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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宝架空】最天使(短,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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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9-08-18 23:08回复
    作者:萌可宝的凤凰


    2楼2009-08-18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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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童年玩耍的秋千,一个孩子在上面荡来荡去,荡来荡去。 
      她从秋千上跳下来,走到我面前,说,姐姐,你帮我把气球系到手腕上好不好? 
      我蹲下,仔仔细细地想用那根红色的线打结,但气球还是飞了。 
      她哭着说,姐姐姐姐,气球飞了,气球飞了。 
      我想去追,双脚却在地上生了根般挪动不得。一着急,梦醒了。 
      旁边的手机铃声大作,我从床上坐起,接听。 
      “喂?” 
      “辰辰,怎么这么久才听电话?” 
      “阿斌?哦,我今天有些累,睡得比较早。” 
      “呵呵!傻丫头……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我光着脚丫跳下床去,拉开窗帘。 
      好大的雪! 
      洁白的雪花漫天飞舞,让覆盖了白雪的现代建筑都变得虚幻起来,宁静而纯真。纷纷扬扬的雪下得无声无息,像一场肃穆的典礼仪式,柔和地将这个世界包裹。 
      看对面楼层有人伸出手在窗户外接捧飘扬的雪花。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撑伞走了出去。地面已经有了浅浅一层积雪,身后依稀留下我的一行脚印。心下忽然涌上一股似初次踏雪的窃喜。顿发少年狂,我将伞放到一边,从家门口到大街上,来来回回密密地踩出几行清晰的脚印。路边偶有汽车路过,碾过白雪一阵咯吱声响。两边高大的路灯投射下温暖光芒,犹如玉塑冰雕。我不断地对着电话诉说此刻快乐的心情,直到电话“滴”声提醒我电池的电量即将耗尽。 
      “我挂了哦!”我甜甜笑着。 
      “嗯。快点回去。晚安。”阿斌嘱咐。 
      “晚安。”关机。 
      Yico,如果那晚我接到了你的电话,是不是就可以不让你在那个夜里从激动等到失落,从欣喜等到寂寞? 
      ——BaO 
      整个寒假我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好在家里亲戚朋友多,拜访这个拜访那个,时间也就混了过去。 
      只是有些想念阿斌。这个大孝子,不知道要陪他爸爸妈妈到什么时候。于是在一个无聊干燥的下午,我约了轶可出来。 
      “不好意思,今天你要陪我了。”我知道她今天不用上吉他课,但出于礼貌,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她今天戴了个黑色的眼镜框,没有镜片,很大,说是为了遮黑眼圈。镜框老是往下掉,她就老是用手去扶,那样子有点滑稽。 
      “没关系啊!白天我一个人在学校也闷了很久了。”她腼腆地冲我笑。 
      “在酒吧做得很辛苦吗?”我看见她有略显憔悴的脸,有些心疼,“太辛苦就不要做了,学生最重要的还是学习,工作经验是次要的。” 
      “还好啦!老板们对我很照顾,遇到麻烦的客人都会帮我挡开。”她不在意地笑,喝了一口奶茶,趴在桌上说,“其实去酒吧,是因为喜欢听乐队唱歌。看着他们在舞台上能够唱自己写的歌,我想有一天,我也能自己写歌。” 
      我有些惊讶她的这个想法。周围写歌的人有,但几乎都是男生,而且写出的所谓劲爆和摇滚的歌词大多让人汗颜。 
      我看向她充满希冀的眼睛,手不由自主摸上她光滑的额头,柔声说:“Yico,名人的脑门都是又宽又大,你的也是。所以,你将来一定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9楼2009-08-18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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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犹豫再三,我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霄云。她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什么?!你才大一啊小姐……” 
        我绞着双手不知如何答话。 
        “我跟你说,不行啊!这坚决不行。虽说现在,是个开放的时代,但你是女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吃亏的终究是你。”霄云有些激动,抱在胸前的双手抽出一只指着我,“是,阿斌是个好男人。但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应该珍惜你。嚯!一个大男人,我还不信他一个人在外边儿住怕鬼啊?” 
        我咬咬嘴唇,低下了头,小声说道:“万一……他不是那个意思呢……” 
        “不可能!”霄云断然否决,冲我摆摆手,一脸严肃,“一个平常对你心细温柔的大老爷们儿,能说出这样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再说这都第三天了,他要真说错话了怎么还没跟你道个歉?” 
        我盯着霄云,嘴巴不由烦恼地嘟起来。 
        “潘辰,霄云。”旁边一个声音乍然响起。 
        我和霄云都吓一跳,转身一看,是轶可。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霄云夸张地拍拍胸脯,斜倒在我身上。我打了一下她的头,跟轶可打招呼:“Hi !” 
        她还是那副腼腆地笑,怀里抱了个吉他箱。 
        “行!此地不留爷,爷自上课去。先走了。你们聊。”霄云站起来整理下衣服,拍拍轶可的肩膀。又回头对我说:“那件事儿你想清楚啊!拜。” 
        “拜拜。”轶可冲她挥挥手。 
        我撇撇嘴,对轶可说:“坐下吧!” 
        “嗯。”她点点头,坐在我旁边。 
        我看她放下琴箱,问:“怎么?又要去上吉他课?” 
        “没有啦,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练一下。”她说着,放平了琴箱,珍惜地抚摸。 
        我放松身体靠上椅背,仰起头,天空干净而透明。 
        我把左手轻轻搭在眉毛上,轻声唤道:“轶可。” 
        “嗯?”她细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唱首歌给我听吧。”我有些无力。 
        “好。”她回答。 
        十八岁的那颗流星 
        十八岁的那一年  我见过一颗流星  
        它悄悄地对我说  在感情的世界没有永远 
         我心爱的男孩  他就陪在我的身边 
        轻轻地吻着我的脸  说爱我永远不会变 
        没有人能告诉我们  永远啊到底有多远  
        我们不再相信  地久天长的诺言  
        岁月将遗忘  刻进我们的手掌  
        眼睛望不到  流水滴不穿 
        过去过不去  明天不会远 
        如今静悄悄  已经过了很多年 
        我想起  对着流星曾经许过的心愿 
        我心爱的男孩  他早已不在我身边 
        流下眼泪前  美丽往事 犹如昨天 
        没有人能告诉我们  永远啊到底有多远 
        我们不再相信  地久天长的诺言 
        岁月将遗忘  刻进我们的手掌 
        眼睛望不到  流水滴不穿  过去过不去 
        明天不会远 
        我该如何告诉你啊  我的爱人 
        我没有忘记  十八岁的那颗流星  吻过我的脸


        11楼2009-08-18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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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两分钟。 
          她的声音不是天籁,甚至天真甚至走音,却细腻浸心。我听得出她的努力,听得出她的执着。至少,于我,她的声音可以清净世界。 
          那时的潘辰还不知道,在她22岁以后的日子里,这个声音,可以充斥她全部的世界。 
          歌毕,我们很久都保持着特有的默契,彼此没有言语。 
          耳旁有微风吹过,撩起我的长发,脸颊微痒。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小声响,眼前光亮随即被遮挡。我懒懒地睁开眼睛,一张充满担忧的脸替代了先前张牙舞爪的干枯枝丫。 
          她的脸庞干净白皙,薄薄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开口:“潘辰,你不开心吗?” 
          我不承认:“没有啊!”伸出手去揉她的头发。乌黑顺滑。 
          她撇撇嘴,低下头:“潘辰,如果你不开心,要跟我说哦……” 
          我轻轻笑起来,说:“好。” 
          后来我们去学校外面的一家饮料店喝东西。 
          点单的时候,我突发奇想,对轶可说:“你帮我点吧!” 
          “啊?”她有些诧异。 
          “嗯……我想知道,你觉得我像什么。”我指着酒水单,冲她眨眨眼。 
          “嗯,好!我来点。”她笑,正襟危坐,极认真的模样。“蓝山,蓝山咖啡。” 
          她几乎没有犹豫。 
          “嗯……那我给你点……双皮奶,原味。”我对她笑,合上单子。 
          “哗!好苦。”我啜了一小口,不由皱起眉头。 
          她说这咖啡不能加糖。 
          她在我对面笑得狡黠,舀了一勺双皮奶放进嘴里,眼睛亮闪闪地对我说:“好甜。” 
          我冲她皱皱鼻子扮个鬼脸,抛出疑问:“诶,为什么点这个?” 
            
          她闻言,嘴巴抿成一条线。左手握着玻璃杯,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杯壁,缓缓说:“蓝山,顶级、苛刻、高贵的象征。世上只有牙买加海拔五千米以上的高山产的咖啡豆才可以成为蓝山。拥有蓝山一般的爱情,是幸运的同时也是不幸的。在世人眼中,你是比任何人都要幸福的,那完美的爱情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无与伦比的。” 
          她像背书一般说出这番话,我有些意外,但还是饶有兴趣地听下去。 
          “但是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的,也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遗憾的”她抬眼看向我,“人家说,蓝山最大的缺陷就是它的苦。就像爱情,最让人无奈的就是它的苦涩。但在我,蓝山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它的苦,它的浓郁的苦涩香气。爱情于你,它的迷人之处也正是它的苦涩无奈。甜蜜是暂时的,生活是无奈的,爱情不过是暂时的调剂品。生活的无奈可以将所有的甜蜜都幻灭为空。” 
          她动动眼皮,深深地看进我的眼睛,毫不理会我的震撼表情,继续说。 
          “有些人会在咖啡中加上许多糖和奶精,希望它能更加符合自己。但是他们都忘了,加了这许多东西的蓝山就不是原本的它了。或许,忘了当初是怎样的他让自己有过怎样的感动,现在的都已改变。就像加了无数的牛奶和糖的蓝山。他们说是为了爱而改变,但他们却不知道这并不是你所想要的爱情。或许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至纯的爱情,却也不是谁都可以为爱情而改变。” 
          到后来她说得有些像自言自语。眼睛放空一般望向了窗外。


          12楼2009-08-18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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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眼前的路是我完全摸不清状况的羊肠小道,路两边是高高长起的杂草,树上是高声叫喧的昆虫。 
            “完了,都跟你说话去了……”我看着眼前分叉的两条路,心里有些发毛。 
            “我们刚才……好像走的是这条路哦……”轶可不确定地指向左边。 
            我半咬嘴唇耷拉着脑袋,看看两条几乎一摸一样的路,又看看轶可。 
            她握握我的手,犹豫着说:“我们先随便走一条吧!错了就返回来。” 
            我看看腕表,离约定集合的时间还较早,只好点头答应:“好吧!我们走快点。” 
            “嗯!”她答应,拉着我快速走上左边的小道。 
            几分钟后我们双双愣在原地——拐过一个弯,展现在我们面前的竟是一条长长的古巷,往前延伸似乎望不到尽头。巷子两旁是纯木结构的古老房屋。 
            这时也就下午3、4点的光景,并未见夕阳洒下或炊烟袅袅。前方十几米坐着几位老人,围在一起用竹子熟练地编织篮筐。在离他们不远处,两个孩子趴在地上抓着蚂蚁。 
            我这才能够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非梦境。 
            轶可想要上前询问,我连忙拉住她,对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我们两个像不懂礼貌的凡人无意闯进美好宁静的世外桃源。 
            老人和孩子对于我们的突然闯入似毫无知觉,他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古巷深处吹来阵阵的风,夹杂着老人口中我听不清的话语。 
            扭头,伸出手,慢慢抚摸上斑驳古老的墙壁,用手掌在上面轻轻摩挲。不怕冰冷,不怕潮湿,不怕疼痛。 
            轶可伸出手,用她的手心细细包裹我的手背,用轻柔的力度。她的手仍是那样温暖细腻。 
            我对她弯起嘴角,没有说话。 
            风声,话语声,手指与墙壁的摩挲声,身旁轶可的呼吸声。 
            这感觉,是宁静了么? 
            我闭上眼睛。 
            有人说,闭上眼睛,你就会得到你心里的最真实的想法。那我闭上眼睛,怎么满脑子都是轶可笑靥如花的模样? 
            以后的日子,每想到那时的风景,那时的心境,我都怀疑自己是做了梦。它如此不真实,留给我的只是虚幻记忆。 
            我们最终还是回头走上另一条路,回归到真实的生活。 
            “小姐,几点啦?集市都要散了。”娜娜老远看见我们就朝这边大喊。 
            我和轶可急忙走过去。 
            “迷路了。”轶可率先开口,朝她们害羞地缩缩脖子。 
            “两个笨蛋!自己要丢开我们单独走。”娜娜走过来搂住我的脖子抱怨。 
            想起那条短信我又笑了起来,悄悄问她:“怎么?当灯泡不好玩啊?” 
            说着朝霄云和惜君看去。两个人正在跟轶可说话,聊得很高兴的样子。霄云还伸出手去拍拍轶可的头,轶可耸耸肩膀做了个吃痛的表情。 
            “轶可,”我叫道,“过来。” 
            说着朝霄云努努嘴。 
            霄云指着我大声说:“看见了吧看见了吧?” 
            “你自言自语啊!”我拉过轶可的手,“不准欺负轶可。” 
            “嘿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霄云无奈地抄起手。 
            那一刻我才后知后觉地为自己的小小霸占欲惊到,表面却仍是嘴硬不服输:“反正不准。” 
            霄云还想说什么,惜君赶忙岔开话题,拉住她的手说:“快回去吧!我都饿了。” 
            一行人打道回府。


            18楼2009-08-18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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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第二日中午出发前,天空却下起了一场淋漓透彻的大雨。 
              莫名其妙的突然晴转阴。是在预兆之后发生的事情么? 
              我们留在酒店不断打电话、上网查证晚上的天气,得到的消息皆是——抱歉,阴雨。 
              我给阿斌打了个电话。 
              “喂,你好。”是个女生接的。 
              我吃一惊,看看电话屏幕,确定没有打错。再次拿起,却不知如何开口。 
              “喂?你好!”那头再次说道,“请问是哪位?” 
              “对不起打错了!”我匆忙说道,摁下红键。 
              怎么……会是个女孩子接的电话? 
              阿斌是个做事谨慎的人,从来都不会给我看他的短信、网聊,只会在确实需要的情况下才让我帮他接重要电话。 
              没有多想,阿斌已经打了过来。 
              “辰辰?”他有些气喘,“我刚才,我在开会,把电话放在外边了。我已经说过她了。” 
              他急吼吼地说着毫无语序的话,不给我发出疑问的机会。 
              “哦。”我的回答有些冷漠。脑子里仿佛是团糨糊,转不动了。 
              “我,真的!她是外面的接待员!我刚才,我刚才开会来迟到了,手机来不及静音,就直接放在外面了。”他又说。 
              阿斌,你不适合撒谎。 
              “我知道。”我嘴上说着,“我们这边下雨了,本来想问下城里面……既然你忙就算了,我挂了。拜。” 
              不等他说什么,我径直挂掉电话。而他也没有再打来。 
              “气象局都干什么吃的!”打到第五个电话,霄云忍不住开口骂。 
              我回过神,转身。 
              “怎么会这样啊……明明前天查天气的时候到处都说是大晴天的……”娜娜嘟着嘴巴不高兴地抱怨。 
              惜君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安慰:“老天爷要下雨,有什么办法啊!人又不能征服自然。” 
              其实最郁闷的是我。 
              提出来这里看流星的是我,过生日做东道主的也是我,如今,还多了阿斌撒谎这个混乱的小插曲。一个美美的计划却被该死的天气预报捣坏。 
              轶可却一直站在窗前,盯着外面的的瓢泼大雨没有说话。 
              她的头发已经比我初次见她的时候长长了很多。由于刚起床来不及细细梳理,一撮头发滑稽地翘在一端。身上穿着她超大号的卡通睡衣,背微驼,居然有点儿肥皂剧里纨绔子弟的味道。 
              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她旁边。 
              “在想什么?”我看向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鼻子菱角分明,皮肤在这阴暗的天气下看上去也更加透明,好像能掐出水来。 
              “雨……”她依旧盯着窗外,没有看我,似自言自语,“如果下午停了的话,晚上应该还是可以看到流星的……” 
              娜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停啊?” 
              轶可伸出手,支在下巴上,咬了咬嘴唇:“如果停了,晚上的天气更利于看流星。” 
              娜娜一头倒在床上,叹了口气。 
              我抿着嘴唇看向另外两个人。惜君冲我鼓着腮,看看娜娜,又翻个白眼。一系列动作还没做完她自己却先笑出来。我被她一逗,忍不住“扑哧”一声也笑了出来。心情这才稍稍好转。 
              娜娜有第三只眼似得一个翻身坐起来凶巴巴地问道:“刘惜君,你又对我干嘛了?” 
                
              惜君装傻“啊?”了一声,憋着笑对我说:“我们打会儿扑克吧!”说着下床去翻旅行包。 
              霄云撇撇嘴,把帽子戴在头上,压低。 
              都是无精打采的样,我也没什么心情打牌。正要说算了,轶可却抢了我说话的权利:“来吧!我打牌很厉害的哦!” 
              她“嘿嘿”地笑着,坐到床边,拍拍吉他奶声奶气地说:“我还可以用我的宝贝给你们伴奏,哈哈!” 
              她自顾自得笑着,傻傻的模样。她冲我们拍拍手,继续说:“来嘛来嘛!反正还早,打会儿牌雨说不定就停了哦!”眼睛笑弯成月牙。 
              窗外细雨滴滴答答,我的心事密密麻麻。但是有了轶可灿烂天真的笑容摆在面前,那些乌云愁云的好像都不是很重要了。


              20楼2009-08-18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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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翌日一早回到学校。天空还阴沉着,布满了厚厚的乌云。在宿舍放下旅行包,没有整理,我敲开阿斌家的门。 
                他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身上还穿着睡衣。看到是我,朦胧的眼神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后勉强开口道:“辰辰……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是我的初恋。我要捍卫它的纯洁。我不要受欺骗。 
                我靠在门框上看他,笑得轻佻:“怎么?不行?” 
                他有些尴尬地摸摸额头,又伸出手拉我进门:“说什么呢!这是你家,你随时来都行!来,快进来。” 
                我顺从地走进去,环视房间四周。 
                沙发、茶几、电视、窗帘、花瓶……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但在我心里,已经没有初次到来感受到的温暖。 
                “辰辰。”他在背后叫我。 
                我回头。 
                他笑得近乎谄媚,递到我面前一杯水。他把手掌轻轻放在我的肩上,说:“坐啊!” 
                我毫不客气地坐下,啜了一小口就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我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待他再次开口。 
                “呃……哦!我今天上午正好没事儿,陪你去逛逛东街的那个艺术工厂吧……你上次,不是看上了那儿的一个抱抱猴吗?我们去把它买回来。”他迅速说着,眼睛闪烁不定地漂移。 
                我不做声。心底的失望慢慢堆积,越来越厚,越来越厚。 
                房间安静半晌,他假装随意地瞟过我。那0.1秒的眼神交接,他像是触到让他大受惊骇的东西,快速移开了目光。 
                “这样,这样你就可以抱着它睡觉了……每晚都抱着它……就像,就像抱着我一样,呵呵……”他自言自语地念叨,松掉睡衣腰带就要踏进卧室换衣服。 
                脖子后的点点红记瞬间被暴露无疑。 
                我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开口叫住他:“阿斌。” 
                他手足无措地转身答应:“啊?” 
                暗自觉得好笑。前些天还不断跟我商量要我搬过来和他一起住的男人,怎么现在连正视我的勇气都没有了? 
                “阿斌,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迂回已经不是我此刻需要的方式,出口的话我说得生硬。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思考两秒后轻轻吐出一口气。他一边慢慢向我走来,一边说:“辰辰,我……我已经工作了。有时候,需要一些,一些工作方面的……交际。有时候我需要逢场作戏……懂吗?” 
                他的脑袋一动也不动,嘴里吐出的话一字一顿,手掌交替旋转。 
                思考缜密,措辞恰当。我在心里这样给他评价。 
                站起身,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我在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哦?那……”凭着记忆,我用右手食指抚上了那块红斑,轻轻点点:“需要用身体交际?” 
                他大吃一惊,反应敏感地一个巴掌按在我的食指所在地。手指阵痛,却比不上心的。 
                而潘辰从来不打算做好一个被人牵着绳索行动的木偶。 
                我收回脸上虚伪的笑容,收回和他肌肤相亲的双手,亦收回自己冷掉的心。 
                “我们,完了。”我走得决绝。


                23楼2009-08-21 1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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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我以为我可以很幸运地同这个遇事冷静、做事成熟的男人一起待到天荒地老。我从未要求过过一般女人眼中富贵奢华的生活,我只希望在我们穷到只剩眼前一碗粥的时候可以他一半我一半,共同吃过的苦就会是我们日后回忆的小幸福。我以为,他只爱我,我只爱他。 
                  爱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只是两颗小小心脏齐声地蹦跳吗?我无数次思考,却都没有得到准确答案。 
                  也许爱很简单。它可能只是两只手的紧握,可能只是彼此会心的微笑,可能只是劳累一天回到家中看到那盏为自己而亮着的灯。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只是幻化了的泡影而已。 
                  想到最初和阿斌相识,是类似于相亲的搞笑桥段。 
                  关系要好的同学取代了家中的七大姑八大姨,她们说,这是一个很帅很帅的男生哦!在玩笑声中,我和阿斌见面了。 
                  人生若如初相见。 
                  他彬彬有礼地笑着坐在我对面,神采飞扬气质非凡地从大学糗事谈到全球经济,也对随行而来的一群叽叽喳喳问这问那的大学新生耐心回答讲解。 
                  我却一直心怀鬼胎似得不敢看他。同学问我如何,我只默默点头。 
                  阿斌年长我三岁,我一直希望有人来呵护我,特别是年长我的人。因为我认为,越是年长,会越懂得珍惜。我害怕受到伤害。阿斌,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是学有所成的优秀毕业生,即将步入社会的学生会老干部;而我,是刚踏进大学校门还处在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小学妹。他的世界隔我太远,爱情,对我这个从未涉足过的人来说,更是神秘。 
                  爱情对于刚刚解脱12年残酷奋斗学习打压的19岁的我是个悬念,我渴望走进去。爱情,真的是美丽的吗?也许,开始,是吧…… 
                  他的手掌宽大有力,握住我的的时候稍稍用力。我小声叫起来,他慌乱不已。 
                  “是你的手太小,太软了,所以,有些情不自禁。”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泛起歉意的粉红。我在暗地里偷偷地笑。 
                  他吻我,我竟不知如何应对。他拥我在他的怀中,用了很大力量,很久很久都不放开。我听见他对我说:“你真是太纯洁了。” 
                  我最喜欢他看着我的样子。斜斜地靠着,手指一根根穿进我乌黑浓密的长发,一下下,一下下地轻柔抚摸。脸上,是那种若隐若无的微笑。 
                  我想,他是爱我的吧?我呢?我也一样吧?爱情,真的如我所愿,是很美丽的吧? 
                  我是一个喜欢花的人。他会买一大束一大束的鲜花送给我,特别是火红浪漫的玫瑰。那是让人迷醉的颜色。我会把自己埋首于花海中,大口大口呼吸鲜花的芬芳。 
                  他非常宠我。实习的公司答应为他提供基本的生活。而他养父母照例寄过来的大学生活费,成为他讨好我的最佳助手。 
                  他拉着我的手,走遍这座城市的所有湖泊。只因为我说,我喜欢看水。 
                  我就这样在一片湖光十色中,在甜蜜的爱情生活中,迷失了我自己。我醉了。沉溺地快速,让所有人羡慕又嫉妒。 
                  他送给我一条项链,很多个椭圆扣在一起的那种。项链的链条有些粗,不怎么适合纤瘦的我。他给我戴上的时候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手足无措:“是不是不喜欢?” 
                  “没有,很好。”我回过头给他一个安心微笑。漂不漂亮并不重要,他有这个心思,就够了。 
                  那时候我们才认识两个月。而我,却觉得我们相处很久了。 
                  这是我最初美好的爱情。


                  24楼2009-08-24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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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随便来点什么吧!”我没看酒单,直接合上递了回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于是我接着问:“请问,曾轶可是不是在这里打工?” 
                    嘉已经去照顾其他客人,凤凰一个人站在我面前。闻言,她的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抄起双手端详我,那样子似要把我看透。 
                    “呃……”我被盯得手足无措,不好意思起来:“你……” 
                    话未说完,她却忽然开口打断:“你叫潘辰?” 
                    “啊?”我吃一惊。她怎么知道的? 
                    她真的看透了我的心思,我的话还没问出口,她已作答:“Yico经常提起你。”嘴角的笑容已经很明显,甚至,带着玩味。 
                    “哦……”我不知如何应答,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迅速拿起工具为我调好一杯酒,推推眼镜,看我的目光深邃不可琢磨。她把酒杯轻轻推到我面前,道:“‘凤凰’,10秒后再喝。我请客。” 
                    说完走掉。背影高傲且孤独。 
                    真是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人。话语简单动作迅速,眼神却又偶尔显露温柔模样,特别是对着那个叫嘉的女孩子。 
                    这个凤凰,不像女人,又不像男人。 
                    我把手轻轻放在酒杯的底座上,透心冰凉自指尖传来。我拿起酒杯细细查看——下层是酒红透明色,模模糊糊有类似黑色墨汁的液体线条在其中缭绕;上层是厚厚的普蓝色泡沫,不断翻滚着。几秒过后下层的红忽然一齐涌上来,瞬间淹没掉所有泡沫,酒的颜色也慢慢统一变成诡异的紫。 
                    心下震撼,忐忑地啜了一小口。前半秒未觉出任何滋味,同普通冰水没有两样。后半秒却感觉液体顺着喉咙口一直燃烧着跳跃着欢快抵达胃部。它们跳动地淋漓尽致,我却难受无比,胸腔中似燃烧起了熊熊烈火,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地痉挛。这番滋味,有没有凤凰自焚重生来得痛苦? 
                      
                    猛地跳下吧椅,我冲向门外。 
                    “嘭!”一声巨大的琴箱撞击地面的声音——我用力过猛撞倒正要进门的人。轶可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啊!” 
                    已顾不得那么多,我径直推开她跑到路灯下干呕起来。 
                    “潘辰!”她细小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一只小手抚上我的背部,不断拍打,声音焦急:“你怎么了?” 
                    我奋力呕吐几下没有吐出任何东西,这才想起一天没有吃饭了。我大口喘着气,抓住她的手臂,有气无力地想要起身站直。 
                    凤凰从里面大步流星地走出来,一面走一面大声问:“怎么样?好不好喝?” 
                    轶可扶起我,皱起了眉头:“凤凰,你给她喝什么了?” 
                    凤凰一个大跨步站到我面前,嘴角又是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放心。”她扭头看向轶可:“我亲自调的,‘凤凰’。虽没不是营养俱全,但也无毒无害。” 
                    “还无害!她这么难受!”轶可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胃部还在抽搐,火烧一样疼痛。凤凰低下身体,把嘴放在我耳边,气吐如兰:“潘辰,好好记住。这才是真实。” 
                    我心下一震,抬头看她。她却已经站起了身子,转身向酒吧走去。 
                    “Yico!你也应该来一杯!”她这样说着,一个大步踏进了大门。


                    26楼2009-08-24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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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轶可扶我进酒吧的休息室坐下。 
                      “你躺在我腿上吧!我给你揉揉太阳穴,这样好受一点。”她让我靠在沙发上,站在我面前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抿着嘴巴小心翼翼。 
                      我虚弱地笑,拉过她的手,让她也坐下。 
                      门外有人敲门,嘉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推门而入,递到我面前。 
                      “对不起。”她小声说。 
                      我无力地挂起一丝微笑,撑起半躺的身体说:“没有关系。不关你的事。” 
                      “其实,凤凰人不坏的……她就是,唉!有时候我都搞不懂她……”嘉不敢看我,只一个劲为凤凰辩解。 
                      我缓缓摇头:“没事。你快去忙吧!我知道的。” 
                      她看向轶可,得到应许后才噘着嘴应了一声:“哦。”转身走出休息室,关好门。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似有千万只蚊子、蜜蜂、苍蝇等乱七八糟的昆虫一起在我耳边飞来飞去,让人好生烦躁。忍不住的,我自嘴角溢出一声呻吟。 
                      轶可听到,手脚慌乱:“是不是很难受?”不等我回答,又说:“都怪我,要是我早一点来就会阻止凤凰了。她也是,好好的给你调‘凤凰’干嘛?唉!其实还是怪我……”她不断地自责,我听着听着忽然落下泪来。 
                      她更加无措,就要起身去给我找纸巾。我双手抱住她的脖子死死压住她,借着酒劲有些失控地大喊:“别动!” 
                      她就真的不敢再动弹,只拿双手不断为我抹去眼泪。一边擦一边说:“潘辰你别哭啊!潘辰,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好不好?眼泪风干在脸上对皮肤不好哦……你真的不要哭了……潘辰,你不要哭了!你再哭我就要骂人了!” 
                      听到这句充满稚气的话我停止哭泣,看着她担心颦眉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 
                      她静静地看我,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记忆中这是她第二次在我面前说毫无逻辑的傻话。第一次,是在生日旅行的那家酒店,她冲我大喊:“潘辰漂亮!!!” 
                      我拥住她,把脸深深埋进她白皙细嫩的脖子。开口的声音还带着浓浓鼻腔:“别动。我不哭了,让我抱会儿。” 
                      Yico,那晚你抱着她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悸动? 
                      ——凤凰 
                      没有。 
                      我只是感觉特别安心。她累了,就到我的怀抱里睡。那晚,我看着她在我怀里睡得满足,鼻前的发丝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眼角还有干干的泪痕。我对自己说,什么阿斌,什么别人,都见鬼去吧!她的幸福,别人给不起。我来。 
                      ——Yico 
                      Yico,你是不是在那个时候,才确定要爱她? 
                      ——凤凰 
                      不是。 
                      我流浪太久,在第一次遇见她的那个夜晚,在那个寒风肆虐的夜晚,我就深深地爱上了她。她醉了,她勾住我的脖子大笑,她说她很快乐,我就跟着笑起来了。我太久没有真心笑过。她是天使,是她美丽快乐的笑容,让我开怀。 
                      ——Yico


                      27楼2009-08-24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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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只觉时间已经很晚,猛地睁眼坐起。动作过大以致身后传来一声嘤咛。 
                        墙上挂钟指着10点整。睡这么久? 
                        “嗯……”转头,看见轶可睡眼朦胧地活动身体,旋即又“哎哟”一声用手摸向颈后。 
                        我想起昨晚好像是我躺在她的腿上就睡着了。她……就这样坐了一夜? 
                        “你……” 
                        “你……” 
                        我们同时开口,说出的也是同一个字。我们看着对方忍俊不禁地傻笑起来。 
                        “你先说吧!”她说着缓慢活动起了脖子,瞳孔滴溜溜地转。 
                        “你……守了我一夜啊?”虽然知道这是句废话,但我还是问出了口。 
                        “哦。”她云淡风轻地说着,“是啊!昨晚你喝吐了。你头还晕吗?” 
                        我拍拍脑门,完全没有宿醉的感觉,脑袋异常清醒,心里好像也没有昨晚那样难过。真是……好奇怪。 
                        身旁飘过来了担忧的眼神,我对她报以一个安心的微笑:“昨晚只尝了一小口,不习惯那个浓烈的味道罢了,没事的。” 
                        说着安抚似得把手放在她的颈后,轻轻揉捏。 
                        她面色微微一赧,像是想起了什么,脖子有些闪躲着我的双手。我奇怪地停下手上的动作,正想问,却被她抢了话头:“你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嗯,好。”我一面诧异于她的举动一面站起来,伸出手去拉她。一想起昨天整天都没吃东西,肚子就咕咕叫起来。 
                        她坐在沙发上怔了怔,才拉住我的手站起来,却又因为长久地保持同一个坐姿导致了腿麻。“哎哟”一声,她重新跌进沙发,捎带着和她手牵手的我。 
                        我吓一跳,连忙用空出的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想支住身体,终究还是因为重心不稳身子歪到一边, 摔在了宽大的沙发上仰躺着。最要命的是轶可被我这一扯,也倒了过来,重重压在我身上,下巴好像还磕在了我肩膀。 
                        唔……好痛。我想。 
                        “唔……好痛……”她说。 
                        我哭笑不得。揉揉被撞着的左脸和肩膀,闭上了半只眼睛。再睁开,轶可的脸孔就在我的眼睛上方。她双手支在我脑袋两边的沙发坐垫上,正低头看我。距离太近,好像都能感觉到她的急促的呼吸。 
                        我被她盯得尴尬,故作轻松地笑出声:“干嘛啊……” 
                        她没有说话,只是不由自主地慢慢凑近我的脸。越埋越低,瞳孔扩散。我的表情凝住,吓到不敢动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叫她:“轶可……” 
                        声音竟已沙哑。 
                        她被我这一叫,回过神来。愣了愣,抬起头坐起来。她直直地看着前方,咽下一口唾沫。喉咙皮肤激起层层叠叠的弧线。 
                        我坐起来揉揉她散乱的头发,用开玩笑地淡淡口吻试探道:“干嘛?想亲我呀?” 
                        她斜过脑袋,抬起眼帘看我,嘴角一扬:“是啊!谁让你长那么迷人?” 
                        我松一口气。 
                        还能开玩笑,看来是我误会了。 
                        虽然她今天的举动确实奇怪。 
                        想归想,我只权当醉酒后自己的疑神疑鬼。再次站起来,拉起她的手去学校侧门吃早餐。 
                        快吃完的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28楼2009-08-26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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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我们坐的位置背对着店门,那时我正与轶可一边吃着米粉一边交谈甚欢。 
                          轶可说米粉太辣了,想请坐在门口的老板加点汤。她转过身去,一个“老”字刚出口,就突然闭上了嘴巴,手中的筷子仍放在小蒸笼的豆沙包上。我还来不及转身问她,一个熟悉的声音已在背后响起:“辰辰。” 
                          我正在嚼动的嘴巴停止下来,扭头看向轶可。她不自然的表情告诉我,我没有听错。 
                          对面有人入座,我转过头看向来人,勉强挤出笑容:“阿斌。” 
                          他面无表情地看看我,又看看轶可。 
                          轶可心领神会地尴尬站起就要走开。我连忙抓住她的手硬拉她坐下,语调轻松:“干嘛?还没吃完呢!不许浪费啊!” 
                          她动动嘴唇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乖乖地重新坐下解决早餐。头埋得异常低。 
                          没关系,只要她在我身边就行了。 
                          我稍稍宽下心来,暗暗运足一口气,客气地问阿斌:“吃早饭了吗?” 
                          明白自己笑得虚伪,却还是硬撑着。 
                          他点点头,我这才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红肿。 
                          哭过吗?为谁? 
                          他缓缓开口:“辰辰……我昨天想了一天一夜,我……对不起。” 
                          他低下头去。 
                          我的心在那一刻软了一下,但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上过床,简直就不能忍受到想要掀桌。 
                          我知道我的表情满是不可掩饰的难过,但我知道心里更多的是失望。我不可以软弱,所以我对他说:“没有关系。” 
                          轻描淡写的语气。原谅,是两个人最好的解药。 
                          他有些惊讶地抬头,看见我眼里的凛然才明白我说话的意思。 
                          他很痛苦,我能看出来。可是现在痛苦有用吗?是他自己说得大义凛然,只差背上一把大刀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可我不信那八个字。 
                          他发出了一丝轻不可闻的叹息,问我:“辰辰,我们……还能做朋友的吧?” 
                          我愣住。朋友么……这个我倒真没想过。一心只想分手后两个人就没有了恋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做朋友?朋友之间是什么感情? 
                          犹豫不决,最终我还是在他期待的眼神中艰难点头。他似有小小欣喜,从包里掏出一个正正方方的小盒子,推到我手边:“这个……是早买好了的,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时间给你。虽然现在是朋友了,送这个可能不大适合,但,还是请你收下,就当……就当是个普通朋友送给你的普通礼物吧!” 
                          坐在身边的轶可似乎也猜到了盒里的东西是什么,呼啦呼啦大口吃着米粉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 
                          我慢慢伸出手去,打开小盒的盖子——一枚简单朴素的戒指静静躺在盒内,曲线流转,泛着耀眼的银色光芒,在我眼中却是那样刺眼。 
                          是我喜欢的款式,是我在少女时代憧憬过无数次的物品。 
                          但是,现在…… 
                          正要推却,手却被阿斌一把攥住。我抬头,对上他着急的双眼:“收下吧!就当是我对你的道歉。”我正想说我真的没有理由,这太贵重,他急吼吼地又说:“我估着你手指的尺寸买的,又是女士的,放我这里也不合适。如果尺寸有误差,你可以按着上面写的地址拿去改。” 
                          我深深看进他的眼睛,焦急、无奈、痛苦……一切都是我不忍再拒绝的感情。何况这枚戒指放在他那里,怕是会毁了他和那位的感情。我是真心希望他能珍惜了,因为爱情也好,因为金钱和权力也好。


                          29楼2009-08-27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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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转眼过去两个月。 
                            没有以前的起起落落,我开始规规矩矩地早睡早起,每天上课、吃饭、看书、上网、睡觉,云淡风轻地过着,日子闲赋得状似不像话。有同学朋友起初在担心我的状态是反常,而也只有相处甚久的霄云和我自己心里明白,我已经一点点地从失恋阴影中走了出来,回归最原始的那个自己。可能因为本就没有爱太深,可能因为被伤得太彻底,也可能因为这就是双鱼座的人最本质的性情……谁知道呢? 
                            可是,我走不过背叛。 
                            有人说,初恋是大部分人一生中最灿烂的时刻之一,至少就感情兴奋的强烈程度而言。那一刻,我们就是生活的真正主角。家人、同学、朋友,路人甲、路人乙,在恋爱进行的时刻都是我们的配角。他们的心中也许会充满感动,但即使感动,也首先是因为我们的感动。我们的感动和他们的感动是不一样的,就如同踏入婚礼殿堂那刻父母的兴奋同自己的兴奋是不一样的,他们的泪水和自己的泪水也是不一样的。 那一刻只属于我们。 
                            但是,生活没有永远的主角,在这个已经或正在到来的时代,尤其如此。  
                            我买了一只尾戒戴在右手小指上。 
                            大学也许是浪漫的、纯朴的,但于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与爱情相关的东西,只剩下一些伪劣的零碎记忆。我受不起背叛,我耗不起青春,我经不起那样的难过。我的心忽然感到惫了,就让它休息一下吧! 
                            买戒指的时候,轶可就在我旁边。是她约我出去逛街。 
                            那段时间她频繁邀我出门,却显得小心翼翼。我明白她是为我好,不想让我一个人闷着,因此一一答应。 
                            她看到我拿起那枚戒指的时候很是好奇,捏起我的手认真地看它。 
                            “怎么戴起这种戒指?”她问。 
                            以前的我不喜欢戴太多饰物在身上,特别是钻亮晶晶的首饰,总觉得太虚荣太奢华。但是这个……我低头看去,套在我小指上的戒指,是最最普通的款式,不知是什么质地,闪得耀眼。刚才走进这家小店无意看到,第一眼就莫名喜欢上。 
                            我毫无痕迹地转移她问题的重心:“不好看吗?” 
                            说着我伸直了手指,用自顾自的欣赏来掩饰内心小小波澜。 
                            “好看是好看……”她答得犹疑,不用看也知道她正用一双眼睛弱弱地看着我,想问什么,最终还是放弃。 
                            余光瞥见她默默地垂下手去,丧气的样子。 
                            我咬了咬自己的颊,用力挂起一抹微笑。 
                            “轶可。”我转过头叫她,她听话地应了一声,看着我的眼睛依旧清清明明。 
                            我揉乱她的头发,像以前那样。 
                            “放心,我只是想坚定自己。”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传递我的决心,“我会的。” 
                            她怔了怔,随即回握住我的手,对我微笑。 
                            “好。” 
                            这家小店并没有处在黄金地段,门外不是门庭若市的热闹场景。路旁的树枝发了芽也长出了新叶,偶尔路过树下的人的脸庞被太阳照得微醺,像沉醉在梦里的十多岁小姑娘。不远的某处有一只知了在缓慢不停歇地叫,风乍起,带着浓浓暖意。 
                            已经是真正的春天了。


                            31楼2009-08-30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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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五月伴着霄云通过留学考试的消息到来——我们的暑期一到,她就会踏上前往大洋彼岸的征程。
                              拿到通知书那晚,她在一家PUB包了场,能请到的同学朋友全被请了来。后来她告诉我,那天晚上,她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其实她很不喜欢。我知道,她去国外读书完全是因为她的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把女儿一个人放在国内始终是不放心。但他们忘了,这里是女儿从小呆到大的地方,忘了即使女儿去了国外和他们一起,而他们的父母——霄云的外公外婆还是被留在了国内。霄云其实并不想出国。我不知道这样的父母算不算变相强势。
                              那晚我因为有事暂时脱不开身,迟到了半小时。进去的时候,霄云正被一帮人围着起哄。我在一个角落找到轶可和娜娜,同她们坐在一起,看向舞台中央热闹的人群。
                              “真心话大冒险?”一个女生拿着话筒高声问,周围的人则齐声反复着这六个字。
                              霄云被人群挡住了没有看见我,我只听见过了一会儿她中性的嗓音才低低地从音响里传出,带着求饶的滋味:“还是大冒险吧……”
                              “又是大冒险,换一个吧云卷!”有人在台下高喊。
                              “真心话真心话!”随即附和的人越来越多,霄云实在招架不住,只好举起手来摇了摇。
                              “好好,真心话真心话!”她有些醉了,抵不住群众的呼喊,说话的舌头已经挛不转的样子。
                              周围一片欢呼。拿着话筒的女生想了想,大声问道:“诶!大家都知道,霄云在我们的眼中一直是个单身贵族,我们来问一下霄云的初恋怎么样?”
                              “好!”下边的大部分人闻言都开始鼓掌。
                              我捂嘴偷笑——看似花心大萝卜的李霄云同学其实很纯洁,到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
                              霄云似笑非笑,摊开双手耸着肩:“我没有谈过恋爱诶!”
                              这个白痴云,做出的表情说话的语气完完全全是在告诉别人——想八卦?没门儿!我会编得很。
                              谁会信皮肉光鲜的她还没有交过女朋友?
                              诶?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后知后觉地转过身问娜娜:“你那个表姐呢?惜君?”
                              娜娜有些小感冒,声音沙哑。她学着霄云的样子摊开手来耸耸肩:“说是不舒服,躺在家里不想来。”
                              我疑惑着看向霄云。幽暗灯光下我看不清她的脸,有些醉酒的身体摇摇晃晃,一张大嘴咧得很开心,眼睛仿佛也快笑到阖上了。
                              但我心里老觉得不对劲,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她和刘惜君之间……
                              霄云看似敷衍的答案当然得不到观众的认可,他们不依不饶地绞尽脑汁想要扒出霄云的初恋,但霄云就是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她也确实没有——如果那时候不算上刘惜君的话。
                              当霄云再次输掉纸牌的时候,拿着话筒主持牌局的那个女生已经很机灵了,她换一种方式问她:“有过喜欢的人没有?”
                              霄云已经醉得比较厉害了,但即使隔得比较远,我也看到了她愣了半秒的表情。
                              “有……”她对着凑到嘴边的话筒回答得很小声,在她身旁的主持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有!”她收回话筒向大家转达,一阵阵尖叫跌宕而起。
                              霄云对面的一个短发女生站起来抢过话筒,声音比霄云更加中性:“请问亲爱的霄云同学,那位幸运儿姓甚名甚?身高体重三围多少?你喜欢她什么?她知不知道你喜欢她?她喜不喜欢你?你这次出国是不是为了去追她?”
                              一连串劲爆的八卦问题,估计霄云没有醉也听晕了。
                              PUB里的浓重酒味已经飘散开来无处不在,我看着霄云渐渐落寞下去的脸,犹疑的张开着的嘴唇,忽然觉得胸口发闷。抓上外套,我得出去透透空气。


                              32楼2009-09-01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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