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否认母爱是伟大的,但为了大女儿的生命健康去损害另一个女儿的基本生命健康权利,我并不认为对于另一个女儿是真正的公平合理,毕竟生命的本初便是公平合理的,不存在任何的义务与必须,即使是长辈也无权要求孩子顺从这种偏执的要求.
再者,试问,她将全部心思几乎是偏激地放在了生病的女儿身上,却未曾想过家庭成员的心理健康,又反社会倾向的儿子,和在压力下叛逆的女儿,这些又是谁造成的?母爱不应该是偏爱,我想,至少事实证明,这个家庭在长时间内相处地很失败,似乎总在佯装着一切无恙,但明明谁都懂得表面的平静下蕴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可是每个人都在沉默与宁静中揣测与不安,然后等待着一场爆发,那么这种爱对于凯特而言也并非是快乐,而是一种更大的压抑.
最后,我想说的是,即使是出于母爱的角度对凯特无微不至,或者是强迫安娜去捐献自己的肾,然后去承担本不该的责任,比如说,从此不能进行任何剧烈运动同时要面对可能的并发症.但我所要表达的是,她毕竟是一个敏感的孩子,跟任何人都一样,懂得现实.没有一个人能够承受升来便被当作药品,甚至是有意地被设计地诞生.然后不断地被索要身体的所需部位,甚至在这段时间内,都没有人去爱抚她一下,她的母亲,那个将她带来这个世界的人,却从未真正地去履行过母亲的义务,去真正地意识到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只是在凯特生病的时候,定期报到的她,又怎么能那么无私?她不是一个无意识的冷血的机器只会闪着寒光,她只是一个孩子,面对长长的针头与永远不曾结束的疼痛,包括身体与心灵的,那样十多年的噩梦,抱歉,可能我还是无法原谅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