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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开戏)张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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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9-05-21 01:30回复
    (昨夜熄灭七盏油灯之后,月光透过窗棱打在地上,落下斑斑驳驳的影子。我睡不着,趁着霜禽蹲在纱橱外打盹的功夫,我挑起重重的纱帐,和纵横有致的影子玩起光的把戏。一、二、三……)
    (我趴在软榻上,数出了整整八道影子。嘿,八道!影子有八道,我气急时喜欢说的“胡说八道”一词也有个八道。我裹着被子打了一个滚,得意地在心里写着胡说八道四个字,也不知道写到哪一笔,困倦涌上来,一把把我拽进梦里去,连挂在帘钩上的纱帐也忘记放下,晨起时,落得霜禽一阵数落,说我不听话,说我虚长了几岁还不懂事。)
    (自然是不听的!我捂着耳朵,靸着软鞋冲进了蕉绿小院,往芭蕉树下的小榻上一滚,笑嘻嘻露出上下两排齐排的贝齿。)今天天气好,咱们来院子里梳妆吧?


    2楼2019-05-21 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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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禽大费周章地将梳妆打扮需要的一应物件统统搬到小院子来,一壁指挥小鬟再去一面菱花镜,一壁埋怨我想起来一出是一出。我一点儿也不生气,埋头理着乌漆漆的头发。)
      (最近我老睡不着,睡一阵儿,醒一阵儿,有时候醒过来,霜禽都睡熟了,没有人同我说话,我只有跟床帐上的蚂蚱玩儿,跟月亮投下来的影子玩儿。睡得不好,吃饭也不香——哈,这一定是我发尾萌生出了许多难看的分叉的直接缘故。我嘟着嘴去扯那些分叉的点,又因好几日不曾修剪过指甲,甲沿依旧规整,但碍着我掐扯头发了。)霜禽!
      (我一把按住她要替我洗脸的手。她劲算不得很大,拧帕子总拧不干,这样猛地一滞,小帕上余留的水滴滴答答落到我的膝盖上,把素色的衣裳洇湿了好大一片。我往后稍坐了一坐,躲开这没由来的“阵雨”。)先别洗脸,你替我剪指甲吧!你不替我剪指甲,我就把它们当做大橘的爪子,下次鄂伦来,说不定会挠花他的脸。


      4楼2019-05-24 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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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禽是个怪脾气的女使,譬如这一次,她果断地用行动拒绝了我的提议。我心里想,嗨,果然不是鄂伦是我的儿子,不是她的儿子。虽然她素日里比我还像鄂伦的额涅,但到底不是亲生,听见我有抓花鄂伦脸的念头,竟然半点不在乎。)
        (我想出言戳破霜禽脸上的面具,但尚且来不及出声,半干不湿的素帕就蒙上面颊,将我的第一个音以及伺候此后所有的话都堵进嘴里。好霜禽,不仅不替鄂伦的脸着想、求情,反而埋怨起我来。仿佛我不是蕉绿小楼的主人,而是霜禽座下聆训的童子。)
        (怪我的时候,她话里话外又是疼爱鄂伦的了:只因她的怪与怨统统来源于月前我熟视无睹鄂伦的生辰。“连寿面也不送一碗!”她是以惊讶和无奈地语气结尾的。也许她还因这等埋怨加重了手中力道,我只觉得霜禽不是在替我梳妆洗脸,是想搓掉我面上一层皮。)我知道,我记得,我怎么能不晓得呢?你天天在我耳边磨,都快出茧子啦。不过,你——
        你作什么生气,(伺机已久的我终于觅得开口的良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偷偷送了一碗去(虽然被鄂伦命英珠倒掉),我才要生气呢!


        6楼2019-05-26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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