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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剧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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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建昌四年五月
地点:云南
人物:温特赫达澄5,赫舍里楚臣5
内容:达澄再寻楚臣,先言云南一地整饬数时无果,必危机其云南总督之位,由此再提整顿私铜之事。纵二人政见不合,亦知此事不可蔓延,或会祸及自身。相商中二人敲定,铜铅经过省份,令各督抚严饬沿河地方文武员弁,嗣后遇有沉溺,务即亲谒河干,眼同运员督饬水摸认真打捞。如或捞不足数,即派妥干差役缉访,遇有私卖铜铅,即以严法与连坐惩治。并严查铜船沉溺处及地下集市,所得的铜尽数冲入国库。严查而今铜运沿线的督饬官员,若有不利者即可查办,补以新官。


1楼2019-10-14 20:52回复
    1.
    (无事不登三宝殿。)
    (督台府已是我再次涉足的宝殿,曩昔他将楼台高锁,独余我观此间的青山白石,好一盏闭门羹。只我今次再来,已携十足的交锋之筹,於云南,他难辞其咎,已为软肋。此番,无疑用彼之矛,攻彼之盾。我道战无不胜,便阔步而来。)
    (拜帖递去,小厮邀我入厅,亦是重蹈前序的覆辙。案上有茶,云南的新叶翻涌黄汤。静候,方闻渐近的跫音,我始抬首。)


    2楼2019-10-23 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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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南一地整饬数时无果,近来朝中多非议,虽说升调云贵时日尚短,可日前两江事上有不悦,若今次仍添事,忧心尚未坐稳这云贵总督便将远调。】
      【温特赫再送拜帖,几番犹豫,邀人入书房洽谈此。】侍郎大人今次登门是否仍为这私铜一事?
      【朝堂之上没有这不透风的墙,况且此事自滇境出,京城能知晓的事儿,我自然也早有知悉,温特赫先前为两江、滇铜事结怨,如今私铜一案却同坐一条船,现下不必遮掩。】


      3楼2019-10-23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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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酽茶香浓,我饮罢半盏时,长廊豁然开朗。小厮影近,邀人入室,我将茶盅搁下,梨花木案得了沉闷的一声响,复将靴履碾於回廊的尘灰下。牗户开,他尽是揶揄的笑落在曦日中,明晃晃的甚为刺眼。漫不经心地,我於案前的紫檀椅坐了,将我来意开诚布公,坦诚同他说道。)
        “为私铜,却不是为了当日的事,而是一桩新的。”
        (目中的狡黠只似那三窟的狡兔,我不动声色的将祸水东引,寻衅他督台的高位)“前些日子,福王殿下往这云南走了一遭,却发现河底原是有一座'金山',引得百姓半步都挪不动。这督饬铜船打捞的失责,若是督台再不好生看看,将来这把火,可就不知道会否越攀越高了。”


        4楼2019-10-24 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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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的是河底的事儿,虽有我失察之嫌,可眼下却仍是一面正色,在人跟前总不愿短了几分。言辞之中稍缓日前剑拔弩张态势,与人布公言明】是云南事,也是户铜的差事,今日大人登门不知有何良策。
          【福王事杀我措手不及,此事还未留在滇境,王爷一纸奏疏入京,如今再难转圜。我虽可言就职之日尚短,可终归在督期任内,又如何能真撇个一干二净。】


          5楼2019-10-24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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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面儿的事他已拒之门外,然今,我便暗道河底的密辛,又添七分的威吓,於这新官上任的督台而言,自是再好不过的焚身野火。果不其然,一石千层浪,我自盅盏的笼烟可见他茧眉的聚蹙。愀然之色不言而喻,与之相反,我却好整以暇地搁下茶盏,事不关己的模样,他瞧了大抵不甚舒服)
            (福王的一纸奏疏早递了京城,他今个儿对我相迎,大抵也应贵胄之故。得寸进尺,狡诈的士大夫已将楚河汉界的水挑的分明,其后诸言,皆不可置否)
            “倒是有一策,不过良策与否,倒是要督台定夺的。”(言过三巡,皆是那极婉转的漂亮话,那帽子戴的愈高,他弃的就越难。指腹摩盏,噙笑赓续)
            “这金山沉溺,大半缘故皆是督捞的运官慵怠,不足数的也照样交差,留着百姓富裕。当真是个百姓的好官,却不是朝廷的好官。是而,这些人,经手过溺铜的一概撤了,换些有能之士,若再遇沉溺,务亲谒河干,打捞足数的铜,若不足——便需得劳动差役缉访了。”


            6楼2019-10-24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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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这是云南事,可眼下人确是从一品的侍郎,我再是糊涂,也不该失了这分理智。听人娓娓道来,在旁沉默未应,后抬头瞧人面色,是如常。经手过溺铜的官员自是不可再留任,这法子绝了往后溺铜事,可这河底下的,难不成就任由百姓自行处置?】
              侍郎大人所言确是有理,溺铜往后若定例捞取,自然也省了些俗务,只是现下河底下沉着的,又不知户部可有何打算?


              7楼2019-10-24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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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此二字自他口中来,竟令我寻得三分讥讽。所幸,他理智尚存,深知滇铜的火不可引身,便也难得心平静气,同我议道追责之法。云南的沉茶已消缺翠雾,他紧蹙的眉峰一览无余地入我双目。盅盏搁案后,袖中取来书笺,乃是衙上的呈堂证供,白纸黑字,清明无量)
                “督饬的官已被我寻得了,那堂上三言两语的威吓便叫他说了实话。这云南衙内,贪图铜者不可数,官如是,民亦然,其中牵累着,无论身份、贪铜数之大小,我想督台皆该好好查办,杀鸡儆猴。”
                (推案,其上诸字皆入他眼。锋顿,转述己志,不容置否)“沉着的,户衙自然是都要的。这是云南的铜,也是朝廷的铜,哪儿能就这般的祭了龙王?”
                (至于龙王的报应,早为我抛诸脑后)“旧官是不能用的,还要劳烦督台选些可用之才,将这沿岸的沉溺尽数捞上,也好令我、令福亲王殿下交个差。”


                8楼2019-10-25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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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黠目有笑,一张一弛的论辩之争,已教我洞悉他心。曩昔,他剑拔弩张,冠冕堂皇地籍大计斥我所求。那日,仍是府邸厅堂,牗外仍是入穹的翠竹,他却好整以暇地赠我一盏闭门羹,那般的傲气於今时,已於我舌灿莲花的威吓之言消失殆尽。为官,终是要念着官阶,这便是蛇之软肋。)
                  (而此软肋,恰被我拿捏掌中。)
                  “不错,云贵贪腐的事儿恰可借此好好查一查,查得了些什么,便是督台的功劳。户部不要这整肃的功,只要这沉溺的滇铜,这是个十足的好买卖,督台是个聪明人,便不比我多说了。”
                  (他低眉之态尽入我目,抬腕饮茶,闻其诸言,却特特地慢了声儿,极为慢条斯理的搁了盏,叫他等了半晌,这才应允他言)“满意,自是十足的满意,只我初至云南,并不知官员清明者何,遴选之时,便要劳烦督台了。至于补官的章子,来日便会递送至今,这事儿让吏部劳神便是,与你我倒是无干。”


                  11楼2019-10-26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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