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别扭】
新一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他把锅里的牛肉给烧焦了。受不了焦臭味的他,一股脑地把锅里连同砧板上的牛肉都扔进垃圾桶里。
他打开水龙头,把手伸进冰凉的水里,试图让自己烦躁的内心平静下来,他开始思考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他有做错什么吗?
他不知和平次说了多少遍,如果想要上厕所,电话和他说一下,他很快就能回来,他只是希望每次回来看到平次都是好好的,而不是躺在厕所脑袋磕破了一个口子,膝盖手肘都是淤青,秋天了,已经进入秋天了,他却像一条死鱼样躺在冰凉的地板上,那可是他一直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啊,你说他见了这状况能不气么!
火气冒头,他的语气也就跟着大起来了,平次却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他,只是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这让他的火气更大了,但是他对天发誓,那句话只是他气急攻心才说出来的,他从来没有嫌弃平次没用过,一次都没有!
“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没用!”
可是这句话却像铜锣,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猛烈地撞击着平次的耳膜,他漂亮得如同绿宝石般的眼睛终于看着新一了。
新一自诩阅人无数,能从别人的微表情中获得很多信息,只是他这回却不确定了,他仿佛在平次的眼中看到了——绝望——怎么可能。短暂地惊慌后,他略带犹豫地抚上平次瘦骨嶙峋的肩膀:“还是先起来吧。”
他从来都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一点就算在平次的面前也不会有变化。他根本不会为自己的语言或是行为多做无意义的解释,聪明的人能够理解,愚蠢的,则多说无用,何必费这样的口舌呢?
多数人对他这种我行我素的性格没辙,虽在心里骂了百遍千遍,也从不会真的在他跟前较真,谁让他确实有狂妄的资本呢?但这种性格也让他有了不少对头,这些对头跟他一样聪慧过人,不屑于他人。互相看不惯地冷嘲热讽大概就是这类人之间互相肯定的最佳表现了,毕竟他们都懒得对别人多加关注呢。
他一向的冷静在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离家出走了,为了掩盖自己的慌乱,他甚至么有去看平次,这让情况变得更糟糕,明明在有机会解释清楚的时候放弃了机会,这只会让双方之间的误会越结越深。
他给平次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把卫生间打扫干净又开始做他们的晚饭,期间怕平次无聊,他还很体贴地打开了电视,那是他平时看的新闻频道,即使这个电视在家里一个月也不见得会打开一次,他只是会真的在无聊得要长草的时候才会打开这个几乎成了装饰物的电视机。
他有点摸不准地调到了一个连续剧频道,那是一部根据推理小说改编的连续剧,最近可谓是好评如潮。他已经很久没有追剧的习惯了,现在想想以前的幼稚行为都觉得可笑,无论是曾经被奉为经典的,还是现在风起云涌地在热播的,都已经不能激起他的观赏欲了,还是书本好看一些。若是问起他又是如何知道有这个剧的,那就是上课前,上课时,课后同学们不惜唾沫地不停地讨论着里面的剧情了,这让他这个对周遭环境观察得细致入微的“前关东名侦探”,现东京警方刑事案件顾问,得出一个结论: 又有新剧了,不过还是同样**。他是一点也没有看进去、听进去的,也不知道平次有没有看。
晚饭还和平常一样,四菜一汤,一荤三素,新一看着平次碗里还剩三分之二的米饭,有些无奈:“你多吃些才有力气啊。”他现在说话的语气真不知道比平时温柔了多少倍,可是平次还是没搭理他,新一撞了一鼻子灰,没打算继续找话题。
晚上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已近十一点,该是洗漱了,他想去卧室取衣服的时候,才发现们被反锁了。明明已经到秋天了,他的额头还是有汗水顺着面颊挂了下来,一种不妙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
他已经断断续续地敲了一个小时的房门了,说了近六十句“平次,先把门打开吧”了,平均一分钟一次。如果是他带的学生看到他们一向没有耐心的工藤教授那么低声下气地求别人做一件事情,他们定会觉得,这时一件多么惊悚的场面。
“都十二点了,你真的不想和我睡也该让我拿一床被子出来啊,都秋天了,晚上外面会冷的。”
屋子里面的人的倔强脾气他不是第一次体会到,知道今晚没戏的他只好开着空调在屋外的沙发上将就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他就去试探那门开了没有,很可惜,还是打不开,他只好把平次的那一份饭菜放到桌子上,然后他上课去了。
下午回到住处见桌上的饭菜仍原封不动,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的他,觉得只能场外求助了。可是和叶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平时也是很忙碌的,等她能抽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