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岁了,这两年在衙门当差,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尔虞我诈,偶尔看到父亲疲惫的目光,我会有一瞬间的心疼。父亲已过知天命的年纪了,而我才十八岁,我还有大好年华,父亲却只剩下回忆了。
前些日子父亲带我去钱庄查账,我看了一眼存银,两万多金条,我不敢相信。我们家传到父亲这里是第七代,做到县令的也不过是四代,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父亲看了我一眼,说做官哪有不贪的。可是这两年父亲明明一直都廉洁自律,大街小巷都在歌颂县令的功德。父亲说,因为人经不住诱惑。
或许吧,我不再一味地反抗父亲,开始想他话中的意义,我明白父亲在锻炼我成为一个合格的家主,我都明白,但是我依然不齿父亲把亲生骨肉卖进宫里的行为。
母亲也快四十岁了,她整日不出门,我便常常跟她说话,说街上的小贩,说衙门的趣事,说郊外的风景,母亲只是笑着看着我,偶尔说两句话,就又低头绣花了。
我再也没有见过母亲舞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