人——唯一能从那双眼睛中读懂的是，他在期盼着某个熟悉或者陌生的回答。
"我当然不是。"
文森特的指尖随着话音的落下与曲调的昂扬骤然攥紧正在触碰的衣料，毫无克制的力度会带来疼痛，但需要的正是这个效果——提醒葬仪屋、提醒他不要也不能在活人身上寻找死者的痕迹，提醒他如今效力的人并非过往的某一任凡多姆海威，而是文森特、文森特·凡多姆海威。
从过去的回忆中收回你的目光，葬仪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