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辙

唱京剧，宁静是“人辰辙”，这两个字都“上口”，应该读作“nin jin”。说普通话，宁静是“中东辙”，读作“ning jing”。京剧起源于“四大徽班进京”，又吸收了北方一些地方戏的剧目。北方艺人，不识上口，造成“人辰”和“中东”混用的情况。如《四进士》，源于晋剧《紫金镯》；《三家店》，源于秦腔《打登州》，都保留了这种“混用”的原词。严格说，是不符合京剧字韵规则的。办法有三，1，跟着马连良、杨宝森唱，他“四大”能这么唱，咱们“票小”咋就不能学了；2，不唱这类戏就是了，“合律”的戏有的是；3，改词。我狂，取 3。

先父和李少春先生同龄，算是朋友。1963 年，李先生拍电影《野猪林》，先父被请去，解决“音响”问题，在北影见面。先父请教他，少春同志，听您《卖马》唱片，上口字，不上口了，是什么用意。李先生说，上口，显得文文绉绉的，要改革，不上口是为了更好地为工农兵服务。先父当场表示赞许。回到家来，对我说，尖团上口无非是保持南方口音。难道南方就没有工农兵了。还说，李少春让他们逼得胡说八道了。至于“他们”是谁，我当时忘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