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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In_k】重温 。 贪食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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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bd 、
个人很喜欢 [消失宾妮]的 (贪食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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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1楼2009-08-09 13:06回复
    是像贪食蛇。而贪婪是,即使明知粉身碎骨的劫,只为一响贪欢,也会甘赴险的罪孽。
                                                                           ——题记
    吃。膨胀。只进不退。无可退路。自毁。
    原来何处都不能放肆。
    糖。每个女生的挚爱。糖。每个女生的弱点。
    甜食是代表希望快乐。爱糖是代表奢望依赖。
    小时候,我的牙齿老是痛,有些落至神经深处,痛得两腮红肿。
    最痛的时候,糖也是痛的。甚至觉得甜味是略带腐蚀的药剂,混合上唾液,直直渗透神经。
    但我仍旧吃,一直吃。
    吞噬像是销毁的过程。
    没有什么比吃掉痛让人觉得更痛。像是铭记仇恨,曾经的甜美此刻是最痛的催化剂。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不太吃糖。也无法忘记痛入骨髓之感。
    人生是乱七八糟的甜蜜。
    如同糖果,闪烁之内隐藏的是慢性的毒。味觉是甜的,但残留在口腔的遗物却渐渐腐蚀。
    牙是人体之中最坚硬的骨。所以他会被腐蚀物催生出最坚硬的痛。
    这痛坚持在你的口腔中,永不转移。
    哪怕你的牙齿粉碎,但植入牙髓神经却永远在那里,提醒你这痛无法挡,无法被消除。
    可我还在吃塘。
    那糖,非常甜,很甜。小心翼翼地尝试甘甜。
    我怕甜会伤害人,但它又那样温暖。
    糖仿佛魔咒,缓解我的一切。
    关于过去的苦楚,与一直等待的未来。
    有人说,你不是爱糖,你是想依赖,你想有人让你依赖。
    我只是想依赖。
    但无人供我依赖。
    所以我仍旧吃糖,我不能不吃。若我心甘情愿地去依赖,仿佛我就是那真实的罪。
    然而我想,我只是爱吃糖罢了,贪恋香甜不是罪。
    那么,够了吧。
    可是,够了吗?
    黎明时分,我坐在寂静的房间里。听着歌。玩着手机游戏。
    画面上闪烁的光点,可以理解为糖。
    当速度与障碍物越多时,每吞噬一颗糖,便赚取更多的分数。
    但每吞噬一颗糖,自己的身体便会变长一分。
    分数多者为胜。
    小蛇吃到尽头,小小的屏幕上都是自己的身体。
    首与尾,在狭小的空间,为了掠夺更多一点的肆意,而扳直自己的身体。
    会避开,绕开,离开,都只是躲避自己吞噬的过去。
    而这些,却也只为吞噬更多。
    这其实是,死循环。
    游戏的名字是,贪食蛇。
    醉人的糖。
    痛人的糖。
    像是悬挂在我前方的糖,引我不停吞噬。
    所以,够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恋慕香甜。
    如果说糖是我的弱点,食甜是代表希望快乐,爱糖是代表奢望依赖。
    那么我的弱点也许不是糖,而是更多的,更多的什么。
    像是贪食蛇。而贪婪是,即使明知粉身碎骨的劫,只为一响贪欢,也会甘愿赴险的罪孽。
                                                       >>>INK-END


    IP属地:广东2楼2009-08-09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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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概有些不懂。 
      于是我从上衣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果,色彩各异。像是硬币般富足,彼此交叠在我手心,沉甸甸的美满。我的意思是——看,我也有许多糖。幽灵少年忽然笑了起来。他心领神会地从我手心拿走了一颗糖。 
      “谢谢回礼。” 
      谢谢。我吃第一颗糖时,也这样感谢给我糖的那个人。四五岁时止眼泪的道具,是糖。七八岁时欺骗我的道具,也是糖。我抱着糖罐子在角落里颗颗分食。将五彩纸张抚平,叠在一起。玻璃纸发出“噼啪噼啪”的声音,像是冷光的烟火在跳跃。 
      父亲离开我那一年,他的新娘子送我一罐糖。好味能骗走你所有的时光,甚至把重要的那个人拱手相让。新娘子第一次出现时,只是父亲的朋友,她送我第一罐糖,我四五岁时被甜暖的气味所诱,无法抵挡。 
      一直到八岁那最后一罐糖,而后父亲离开了我。 
      新娘子送的那一罐糖在父亲离开我之后,被母亲封存。这罐糖起初被母亲砸得满地都是,她沉默地坐在我面前,看着满地七色糖果,玻璃纸闪出粼粼光芒。而我却爬过去,抱着罐子,一颗一颗拾起,又放入罐子中。 
      宛如时光逆行的姿态,看着泼洒出去的人生又被倒转回初始。 
      但人生无法被倒转。 
      八岁那年,我满口蛀牙。有些落至神经深处,疼得两腮红肿。最痛的时候,糖也是疼的。甚至觉得甜味是略带腐蚀的药剂,混合上唾液,直直渗透神经。但我仍旧吃,一直吃。母亲骂我,吃吃吃,吃死你。她也许恨我。而我也恨自己。当她拿出那罐被藏起来的糖,我痛得无法抑制,但仍旧一颗颗吃完。 
      吞噬像是销毁的过程。 
      没有什么比吃掉痛让人觉得更痛。像是要铭记仇恨,曾经的甜美此刻是最痛的催化剂。催生最深刻的恨与铭记,也催生出最深刻的惺惺相惜。母亲抱着这样的我哭得一塌糊涂。她终于许意要忘记过去,一切重新开始。 
      而之后,我的蛀牙一次脱落,下颚短暂的空白,洞洞空空,随之又衍生出新的人生。牙医对我说,小朋友,记住,之后你的牙要好好保护,每个人只会换一次牙,之后的牙会陪伴你的一生。 
      我那时太小。并不懂重生的艰辛与珍贵。 
      我只是点头。随母亲一起点头。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不太吃糖。也许无法忘记痛入骨髓之感。每当甜味在牙齿中厮磨,都会想起那种痛。初中时元旦班会,班长给每人分发糖果。玻璃纸、五彩纸,一颗一颗扔在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像是牙齿里空洞的回声。 
      后座的男生喜欢穿连帽衫和牛仔裤,他不喜欢闹。班会上始终用帽子扣住头,趴在后排座椅上睡觉。但他其实没睡,而是露出两只小眼睛看着班上花哨的节目。小女孩上去唱歌。小男孩上去唱歌。或者谁喜欢的女孩上去唱歌,我们偷偷地看着那个谁。还是谁喜欢的男孩上去唱歌,那个谁被我们推上舞台。 
      人生是乱七八糟的甜蜜。 
      如同糖果,闪烁之内隐藏的是慢性的毒。味觉是甜的,但残留在口腔的遗物却渐渐腐蚀。牙是人体之中最坚硬的骨。所以它会被腐蚀物催生出最坚硬的痛。这痛坚持在你的口腔中,永不转移。哪怕你的牙齿粉碎,但植入下颚的牙髓神经却永远在那里,提醒你这痛无法抵挡,无法被消除。 
      我对幽灵少年说,你这么爱吃糖,有没有蛀牙? 
      他说,没有。我懂得节制。 
      我摇摇头,只是笑自己,那我则是不懂得节制。 
      我指了指自己的下颚,从左侧,至右侧。我说,这里、这里,牙齿里都是空的。腐蚀成空洞之后,牙医给我填上了。幽灵少年很好奇,他问我,蛀牙究竟是什么样子,能看一看么? 
      我笑了,说,怎么能张开嘴让你看呢? 
      他略感失望。于是我捉住他的手,用他的手指沿着我的两腮抚摸。隔着血与肉,让他一处一处按下去,这一颗是好的,这一颗坏掉一半。那一颗里面是空的,另一颗不要用力,它摇摇欲坠的,也许很快就会脱落了。 
      


      IP属地:山东4楼2009-08-31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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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只能吃糖。 
        糖仿佛魔咒,缓解我的一切。于是从少年离开之后,所有心意慌乱时,我都要吃糖。高考时,偷偷把糖藏在舌下,默默地让唾液消解这甜蜜,灌入咽喉。然后读书熬夜,别人喝苦得伤人的咖啡,我却吃糖。甜至尽头,是牙根处一阵一阵的痛。但那也要吃。 
        这是我仅有的凭证。 
        关于过去的苦楚,与一直等待的未来。 
        而痛到尽头,时常是陈晟在半夜开车前来,带我去牙医处就诊。一针昏昏欲睡的镇痛。他剥糖的手指捉住我冰凉的指尖。我流着泪说,我想吃糖,我想吃糖。而他忽然就揭露了我,他说,你不是爱糖,你是想依赖。他将我拥入他怀,轻轻拍打我的背,像是仁慈的父。你想有人让你依赖。 
        我只是想依赖。 
        但无人供我依赖。 
        我没看透自己,第一个看透我的人是陈晟。为何他会是第一个。他有妻儿,有自己的世界,却还能看透旁人的世界。如果换作别人看到我满桌的糖纸,他会不会也能看透我。但命运是已经发生的现实。 
        假设也不能消解我心里的罪。 
        所以我仍旧吃糖。我不能不吃。若我心甘情愿地去依赖,仿佛我就是那真实的罪。然而我想,我只是爱吃糖罢了,贪恋香甜不是罪,夺人丈夫却是罪。于是还是吃,吃吃吃,吃尽,吃透,吃至死。吃到年纪尚轻,但牙已经全然坏死。 
        吃到没有未来。 
        幽灵少年忽然伸手拽住我的手。他骂我,你真傻。 
        三个字,语音语调与记忆里那个人何其相似。眼神那么认真。 
        但我怎么回应?我在黎明的黑暗里躲过他的拥抱,对他说,我是傻,但你也不是第一个看透我的人。你也不 
        是。 
        少年蛮横地捉住我,在黑夜里牢牢扣住我的手,指节比邻,宛如相亲相爱的姿势。他说,不是第一个有什么关系,之后我会是,不就够了么?你离开他,有我能让你完全依赖,不就够了么? 
        我的眼泪直直掉落。渗入天台的地板。 
        一个圈。两个圈。 
        那么,够了吧。 
        可是,够了吗? 
        黎明时分,我与少年坐在寂静的大楼上。他开始向我说起他的事。字字恳切,带着酸涩的往事。仿佛他真想与我分享他的往后。但我只是贪恋此刻的温暖。我听他说及故事,看他在一旁玩手机游戏。老款的黑白Nokia,与陈晟所用那款真是千差万别。他高兴如孩童,甚至给我演示那款Nokia上唯一的游戏。我看他替我讲解游戏规则。画面上闪烁的光点,可以理解为糖。当速度与障碍越多时,每吞噬一颗糖,便赚取更多的分数。但每吞噬一颗糖,自己的身体便会变长一分。 
        分数多者为胜。 
        我一直看他游戏,看那小蛇吃到尽头,小小的屏幕上都是自己的身体。首与尾,在狭小的空间,为了掠夺更多一点的肆意,而扳直自己的身体,回避开,绕开,离开,都只是在躲避自己吞噬的过去。而这些,却也只为吞噬更多。 
        这其实是,死循环。 
        游戏的名字是,贪食蛇。 
        晨光亮起的时候,他的游戏一盘又一盘陷入僵局。或者死于贪图,或者死于撞上自己因贪图而造就的庞大肉身。少年退出了游戏,拉我站在微亮的光芒前。阳光穿透云层,唤醒黑夜里的城市。楼下有人走动的声响,吱吱呀呀,咯咯啷啷,提醒着我们,这个世界已经苏醒。而我却只记得他的手指是温暖的。他会剥糖。 
        他留给我他的电话号码,长长一串,是诱人的咒语。他说送我回酒店,等我休息好,让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他会等我。 
        我故意笑了,摆出姐姐的姿态训斥他,你还小。 
        他却迎了上来,一手捏住我的手腕,然后俯身下来亲吻我的脸。 
        醉人的糖。 
        痛人的糖。 
        像是悬挂在我前方的糖,引我不停吞噬。 
        我知道,终有一日,我之首也许也会遇见我之尾。贪婪如此病态,它并非毫不知觉地沉沦,而是明知故犯的甘愿。我随少年在晨光下分食剩下的糖。各式口味,各种款式。瑞士糖、水果硬糖、果汁软糖。我开始想,陈晟算作哪类?水果硬糖。冰冷坚硬的甜蜜,在口中残留的滋味总是多过其他。软糖胜在咀嚼的瞬间,瑞士糖的圆滑香甜无可比拟。 
        我吃许多糖,但不是一种。各种有各种的芬芳,香甜都由喉入鼻,呛成醉人的气味。 
        所以,够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恋慕香甜。陈晟知道我的一切,只有他看透了我。每次短暂的争吵后,他都会发来安慰的短信,甜蜜随字句千山万水来到我的眼前,他指尖的温度一下涌入我的脑海。如果说糖是我的弱点,食甜是代表希望快乐,爱糖是代表奢望依赖,那么我的弱点也许不是糖,而是更多的,更多的什么。这些“更多的”使得我在晨光之下看见陈晟的短信,却也不能够放开少年的手。我悄然回复了陈晟的短信,以甜蜜的姿态,却又将手藏在少年的手心,不愿释怀。 
        远在天边的温暖,与,近在咫尺的温暖。 
        哪样都是甜。 
        而我无法自持,在于我的懦弱,在于我的期待,在于我年幼时缺失的那部分情感,一旦有人愿意补回,我便无法节制地接受下来。 
        如陈晟。 
        也如幽灵少年。 
        还有连他们也未知的,每一次偶遇的拥抱与温暖。 
        我无法拒绝。 
        像是贪食蛇。而贪婪是,即使明知粉身碎骨的劫,只为一晌贪欢,也会甘愿赴险的罪孽。


        IP属地:山东7楼2009-08-31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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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09-09-21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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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楼2009-12-04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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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0-08-01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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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一下这有多少字呢?


                11楼2010-08-03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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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2010-08-15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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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错


                    13楼2014-04-19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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