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像往常一样耐心地听他说完，伸手推开了鬼鲛的怀抱，坐到鬼鲛身边，疲倦地将头靠在他肩上。
“鬼鲛，你的记性太好了。”鼬说。
“是吗？谢谢夸奖。”鬼鲛露出了他自信满满的招牌微笑，两排整齐的锯齿状尖牙在阳光下闪耀着灿烂的光辉。
“这不是在夸你，”鼬平静地说，“记性太好未必是件好事。有一天当你终于发觉自己已经背负了太多太沉重的回忆……”他没有再说下去。
“为什么？”鬼鲛不认为他引以为傲的记忆力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应该学着忘记一些事。”鼬似答非答地说。
“这是命令吗，我的鼬大人？”鬼鲛在听不懂鼬说的话时便常常这样称呼他。
“是忠告。”
在鬼鲛的时间里，现在已经不是很早了。鬼鲛小心地用手托着鼬的头，慢慢站起身来，将鲛肌靠在鼬的身边，对他说：“乖乖地在这里等我回来，哪儿也别去。我去准备晚饭。”
“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鼬似乎有些愤怒地盯着鬼鲛，“即使是现在这个状态，我要对付一个人柱力也照样是绰绰有余。”
“是么，那样我就放心地走了啊。”鬼鲛一面浅浅地笑着一面快步向对面的树林走去。
树林中静静地流淌过一条清澈的小河。鬼鲛站在水面上，等候着水中的游鱼。两条鱼一齐游过来，慢慢向鬼鲛的方向接近。在两条鱼共同游过他身边的瞬间，鬼鲛的一只手迅速地伸入水中，精准地抓住了其中的一条，另一条鱼则被他搅起的水浪卷至河底，卡在了河底的石缝中。“这下就有两条鱼了。”鬼鲛想。他把手中的鱼拖出水面，很大的一条鱼。鱼用头尾用力地拍打着水面，溅起大片美丽的水花。
正当鬼鲛准备伸手去抓住水里的另一条鱼时，他发现那条鱼一直在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它在抬着头望着鬼鲛手中的它的伙伴。不，不是卡在石缝中的姿势让它这样仰望，而是它自己决定的。它的嘴急切地张合着，像是在呼唤着另一条鱼的名字，又像是要用自己呼出的微薄的水汽来滋润同伴因暴露在空气中而干燥的身体。而鬼鲛手中的鱼一面竭尽全力地扑腾，一面却也常常地望向水中。仅仅是为了求生吗？还是因为不舍……鬼鲛停住了。为什么，他甚至这样想，为什么这样残忍？为什么要让两个生命这样相互守望着痛苦？
鬼鲛莫名其妙地感到很失落。他把手中的鱼放回到水中，但那条鱼并没有马上游走，而是在卡在石缝中的鱼附近游来游去，不忍离开。鬼鲛愣了一下，伸手将石缝中的鱼取出，两条鱼终于又一齐游开了。
鬼鲛没有再抓其它的鱼，径直回到了山脚下。鼬已经生起了一堆火。
“刚才……对不起。我有点……太冲动了……”鼬望着闪闪的火光说。
“没……没什么。”鬼鲛提起鲛肌又背在身后。
最近鬼鲛总是刻意地把晚饭时间安排在日落以前，为了对鼬隐瞒什么。其实又有什么能瞒得过鼬呢，他应该比自己更清楚，鬼鲛常常自嘲地想，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鬼鲛，你以后……能不能别再煮山芋汤？”鼬小心翼翼地抿着热气腾腾的山芋汤时说。
“唔。”鬼鲛随口应了一句。同样的问题他已经听了整整八年，他不能明白像鼬这样的一个人何以会不厌其烦地重复同一句话，也许就像自己仍是不厌其烦地煮山芋汤一样吧。自己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是很久以前了，鬼鲛不禁想，那时鼬还是个孩子呢。只是这个孩子从来都是这样沉默着，沉默得……让人心疼。和鼬在一起了这么多年，鬼鲛从没看到鼬笑过。鼬和活泼爱笑的小迪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呢，鬼鲛不由想起了蝎温柔的苦笑。
“为什么？”思考了很久以后，鬼鲛第一次这样问道。
“因为……这个味道……很像我妈妈。”
鬼鲛愣了一刻。这不像是鼬的回答。他正在诧异着鼬为什么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鼬却继续说道：“不……不是以后。明天早晨能不能不再煮山芋汤？”


“哦，可以。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是明天早晨？”
这一次鼬没有回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鬼鲛和鼬坐在火堆前一起望着天空，鼬倚在鬼鲛身旁，血红色的双瞳映着天边绯红的晚霞。鬼鲛想起鼬很喜欢日落，那是生命消逝前最后燃烧尽自己全部的绚烂，是将自己炽烈的感情尽数释放宣泄的独白,是每一个漫长白日的短暂而辉煌的挽歌。鼬喜欢绚丽的日落，也同样喜欢这瞬间的爆发后天地间弥散的沉寂。
如果能永远像这样陪着鼬看日落那该多好啊，每当鬼鲛和鼬一起看日落的时候他总是这样想，如果可以是永远。无数个傍晚他曾这样陪着鼬看着天边的落日，可是这样的傍晚究竟还能再有多少呢？
夕阳在他们左侧的山后缓缓落下，恋恋不舍地将最后的余晖投向对面的树林，每一片叶子都闪耀着金红色的光芒。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太阳的方位，只是目光茫然地望着正前方。鬼鲛看着他，感到心里有种冰凉的刺痛，又恐怕会被鼬发现，便低下头专心地盯着面前的火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鼬忽然开口了：“明天佐助会去宇智波一族的秘密基地见我，中午之前应该就能到。他……长大了呢。”
鬼鲛没有说什么，仍是专心地盯着火焰。他看到那火焰似乎长出了四只锋利的爪子，正在一步一步向他逼近。火焰燎到了他的衣角，慢慢蔓延到全身，火轻捷而滞重地爬到他身上，用它柔软的身体缠绕住他的脖子，伸出长长的生满卷毛的舌头舔舐着他的脸。他感到灼热的窒息。鬼鲛立刻跳了起来，要抖掉身上的火焰，却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火。他急着催鼬赶紧去睡觉，自己飞快地将火扑灭了。
鼬走进旁边的山洞。山洞很浅，他贴着角落慢慢坐下。毫无退路的角落使他很安心。鬼鲛曾无数次地自问为什么他坚实的怀抱不能给鼬带来哪怕是丝毫的安全感，但答案总是空白。鬼鲛坐在洞口的大石头上，闭上眼睛，仰起头。什么都看不到。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睁开双眼。
夜色渐渐深了。天空被白日里的一场雨洗刷地十分清明，不掺一丝杂质，像是镶嵌在头顶上方的一块透明的蓝色琉璃。天空中没有云朵，也没有星星，只悬着一轮银白色的满月，明亮的月光照彻大地。明朗月光下的鬼鲛此时却睡意全无。佐助……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想到佐助，正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听到佐助的死讯时会感到隐隐的快意而在听说佐助还活着的时候又会感到莫名的失落。在嫉妒吗？鬼鲛默默地问自己。佐助……鼬不惜承受着强烈的副作用以烈性药物强行拖延自己早已疲惫不堪的生命却只为见他一面并且死在他手中的人，鼬即将把自己的生命、希望与未来完全交付于他的人。鬼鲛又一次想起鼬说过的那句“不，我现在还不能死”,鼬在等待的人是佐助，只是佐助。每当想到这里时，回忆总是像用尖尖的指甲刻划木头发出的声音，每一声都锋利地刺进鬼鲛心里。
佐助懂得什么，鬼鲛想，他不会知道鼬为他付出了多少，他不会知道鼬对他的思念。他根本不值得鼬这样，他不值得。佐助不会在乎鼬的生命，不，他只是盼望着鼬的生命可以断送在他的手上……可是我在乎！鬼鲛心中的一个声音大喊。但是没有人听见……不会有人听见……
就算是有人听见了又有什么用？谁会理解他？鬼鲛不知道鼬是否能够理解自己对他的心意。鼬从来都不说。鼬平时很少提及有关他自己的事，甚至连鬼鲛也是在见过佐助一面以后才知道原来鼬还有一个弟弟。鼬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他的想法呢？鬼鲛常常这样想，但他从来没有开口问过鼬。在这个充满了腥风血雨的世界上从容飘荡着的鬼鲛，他的经历已经冲刷掉了所有正常人所拥有的恐惧，然而他害怕，他怕自己开口后会被鼬拒绝，他怕自己有一天会失去鼬，他怕自己再也不能在每一个朝阳的照耀下看到鼬即便是面无表情的平静的脸……鬼鲛身边的世界很大，大到盛得下所有人类的爱与恨，但他心中的世界很小，小到只容得下一个人和一把刀。他只需要鼬，他只在乎鼬，他不知道如果失去了鼬他的生活该怎样继续……也许根本无法继续……他感到自己所有的思绪都在沸腾成血液而他的血液如潮水般涌上将他淹没其中。他即将淹死在自己的血液之中，绝望地呼出最后一穿气泡。


“鬼鲛……”
鼬的声音又将鬼鲛拉回了水面，鬼鲛重新获得了生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鼬摸索着洞壁慢慢走出来，站在山洞口，血红色的双眼警惕而茫然地望着前方。月光如水般清透，淡淡的银色光辉轻柔地铺洒在鼬身上，霎时间，恍若隔世的美。
“鬼鲛，你在吗？”鼬轻声唤道。
“鼬，我在这儿，”鬼鲛慌忙说，“怎么，睡不着吗？”
鼬没有回答。他迟疑了很久之后，才终于问道：“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么？”
“啊。现在……天上都是云，连一颗星星也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呢。”鬼鲛仰望着明亮的满月，很快地回答。
鬼鲛站起来，走到鼬身边，握住了他的手。鼬迅速地将手抽回，转头盯着鬼鲛，写轮眼中的三只勾玉飞速地轮转着，目光却仍是茫然。
“鼬，是我。”鬼鲛再次握住鼬的手，这一次鼬没有反抗。鬼鲛牵着鼬走到大石头旁，自己坐回到上面，将鼬揽进怀里。他温热的脸紧贴着鼬冰冷的护额，他的唇亲切地磨着鼬鬓边的短发。
“睡吧。”
明亮的月光散落在地面上，像斑斑跃动的水银，挥发着令人窒息的毒气。明天……鬼鲛想，明天。他多么希望那一天能够永远都是每一个今天的明天。最近他常常感到时间的流逝,有时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会让他感到来自时间的压迫，但当一个如此准确的时间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时，他还是不禁有些茫然。明天……实实在在的今天的明天，而这今天，便是现在。鬼鲛低下头闭上眼睛，但无处不在的月光无情地穿透了他为自己制造的这一点点可怜的黑暗，他无处可逃。月光将一切都照得通透，照亮了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的鼬的脸。鬼鲛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熟睡着的鼬。睡梦中的鼬看起来总是有一种静谧的美。他额前的短发柔顺地垂下来，覆住了他从来都不愿摘下的木叶护额，发梢随着他匀停的呼吸而轻轻地起伏，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从他的面容上依稀辨出当年那个温柔少年的些微影子。
可是这样的鼬，鬼鲛想，今夜便是鼬最后的美丽。明天……明天。明天过后会怎样？明天过后还会不会有人握着乌黑的长发，还会不会有人不厌其烦地煮着山芋汤，还会不会有人出入于各式各样的甜品店，还会不会有人仍然欣赏着每一个日落和日出？
明天过后……会是怎样的生活？
鬼鲛想起蝎曾经说过，爱是非常美好的东西，一个人的快乐由两个人来分享，快乐就会加倍，而一个人的痛苦由两个人来分担，痛苦就会减半。蝎说这些话的时候，小迪耀眼的金发正散乱地贴在蝎的胸口，蝎手中拿着一颗和他的头发相同颜色的樱桃塞进小迪脸上的嘴里。蝎自己不能吃东西，所以他便很喜欢看着小迪吃，喜欢看着小迪双颊塞得鼓鼓的慢慢地咀嚼。蝎曾经说小迪眼中流动的波光就是他的心跳。现在他的心跳停止了。鬼鲛真想把蝎从地下揪上来，攥着他的脖子大吼着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真正的爱会是这样？为什么当一个人的痛苦成为两个人的痛苦时这痛苦不但没有减半却反而加倍，让两个人都如此痛不欲生？
月光渐渐地减弱，大地陷入了一片无际的黑暗。鬼鲛看不到鼬。鼬还在吗？鼬真的还活着吗？鬼鲛忽然地恐慌起来。为什么他怀里的鼬只是静静地躺着不动？为什么鼬没有在他担心的时候告诉他“我还活着”？难道鼬已经……鬼鲛想把鼬叫醒来确认一下，又怕会打扰了鼬的休息。他反复思索了很长时间，最终还是没有叫。鼬已经走了……已经走了……鬼鲛神经质地想着，抱紧了怀中生死不明的鼬。走了……他走了……永远……不再回来……
新一日的朝阳终于在鬼鲛彻底发疯之前升起，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投射到鬼鲛脸上。鼬醒了，睁开眼睛看着鬼鲛。鬼鲛正用饿狼一般的眼神狠狠地盯着鼬，布满血丝的双眼大睁着，一刻也不愿合上，仿佛一旦眨动一下鼬便会立刻从他眼前消失。金红色的阳光照射在鬼鲛脸上，将他的脸映成微微的紫色，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鬼鲛，要吃人么？”鼬抬起一只手，鬼鲛下意识地张嘴咬住了鼬的食指。鬼鲛吮着鼬的手指，忽然发觉这个动作竟是如此的熟悉。曾经有不知多少个清晨，小迪躺在床上，轻轻咬着蝎的食指，在蝎温柔的催促声中懒懒地爬起来……就像现在这样。可是蝎和小迪都已经不在了……而如今鼬也要……鬼鲛张开嘴，愣愣地看着鼬把手收回去，他甚至没有想起来要问鼬有没有被他咬疼。
天色渐渐明亮了起来。鬼鲛摸出一把很小的梳子梳理鼬的长发，鼬乌黑光亮的长发在鬼鲛指间灵活地跳跃着。自从自己多年前接手了鼬的头发，鬼鲛想，到现在已经很久了，他已经完全把鼬的头发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就像自己的身体一样亲切。如果有一天不能再这样梳着他的头发，会怎样呢？鬼鲛看看手中的梳子，这把梳子原本还是蝎借给他的呢，只是现在没有机会还了。明天的清晨，它将会梳着谁的长发？
简单的早饭过后，鼬和鬼鲛动身前往宇智波一族的秘密基地。穿过一个个村落，经过一片片树林，走在前面的鼬在一座山脚下停了下来，仰头望着山顶上密林掩映中隐约可见的高大建筑。
“就是这里了。”
鼬被身后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了起来。“鬼鲛，你干什么？”鼬回头看着鬼鲛。
“这山路就让我抱着你上去吧。你也该省省体力。”鬼鲛说。
鼬没有说什么，鬼鲛便抱着他走上山去。灿烂的阳光透过树林中密密层层的枝叶倾洒下来，像是许多小小的太阳铺散在地面上。鼬身上也落满了斑斑驳驳的光亮与阴影，随着鬼鲛的移动而明明暗暗地流动着。鬼鲛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在这里停止，多么希望能够永远这样走下去，永远像这样抱着鼬走在没有尽头的路上，永远都不要到达……
看似漫漫无尽的山路不知为什么却显得这样短暂，鬼鲛极不情愿地到达了山顶。万里无云的晴空，阳光像利箭一般直射向天空之下的每一个角落，明亮得有些晃眼。简洁而轩敞的石质建筑，满目岁月沧桑的印记中仍闪耀着骄傲光芒的宇智波族徽。鬼鲛走进大厅，将鼬轻轻放在堂中的石椅上。
分别的时刻到来了。无论他怎样抗拒，抑或是逃避或是顺从，这一刻还是像它在很久以前就预先通知过的那样来了。它不会有一丝羞赧，不会有一丝犹豫，它早就提醒过所有人，用它魅惑而飘渺的声音告诉过所有人它自己的真相，从最初的开始。每一个相聚都是离别的序曲。
“鬼鲛，走吧。”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之后，还是鼬先开了口。
鬼鲛看着鼬，一动不动。
“走吧，鬼鲛。”
不，他不能就这样离开，他不能这样放手任凭鼬去送死，他不能再容忍自己和鼬之间的这种不明不白而又不清不白的混沌关系。他要给自己一个交代。鬼鲛走上前去，双手抓住椅背上的两角，低下头看着鼬。“鼬，不要再等佐助了，”他终于决定要对鼬说出那些一直藏在他心里的话，“不要再等他了，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从此不再做忍者，不再为晓卖命抓捕尾兽，不再理会这个世界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算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失明了，我就来做你的眼睛。即使你只还有一天的生命，我也会尽量让你幸福地度过……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不要再等佐助了，你已经为他付出够多了……他不值得……”
“是我自己决定要这样的。”鼬平静地说着，仰起头望着鬼鲛。这一刻鼬的眼睛变成了温柔的深黑色，长长的睫毛向上扬起，充满慈爱的目光，那是鬼鲛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眼睛。鬼鲛也许能够理解鼬的决定，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它。
“可是鼬，我……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失去你……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心里对你的想法？我……”
“我知道，”鼬打断他，“我都知道。但我只是一个等待着被复仇的人，我不值得你这样……”
“不，”鬼鲛打断鼬的话，“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我永远都不会后悔。”他双手捧着鼬的脸，深情地吻着鼬的护额。鼬轻轻闭上眼睛。一道明丽的阳光从天窗射入，不偏不倚地映在他们脸上。


顶啊

呃……发出去的帖子可以修改么？
更正一下首发的网址：http://user.qzone.qq.com/1120111355/infocenter?ptlang=2052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对不起人民大众……又错了……
这回应该错不了了：
http://user.qzone.qq.com/1120111355?ptlang=2052

好么……不折腾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独角冷滑稽剧在此谢幕，给各位在场不在场的观众拜个晚年。
也祝大家昨天的中秋节快乐！

太有感觉了~~~
哥哥和鲛叔之间那种朦朦胧胧的关系大萌之啊~~
有时候真希望哥哥还活着~~
鼬的死给多少人带来了悲剧~~~
佐助、卡卡西、佩恩、斑、鬼鲛。。。还有好多。。
哎、、鼬姬。。你的眼里怎么就只有佐助啊。。
楼主加油 期待新文 
很喜欢这样的文风啊~~

我代替仝哥表示一下感谢，谢谢谢谢，谢谢观赏。
没想到还真的会有人喜欢仝哥的文啊。

呃……最后一次尝试更改首发网址：http://user.qzone.qq.com/1120111355/blog/1252073289
再不管用就没治了。无奈……我怎么这么执着……

写得不错啊！

……

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