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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塞上寒》预计长篇巨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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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的前传,沈青沉就是幽龙吟
将军(宁长乐)x王爷(沈青沉)
似gay非gay的文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6-03 18:45回复
    她曾经是一曲倾国的青凤凰,抚琴弄弦引各路达官贵人为博一笑一掷千金,最后却也如凤凰一般葬身火海;
    他也曾是好吃懒做的闲散王爷,非得跟了将军去边疆吃沙子,立了如麻的军功,最终也还是同他的将军死在了沙场上。
    这两世都没能守住想护的那个人。
    那个人他守了两世都没能守得住。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9-06-03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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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实现当年她作为"青凤凰"对姐姐"赤金鲤"的诺言,
      幽龙吟等待了许有百年,许有千年。
      她终于寻到了,等到了,她的赤金鲤。
      ——姐姐,待我为你赎身,定许你一生平安幸福。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6-03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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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幽龙吟这一世,是盘龙的王爷。
        这个时候,龙族还不是盘龙的皇帝。王爷——幽龙吟,名为沈青沉。
        沈王爷是一个整个长安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知道的大人物。倒也不是有什么丰功伟绩,也不是什么为国为民敢于在朝堂上跟皇帝指着鼻子骂的忠烈,单纯就因为他是闲散王爷,风流王爷,整日吃喝玩乐的玩出了花来。
        有时茶馆听书,有时山林穿梭骑马射箭的打猎,有时青楼酒馆里搂着美人饮酒作乐。好好儿一个王爷,搞得跟那些富商大贾府上的公子哥一样。
        不说别的,这青楼去的次数就够多了,几乎两天去一次,一次住两天。
        就这么一个在宫里、在官中、在民间都出名的王爷,突然自己请愿要随着宁将军征战北疆的时候,轰动了整个朝堂,轰动了天下。
        ——有人传言,是王爷风月场所泡得多了,染上花柳病。眼看活不长了,就跟着人大将军去打一次仗,死都要死沙场上,死后也好混个像样点的人们的饭后杂谈。
        听到这,茶馆里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宁将军名宁长乐,金陵人。乃是将门之后,自小习武,十三岁从军报国,至今已有十年整了。他人生的俊朗,一潭深水般的眼底在阳光下会闪出一丝丝赤金色。有人传说他有珍兽的血统,不知是多少待字姑娘所倾慕的对象。
        说来尴尬,沈青沉是在青楼门口见到的宁长乐。
        当时他正好是左拥右抱地从醉香楼里出来,在姑娘们一声声王爷慢走的挽留中,一步三回头的他看见了回来面圣的宁将军。
        见到将军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什么。
        宁长乐走得快,在他那匹黑马上,也不知他是否看清沈青沉的样子。
        沈青沉就这么看着人马上的背影,愣了许有一炷香的时间,一边的侍卫才试探性地叫道:"王爷?"
        "哦,"他似才回过神来,揉揉眉心,一副宿醉头疼导致的反应迟钝。"没事,就是昨晚喝的有点多了吧。哎,问你啊,刚马上那位公子是?"
        "哎,王爷,那是宁长乐宁将军啊,常年驻扎边疆,您可能没什么机会见过。"
        "哦…将军啊。哎呀——不错,真不错。甚好,甚好~"听着自家王爷没头没尾意义不明的喟叹,就知道这酒怕是上头得有点厉害。赶忙把人扶上轿子,起驾回府了。
        不算近的王府,这次似乎很快就到了。一路上沈青沉——"青凤凰",昏昏沉沉的思考着宁将军的事情,也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有下仆掀开帘子扶他下轿了。
        到底这具躯壳还是人类的,终是不胜酒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榻上,直到意识完全陷入黑暗之前,他的脑子里还一直盘旋着那个记了近千年的名字。
        ——赤金鲤。
        姐姐。
        这宿醉厉害得紧,家中仆人本都打算像往常似的替他家王爷告病,却被王爷给拦住了。扶着床沿站起来,因为头疼表情龇牙咧嘴,加冠起便要开始听政但这四五年来上朝的次数屈指可数的沈王爷,这回却毅然决然的说道:我要上朝,谁都别拦我。
        上个朝整得跟赴死似的?
        嗨,还真就是赴死去了。
        宁将军向皇上禀报战事,基本都是哪哪大捷,哪哪战胜。皇上龙颜大悦,直称赞宁将军用兵如神。
        然而这悦还没悦完吧,又龙颜大惊了。
        沈青沉沈王爷竟自请跟随宁将军征战边疆。
        前面已经提过了,沈青沉就是一闲散王爷,乃先帝昕妃所生。昕妃受宠,沈青沉自然也很受宠。昕妃模样俏丽,沈青沉同她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乌发如瀑,眉眼弯弯眼角略微上翘,标准的桃花眼,笑起来时这潭桃花水仿佛激起千万层青碧的涟漪,面容可入画。
        但后来在他五六岁的时候,昕妃病故,沈青沉便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每日必读的书也不乐意读了,该操练的也不练了,每日爬树摘花下河摸鱼弄得像个乡下顽童。虽然这花是御花园的花,鱼也是汐华殿内莲花池中的锦鲤。再大一点,这汐华殿便容不下他的玩闹了,最开始是偷溜出去玩,到后来竟直接被默许可以随意出宫游玩了。先帝中意这昕妃,便也不怎么管沈青沉,就是放养式,及加冠之年封个郡王,给沈青沉安安稳稳吃皇粮过完一辈子也就算了。再加上沈青沉自小也没什么雄心壮志,山河社稷他也不想要,功名利禄到头来死了也还是带不走的,不如一生逍遥自在。
        ——总之,这么一个我开心就好的王爷,竟自请征战边疆。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甚至有人怀疑他要篡位。
        反正先帝去世多年,当今皇上早就不想养沈青沉这个吃白饭的浪荡公子,他自请征战边疆自然是好事,但皇上还是假惺惺地出言挽留。沈青沉摆摆手意思客套话这么多干什么,本王去意已决,反正这个决定不说对我,对你肯定是个好消息。
        当然也只是这个意思,他哪能直接说出来,还是接着跟皇上扯犊子,什么臣愿为国效力为陛下大好河山捐躯之类的激愤屁话。也不出两句此事也就带过了,当即决定半月后启程随宁将军赴边疆。
        前往边疆的路上,寒风呼啸,凌冽刺骨。如今已是早春,边关的气温却一点没有春天的气息,脚下是千里的冻土,冷硬得仿佛终年不化,马蹄踏过的冻土声音犹如两块坚铁相互碰撞刮擦,不知是冷的还是噪的,刺得耳骨生疼。
        沈青沉和宁长乐骑在马上并排而行,宁长乐稍微快沈青沉半个马头。军旅生活虽不一定是枯燥烦闷的,但绝不是雀跃的。本该是一段静穆沉默的路途,沈青沉却一点没有出关打仗的样子,反倒像是出关游玩去了。这看见什么没见过的草就要说一嘴,看见一朵长安没有的只开在寒冷边疆的野花也说要为其作诗一首,拉着周边几个侍卫小兵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在他瞧见天边的大雁即将抒发思乡离愁之情的时候,沉默良久的宁将军开口了。"王爷为何想到要去边疆打仗?"
        沈青沉闻言一愣,低眉垂目似在酝酿什么。宁长乐和周遭士兵以为他终于反省自己这些行为是否符合当下境况时,却听他朗声道:"这个呀,怎么说呢,本王有一心上人。"他抬起头,似在凝望天空,似在凝望大雁,似在凝望覆盖皑皑白雪的起伏山峦,又似在思念那"远在长安的心上人"。
        "他不言儿女情长,不谈风花雪月,心中只有家国天下,天下安宁便是他一生所向。"
        这话其实已经挺明显的了,但凡有点情商的都能大概听出王爷这番话指的谁。
        ……如果王爷不是这般放浪形骸,夜御数十女的话。
        所有人,所有人都以为,王爷是瞧上哪家的闺女有着如此大志,沈青沉他好歹也是个王爷,皇室贵族,降尊纡贵的追求都没法打动这姑娘,姑娘还想着平边疆治国家,一心为国为民只恨自己是个女儿身。竟让王爷为她到边疆玩儿命。
        "那王爷这心上人,也着实厉害,竟让堂堂沈王爷为她做到如此地步。真难以想象会是怎样风华绝代的佳人。"宁长乐缓缓开口道。
        "风华绝代……"沈青沉沉吟。"确实风华绝代,像烈火里的凤凰一样。"
        "凤凰就凤凰嘛,还烈火里的,真不怕成烤鸟?"一边一个士兵闻言小声吐槽道。不成想这话也给王爷听见了,王爷大笑几声:"哈哈哈,有道理有道理。不提这个了,咱们啥时候到地儿啊?我还得为我的美人平天下呢。"
        "您不添乱就好了。"宁长乐冷冷道。竟把军营之事当成儿戏,为了女人就要来军事重地搅和!拿自己的生命,将士的生命,乃至整个国家的安全当儿戏!
        沈青沉不再说话。片刻宁长乐往自己马屁股上轻轻抽一鞭子,走到前头去了。他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待在一块。
        久久,王爷低低地轻语道"正因为是凤凰,才会在烈火中涅槃呀。"
        这一回谁都没听见。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9-06-03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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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上次宁将军镇压北蛮大捷收复城池的功劳,刚到军营这段时间还算安逸平静。沈王爷每天闲的很,每天除了饲马遛马之外,便一头扎进兵书里钻研用兵之法。他也想过跟将士们一起操练,但似乎被宁长乐一口回绝了。
          "沈王爷在王府十指不沾阳春水,怕是不曾吃过一丁点苦,更别说军营之中了。王爷还是先把自己的马喂好了,让它做好上战场的准备,再考虑您吧。"
          于是沈青沉便每日去江边遛马,一直持续了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马都快被遛烦了,沈青沉也终于坐不住了。
          "我真是不明白了,怎的就不让我接触军中事务呢?"虽然是日日遛马,人烦马也烦了,但他仍是不忘拿本兵书研读。"我到底哪惹他了?怎么感觉他看我哪都不顺眼呢?"
          "王爷,小的怕说出来,倒惹了您不高兴了。"小侍卫愁眉苦脸道。
          "你说,我不生气。咱俩谁跟谁呀,本王心胸开阔,你见我生过气吗?是吧?"说着就把人小侍卫勾过来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哎,这…王爷,您还记得我们是在哪见到的宁将军吗?"还没等沈青沉开口,小侍卫就接着说道:"是醉香楼。当时您出来,宁将军准是瞧见您了,您贵为王爷,出入醉香楼这种风月场所本就……本就不成体统,更何况……更何况您第二天就跟皇上请愿,要随他来军营呢。"
          "……"若有所思。
          "王爷,您也不是不知道,哎,就算您不知道吧,这段时间相处您也懂得宁将军就是这种一本正经之人,做啥事儿都一丝不苟的,他那匹战马,那鬃毛都不准乱的。"小侍卫担忧道:"您留给宁将军的第一印象本就不好了,来北疆的路上宁将军问起您来北疆的缘由,您答的竟是为了心上人……这对宁将军而言,不明摆着就是把军务当儿戏吗?"
          "啊?本王这话这么容易引起误会吗?"他手上兵书都要掉了。
          "这不明摆着就是为了不知哪家胸怀大志的姑娘来的嘛!"小侍卫连忙扶了一下沈青沉的手。"王爷您小心着点儿,这几日雨雪交加的地面泥泞的很,这书掉地上准沾泥巴,您可不想又被宁将军嫌弃吧。"
          "哎,也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让您这么倾心,放着长安皇粮不吃,来北蛮之地吃沙子。"
          得嘞,这误会算是解不开喽。沈青沉想道。
          咋办?能咋办?明天开始也跟着早起晨练去,软磨硬泡还不成?用行动证明一切还不成?
          "阿福。"他唤道。
          "哎,王爷。"
          "明日起,寅时一到便唤本王起来。本王要随兄弟们晨练。"这回轮到小侍卫震惊了。还没等他的‘啊?’出口,沈青沉接着道:"本王知道往日懒散惯了,可能叫不起。若是连叫三次不起,你就往我床上泼水便可。不会治你罪的。"
          将军帐中。
          "大哥,你就这么把那王爷放养啦?当真是让他来北疆游玩的?"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女孩儿有着小麦色的皮肤,个子高挑,黑发束成马尾略微随意的垂在身侧,看着已是一副大人模样,但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稚气。她名叫郁蒸,年方十七,是多年前宁长乐出征时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孩子,看样貌不像是中原人,说是很小就没了爹娘,一直在外流浪。自己倒也努力,身为女子跟在宁长乐身边这么多年也不乏练习武功,忠心耿耿,如今已经是宁长乐手下的心腹,得力干将了。
          "不常在长安,只听说过有这么一位王爷风流逍遥,却不知会到这地步。"宁长乐脸色极不好看,眉头都快皱成疙瘩了。"谁知会是这样一个人。以为是良心发现来为国效力了,一问方知是为了追女人?!"
          "你当时为啥不直接跟皇上说,不让沈王爷来就好了呀?"郁蒸问。
          "小毛孩子懂个屁……这沈王爷是什么好东西吗?皇上早就不想养这种废丶物了!拿着国库的钱吃喝嫖赌,一直找不着借口摆脱他,养着他也是看在先帝的遗嘱,这回不知抽什么风要来边疆打仗,若是他能有什么大作为对于国家而言是赚,若是直接让他死在敌人刀剑之下也是赚,少了个浪费钱的败家玩意儿。"
          "但是我又不能让他出事。要是刚来边疆就打仗死了,皇上碍于面子说什么也得给我治个罪。起码让他混几个挂名的军功……养几年再死。"他用手掌摩挲着下巴。"现在这位王爷不给我添麻烦就行了……爱玩玩爱咋咋地,最好什么东西都别掺和,战马都别让他喂,让他玩自己那匹御赐白马去吧。"
          "要他真良心发现呢?"郁蒸又问。
          "好好练武整天想些不可能的屁事干啥。"宁长乐在她后脑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要真良心发现……"
          "本将军就以身相许。"
          翌日清晨,该打鸣的公鸡还脑袋插翅膀里睡大觉呢,王爷帐中的小侍卫阿福就在尝试唤醒他家主子了。
          “王爷,王爷!”他轻声唤着,小幅度摇晃着沈青沉。“王爷,起来了!弟兄们半个时辰后就要开始晨练了!”
          沈青沉自小娇生惯养,睡眠环境也是很安静的,这不算大的唤醒动静还不至于叫不起他。他睡眼朦胧拨开阿福的手:“唉吵什么吵…这才几点鸡都还睡觉呢他们操练关我什么事…”卷着被子一翻身又想跟周公接着下棋去了。
          “王爷,您自己说的要跟弟兄们一块儿晨练的呀!”他见沈青沉又要睡着了,忙轻轻将其摇醒。“您不是要用行动来改变宁将军对您的印象吗?”
          他一听才想起自己昨天说的什么。在强烈的困意面前他恨不得抽昨天的自己一嘴巴子,可是如果不拿出行动来,又要从哪方面来改变宁长乐对他的印象呢?打仗?他也就啃了月余的兵书,从没实战过,宁长乐这铁疙瘩会冒险让他指挥军队?到这沈青沉已经不想接着想下去了,心中默念三遍‘万事开头难’强压困意一骨碌从床上翻了起来,让阿福替他更衣。
          直到更衣完毕,都到练兵场上候着了,他仍旧是哈欠连天的想抽死昨天的自己。
          “王爷,凉水洗脸能醒神,要不我给您打盆冷水来洗把脸?”
          “不必了。”话是这么说,讲到一半还是给一大哈欠打断了。“这时间鸡都还没起呢吧,就得起来晨练,军营这帮家伙都什么人啊?”
          "王爷,驻守边疆的战士们都是如此。咱们太平盛世,军中将士们功不可没呀。"
          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不一会儿功夫就看见将士们鱼贯而入整齐地在练兵场上排好位置。大家都看见了大半月来一直在军中吃闲饭遛马的王爷,马都给他喂得膘肥体壮的。沈青沉搞这一出仿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将士们都在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着什么。
          宁长乐也到了。他一眼就瞧见练兵场上边站着的沈青沉,说实话也吃了一惊。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
          同时,下边的郁蒸表情怪异。这是一种惊讶夹杂着恐慌,但脸上又藏不住憋笑的神情。
          这王爷搞什么名堂?让他混日子吃闲饭还不行非得来搅局捣乱?到边疆来是因为长安已经不够他玩的了吗?求他玩就好好玩就不要插手军务的好吗我连剑柄的一根流苏都不想让他摸!!
          ……难道真的良心发现?
          真能为了一个姑娘做到如此地步?
          怎么可能。他就像没看见沈青沉一样径直走过去,开始指挥晨练。
          "早啊宁将军。"
          "王爷早。"
          便沉默了下来。
          "将军就不奇怪,我这闲杂人怎么突然想到大清早爬起来上练兵场?我是不是良心发现了?"沈青沉这人本身脸皮就不薄,讲出这话也是面不改色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倒也不是没想过王爷良心发现,只是……"宁长乐顿了顿,终究是没看过他一眼。"在下认为此事发生在王爷身上的概率比较低罢了。"
          又是静穆。他以为自己终于是把沈青沉噎了回去,刚要发令晨练,沈青沉说话了。
          "宁将军真这么讨厌我吗?"语气没了以往玩世不恭的轻浮。
          "不敢。"宁长乐回答得极快,斩钉截铁。
          这两人看似正常的对话间温度已经降到了最低点,语句的摩擦在乍暖还寒的初春北疆显得更加刺骨。
          "嗯。"
          沈青沉留下一个不咸不淡的回答,又恢复了以往腔调,招呼上阿福回了王爷帐。宁长乐连句王爷慢走都懒得说,接着指挥晨练。沈青沉刚刚难道真的是有良心发现的意思?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稍微想了一下。
          将军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听完这番乱七八糟的话的将士们不约而同地想道。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昨天的话只有郁蒸一人听见。咱将军要嫁人了?她还在憋笑。
          沈青沉慢吞吞的走在回帐的路上。一旁的阿福担忧地看着自家主子,"王爷,"他叫道。"您这么早起来就为了受宁将军的气?您要不再去睡个回笼觉?"
          沈青沉只是在前面背着手慢慢地走,跟步伐一个节奏的慢吞吞回应:"不了。困都给气清醒喽…我从长安带过来的不止你一个侍卫吧?"
          "回王爷,算上小的共三个侍卫。"
          "身手都没落下吧?"
          "王爷,您的意思是?"
          "还能有啥意思,不让本王在练兵场练,本王自己练!"沈青沉嘴巴一撇。"我还不稀罕和那群一股子汗臭味的抠脚大汉练呢。"
          于是乎王爷就这样和从长安府上带来的几个亲兵每日操练起来了。
          也是很有毅力,接下来半月有余沈青沉都是从鸡都还没睡醒的寅时起床练武,直到日上三竿方才休息。每日王爷帐那儿传来的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将士们都听在耳中,都打心底的觉得这锦绣丛中长大的娇惯王爷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看来这是真的良心发现啊。
          这个王爷也没传闻的这么糟糕嘛。
          诸如此类将士们口中的正面评价,宁长乐全当耳旁风,我不听。我不信。
          直到他自己身边的心腹郁蒸都跟他说起来了。“大哥,你看那王爷真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吧?你看他天天起的比弟兄们都早,我也偷看过了,真刀真枪的训练呀,不掺水的。”
          “去去去放什么屁,这才稍微努力个半月就把你们都给收买了?我们谁不比他辛苦过,这算什么。”明显还是不乐意相信沈青沉的样子。
          “哥我觉得你差不多就行了。人王爷什么环境长大的,皇宫呀!这娇生惯养的能坚持大半月,已经是奇迹啦!况且还是那个沈王爷。”郁蒸凑近他,将声音放低。“我知道哥看王爷不爽是有原因的,可以理解,但王爷都做到这地步了,分明就是跟你表决心啊,告诉你他不是来北疆吃闲饭遛御马的。”
          “为了姑娘又如何,有这打仗的心思我们也不亏啊,我也见他天天嚼兵书,指不定能成个军师嘞。”
          宁长乐烦了,真烦了。“我说你这小白眼儿狼怎么净给狗王爷说好话?你收他好处了?”想找理由反驳郁蒸,但仔细一想好像…好像真没有啥好反驳的。骄纵惯了的王爷还真就老老实实地啃兵书,早起习武,还不是刻意做样子给他看。就好像知道宁长乐看不惯他沈青沉一般,这大半月就算凑巧碰面也是短暂的打个招呼便匆匆离去。
          这是真的下了决心了吧。
          ……吧?
          虽然真的很不愿意很不愿意很不愿意承认,但宁大将军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便松口道:“就算他不是来蹭名头吃闲饭的,我看他那样子也干不成什么大事儿。”
          “那大哥,你是承认了?”郁蒸问道。
          “承认啥?”
          “王爷良心发现的事儿呀!”
          “哦…姑且算是吧。……你这什么眼神?”宁长乐发现她不太对劲,激动的神情好像眼睛里都要蹦出星星来。
          “大哥,你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对吧?”
          “啊,咋的了?”这丫头啥毛病??
          “那,那那日你说的,若是王爷真是改过自新,你就以身相许……”
          宁长乐气结。“我他【】妈三天不打你还上房揭瓦了是不是?”他一巴掌就往郁蒸脑壳上招呼,打得她吱哇乱叫满帅帐跑。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06-03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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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西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6-04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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