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宣正七年九月】
1代萨克察华卿
(已是秋意浓,御园中菊盛。晋时陶潜情之所钟,而今吾辈即算是不喜,也当予观瞻,方不负秋色如此,秾艳花繁。)
(我近来与惠妃愈加亲厚,今日游园观花,自邀了她一同。行轻盈,似踏流云,莞尔向她,径道)今年的菊花开得真是好啊,你我有福,算是窥了头一眼,可得好好瞧仔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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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时节,要当的起一个赏字的,唯独属于当季的黄花了,余下那些蓼红苇白皆难入人眼。索性平日无事,便与敬妃相约闲来赏花,且看这御花园内丛丛盏盏,芳质幽馨,或欹或直如火如荼,端的一场堂皇富丽百态千姿,与敬妃相携,逶逶行间叹道。)
可不是嘛,今年御花园中的菊英开的别样的好。
3代萨克察华卿
(偶或一阵风来,携带一丝微妙而诡异的讯息。我垂眸,笑意仍清清浅浅挂在唇边)是了,也不知跟随御驾东巡的姊妹们回来时,还能不能赶上一赏。
(菊花也开好几簇。而今我同她共赏的,不日将谢,待御驾回宫,御园里开着的,又或许已是另一簇了。)怪道陶渊明痴怔,你瞧瞧这满园子的,确实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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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并行,已是折转过一处嶙峋,入眼一派秋荣菊熏,色艳群英,只那花间一抹俏色,娴雅自持与景一色。面露嫣然,远远听闻她一句言语,堪堪在她身后道。)
兰有秀兮菊有芳,赶不赶上且是另一说了。
(语歇,已是几步近前。)
菊英清贵,自从不入俗,想来陶潜也是爱其品质,向往此等君子气节吧。
5代萨克察华卿
说来也是(我应她的话茬儿,颔首以示赞同)陶潜爱的又岂是这好皮囊,君子气节才是他一意追寻。(轻叹一声,又道)但像我这样的俗人,瞧见这样好的菊花,便只能吟几句“满城尽带黄金甲”之类。
(菊之风骨,我才爱不起。我也要零落成泥,方能于紫禁华闼窥一线生机。)哪有心思去揣摩什么菊之清逸非常,不同凡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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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风一递,彼此倒也相视而笑。尝有诗言花静人却闹,正逢彼时骤然风动,乱英丛丛,倒是花动人却静了。手捧一展金菊,再顾左右,面带怜惜。)
怎么起风了,这满园子的花都给吹乱了,虽说落英缤纷亦是好看,可到了泥里的终究是败了呀。
(纨扇轻摇,浑然不觉的摇头道。)
文人墨客,皆有雅好,若入俗言不过也是论一句附庸风雅罢了,真如陶潜般的名仕只怕寥寥。
7代萨克察华卿
(几句赏谈作罢,我未忘。)对了(瑟瑟风中,我的声音被吹散,只剩下轻飘飘的几缕,萦绕在惠妃耳畔)不消多久,御驾便将返还,想来——
(我俯身,折断一朵开得正好的菊,笑吟吟)想来回宫时,这些菊花还开着罢。(我直起身,将方才折下的那一朵菊覆于掌中,轻声)令妃妹妹,或许会很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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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满园秋色,尽收眼底,那丛团团锦簇的泥金九连环教敬妃一折,傲立的花枝也折去节骨。从来软弱不堪的东西,便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展颜折下另一朵来,于鼻翼下轻嗅了嗅。)
令妃妹妹承慈宁太后之下,只怕瞧不上这些微末的品种,不过不打紧,总有人喜欢的。
(乌眸迎上敬妃递来的目光,徐徐而笑。)
如这般事,总是要知音共赏不是?便如伯牙子期——
9代萨克察华卿
(这的确是一朵饱满而妖冶的菊,摇曳在风中,或被我把玩于掌中,其命运都担得起一句流离。我将目光投向远处,若有所思)其实照我看,御园这些菊花开得虽艳,却不免有些乱。
(我又看她,笑意中藏着不分明的意味)最好圣驾回宫之前,将多余的修剪清理干净,才是一番可赏之景嘛。(党同伐异,是人性,其下萧萧,不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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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菊英盛赞的名句内,有一句最惹我喜爱。那便是,我花开后百花杀。纨扇轻点那丛娇艳盛放的雪青,再顾敬妃玉靥。)
既然是乱,那便裁剪去那些教人烦的便是。不过,今日风紧,今宵过后只怕是黄花遍地,便不需敬妃姐姐您忧心了。
(贝齿一嬉,乌目流盼。敬妃言下之意我自然是明白的,看来头先儿令妃支使的那名叫赵三全的太监,是该时候收拾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