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停更一段时间，最近实在有点累，需要整理一下心情。

Episode025.Expedite
手术军团临时作战指挥中心，联络员默默地望着只剩下一片雪花的屏幕，又低下头，看了看清一色显示出鲜红的“NO SIGNAL”字样的通讯频道，额角直冒冷汗，大气都不敢出。
“咳咳。”斯库鲁清了清嗓。
“报、报告斯库鲁大人，”联络员浑身打了个机灵，这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汇报道，“我们派出的两支先遣部队，已经……”
“嗯，团灭了，我看着呢。”斯库鲁叹了口气，无奈地耸耸肩，“我起了，一拳秒了，有什么好说的？羊群面对恶狼只有待宰的份，这是境界的差异，出动再多炮灰，也于事无补。”
“既然兵力无法弥补实力差距，要不要，派出‘战术壳’？”联络员说着，转身看向那些依然蒙着白布的巨大轮廓。
“不必了。”斯库鲁沉默片刻，还是果断摇了摇头，“以刚刚那家伙展现出的实力，即便用上战术壳，也未必十拿九稳。更何况，这次的行动，原本就是建立在‘目标依然处于待机模式’这一前提的基础之上。当目标像刚刚那样，以几乎能量过剩的状态，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任务就已经宣告失败了。”
“那，我们撤退？”联络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闻言，斯库鲁狠狠地瞪了联络员一眼。
“抱歉，斯库鲁大人，我不该扰乱军心……”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联络员连忙检讨道。
“损兵折将，颗粒无收，还妄想安然无恙地回去？做美梦也该有个限度！”斯库鲁冷哼一声，眼珠转了转，“我们现在的部队配置，拿下那个目标，固然有些难度，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大人，您的意思是？”联络员一怔。
“再次打开全频通讯，我要部署全新的作战计划。”斯库鲁意味深长道，“如果进展顺利，再过不久，我们的目标，还有那个小无垢者，就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
薄荷无力地跪坐在血海中央，神色迷离。
周围散落着支离破碎的尸块，头颅，残肢断臂，以及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脏器。
几分钟前还活生生的十余条生命，此刻却已然化作一地冰冷的残骸，无一幸免。
而造成这一切惨剧的罪魁祸首，同时，也是救下自己的那个人，正静立在尸山之巅，浑身沾满鲜血，宛若来自地狱的恶魔，清澈的表情，又仿佛圣洁的天使。天使与恶魔，两种截然相悖的形象，此刻却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矛盾中透着一丝淡淡的惊悚。
“没事了，薄荷。”确认周围的敌人已然全部断气，格瑞这才快步来到薄荷身旁，双手轻描淡写地一扯，就将薄荷身上沉重的镣铐，像纸一样撕成碎片。
“……”身体恢复自由，薄荷揉了揉被绑得生疼的手腕，沉默不语。
“薄荷，有没有受伤？”望着眼前狼狈的少女，格瑞关切地俯下身，试图检查薄荷的伤势。
“你、你先别碰我！”见状，薄荷像触电一样退开，抬起头，惊恐地盯着格瑞。
“薄荷？”格瑞一愣，不解地歪头。

“呜，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可是，可是……”薄荷咬了咬牙，深呼吸，强压下呕吐的欲望，努力平复着不安的心情，“这种事情，我果然还是……无法接受。稍微给我一点时间，好吗？让我……自己先静一静。”
“格瑞做了让薄荷生气的事情吗？”格瑞委屈地低下头。
“那还用说吗！”薄荷略有些激动地叫道，“看看你的周围，格瑞，你杀人了啊！”
“杀人……是不对的吗？”格瑞歪头道。
“当然了！你想一想，如果有人杀了我，把我也变成这幅惨状，你会是什么感受？”薄荷深呼吸，默默地望着滚落在膝盖旁的一颗头颅，情绪丝毫没有平复的迹象。
“格瑞会，很生气，很伤心。”格瑞思考片刻，认真地说道，“因为那样的话，格瑞就，再也见不到薄荷了。”
“对吧？这就是了，格瑞，当你以这种残忍的方式，夺走了十多条生命，那就意味着，有人失去了他们，失去了自己珍视的家人，或朋友……会有很多很多的人，为此而伤心，为此而愤怒。”薄荷轻声道，“生命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每一条生命，都牵动着更多的人。每一条生命的消逝，都会将这份痛苦，无休止地传递下去。”
“可是，薄荷。生命，也并不仅限于人类吧？”格瑞依然有些困惑，“这世间的飞禽，走兽，异骸，甚至一草一木，其实都是生命。为了生存，我们可以捕食其他物种作为食物；为了生存，我们必须杀死那些危险的异骸，以免遭到他们的攻击……告诉我，薄荷，我们为什么不能为了生存，干掉那些企图对我们不利的人类呢？这其中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是‘底线’。”薄荷思索片刻，毫不犹豫地给出这个答案。
“底线……”格瑞默默地品味着这个词。
“对，底线，生存的底线，并不等同于身为人类的底线。”薄荷轻声道，“举个例子吧，现在，我让你杀了我，你会毫不犹豫地下手吗？”
“不会！”格瑞连忙叫道。
“为什么呢？”薄荷意味深长道。
“因为，薄荷对我很好……”格瑞轻声道，“薄荷，叫醒了我；薄荷，给我吃的，带我找到了安身的地方。格瑞，不想薄荷死掉。”
“这就是底线了，格瑞，你之所以不想杀我，就是因为，你知道杀死我这件事，是错误的。”薄荷叹了口气，“诚然，杀戮无法避免。羊吃草，狼吃羊，弱肉强食，这是自然选择导致的必然结果，也是世间一切物种，都必须遵循的丛林法则。而人类，之所以不同于其他物种，就在于我们拥有底线。为了生存，我们会选择杀戮。但下手之前，我们会斟酌；下手之后，我们会反思。我们拿捏着分寸，掌握着名为道义的准则，我们有能力判断，哪些人该杀，哪些不该杀，怎样的杀戮是必行之恶，怎样的杀戮又是不必要的……当然，每个人的底线都有所不同，有些人连花花草草都不愿伤害，有些呢，则比最凶残的异骸更加恶劣。”

“所以，薄荷就属于，底线很高的那一种类型咯？”格瑞恍然大悟。
“呃，你这么说，也对。”薄荷一愣，无奈地摇了摇头，沉重的心情终于有所缓和，“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善类，我会毫不犹豫地吃掉竹竹鼠，猎杀钢羽鹰，但除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想伤害其他人……而刚刚的情况，就远远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当时，我还藏了一些后招，在你的帮助下，我们完全可以逃走，打晕他们，或者想出其他办法脱身……尽管这远比单纯地杀死敌人要困难，只要还有选择的余地，我就绝对不会放弃去争取一线希望。”
“对不起，薄荷……”理解了薄荷的想法，格瑞默默地低下头。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挽回。”薄荷轻声道，缓缓站起身，“你如果真的认同了我的想法，下次出手之前，就试着想一想，到底有没有必要夺走敌人的性命吧。”
“我会的。”格瑞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薄荷说着，望着周围不计其数的尸体，神色凝重，“在对方派来更多援军之前，我们需要尽快转移，寻找一个新的安身之所……总之，跟我来吧。”
……
不久后，地下空间中央地带，密密麻麻的管道网络一角，薄荷和格瑞，在一处倾塌的废墟中停下了脚步。周围一片狼藉，巨大的金属废料散落各处，其中几块尤为巨大的碎片，刚好搭在半空中架设的管道上，形成了天然的“屋顶”结构。
“这个地方看起来不错，地势复杂，隐蔽性强，我们就在这里歇脚吧。”薄荷说着，倚靠着一道墙壁，悠闲地坐下。
“唔，好的。”格瑞乖巧地点了点头，静静坐在薄荷身旁。
许久的沉默，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倾听着遥远彼方，回荡着的沉重机械声，一言不发。
“薄荷，还在生气吗？”察觉到薄荷低落的心情，格瑞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呀，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容易缓过来呢？”薄荷轻声道，声线微微颤抖，“你是为了救我，才杀死那些人的。从这一点来讲，那些生命的消亡，至少有一半，是我的责任。”
“这不是薄荷的错……”格瑞连忙叫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吗？”薄荷打断了格瑞的话。
“当然是因为，薄荷很善良。”格瑞想了想，果断说道。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说过，我并不是什么善类。”薄荷轻声道，依次伸出两根手指，“我帮助你，总共有两方面原因。第一，你救过我，如果我反过来对你坐视不管，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第二，你的身上，或许存在着我想要的东西。”
“薄荷……想要的东西？”格瑞不解。
“你是个改造人，尽管全身大部分部位被改造成机械，你却依然没有堕落成侵噬者，依然保留着自我意识。”薄荷意味深长道，“如果能帮你找回记忆，我或许，就能从你身上了解到，这种改造技术的原理。这样一来，‘他’的手，或许就有救了……”

“‘他’？”格瑞察觉到了这个字眼。
“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想起重伤的拉维，薄荷的眼神禁不住有些灰暗，“因为我的错误，他失去了自己的双臂，而唯一能治疗他的方法，移植手术，又面临着加速杂化的风险。正当我左右为难的时候，你出现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新的可能性。因此，我才会更加下定决心要帮助你。格瑞，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认清我的真面目。”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格瑞默默地低下头，眼神略有些失落。
“因为，我正在重新审视你。”薄荷轻声道，“作为交换，我希望你也能重新审视我。”
“重新审视？”格瑞不解。
“失去了记忆的你，就仿佛一张白纸，单纯的性格，单纯的心思，一尘不染。”薄荷认真地望着格瑞，“而这样的你，却掌握着那样娴熟的杀戮手法，和强大的战斗本能……这绝对不是偶然。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格瑞，你的过去，可能并不美好，甚至，恶劣至极。”
“过去的格瑞，是个坏人吗？”格瑞惊讶道。
“或许吧。”薄荷点了点头。
“如果格瑞找回记忆，变回……那个坏人，薄荷会讨厌格瑞吗？”格瑞想了想，问道。
“或许吧。”薄荷犹豫片刻，再次点了点头。
一阵短暂的沉默。
“想那么多做什么，当你恢复记忆的那一瞬间，你或许，就不会在意这些事了。”薄荷拍了拍格瑞的肩膀，安慰道，“你曾经有过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而我，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暂时与你合作的过客。只要找回过去，那些美好的，难忘的事物，就会将你的内心填满，那时，你就不会觉得，我们的离别，是多么难以承受的事情了，甚至……”
说到这里，薄荷沉默了，把最后半句话悄悄藏在心底。
——“甚至，当场杀了我，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薄荷，格瑞还是，听不懂。”格瑞轻轻地摇了摇头。
“乖，那就不要多想了。”薄荷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墙壁上，“休息一下吧，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好好计划一下，怎样去寻找你失去的那个东西……”
“吱吱！”就在这时，熟悉的叫声响起，紧接着，一只大松鼠迅速穿过层层叠叠的管道网络，飞快地来到薄荷身旁。
“SS！呼，还好你没事。”看到熟悉的伙伴，薄荷总算松了口气，“你跑到哪里去了？抱歉，我们没打招呼就转移了根据地，一定让你担心了吧？”
“吱吱吱！”SS却并不在意这些琐事，两只前爪急切地拽着薄荷的衣角，似乎要表达什么。
“怎么了！？”SS的反应让薄荷略有些惊讶，还未来得及多问，SS已经用蓬松的大尾巴卷起薄荷，放到自己的背上，动作灵活地向高处爬去。
“……！？”格瑞吓了一跳，连忙也身手敏捷地跟上去。
“诶，等等，SS，你要带我去哪里？”薄荷一时间有些搞不懂状况，只能紧紧趴在SS的背上，以防自己被甩下来。
很快，SS就在一处视野开阔的架空平台上停下了步伐，放下薄荷，摇了摇尾巴，急切地探向遥远的地平线尽头。

“那个方向是……”薄荷揉了揉双眼，视线逐渐变得清晰，随之映入眼帘的一切，却令她心底一凉。
“薄荷！”格瑞也迅速跟了上来，来到薄荷身旁。
循着薄荷的视线望去，格瑞也看到了，那骇人的一幕。此刻，地下空间一角，正翻滚着漫天浓烟。焦灼的火光，映红了半边穹顶，仿佛鲜血挥洒在长空。火光中，隐约可见不计其数的战术机，在半空中飞舞着，穿梭着，将璀璨的绿色光束，洒向下方燃烧战栗的小镇。
“亚马镇……”薄荷轻声道，声线微微颤抖。
……
“嘭！”、“轰隆！”、“咻咻咻咻……”
亚马镇，火云漫天翻滚，光束如雨点般挥洒而下，爆炸的火球接二连三地绽放。很快，昔日里平静的城镇，在手术军团疯狂的攻击下，变得千疮百孔。不计其数焦黑的人形，尖叫着穿梭在火场深处，最终无力地倒下，摔落成遍地焦黑的碳灰。
“诸君，你们能感受到吗？这景象有多美……”亚马镇上空，斯库鲁静立在巨大的运兵船甲板边缘，俯瞰着下方惨烈的屠杀，“整整八年，那些可怜的杂化者们，在无妄城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呕心沥血，步履维艰，编织着自己美好的梦境。而此刻，正是这场美梦破碎之时。凡人们，你们之所以，能够在梦境中寻求自己想要的美好生活，那是因为，伟大的主，赐予了你们做梦的权利。而现在，主要前来收回，自己的恩赐了……”
“斯库鲁大人！”联络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斯库鲁的中二发言。
“……”斯库鲁叹了口气，微微偏过头，以狠戾的眼神瞪着身后不分场合的家伙。
“啊！抱歉，大人，我不是有意要打断你……”联络员连忙叫道。
“再敢打搅我的雅兴，我就把你扔下去爽一爽。”斯库鲁冷声道，“说吧，什么事？”
“报告大人，在先遣部队的空袭打击下，杂化者聚落的大部分区域，已经被彻底镇压。现在，地面部队正在执行空降，回收幸存的杂化者们。”联络员飞快地汇报道。
“嗯，很好，非常好。”斯库鲁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是，仍然有一片区域，在负隅顽抗。”联络员说着，指向一片由管道堆叠起来的山脉，“它的位置刚好处在空袭火力的死角，战术机无法进入，而强行突入的地面部队，也遭到来路不明的反抗，损失惨重。”
“那是自然，如此庞大的杂化者聚落，诞生一两个拥有危险能力的个体，也不足为奇。”斯库鲁意味深长道，“既然如此，我们也该拿出诚意，让他们见识见识，手术军团的手段了。”
“您的意思是？”联络员一怔。
“释放，‘战术壳’。”斯库鲁一字一顿道。
“几只？”
“全部！”
“……”闻言，联络员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斯库鲁眉毛一挑。
“大人，四只战术壳，如果全部释放，会摧毁这里的。”联络员提醒道。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斯库鲁冷哼一声，“去吧，今天，我就要让这个碍眼的镇子，彻底从无妄城消失！”
“明、明白了，大人……”联络员叹了口气，声线微微颤抖。
……

“铛！”伴随着沉重的金属声，一名全副武装的手术军团步兵，被迎面敲翻在地。
丝毫来不及喘息，查莉当即挥舞着左臂沉重的铠甲，冲向不远处的另一名敌人。
“束手就擒吧，杂化者！”见状，那名步兵连忙举起枪，对准查莉猛然开火！
“咻！”绿光一闪，焦灼的光束迎风绽放。面对扑面而来的攻击，查莉屏息凝神，左臂果断横挡在眼前。只听“锃！”的一声，光束与臂铠猛然相击，随后，如同镜面反射一般，向相反的方向极速飞去！步兵躲闪不及，被自己的攻击迎面命中，无力地倒在地面上。
“铛！”、“铛！”……
沐浴着璀璨的光雨，查莉优雅地起舞，很快周围的敌人悉数晕倒在地，只剩下查莉一人，勉强站立在阵地中央，剧烈地喘息着。
“呼，这是……第四队了。”查莉轻声道，“他们到底派来了多少人啊？”
“查莉姐！”少女轻柔的声线自身后响起，查莉循声望去，刚好看到茱莉叶穿过田地，向她飞快地跑来。
“茱莉叶，情况怎么样？”查莉急切地问道。
“非常糟糕，依然有大量住民滞留在镇上，被卷入手术军团的空袭。”茱莉叶轻声道，“少数幸存者，正在尽力赶来种植园，但手术军团的地面部队遍布全镇，封锁了大部分通路。很多人，已经落在他们手中。”
“护卫队呢？”查莉叹了口气，检查着手上的铠甲。
“他们驻守在其他入口，竭力抵抗，但兵力，装备和战术都相差太多了，仅靠客体能力无法扭转战局。”茱莉叶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断有人倒下，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该死，如果斯利姆先生在的话，事情一定不会变成这样。”查莉沉声道，“为什么，敌人偏偏会在这个时候发动突然袭击？亚马镇的位置，又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啊，真是的，已经火烧眉毛了啊……”
“轰隆！”就在这时，一个庞然大物，如陨石般从天而降，轰然砸落在管道网络外侧。
“要来了，第五波进攻。”查莉说着，眼神一凛，左手的臂铠缓缓抬起，“茱莉叶，你先回庄园那边，这里交给我。”
“可是……”茱莉叶犹豫道。
“听话！”查莉毅然道，“你没有进行过战斗训练，这里的舞台，并不是为你而准备的。战场后方，还有更多力所能及的事情，等着你去执行呢。”
“我、我明白了，查莉姐，你也要小心哦！”茱莉叶咬了咬牙，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转身向庄园的方向跑去。
“来吧。”目送着茱莉叶远去，查莉方才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望向刚刚巨物坠落的位置，“让我看看，这次有多少……”
烟尘逐渐散去，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事物，赫然呈现在查莉眼前。
“……人。”看清那东西的瞬间，查莉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