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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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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9-02-26 13:36回复
    (才送走了来取槁橹蓬缆的苏拉,独自坐在船板上)
    (因着是艘普拉,并比不得御驾的翔凤艇、第一舟或是挈引在先的威护船,兼着船尾沈寂冷僻,索性放开镇日便不小的胆子,霞彩纱的轻薄罗裙堆在膝头,内里月牙白衬裤也挽起,露出一小截皓霜似的踝,而一双细嫩的足浸在清溪里。那双脱下的珠履则熨帖置在身侧)
    (摇橹声里,渐近的跫音愈闻得澄明,却连颊也未偏)哎(只当作是同来偷闲的小宫鬟,声调颇懒散矜傲)我听前面那艘安福舻已经鸣镝数声了,你且同我说说那个凶巴巴的讨厌鬼射到了甚么。
    (笑吟吟的话音落定,身后却缄默着,周遭惟有凫雁的张翼拍翅声和蒹葭拂荡的窸窣响,或还有前面射中甚么后的欢呼。怕“她”不知其意,又添续解释道)我说的是五阿哥啊。
    (偏仍不老实,赤着的脚踢腾撩拨着,飞溅清凉的水珠四扬)


    3楼2019-02-26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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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禁城外无数江山似锦,这几天都一汪水的化进我眼中,成了心底埋下的一粒种。那方首轮水围才作罢,次轮便在锵锵的震天鼓点中开始了。不过一壶茶的功夫之前,我同老四里应外合,携力射下只顶肥的苍鹭,已是一时搏了个满堂彩,而后我俩心照不宣,浅尝辄止地退了出来。几个月的户部初练以及大叔王说的那番话以来,我似乎一夕之间褪了桀骜不驯的轻狂骨,竟也熟稔起亢龙有悔的道理。老四忙着围观喝彩其他兄弟,我因会考府众案心事重重,便也没带个奴才,径自跑到岸边芦苇掩映处眯了起来。】
      【一阵湿风打过来,我嘴里叼着的芦苇草转了个转儿,合上的眼皮子微微一皱,只听半人高的芦苇丛后有窸窣声传来。】
      【我只需瞄一眼那背影与发尾,立时便咧开了嘴,心道这可真是冤家路儿窄,手脚却鬼使神差地悄悄走了过去。玩心大起地将那系岸绳摘下的同时,一个白鹤归亭,快如虎旋,便稳稳地落到了船板上。】
      小宫女儿,嘀咕什么呢!


      5楼2019-03-02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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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得“小宫女”三字,旋过螓首,散漫地睇他一眼)正巧嘀咕你呢。
        (稍坐得端娴些,却仍未笼回沉在碧涟里的秀足)我听小宫鬟说前面有人猎到了皇上的海东青,是不是你呀?(雪颌略略扬)巴图鲁(将三字咬得澄明,是颇玩味的)你送到坤宁偏阁的“礼”,我到现在还没收到呢,不如把那只海东青给我,如何?
        (辽东的雕隼健翮,在舆图扩张与觉罗皇权更迭间,渐成了我满人的图腾。而今此一桩,妙便妙在是只松昆罗,可坏就坏在是万岁爷跟前的,而无论是他射中与否,万岁又作何观,这一让众血胤觊觎的称谓都非能轻易地幸赏的了)
        (一声接一声的箭鸣渺远,尚未得他的应,余光里见他将船绳利落解下,雪手撑着船板,借力匆忙起了身,连着身侧的珠履也未来得及纳上)唉!唉!(一声声清脆的声儿,却终究来不及了,只捉到个绳尾,而船身沉重,那条粗糙的船绳似条泥鳅般从指尖滑走。这尾普拉业已随着鹭汀的层绿清波,悠悠地啓舷,如微芥般往芦花深处荡去了)
        你这是做什么呢!(怒气冲冲地折回他身前)
        (二月的春仍迟滞,鸭卵青的天未被熹微擦亮,甲板上还濛着层寒露,赤的足冰冰凉的,也察觉到了不妥。若是寻常的闺秀,刻下或该颇慌张地躲起,可偏我不同,坦然地娉婷立在他面前,甚还踮着脚尖,挺着秀颈,偏要和昂藏的他在身量上拼个高低)
        (正因着此重,裙袂也愈扬起,除却足与踝,还露出小半截细藕似的小腿肚)


        9楼2019-03-03 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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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滨虽是一派浩浩高朗之气象,却到底是春寒料峭,冻杀年少。我大马金刀的坐下,捞起一对儿桨随即划了起来,余光闪烁间,不出意外地瞥到她那裸露在外如敷了霜的脚,喉结微不可闻的颤了颤,仍潇潇君子般非礼勿视,径自望向舟外我朝大好河山。】
          【划桨空隙间,我看似无意地随手解下身上玫瑰紫的褂,轻咳两声,潇洒扔向她那端。】
          诶呀——【一声戏谑的长叹。】捉海东青,我是没那命数了;巴图鲁,我也没那命数。我早上还左思右想着,怎么我堂堂五贝勒如今沦落至此无比倒楣,原来是你这小没规矩的在背后咒我啊。
          【散完一腔德性,这才能兜兜转转拐到正题上去。】
          裹上点儿,别回头冻坏了又赖我。


          10楼2019-03-03 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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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紫的褂被他抛来,藉着镇日随哥哥们骑射围猎而藻练出的机敏,藕臂轻一扬,指间正巧接过那褂绮绣着的锦缎,继而横搭在双臂间)
            谁那么娇贵(本是要本能地刺他句,却在那衣上蕴着的麝香与白烟醇馥味道萦及鼻尖时,忽而转圜心绪,垂下螓首,却偏又扬着纤睫,打眼尾余光里端量着他,不肯作出羞赧的模样,抵在榴齿后的“还你”也终究变作一句)谢啦(似颇为勉强般)
            (将那褂迎风兜展开,再一甩,便利落地披在削肩上,因是照着他的身量所裁,现下颇松垮地“挂”在我身上,雪指又执着前襟,藉以挡风,倒像是裹了层厚重不合宜的帷。褂尾又长长地拖在船板上,虽遮住了那双霜雪似皓白的赤足,可船身随波摇,反倒有些绊脚)
            那你猎到甚么了,说来我听听(又揶揄调侃起他)我听说还有人下网捕到了螃蟹河虾,总不会是你罢?(煞有介事地睇向他的靴,仿似他当真下泥塘去捉了蟹般)


            14楼2019-03-03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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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待我划出这半人高的芦苇塘,便豁然开朗骤见天水一色的烟波浩渺。我低头瞥了瞥透底清水中的鱼虾,相随舟侧,此中欢快心境,不可言状。】
              嘁,【此刻离岸的船就如离京的我,悠悠荡荡潇洒在水中央,身份隔阂都成了万里云霄外的一股缥缈烟,神佛下界,坐视不理。】
              我们大清男儿的传统自然是射猎到什么,当夜便定要在自个儿的帐里烤了吃什么。你那么想知道我射了什么东西,那你晚上自个儿来瞧啊,就怕你不敢,小毒嘴巴!
              【起初是小宫女儿,方才叫小没规矩的,如今又摇身一变成了小毒嘴巴。】


              15楼2019-03-03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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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不信呢,你们难道不是争先献给你们的皇阿玛,让万岁爷来定夺么?
                (又聆及他最末半句)你说谁呢!(最恼恨别人当面辱我,同他又有“旧仇”,虽是三年的旧事,却正因着年深岁久而愈秾稠难纾。手紧捏成雪嫩的拳,作势要欺到他身前)
                (可才踏出一步,脚下却被褂尾绊了,兼因着结着霜露的黑漆船板滑溜,身往后一仰。一时间,惟能瞧见的翡翠青的天和飞过的雁鹜,还有甫冲破层霭的一线温煦天光,像是一霎的光景,又似西洋座钟的指针被谁捺住了般,便僵滞在此刻)
                (往下,“噗通”一声的响里,仲春尚寒凉的湖水漫过脖颈与面庞,灌进耳鼻中,再难闻得那些不歇的尖锐镝鸣,天地间也变作一片翠澹的水绿,交错的藻荇在指尖游过,却抓不到一棵浮木,还有那件玫瑰紫的褂也浮在眼前)
                (神思因陡生的波折而混沌,只忖量着:我不会凫水,不晓得他知不知道.....)


                17楼2019-03-03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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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生变的太突然,我习以为常的觉得她那骄矜性子不过骂几句便罢了,却没想电光火石间,人后脊梁的汗毛突然就竖了起来。情急之下我竭力稳着脚下的船身,桨也抛了座也离了,却还是看她在船尾轻飘飘的,像我同四哥射落的那只苍鹭,悠悠坠了下去。】
                  我//操!
                  【粗鲁的尾音还没划出来,却三步做俩奔向船尾,翻飞猎猎的袍尾在低空跃出一个圆缺的弧,两声入水霹雳响,已把临近水域的鱼虾鸟禽都驱赶了个绝。】
                  【冰凉入骨的河水之后便是她存留温暖的手掌,她尚未沉下去,却像涸泽里扑腾挣扎的鱼。一线之间,她抓住了我的手却连掐带拽地将我向下拉去,我心头又急又躁,吃着痛咬紧牙关将手臂用力一抽,便也顾不上什么怜香惜玉,宽厚的手掌进击地往上抓了几寸,直到抓住她瘦弱的肩膀,随后将人仰面朝天往身后一背,手脚并用向不远处的岸边划去。】
                  你要是再掐我,老子现在就松手。
                  【春风吹面作寒,而比风还寒的便是这无息的春水。我勾着她的手及半截小臂上,青色的筋脉条分缕析的露在日日久晒的皮肤上,几欲破皮而出。】


                  18楼2019-03-03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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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晦暗的视野里,除却一串串晶莹滚圆的泡泡,还见得一身宝蓝袍缎,如矫健的游鱼般拂开那些纷杂横生的藻荇,破空而来,成了惟一鲜活生动的亮色。勉力扬着臂,雪指触及他的阔掌时,俶尔囫囵想着:原来这便是浮木啊)
                    (被他牵引着,往那线浮花似的光亮凫去,直至愈近也愈明。出水的一霎,将面前细碎的鬓发拂开,大口喘着气,而尚未来得及作别的反应,已被他覆在背上)
                    (因着此番变故,齐整的燕尾散开,鸦黑乌亮却湿漉漉的发如一练瀑,披在我同他的肩头)都怪你!(分明是咬牙切齿的凶巴巴模样,纤指还掐着他肩头。却因着方才的挣扎,声线间没甚么力气,倒如游丝般,偏过颊的顷刻,粉樱似的唇瓣正擦过他的耳廓)
                    (幸而四处皆是川原的芦苇汀,离岸不远,不过片刻便至)
                    (那袭褂子丢了,芥舟也逐波荡远再难追,还有那双珠履仍被遗落在船尾。在泥泞的岸边抱膝而坐,一双赤足现下才肯熨帖藏在霞影纱的层叠罗裙间,却也没甚么用,因着全身已湿透。好半晌,雪颊上飞起两片红晕,同他嗫喏道)我脚崴了.....


                    20楼2019-03-03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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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起鹘落间,她已被我用力推上了岸,我押后而上,嘴里不住喘着粗气,干脆一个挺尸躺在岸上直眼赏天际。】
                      【二人一左一右皆悠悠缓了好一会儿,我这才聚起分散的瞳光,本想善心大发问问她状况怎样,视线却不意撞上她湿透的衣裙和长发紧贴着身形勾勒出的弧线。脸上心上均黄钟大吕般倏地一声鸿鸣,方到了嘴边儿的话却被胸口吊起的一口气生生给挤没了。】
                      ......
                      【却还是强作镇定的压下心头作乱,堪堪坐直起身子,挪到她跟前,示意她自己爬上来。】
                      【我背着她步履平缓地往内陆处踱去,二人皆各怀心事默不作声,只有她散开的发丝迎风狂舞,时不时还要放肆地挡住我本就模糊的视线。我甸了甸背上不及练功鼎的重量,心里默道:这一会儿叫人瞧见了,她岂不是更说不清了?罢了,说不清便说不清,本府难不成以后还娶不起了?】
                      【而我丝毫未觉,靴内方才着急下水时打到船尾的脚趾,此刻脓肿化出的血已将皮肉与雪袜黏连成一体了。】


                      21楼2019-03-03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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