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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30】年(已审/新年贺文/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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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放过审图
二楼食用说明


1楼2020-01-30 10:20回复
    *原著战后,cp凯熠诺画,慎入
    *队长的战后PTSD治疗(bu)


    2楼2020-01-30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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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洛小熠今年二十岁了。
      二十岁,距离他从星龙圣域回来已经有几个年头。他现在实力很强,不说刀枪不入,但好歹霜刀雪剑不得近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可是,他还是病了。
      没错,一等一厉害的青年强者,居然不明不白地病了。
      =
      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他这一病真真是如山倒,从初秋病到隆冬,一点也不见起色。禁不住天凉风吹,不然就要咳嗽,咳得眼前发黑,有几次连带着刚喝的药也一并吐了出来,好像五脏六腑都碎了一样。蓝天画差点当场吓哭,忍着眼泪跑出去赶紧找百诺;从异世界长期巡视镇守难得回来的东方末倒是稳得住,脸色难看得像是要杀人,但是手上动作无比迅捷地扶住了吐完之后就要栽下去的人。
      洛小熠用力地眨了几下眼,企图让视线清明一些,没忍住小声骂了一句:“……我靠。”
      他故意压低音量,加上病得不轻,又刚刚折腾过,声音更加微弱缺乏中气,按理是不容易听清的,但东方末离得近,又是武力高强的,听得一清二楚,便冷笑一声:“什么时候也学着爆粗了。”
      ——你这口气好像怨妇。
      洛小熠这会儿实在想笑出来,但是一笑就容易咳嗽,就只是嘴唇弯了个浅浅的弧度,语气倒是轻快:“我难受,没注意恶心到你了,对不住,对不住。”
      东方末又冷笑了一声:“连药都吃不下,难怪笨女人说你很久没吃一餐像样的饭了。”
      他笑着重新在榻上躺下,也没吭声。金发的年轻人脸色不虞地替他掖好被子,脸上还是招牌的嘲讽笑容:“洛小熠,你行啊,及冠没多久,就要死要活的,这么上赶着去死,急着回天上做神仙吗?”
      “我病成这样你不知道说话好听点吗?”
      “我不知道,”东方末翻了个白眼——洛小熠很想说这很不雅,白眼翻多了对颜值也有影响,但觉得照现在这人心情自己说了得炸,就默默闭上了嘴,“你要是不想恶心我,***赶紧滚起来,别在我这儿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
      “你不讲理,这哪是我能控制的啊。”
      “管你能不能控制,早些起来,快过年了搞成这样,晦气。”
      =
      队友们彼此交错着来看他,每天都有人,百诺更是每天雷打不动来一次。往常队友们很难聚齐,刚开始忙着灾后重建,后来各司其职:他自己辅佐大长老处理重大事宜,东方末自行去星龙圣域巡守,百诺只一心管着族内占卜祭祀相关事宜,蓝天画管着族中经济复苏,子耀都担起了训练门生的职责,术星门那边更是百废待兴;就连凯风也和自己疏远了不少,担起少长老的职位后一门心思处理事务谁也不见,寒山星门扭转死局之后南方动乱又自请带兵清剿匪徒,至今未归。算起来,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差不多是一年前了。
      洛小熠想着今年大家难得来这么整齐——虽然看样子凯风还是回不来,但也很不容易了——本可以好好过个年,结果自己整出这毛病,就有些气闷。队友们倒是不嫌麻烦,只担心他,每天都有人在。除了凯风来不了(估计可能都不知道),他每天被这么守着,总归是不寂寞,甚至有些自私地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天不遂人愿,纵使大家这么尽心照顾着,他的病情依然不见好转,反而还有加重之势,几乎吃不了什么东西,每天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身边的人焦急溢于言表,他却没什么着急的,只是在少有的清醒时间里半开玩笑地叹息,完了,这是要英年早逝的节奏,凯风再不回来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蓝天画上手捂他的嘴,“呸”了一声。沙曼则站在榻边抱着双臂嗤笑:“年关将近,尽说些不吉利的话。什么时候你也这么自暴自弃了。”
      “我感慨一下想他不行吗。”
      沙曼挑了挑眉,冷冷道:“估计那边处理得差不多了——不对,管他处理得怎么样,前几天信已经送过去了,我看他敢不回来。”
      洛小熠微微一噎。
      ——说是希望那人回来,但又到底不想那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这心境有些矛盾,但他还是偏向于别让人看到,他见不得那人难过。
      可沙曼办事雷厉风行,一封言辞犀利的信先斩后奏送到南边,洛小熠几乎都要怀疑她有没有夸大自己的病情好逼得那人快些回来。不过这些日子他也实在力不从心,天气愈发冷了,他身上使不上劲,闭上眼睛就能睡很久,压根儿没有精力操心这些事儿。于是等到他某天下午睁开眼,就看见近一年多没见的人正坐在榻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
      洛小熠这人一慌乱就容易智商掉线,看到凯风第一反应竟是撑着坐起来,结果当然是被人轻轻按着肩膀躺回去。凯风起身替他重新掖好被角,垂着眼一言不发。青年身上还穿着骑装,显然是快马加鞭赶到了之后都不曾好好歇息沐浴更衣,一直守在这里。
      他精神不是很好,躺回去之后就意识模糊起来。好在下午天不算冷,他不至于太难受。凯风看出来他又有要睡过去的架势,就隔着被褥在他腕上轻轻敲了两下,轻声道:“别睡,听话。”
      他闭着眼皱了皱眉,然后把右手伸出被褥握住凯风的手,微微睁开眼笑道:“那你陪我说会儿话,我就不困了。”
      青年反握住他冰凉的手塞进被子里,声音平静,没什么情绪起伏:“什么病?”
      “这么开门见山,一点缓冲也不给我。”他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啊,突然就这样了。”
      “我之前把过你的脉,除了有些弱,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迹象,你的内息也是顺畅的,没有阻塞;百诺跟我说,你这段时间身上没有什么伤会导致这场病,”凯风顿了顿,“只是这些,无论如何都不至于此。到底怎么回事?”
      洛小熠在被褥下安安静静地被凯风握着手,抿着嘴唇笑了:“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我觉得应该不用担心。”
      对方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这不是什么大病,”他平静地道,“我就是累了,想歇会儿。”
      “……累了?”
      “对啊,只是累了,免疫力低下,养养就好了,不用担心。”那人的手很温暖,牢牢地握着自己的手,总算是让他的手也连带上一点难得的温度,“你什么时候到的?”
      “今天早晨。”
      “一直守着?”洛小熠说着就叹了口气,“难为你了。”
      凯风没有接他的话,嘴唇动了动,低声吐出一句,洛小熠这会子实在是头晕,听不清楚,就模糊地问他:“什么?”
      青年默然片刻,然后摇摇头:“没什么。”


      3楼2020-01-30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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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仙大大!!!!!!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1-30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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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了!!!已收藏!!!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1-30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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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我一个熠风党也看的很开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1-30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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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催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1-30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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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洛小熠还是没能撑多久就睡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这一次睡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凯风还在自己身边,不过已经换上了他在寒山星门惯穿的那套墨色锦衣,看来应当是沐浴过了。青年手里端着瓷碗,正低着头用勺子搅着碗里深色的汤药。浅淡的天光透过窗纸,连那人鸦羽般的眼睫都清晰可见,像宣纸上晕开的一点群青色。
                他想开口叫人,结果刚要讲话冷气就灌进来,激得他又开始咳嗽。凯风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放下碗,扶他半坐起来顺气。他平复住呼吸,微微向那人的方向侧过脸,声音有些沙哑:“……什么时辰了?”
                凯风把枕头立起来,扶他躺下,顺带扯了扯被子:“日中。”
                他就笑了一声:“我睡了这么久。”
                “你今天状态不错。”
                “是睡久了,不想睡了。”洛小熠摆摆手,看着凯风把瓷碗重新端起,用勺子搅了几下,然后舀了一勺,嘴唇浅浅抿了一口。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在试温度,却还是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怎么样?苦不苦?”
                凯风:“……”
                青年抬眼看他,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认真道:“我带了糖。”
                这下轮到洛小熠说不出话了。
                “其实,大家来守着你喝药的时候,身上都会带糖。”顿了顿,又道:“只是你从未开口要过。”
                他张了张嘴,然后抿起嘴唇微微歪头笑道:“多大人了,吃药还让人拿糖哄呢。”
                青年没有接他这句话,只是把勺子调转了方向,凑到他嘴唇边。凯风倒没说错,洛小熠今天状态确实比较好,药喝了个干净,也没再像之前那样吐出来。他收碗的时候洛小熠就眯着眼看房间外面,看了一会儿后指着那些模糊的红色道:“什么啊?”
                凯风回头看了一眼:“灯笼。前些天扎好的,昨晚刚挂上去。”
                洛小熠一想也是,毕竟要过年了嘛。想着想着又突然记起自己也是会扎灯笼的,大概是一两年前心血来潮学着扎,还被东方末吐槽扎得是真丑。他自己被嘲笑得不服气,就提着灯笼去找凯风。到的时候凯风还在处理公务,抬起头见是他就放下笔问他怎么了。他看见那人深邃暗沉的眼睛,想起来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比从前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就只是朝对方掂了掂手里的灯笼。
                那时凯风看到这盏灯笼的时候眼神凝滞了一下——洛小熠看得很清楚,于是非常不爽地控诉:“你嫌弃它!”
                寒山星门的少长老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冷静回复他:“我没有,这个还行。”
                “凯风,我不瞎。”红发青年一手叉腰一手提着灯笼,平日里处理族中大事的沉稳凌厉荡然无存,倒是越看越像个小孩子,“你嫌它丑,那今年你就把它挂房门上过年吧!”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把灯笼塞人怀里,转身就走。
                也不过是句顽话。可是年初串门的时候,他真的看到那盏有个样子却绝对算不上好看的灯笼挂在那人房门前,与寂冷肃穆的屋舍氛围显出一种滑稽的格格不入。他望着那盏灯,几乎能想象出青年认真地把它挂上去的情态,然后无奈而温柔地叹了口气。
                他想,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小事,怎么偏生到自己这里就这么矫情起来呢?是因为到底不如从前了吗?
                不过想想也是,谁能一辈子是小孩啊。
                洛小熠想得出神,不留意笑出了声。凯风就转头看他:“笑什么?”
                “灯笼。”他指指窗外,弯着眼笑道,“我也会扎的。”
                =
                这场病来得太突然,气势汹汹,就好像是根基在不经意间被逐渐摧毁,然后又在某个瞬间坍塌,连带着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受了损,像是夏日被洪水冲垮的大坝,轰隆隆地,壮烈地分崩离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总体情况还是没有任何好转,洛小熠还是气定神闲,弯着眼朝每一个来看他的朋友笑,偶尔调笑几句,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活像病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啊,当然前提是这会儿他醒着。
                “队长啊,你自己的身体你一点也不着急吗?”
                某次来探视的蓝天画见他还是没有任何起色,忍不住急了。
                洛小熠半靠着床头,手上熟练地把一小折干净的白宣折来叠去,最后成了一只俏皮的小白鸽。听见姑娘这么说,他笑着把那只纸鸽放在对方掌中:“没关系的,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不会多严重的,现在不是稳定下来了吗?”
                蓝天画捧着那只纸鸽,愣愣地看着他,总想说些什么,但看着青年的笑容,她如鲠在喉,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洛小熠说的没错,即使没有好转,但也没有明显恶化,这样也很好了,至少还有时间调整。可是……
                她真的很想问,你怎么病成这样?
                ——你怎么能病成这样啊。
                明明是那么强大的队长,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情都能周旋自如地处理好,从来不需要别人担心,就好像定心丸,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也不用怕了。为什么偏偏就这么垮了呢?
                她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红着眼眶道了别,退了出去。
                凯风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听着,一直到蓝天画离开后他才起身坐到榻边——年关将近,大家多少有些忙碌,洛小熠每每都笑着催他们快去做该做的事不用管自己,反倒是凯风刚回族里,长辈们也不想给这才立功剿匪回来的孩子又压上一堆任务,于是他却是最清闲的,每天守在这里的时间也最长。
                他刚靠近,洛小熠就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头疼,我躺一会儿。”
                凯风这才发现这人额上已经全是细密的冷汗,嘴唇像被水浸湿的白纸,苍白地起着皱纹,还在发抖。他皱紧了眉,当即扶稳了人,慢慢地带着躺下。青年伪装的能力越发好了,蓝天画与他面对面交谈竟也未能发现端倪,连凯风也是在靠近后被主动告知才知道的。他把被子掖好,轻轻理了理那人额前有些凌乱的发,微微俯下身温声道:“忍耐一下,热水很快就到了。”
                洛小熠发冷的右手露在被褥外,微微用力扣着凯风的手腕。他现下头痛得发昏,但还是朝那人但方向侧过脸,轻声应了一句:“我还好。”
                热水很快就送过来了。温热润湿的棉帕轻柔地拂过青年的额头,然后到脸边,脖颈处,滚过苍白的肌肤,滚过青紫的血管。没有任何缘由的,他忽然强烈地感知到,这个人是真真切切地变了。
                曾经温热健康的、属于青年人的身躯,就这样肉眼可见地消瘦、衰弱下去,像落叶的干枯一样,悄无声息而又触目惊心。他的动作生涩地卡住,棉帕带着热水的温度停留在颈侧,甚至比那人的皮肤还要暖上几分。感受到他的停顿,原本昏昏沉沉的人一下清醒了些许,微微掀起眼帘道:“凯风?”
                凯风垂下眼,纤长的眼睫搭下来遮住了眼底晦暗不明的光,声音低哑干涩:“……屋内的温度,暂时不盖被子能受得住吗?”
                洛小熠听出来他在转移话题,也没揭穿,只是看着他安静地笑:“可以。”


                8楼2020-01-31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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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帕重新浸入热水中,复又被人捞起拧干,水哗啦一声落回盆中,声音几乎盖过屋外的风雪肆虐。凯风慢慢伸手解开了洛小熠的中衣带子,然后清晰地看见看见暴露在空气里的、或者是掩映在阴影里的无数伤疤。
                  擦伤,割伤,贯穿伤;有剑锋没入的伤,有刀刃划开的伤,有羽箭刺透的伤;有他熟悉的,也有他完全没见过也不知道的;有的伤疤已经很久了,凝固着深沉丑陋的棕褐色,有的伤疤约是存在的时间不长,看起来依然鲜活,像是跳动着无尽的生命力,随时都能把人折磨得痛不欲生。他用棉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过那些疤痕,如同虔诚而温柔地一一吻过——它们都太沉重了,沉重得让他几乎呼吸不过来。
                  洛小熠把自己活成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刀光剑影里把自己的尖刃磨得雪亮,却把伤痕累累的刀柄毫无防备地朝向身边的人。
                  他听见一声模糊的叹息。
                  “已经都好了。”
                  凯风装作没有听明白对方的弦外之音,只是顺着他的话道:“是啊,都好了,明明没有新伤,为什么还是会病?”
                  洛小熠眯着眼看着对方——现在他的太阳穴还是痛得发胀,但这不妨碍他微笑着回答道:“我说过,累了。累了就会病,一直累,就一直病。”
                  “……”蓝发青年默然片刻,又转了另一个话题,“大长老说想来看看你,我们没让他来。他现下身体也比不得从前了。”
                  “现在不是时候。”洛小熠没有明说,但凯风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陌生的忧愁从他的身体某处扩散开来,尽管这人还是笑着,“等我好些吧。”
                  等你好些是什么时候?你还会好起来吗?你要怎么好起来?
                  一连串的质问从他脑海里闪过,但是他只是沉默地继续手上的动作,把棉帕丢进盆里,利落地替人系好衣带盖好被子。可是对方明显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故作神秘地笑着冲他勾勾手指,他便配合地俯身凑过去,听见那人压不住笑意地低语:“高兴啊,高兴的话病会好得快。”
                  他知道这人又开始胡闹,却抵不住心底突然被轻轻敲了一下的酸涩,又追问了一句:“那你现在高兴吗?”
                  “高兴啊。”
                  洛小熠还是安安静静地弯着眼,眉梢都仿佛跳动着阳光:
                  “这不是见到你了吗?”
                  =
                  一夜北风紧,雪在黎明之时停息,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洛小熠一上午都没有醒,凯风依然一早过来。没多久,百诺踏着冬阳推门进来,见到他后微微颔首致意,后者亦回礼。
                  面色清冷的祭司姑娘也在榻边的椅子上坐下,凯风轻轻地把洛小熠的手移出来,把袖子往上略略卷了卷,露出苍白清癯的手腕,百诺就伸出手探他的脉搏。
                  顿了顿,她转头看向凯风的眼睛:“你有话想对他说。”
                  “……”他抿紧的嘴唇一下子松开来,低低地吐出一口气,“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如果不是沙曼,我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
                  百诺静静地看着他。
                  “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他闷闷地笑了一声,“于是反倒没有问的必要了。”
                  “他只是不希望你担心他。”
                  “……我知道,他总是这样。”
                  百诺撤了手,帮着盖好被子,沉默了一下,道:“从脉象上看,只是风寒的症状。”
                  “只是风寒?”
                  “确实只是风寒。”迎着对面青年诧异的目光,紫衣少女微微扯起嘴角笑了,像是嘲讽又像是悲悯,“人是会累的。凯风,他心软,你知道,心软的人总是容易伤心,伤心久了,自然就累了。”
                  ——心都动弹不得了,身体自然就垮了。
                  凯风没有说话。
                  倒是百诺叹了口气,俯下身对榻上闭着眼的青年低声道:“……小熠,都过去了。”
                  她像变戏法一样张开一只手,露出掌心中一朵娇艳的红梅,花瓣上面还有晶莹的水珠,约莫是化掉的雪。
                  “前些日子你帮着天画子耀栽在山门前的那株梅树,现在已经开花了。”
                  女孩子清冷的声音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尽管她的表情依然冷静,但凯风还是很清楚地看见她泛红的眼眶。
                  “早些好起来吧,大家都想着你呢。”
                  =
                  自那天以后,凯风就一直守着洛小熠。
                  之前守在这里的时间也很长,还时常被那人调笑说你不用干活啊,天天来,一来就坐大半天。可是他到底是少长老,一门之主,总有自己要处理的事,一天中总会有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不在这里。可是现在他根本不想走,或者说不敢走。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惶恐过,好像自己一走,这个人就会消失了一样。
                  他也摸不准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自从那天百诺来过,说出那些话,他才突然像是抓住了一些模糊不清的东西。
                  他承认自己是一个懦弱的人。他不敢直面那些阴暗痛苦的事,那些深沉难捱的情愫,甚至不敢直面洛小熠这个人。
                  于是他躲。他长年累月把自己掩埋在公务中,困于那小小的一室书房。再到后来,他觉得这还不够令他清醒,不够令他死心。他就逃走了,带着冠冕堂皇的借口,一直到遥远的南方。
                  一年多,他避了一年多。
                  他见不到那个人,但是又有些欣慰。他想这样是再好不过的了。
                  谁也不用难堪。没有人需要囿于煎熬无望的感情,也没有人需要苦于渐行渐远的联系。
                  他们毕竟不是一路人。
                  可是他今天又忽然发现自己错得彻彻底底。
                  他就这样一身轻松潇洒地离去,以为两不相见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但是他也把一切都抛弃在身后,连带着那个人,还有属于那个人的,缄默而温情的目光。
                  ——那个人独自站在他身后,独自承受着所有,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把这样令人悲伤的目光,遥远而准确地投放过去。
                  洛小熠和他不一样。他总是这么想着。
                  确实是不一样。凯风本质上是一个理智到冷酷的人,心里压抑着悲观,一双冷眼清醒地看透一切,却甘愿把一腔柔情化为春风流水献给对方;而洛小熠在沉稳冷静里埋葬着厚重温暖的感性,如同自我燃烧一样,义无反顾地把光明和温度送给包括凯风在内的所有人,而独独对自己铁石心肠。
                  他怎么能就这样把他一个人留在身后?
                  腊月时的天气已经很冷了,屋里点着火盆,终究不会太冷。可是凯风在被褥下握着对方的手腕,一片浅浅的凉,还有突出的一块腕骨硌得人疼。
                  他听见洛小熠沉重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缓慢却有千钧之力,每一下都砸在心头,砸出一片淤青,砸到鲜血流涌。
                  他想去修补青年伤痕累累的心脏,他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弥补。
                  可是补不回来了。
                  已经逝去的前二十年里,凯风不是没有迷茫过,可是远不及这一次。他茫然无措,迷惘到悲戚惶恐。
                  快些好起来吧。他只能这么说。
                  我会一直在的。


                  9楼2020-01-31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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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中旬的时候,洛小熠的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起色。能吃些东西了,精力也比较好,睡的时间不再那么长,大多数时候都能半坐起来和同伴说上很久,然后笑着送走他们。某天凯风端着粥进来的时候,看见洛小熠正半靠在榻上扎红纸灯笼,肩上还披着自己那件藏蓝色的披风。
                    他没打断,只轻轻把碗放下,在一边看着对方熟练地把灯笼做成型,然后笑道:“手艺确实越发好了。”
                    洛小熠把灯笼放在一边,伸手揉了揉后颈,有些自得地扬眉笑起来:“熟能生巧嘛,上一次过年你屋子前的灯笼都是我扎了亲手给你挂上去的。”
                    凯风走上前来替他扯了扯披风,思索了一阵,疑惑道:“我不是去年夏末就去了南边吗?”
                    洛小熠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对啊,那时候你不在,我给忘了。其实我就是想着你去南方,这边见你不在估计也不会准备布置什么。过年你屋里冷冷清清的多不好,我就自己弄了些给你挂上去。也不碍事,时节过了再取下来就可以了。”讲着讲着他就皱着眉头笑:“那时候真是见鬼的天气,冷死我了。”
                    凯风听他讲着也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把碗端过来:“那真是有劳你费心。吃吧,温的,不烫。”
                    粥比较清淡,放了一些切得很细的葱花和肉沫。他现在刚能吃些东西,这些就差不多了。
                    青年笑着接过来,嘴里一边说着:“我早说过了,都是累的,免疫力低下,养养就好了,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不是挺好吗?看你们一个个紧张的。”末了还补一句:“尤其是你,我又不是得了绝症,干嘛天天一副守了寡的苦大仇深样儿。”
                    说完约是觉得这比喻实在恰当有趣,他没忍住笑了出来。凯风挑了挑眉,坐在床沿,不接他这茬,只道:“快吃,一会儿凉了。”
                    洛小熠收不住,捧着碗笑得花枝乱颤。
                    蓝发青年看了他半晌,微微笑了笑,伸手扶稳了他端着碗的手,低声而温柔地道:“听话。”
                    洛小熠:“……”
                    然后就真的闭了嘴不说话,把这碗粥解决掉之后凯风收了碗放在一边,他撇撇嘴,小声抱怨: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要听你的。”
                    =
                    洛小熠刚开始恢复的时候,百诺说可以试着吃些东西,队友就试着送了小半碗粥。结果不是身体问题,是洛小熠自己不上心的老毛病难改,粥送过来他看了一眼之后抿了抿嘴轻轻皱了下鼻子,拿出一副小孩子耍赖的架势声称自己不饿不想吃。
                    古哈对此表示质疑:“你都那么久没吃过东西了,怎么会不饿呢?”
                    显然洛小熠这种平日工作就近乎自虐的方式他难以苟同。
                    “没胃口啊。”青年笑得一脸无辜,“再说泡点糖水差不多了。”
                    沙曼在一边冷不丁开口:“我觉得我有理由怀疑你平常没少这么干。”
                    洛小熠挑挑眉,假装没听到。
                    最后还是龙昊天老神在在地劝(wei)慰(xie):“多少吃一点,不然我们只能去和凯风讲了。”
                    洛小熠:“???”
                    “不是我不吃关凯风什么事?他说话我就得听吗?我怕他吗?”
                    “你怕不怕他我不知道,”紫发青年笑着回答他,“但是他能治住你就对了。”
                    洛小熠:“……“
                    他很想反驳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讲。
                    好气。
                    =
                    好吧,事实证明,龙昊天是对的。
                    洛小熠特别不爽地把凯风搭在床上的宽袖布料揉得皱成一团,凯风也不生气,姿态从容地把褶皱全部抚平,然后屈起指节,在他依然没什么血色的手背上轻轻叩了两下。
                    他脸上温度一下跳高,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听见那人认真地直视着自己的眼睛,问道:“你现在见到我,还高兴吗?”
                    洛小熠愣愣地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但还是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青年的嘴唇抿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优雅美好的瑞凤眼里盛着浅浅的温柔笑意:
                    “我会一直在的。”
                    ——『“高兴的话病会好得快。”
                    “那你现在高兴吗?”
                    “高兴啊。”
                    洛小熠还是安安静静地弯着眼,眉梢都仿佛跳动着阳光:
                    “这不是见到你了吗?”』
                    他定定地望着对方像大海一样的眼睛,就这样望着,像是要望尽数十载的错乱流年与半旧时光,一直一直,望到逐渐清明灿烂的将来。
                    =
                    “好消息是队长年前总算是好了大半,已经能自己下床行动了。”
                    蓝天画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刚包好的圆圆润润的饺子,没过瘾,又微微用力戳了一下。
                    然后被在旁边包饺子的洛小熠一筷子打下去。
                    同在一个屋子里负责分拣茶叶的龙昊天好奇地瞟了一眼自己的搭档百诺:“不去帮她?”
                    祭司浅浅地抿唇笑了笑:“没关系。”
                    龙昊天了然,摇摇头笑了。
                    他下手有轻重,打下去不痛不痒,可小姑娘还是捂着手背可怜兮兮地喊疼。无奈这几年下来洛小熠已经练成了母亲看到孩子撒娇(划)身为队长看到队友求情不为所动的功夫,对她的招数无动于衷,只是垂着眼手上动作不停,声音平静:“照你这么说,是还有坏消息了?”
                    女孩子就嘟起嘴:“有啊。”
                    洛小熠微微扬起眉:“你倒是说说?”
                    蓝天画摸摸鼻尖笑了笑,接着理直气壮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们居然不知道!太不仗义了!”
                    洛小熠微微一顿,脸慢慢地红起来,然后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好像……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
                    蓝天画抬眼觑他神色,偷偷地笑。
                    ——队长,你害羞了。
                    青年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微妙的话题,匆匆包完最后一个饺子,让蓝天画完成装盘,三言两语交代了一下,就要转身出门。
                    “哎队长,你去哪儿啊?外面这么冷,你还没好全,别出去了!”
                    “我去看看,不妨事的。”
                    青年的声音远远地从屋外传进来。蓝天画无奈地叹了口气,继而也忙活起来。
                    其他人都有事要做。洛小熠去的时候正看见沙曼站在屋外院子里仰头看着门边木梯上举着对联标齐的古哈和东方末。女孩子皱着眉看了一会儿,然后提高了声音:“古哈哥!你往上一点儿!”
                    胖胖的青年人照做,虽然因为身材原因有些困难就是了。洛小熠站在沙曼身边看,有些为难地皱起眉头,微微偏过头低声道:“古哈他没问题吧?要不要我帮忙?”
                    沙曼这才看见他:“小熠?你来了?”然后又重新淡定地看回去:“没事儿,我哥他可以的。”天空中还在飘着小雪,女孩子显然是站了很久了,深紫色的发间都落了雪花。
                    他没忍住笑,低声道:“好,辛苦你们了。”
                    正巧沙曼冲那边喊“可以了”,估计没听见他说的什么。子耀拿着浆糊罐凑上前,把沾了浆糊的两把小刷子递给两位哥哥,然后就站在下面仰头看,等着什么时候他们需要再沾点就立刻帮忙。洛小熠见他们忙得热火朝天,就悄悄退开到一边的桌前。凯风正在写春联,估计是最后一幅了。见他过来,就停了笔:“冷吗?”
                    “还好。”洛小熠凑过去看他写的什么,“都能自己走了,哪儿还那么娇气。”
                    凯风搁了笔,只是笑,也不回答。
                    “字不错,”他眨眨眼,“赶明儿给我也写一个。”
                    青年把他肩上的雪轻轻拍落,顺着他的话问:“嗯,你要我写什么。”
                    “不多,一句就好。”
                    红发青年直起身,抿着嘴唇想了想,然后轻轻扯着那人的衣襟在对方耳边犹带笑意地低语了一句。凯风挑起眉,微侧过脸看着他。洛小熠则退开来,眯起眼笑,故作一本正经地道:“新年快乐。”
                    凯风伸手替人系紧了他的披风,笑应:
                    “新年快乐。”
                    =
                    ——“岁岁常相见。”
                    -完-


                    10楼2020-01-31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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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其实这是年前写好的文章,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现在才发出来。
                      老实说还是觉得自己在很多地方需要历练,叙事没有那么动人,有些地方可能很尬,于是发上来前也很犹豫。
                      但是转念一想,这些年虽然没怎么上贴吧,但是还是零零碎碎地写了不少关于他们的东西,被收集起来放在一个特定的文件夹里,没有发到网上去,也都谈不上好,但是偶尔回想起来,记起脑海里回忆起的或者是幻想出的他们的模样,还是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一般很少去近乎疯狂地痴迷某些事某些人,但只要是爱上了,就很难轻易放下。
                      斗二里的他们也是的。从开播到现在,2020年,我依然爱着他们。
                      怎么说,洛小熠算是我最喜欢的人了。我对这种善良而冷静,温暖和煦而又有担当有正义感的重情之人向来没有抵抗力。我喜欢的人物来来回回其实也不少,但是爱到骨子里坚持这么多年的,还是只有他一个。或者说,我喜欢的其他人,他们之间多多少少是有相似之处的。
                      我喜欢他的另一个原因,在于他身上的重负,以及心里没有被人挖掘出来的孤独。(也许是我自己多想?这只是我个人感受)
                      原著里的他年纪还小,十三岁的年纪,尚且懵懂青涩,看起来有些莽撞冲动。我不喜欢莽撞的人,但是在他的每一个过激举动里,我却看到了深深的苍凉无奈还有沉重的责任。
                      这并不是他自己意识到或者表现出的,他还是那么阳光,但是穿透光的背后,我能看见长辈给他的重担,他自己背负的使命,像一座弥漫着黑影的大山一样压在他肩上,而他抬起头,眉宇间都是跳动的阳光。
                      他的莽撞冲动只是因为他还小,他还太年轻,可是时过境迁,他肩上的担子依然重,他难道不会慢慢冷静沉淀下来吗?他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啊。友人曾对我说过一句话,其实论冷静没有人比得过洛小熠,他冷静甚至到了一种冷酷的地步。他心里装着太多事太多人,甚至是天下苍生,人间正道,他为了这些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重重叠叠,他自己就排在了一个卑微的位置。
                      冷酷,是指他对别人是冬日的暖阳,却对自己铁石心肠。
                      他心里装着那么多东西,不想和别人说,也不希望别人知道。有时候我会感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这个世界上,身边喧嚷繁华,一派盛景,而他微笑着穿过人海,孑然一身。
                      他很孤单,这世界人来人往,而他依然孤单。
                      倔强地背负着重担独自走下去,也没什么和别人说,就那么走着,只身面对一切,可偏生脸上又是带着笑的。微笑着看向身边每一个珍视的人,微笑着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地揭过无数悲怆血泪。
                      他当众孤独。
                      我心疼肩挑重担当众孤独的人。
                      哈哈,所以我自然偏心,想给所有人一个团圆美好的结局,给他一个温暖的将来。
                      他才二十岁,经历那一切生离死别的时候也才十几岁,加上心里那些沉重的事,就算再坚强的人也会垮的。
                      但是没关系,脆弱不是一种过错,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发泄口。至少他身边还有那么多爱他的人,我相信他们会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前路坦荡。


                      11楼2020-01-31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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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特一些亲友叭
                        @无风絮自飞🍀 @熏衣草蔷薇 @西西亚♬ @▫星依▫


                        12楼2020-01-31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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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dd(其实已经在lof看完了)
                          写的超级棒,喜欢对每一个人的刻画!
                          洛小熠确实是作为一个队长来说,承担了很多东西,可能一瞬间、一个点就会破碎的鲁伯斯之泪——在别的地方坚强到打不败。
                          这样才是我们的小熠队长
                          顺便祝新年快乐!小霁主意好自己的身体呀!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1-31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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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他有常人所不能及的乐观坚强,他关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他在重负下穿过人海踽踽独行,他面带笑容背抵伤痛昂首向阳。
                            小霁姐的文字总是能触及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最触动我的是对队长身上伤痕的那段描写,那些伤疤是他为生活斗争的痕迹,也是岁月变迁的证明。他也会成长,也会学会伪装,也会懂得隐藏,也会经历那么多事遇见那么多人最后不堪重负地倒下。但他是洛小熠,他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想守护的亲人与伙伴,他会努力会坚持,会在短暂的休息后继续自己的路程直到触碰希望。
                            我很开心的是他身边有这样一些关心他并愿意与他共同前进的人,这些伙伴会在他对自己铁石心肠替他自己照顾他吧(笑)所以最后的最后,他们能够陪着队长走过通往未来的道路。
                            他是光,是希望,是朝阳。他是爱与温暖,他在我的心上。
                            我之前居然没看到这个贴子ヾ(´A‘)ノ゚乱七八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Χ最后吹爆小霁姐的神仙文笔啊啊啊啊都给我来看啊我不允许有人没看过这么好的文章!!!小霁姐我爱宁!!(喂你醒醒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1-31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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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熠!好久不见的粮!!
                              表白大大!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1-31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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