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8日,我带着我家老大进行了一次堪称“灵魂路浴”式的大越野。其辛苦颇多,其收获也丰。
上午七点二十,我们只带了六瓶矿泉水就出发,就从东阿县工业园区方便面厂路口出发,沿香江路南行,穿过聊滑路,往南至黄屯集路口,折向东上黄河大堤,至大堤下观看黄河20分钟,后沿大堤往北,从姜庄路口下道,经姜庄、凌山北上聊滑路,一路向西至香江路口,右转往北回方便面厂路口,全程用时六个小时又四十分钟。听一长者估算,行程不下六十里,我们其实也不惊讶。
这里有个问题,7月28日这天,东阿高温,尤其是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这段时间,从聊滑路到方便厂路口的这段行程,更是头上有太阳炙晒,脚下是沥青路蒸烤,双脚就像在烙铁上行走,几乎没有一处树荫,我为什么要带孩子受这个罪?答案很简单。我小时候吃过苦受过罪,跟着大人去地里帮忙拔草、喷农药、洒化肥、割麦打场、掰玉米棒子、砍棒子秸、啃干粮就咸菜和晚上浇地看机器等等都是家常便饭,这也更是我们农村孩子最大的人生财富。上初中时,在每年假期,我都跟父亲去赶集,也算早早见识了世态人情和品尝了人间辛酸。大学毕业时,家里的粮田被厂子占了,父亲去工地打零工,而我两年之后才找到工作。在这两年之内,我跟随母亲几乎成了一个专业的拾荒者。从过麦开始就拾麦子,可以拾一个多月。槐米成熟了,我们就带上一根一端绑着钩子的长竹杆,去种植槐树的公路两边钩槐米枝。这是要长时间举着杆子够和经常爬树的,看着母亲爬树的样子,我甚至觉得比朱自清在《背影》中描述的看到父亲爬上月台的样子更为心痛和辛酸。到了过秋,我们又开始luan棒子,就是去人家掰完玉米的田地里找寻漏掉的玉米,这又是一个多月。再往后,甚至直到年后三月份,我们还能去人家没拔掉棉花柴的地里摘零星的干棉桃。不论夏天还是冬天,天气带给我们苦都是最深的记忆,在外面就咸菜啃干粮和喝凉白开的滋味,也永远是只要一回想起来就像是正在经历。我承认,我的父母是那种典型的没本事的农民,他们除了能吃苦就是能吃苦,然而不但没有在这种能吃苦中变得富起来,反而跟周围人比变得越来越贫穷,甚至是越来越陷入某种“绝对的贫穷”。而他们所给我的人生最大的本钱,不是供我拿得并不坚挺的一纸文凭,而是靠着一次次的借钱借钱再借钱来供我上学的坚持,而是带着我去吃生活的和人生的各种苦的经历,同时还尽力让我过的舒服和安逸一些。我却不是一个好孩子,更没有为父母争口气,也许人生就是命吧,关键却在于怎么信和怎么不信。总之,我不想我的孩子活成我现在的样子。这几年来,看到大小越来越“不懂事”,越来越“身在福中不知福”,越来越“不知道长进和不理解大人”,我心里总是莫名的涌上一种难言的忧虑和急躁。然而,我对于父母带我吃苦受累,却宁可自己更苦更累也要让我舒服和安逸一些又保持着无比深沉的怀念和感激。或许,父母对我的养育之恩,在我这里到底能有多重,全在于我的这份记忆和怀念。我知道,我们还是原先那样“穷苦”,可是我却艰难的发现大小反而觉得我们现在还比较“富足”。正是因为我太知道那种“少时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后悔滋味了,我也十分清楚我没能从中迷失自己是多么的幸运,所以我想要我的孩子们绝不能像我一样荒废了大把的青春,像我一样被父母用十倍的辛苦换来的只是我一度沉沦和不思进取,像我一样在无尽的悔恨中挣扎。小时候的一些记忆和那两年拾荒的经历,给我最深的感触就像是“灵魂在路上行进”一样。我要带孩子进行一次大越野,说起来也并非心血来潮。我不能像很多有能的父亲一样,可以给孩子最好的物质条件和教育资源。我却可以带着他陪着他鼓励着他和鞭策着他,体验一把灵魂在路上行进的“艰难困苦和奋力抗争”。
其实,我们已经很累了,但是走得还不算慢。我给孩子也讲了一点大禹治水的故事。从上了大堤到姜庄路口这一段,不足三公里吧。我们却碰到不少车,有装满东西的农用车,还有各式的私家车,在我们身边“呼啸而过”时,我和孩子开始有意无意地给他们行“注目礼”。我觉得,这些开车的很可能也会多看我们两眼。像什么毅力啦、不放弃啦和发挥精神作用啦等等,我们都还没有用到,而更像是靠着观看黄河带给我们的豪迈行进的。我想到了长征,就给孩子讲了讲长征的故事。关于长征路上,我们红军怎么摆脱蒋介石几十万大军的围追堵截,怎么克服无数的艰难险阻,天上每天都有几十架飞机侦察轰炸,就靠两只脚行程两万多里,跨越十多个省份等等。大多数战士加上回头路和转折,有人计算甚至超过四万多里,这就经常要每天走一百多里。我知道自己讲得不好,但是就说那么个意思,而孩子好像听得津津有味。我还重点给他渲染了长征路上,红军吃什么、受了伤和生了病会怎么样等等。下了姜庄路口,我们开始喝第二瓶水,走一小段就喝一大口,真叫一个痛快。
我们出姜庄村西头转向北,经凌山到聊滑路这段,差不多有六七里路。树荫时有时无,主要是腿又酸又痛,双脚磨得发痛。我们开始喊着“坚持坚持”和“坚持就是胜利”之类的口号,我还给他讲了红军长征中独臂将军贺炳炎没有打麻药就锯掉右臂的故事,甚至还讲了《士兵突击》中许三多“不抛弃不放弃”的故事。我向他再三强调,千万不要想放弃,哪怕一次你就输了。我这是在给他打气,看到他有时用唱歌来给自己加油,我又觉得他也在给我打气。我知道,他的斗志和毅力被逼出来了。
大约十一点半,我们上了聊滑路,孩子不一会儿就晕菜了。我们开始喝最后一瓶矿泉水,也不像前两瓶那样一喝就是一大口,而是每走出一段路程才喝一次,并且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我的两个大腿内侧都被内裤磨破了,由于出汗很杀得慌,每走一步都有点“落巴姐”的意思(我们这里把因为伤病或习惯不好走路时两个腿“落巴开”的人开玩笑,就叫做“落巴姐”)。而孩子的走姿,更是我第一次所见,直让我想到一个词,就是人们常说的“打败了的兵”,我们谁也不笑话谁。我必须要靠着我的毅力来激发他的毅力,就特别有意的带着他往前走。我还是用长征做比喻,就说我们正在走的最后这段路程,就像是红军路上的过草地一样,最危险也最容易放弃,看着是平坦的千里大草地,其实是吃人的恶魔。就说我们这个时候要是放弃了,就等于说今天的所有努力都等于白费,就等于说我们被自己打败了,人其实最勇敢的不是迎向敌人,而是战胜自己。就说这个时候,你还可以发现自己到底有多么坚强和多么脆弱。我还讲了我父亲小时候和爷爷经历过的那个饿死人的年代,连树皮草根和碱土都吃。所以,“我们千万不能放弃,必须坚持到底,我们已经除此之外毫无选择”!我还给他灌输了一种荣誉感,“你今天能顺利完成这次‘大越野’,你的同学中一定有很多做不到的。我们下周再走这么远,就会轻松许多。至少,你可以用‘亲身经历’让自己心里有底了。现在,你必须告诉自己,我们每往前走出一步去,就离家近了一步。你要真正明白平常所说的坚持到底是什么,不是人家都在做你也在做,而是人家做你也做,人家做不下去了,你还继续往下做,学习也是这样。好比说,那里有一百个人,你是其中之一,你赢了一个不算赢,赢了九十个还不算赢,哪怕第九十九个放弃了,你还在坚持也未必就说明你赢了,因为对于赢这可能只是刚刚开始”。
我们回家后才有些后怕,因为最后这段路一旦中暑不定有什么结果。然而,当时容不得我们害怕。人生中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只要一怕你就输了。路上过往车辆并不多,我们一步一步往前挨,有点像小时候在地里拔草挨地头的样子。先后碰到两辆私家车停下来,也都是男司机,问我们要不要打车,我拒绝时都没客气地说声谢谢。想到之前的那个年轻妈妈,我们心里真觉得这两个男人也是没谁了。再后来,我都没有力气给孩子说话了,就轮流数数,每走一步从心里默数一次。开始是五百步歇息一次,一次歇息数到十五,慢慢的减到四百步、三百步、二百步和一百步,最后是五十步歇一次,数到三十。终于,我们回到出发地了!我们回到出发地了,终于!也就是到家了到家了,我们到家了!我简直累瘫了,孩子也累的“快要不行”。我们洗了热水澡,在当院里歇息了半个小时才敢进空调屋。我喝了两碗绿豆汤就上床了,俺老大一直咋呼累死了。我问痛快不,他说不痛快,我说不痛快就下周再去走一次,他兴奋地说行。我的左脚起了一个大泡,他的鞋底都磨破了。我应该比他更累,因为我一米六的身高,快一百六十斤的体重,而他才一米四多点,却不到六十斤。至于怎么解小手的,即使不说也可以想象,当来往行人和车辆多时,就去旁边的小树林,没什么人时则向着路外边就地解决。到后来,我们的身体像是已经“无汗可出”,可能身体里的水分都供不上出汗了,而且我们小便的量也变得很少和很黄。
一路上只有我家属打了个电话,问问我们累不,要是撑不回去就来接我们。我父母根本不知道这事,要不早就从电话里骂我好几回了,还一定会跟母亲生气。除了快到黄屯集时碰到的那个近亲戚知道了,其他人都无从得知,没人打电话倒也素净。这一次“大越野”之行,一路受着日光浴,身上洗着汗水澡,对于我们爷俩来说简直是一次“灵魂路浴”。
上午七点二十,我们只带了六瓶矿泉水就出发,就从东阿县工业园区方便面厂路口出发,沿香江路南行,穿过聊滑路,往南至黄屯集路口,折向东上黄河大堤,至大堤下观看黄河20分钟,后沿大堤往北,从姜庄路口下道,经姜庄、凌山北上聊滑路,一路向西至香江路口,右转往北回方便面厂路口,全程用时六个小时又四十分钟。听一长者估算,行程不下六十里,我们其实也不惊讶。
这里有个问题,7月28日这天,东阿高温,尤其是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两点这段时间,从聊滑路到方便厂路口的这段行程,更是头上有太阳炙晒,脚下是沥青路蒸烤,双脚就像在烙铁上行走,几乎没有一处树荫,我为什么要带孩子受这个罪?答案很简单。我小时候吃过苦受过罪,跟着大人去地里帮忙拔草、喷农药、洒化肥、割麦打场、掰玉米棒子、砍棒子秸、啃干粮就咸菜和晚上浇地看机器等等都是家常便饭,这也更是我们农村孩子最大的人生财富。上初中时,在每年假期,我都跟父亲去赶集,也算早早见识了世态人情和品尝了人间辛酸。大学毕业时,家里的粮田被厂子占了,父亲去工地打零工,而我两年之后才找到工作。在这两年之内,我跟随母亲几乎成了一个专业的拾荒者。从过麦开始就拾麦子,可以拾一个多月。槐米成熟了,我们就带上一根一端绑着钩子的长竹杆,去种植槐树的公路两边钩槐米枝。这是要长时间举着杆子够和经常爬树的,看着母亲爬树的样子,我甚至觉得比朱自清在《背影》中描述的看到父亲爬上月台的样子更为心痛和辛酸。到了过秋,我们又开始luan棒子,就是去人家掰完玉米的田地里找寻漏掉的玉米,这又是一个多月。再往后,甚至直到年后三月份,我们还能去人家没拔掉棉花柴的地里摘零星的干棉桃。不论夏天还是冬天,天气带给我们苦都是最深的记忆,在外面就咸菜啃干粮和喝凉白开的滋味,也永远是只要一回想起来就像是正在经历。我承认,我的父母是那种典型的没本事的农民,他们除了能吃苦就是能吃苦,然而不但没有在这种能吃苦中变得富起来,反而跟周围人比变得越来越贫穷,甚至是越来越陷入某种“绝对的贫穷”。而他们所给我的人生最大的本钱,不是供我拿得并不坚挺的一纸文凭,而是靠着一次次的借钱借钱再借钱来供我上学的坚持,而是带着我去吃生活的和人生的各种苦的经历,同时还尽力让我过的舒服和安逸一些。我却不是一个好孩子,更没有为父母争口气,也许人生就是命吧,关键却在于怎么信和怎么不信。总之,我不想我的孩子活成我现在的样子。这几年来,看到大小越来越“不懂事”,越来越“身在福中不知福”,越来越“不知道长进和不理解大人”,我心里总是莫名的涌上一种难言的忧虑和急躁。然而,我对于父母带我吃苦受累,却宁可自己更苦更累也要让我舒服和安逸一些又保持着无比深沉的怀念和感激。或许,父母对我的养育之恩,在我这里到底能有多重,全在于我的这份记忆和怀念。我知道,我们还是原先那样“穷苦”,可是我却艰难的发现大小反而觉得我们现在还比较“富足”。正是因为我太知道那种“少时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后悔滋味了,我也十分清楚我没能从中迷失自己是多么的幸运,所以我想要我的孩子们绝不能像我一样荒废了大把的青春,像我一样被父母用十倍的辛苦换来的只是我一度沉沦和不思进取,像我一样在无尽的悔恨中挣扎。小时候的一些记忆和那两年拾荒的经历,给我最深的感触就像是“灵魂在路上行进”一样。我要带孩子进行一次大越野,说起来也并非心血来潮。我不能像很多有能的父亲一样,可以给孩子最好的物质条件和教育资源。我却可以带着他陪着他鼓励着他和鞭策着他,体验一把灵魂在路上行进的“艰难困苦和奋力抗争”。
其实,我们已经很累了,但是走得还不算慢。我给孩子也讲了一点大禹治水的故事。从上了大堤到姜庄路口这一段,不足三公里吧。我们却碰到不少车,有装满东西的农用车,还有各式的私家车,在我们身边“呼啸而过”时,我和孩子开始有意无意地给他们行“注目礼”。我觉得,这些开车的很可能也会多看我们两眼。像什么毅力啦、不放弃啦和发挥精神作用啦等等,我们都还没有用到,而更像是靠着观看黄河带给我们的豪迈行进的。我想到了长征,就给孩子讲了讲长征的故事。关于长征路上,我们红军怎么摆脱蒋介石几十万大军的围追堵截,怎么克服无数的艰难险阻,天上每天都有几十架飞机侦察轰炸,就靠两只脚行程两万多里,跨越十多个省份等等。大多数战士加上回头路和转折,有人计算甚至超过四万多里,这就经常要每天走一百多里。我知道自己讲得不好,但是就说那么个意思,而孩子好像听得津津有味。我还重点给他渲染了长征路上,红军吃什么、受了伤和生了病会怎么样等等。下了姜庄路口,我们开始喝第二瓶水,走一小段就喝一大口,真叫一个痛快。
我们出姜庄村西头转向北,经凌山到聊滑路这段,差不多有六七里路。树荫时有时无,主要是腿又酸又痛,双脚磨得发痛。我们开始喊着“坚持坚持”和“坚持就是胜利”之类的口号,我还给他讲了红军长征中独臂将军贺炳炎没有打麻药就锯掉右臂的故事,甚至还讲了《士兵突击》中许三多“不抛弃不放弃”的故事。我向他再三强调,千万不要想放弃,哪怕一次你就输了。我这是在给他打气,看到他有时用唱歌来给自己加油,我又觉得他也在给我打气。我知道,他的斗志和毅力被逼出来了。
大约十一点半,我们上了聊滑路,孩子不一会儿就晕菜了。我们开始喝最后一瓶矿泉水,也不像前两瓶那样一喝就是一大口,而是每走出一段路程才喝一次,并且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我的两个大腿内侧都被内裤磨破了,由于出汗很杀得慌,每走一步都有点“落巴姐”的意思(我们这里把因为伤病或习惯不好走路时两个腿“落巴开”的人开玩笑,就叫做“落巴姐”)。而孩子的走姿,更是我第一次所见,直让我想到一个词,就是人们常说的“打败了的兵”,我们谁也不笑话谁。我必须要靠着我的毅力来激发他的毅力,就特别有意的带着他往前走。我还是用长征做比喻,就说我们正在走的最后这段路程,就像是红军路上的过草地一样,最危险也最容易放弃,看着是平坦的千里大草地,其实是吃人的恶魔。就说我们这个时候要是放弃了,就等于说今天的所有努力都等于白费,就等于说我们被自己打败了,人其实最勇敢的不是迎向敌人,而是战胜自己。就说这个时候,你还可以发现自己到底有多么坚强和多么脆弱。我还讲了我父亲小时候和爷爷经历过的那个饿死人的年代,连树皮草根和碱土都吃。所以,“我们千万不能放弃,必须坚持到底,我们已经除此之外毫无选择”!我还给他灌输了一种荣誉感,“你今天能顺利完成这次‘大越野’,你的同学中一定有很多做不到的。我们下周再走这么远,就会轻松许多。至少,你可以用‘亲身经历’让自己心里有底了。现在,你必须告诉自己,我们每往前走出一步去,就离家近了一步。你要真正明白平常所说的坚持到底是什么,不是人家都在做你也在做,而是人家做你也做,人家做不下去了,你还继续往下做,学习也是这样。好比说,那里有一百个人,你是其中之一,你赢了一个不算赢,赢了九十个还不算赢,哪怕第九十九个放弃了,你还在坚持也未必就说明你赢了,因为对于赢这可能只是刚刚开始”。
我们回家后才有些后怕,因为最后这段路一旦中暑不定有什么结果。然而,当时容不得我们害怕。人生中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只要一怕你就输了。路上过往车辆并不多,我们一步一步往前挨,有点像小时候在地里拔草挨地头的样子。先后碰到两辆私家车停下来,也都是男司机,问我们要不要打车,我拒绝时都没客气地说声谢谢。想到之前的那个年轻妈妈,我们心里真觉得这两个男人也是没谁了。再后来,我都没有力气给孩子说话了,就轮流数数,每走一步从心里默数一次。开始是五百步歇息一次,一次歇息数到十五,慢慢的减到四百步、三百步、二百步和一百步,最后是五十步歇一次,数到三十。终于,我们回到出发地了!我们回到出发地了,终于!也就是到家了到家了,我们到家了!我简直累瘫了,孩子也累的“快要不行”。我们洗了热水澡,在当院里歇息了半个小时才敢进空调屋。我喝了两碗绿豆汤就上床了,俺老大一直咋呼累死了。我问痛快不,他说不痛快,我说不痛快就下周再去走一次,他兴奋地说行。我的左脚起了一个大泡,他的鞋底都磨破了。我应该比他更累,因为我一米六的身高,快一百六十斤的体重,而他才一米四多点,却不到六十斤。至于怎么解小手的,即使不说也可以想象,当来往行人和车辆多时,就去旁边的小树林,没什么人时则向着路外边就地解决。到后来,我们的身体像是已经“无汗可出”,可能身体里的水分都供不上出汗了,而且我们小便的量也变得很少和很黄。
一路上只有我家属打了个电话,问问我们累不,要是撑不回去就来接我们。我父母根本不知道这事,要不早就从电话里骂我好几回了,还一定会跟母亲生气。除了快到黄屯集时碰到的那个近亲戚知道了,其他人都无从得知,没人打电话倒也素净。这一次“大越野”之行,一路受着日光浴,身上洗着汗水澡,对于我们爷俩来说简直是一次“灵魂路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