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逃出乌托邦
第一节没事不要乱吃药
“听说他认为有个大美妞日夜陪着他。”
“真恶心，死宅是不是都这德性，说不定他回家进门就抱着个充气ww撸呢。”
“医生都说他脑子有病，你看他的眼神多猥琐，咱们不用理他接着玩。”
乔山前脚从ktv包间出来，就听见了房间里几个朋友在背后议论他。乔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年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安斜倚在走廊的墙壁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昏暗肮脏的灯影透过她喷吐出的大量烟雾，在安白生生的大腿上投射出迷幻的斑斓。
安看见乔山出来，抬了下眼皮，放下电话，没好气的说。“出来啦？恶心猥琐玩充气ww脑子有病的死宅男。”
安压低声音对手机说：“小优，现在不方便说话了，我们已经暴露，通知厨子提前破茧。”
“你说什么暴露了？他们……让我去叫个果盘。”乔山低着头说，“我也出来陪，你说说话，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挺无聊的，可惜我不能跟朋友们介绍你。”
“陪我？”安挂断电话，用纤细的手指夹着烟轻轻吸了一口，往乔山脸上喷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眼圈，修长的双腿刻意换了一个诱惑的姿势，“哎呦——您现在想起我来了是吧?怎么不跟你那些朋友们去玩啊去唱啊，屋里还有一个垫了三层垫的柴火妞等着你唱情歌呢。”
“安……那个事情……你不会还生我气吧。”
“哟——乔大官人，您还知道关心我生气不生气啊，现在还在搭理我干嘛啊？我不是不存在的吗？我不就是个分裂人格吗？您为什么还要跟空气说话？您不是相信大夫说是你脑子‘有病’吗？”安说一句，就抬腿踹乔山一脚，乔山已经被踢习惯了，条件反射般的灵巧躲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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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山被安连珠炮似的话呛得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眼睛少了一样周围，低声说：“安，咱们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吗？”
“算了吧，老娘可再也不跟你进男厕所了，有什么事就这说，反正现在都已经这样了，等一会咱俩去那以后有的是时间。”安把手机收进口袋，从短裤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吃了它。”
“去哪？”乔山感觉到脸颊有点红，眼光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安波涛汹涌的事业线，“是……要去……酒店吗？我觉得我应该用不着吃药吧。”
“***的想什么呢！”安抬腿猛踢了乔山一脚，然后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重新掏出手机，一把把乔山拉进镜头，摆出一张灿烂俗套的笑脸来了一张45度自拍。
乔山装作无意的蹭了蹭安的柔软温暖的xx，被她狠掐了一把。
“下回再拍照就得修图了。”安说，“先吃药吧，已经跟那边说完了咱们马上就回去。”
“哪边？谁？”乔山被安弄糊涂了，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回去？回哪去？

乔山觉得脑子一阵阵发晕，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大脑深处萌发，有些遥不可及荒谬无比的臆想，似乎正要努力突破虚幻和现实的铁幕。
既然自己已经下了决心，那些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就不存在。
“喂喂，吃——药！”安拖长了声音提醒正在神游的乔山，接着又踹了一脚，“愣什么神，大夫开的药你吃，我给的你不吃是不是？。”
“我总得知道这药是什么吧?再说药怎么能胡乱吃呢，还有你能不能别老踹人。”乔山盯着安因为经常踹自己而锻炼出的苗条的大长腿说。
在乔山再平凡不过的生命中，安的出现是唯一一抹艳丽的亮色，乔山现在还能清晰记得第一次见到安的时候，在14岁暑假快要结束的一天，乔山从昏昏沉沉的午睡中醒来，看见安坐在书桌上，双手捧着玻璃杯在大口的喝水，两条赤裸的小腿不停的晃荡，搅乱着房间里倾斜的光线。
曾经有一段时间，乔山感觉安就像守护自己的天使，虽然这个只有乔山才能看见的“御姐天使”不管是从个性还是习惯都与传统印象上的天使存在巨大偏差。冷漠、邋遢、抽烟、酗酒，甚至还能毫不顾忌的跟乔山睡在同一张床上，留给乔山一个诱发无尽幻想的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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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随便，动手不行，至于别的的更没门。”整个青春期里，乔山就是在对着这个躺在自己枕边，衣衫不整不拘小节身材火辣的性感尤物的诱惑和只能看不能碰的矛盾和煎熬中度过的，这种阴影竟然没有对乔山的心理取向和生理功能造成影响真是万幸。
但是，乔山知道自己终将会走出和安共处的小房间，融入纷繁的社会，不可能和这个别人看不见的女人厮守一生。
自己总有一天会长大，会离开儿时温暖的房间，哪怕门外有刺骨的冷雨寒风，有冷漠残酷的世态炎凉，哪怕现实生活中的女孩相貌身材平平无奇性格乏味令人生厌，哪怕那里没有安的守护和陪伴。
但至少那些是真实的。
乔山告诉自己，这是自己肯定也必须要迈过的一道门槛。
对安没有任何结果的依赖和迷恋，只能是青春期躁动的幻想，是对美好异性渴望的投射，是心理在无法进行正常的社会交际时候产生的自我保护和安慰的虚假意识。在发展成分裂的人格之前是一种心理疾病，是少有但并不罕见的一种疾患，是可以被治愈的，也是必须能治愈的。

乔山再一次告诉自己，那些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就不存在。哪怕她的诱惑挑逗强烈到缺乏真实感，哪怕她是安。
安明显有点不耐烦，拧开药瓶，哗啦哗啦的摇晃着里面的药片:“没吃药我跟你说什么也没用。”
“这是什么药啊，我还没给他们买果……”话还没说完，安就把药片硬塞进乔山嘴里，好像是种泡腾片，在口腔里迅速融化掉，一点痕迹和味道也没留下。
“还什么果盘啊，你把我们都暴露了，一开始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要不说男人都靠不住呢？”
安再次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我们已经准备好离开乌托邦了，现在可以开始破茧。”
乔山觉得嘴里突然开始发麻，视野变得模糊，安窈窕的身影迅速后退远离自己，想伸手拉住她，想把多年来一直压抑在心底的话说出来，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支配，喉咙里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乔山眼睁睁看着安和昏暗肮脏灯光一起融化消散，意识好像被一个看不见的黑洞吸了进去，灵魂向着无底的深渊，不断的坠落。

第一章结束，准备开始正餐

第二节 他绝对是个庸医
“稍等一下，脑电波扫描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我正在看，你先躺一会。”男人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乔山艰难的睁开眼睛，视力还没有恢复，只能勉强有一点模糊的光感。
“小优你过来一下，这图是这么看吗？我觉得他好像能听懂我的话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我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吧，行了，你把他扶起来吧。”
乔山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没什么力气的手架起来，浑身酸软得像一滩烂泥，那双手尝试了几次也没让乔山坐起来，就又把他塞回去了。
身体的知觉开始渐渐恢复，乔山感觉躯干四肢正在一样接一样的长出来，喉咙里有点发堵。
自己就像是从冰箱里取出的一团冻猪肉，随着慢慢化冻，滴着血水一点点软化下来，神经也在解冻中逐渐恢复正常，刚才还觉得脚丫子长在耳朵上了，过了一会回复的知觉就能基本清楚这是胳膊那是腿了。
应该是没少什么零件。但是现在我这是在哪？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呢？

四周模糊的景象开始映入混沌的大脑，头顶是惨白的灯光，平躺在一个大槽子里面，一个留着齐刘海的鸭蛋脸女孩正趴在槽子上面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喉咙里的堵塞感让乔山觉得非常难受。
“这——呃——”乔山刚想说话就被呛到，喉咙被什么东西死死卡住，连咳嗽都做不到，气管不受控制般的剧烈痉挛，完全无法呼吸，乔山双手拼命抓挠着喉咙，双脚不断蹬刨，窒息不但无法缓解，反而更快的消耗了所剩无几的氧气。
“厨……医……他……他”鸭蛋脸女孩发现乔山不太对劲，急得满脸通红，越着急越说不出话。
“他清醒了是吧，要是起不来就让他先躺着，我正给他配药呢。”刚才那个男人慢条斯理的说。
你们倒是快点啊！要出人命了！
乔山感觉眼珠都快崩出来了，脑袋一阵阵发晕，膀胱也几乎失去控制，大夫没来，只能看见女孩红得像猴pg一样的大脸在自己眼前乱晃。
“他……他……憋”生死关头，女孩的结巴更厉害了。
眼前一阵阵发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手脚的抽搐，乔山仿佛看见自己像画在漫画书里人物一样，身后拖着巨大的“mmp”三个字，一头扎入了无底的深渊，裤裆里一股热流，失禁了。

“哎呀……他……尿！”
我都快憋死了你居然在关心我尿裤子。
“哎呦，有根管子忘记拔了，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秃顶男人终于发现了乔山的不对劲，“你别动，你乱动我没法给你拔呀!”
就在乔山已经放弃求生念头的时候，秃顶男人一脚踩住正在垂死挣扎的乔山的胸口，双手猛地一扯，终于把卡在乔山喉咙里的管子拔了出来。
在吸进第一口气之后，乔山顾不上喉管撕裂般的疼痛，像离水的鱼一样拼命的大口呼吸，平生头一次觉得空气如此清新而珍贵，又半咳半呕的吐出一大团带血的粘液，喉咙绝对被这个秃顶划破了。
“情况紧急，你现在身体太虚弱，先把这个药吃了吧。”乔山现在可以看清秃顶男人的长相了，长着一张营养过剩泛着油光的脏脸。乔山从他散发着葱花味的手里接过一颗看起来有点脏的红色药丸，双手哆哆嗦嗦的捧着女孩递过来的水杯，很费劲的把药服了下去。
乔山这次连问都不问就把药吃了。

我把男主都虐尿了你们还不点个赞

但是药的效果非常明显，乔山吃下去没两分钟就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刚才还虚弱不堪的身体现在仿佛充满了力气，不用秃顶和女孩搀扶，乔山自己就能站起来迈出已经积了一底尿的“大水槽”。
乔山用刚刚恢复的视力环视四周，房间很小，像是一间医务室的模样，脏蓝色屏风、输液架，两张诊床被拆掉了一张，卸下来的床板和其他东西都被推到了房间一侧的角落，腾出的位置正是自己躺的“大水槽”。
从“大水槽”里接出很多五颜六色的管子和电线，乱糟糟的连在旁边留着的诊床上，旁边的不锈钢手推车上还有一堆带血的棉球和医疗器械。
“这药还真管用。”乔山充满感激的望着秃顶，不管怎样，毕竟是他救了自己的命。
那个应该叫小优的女孩也正在手足无措看着自己，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那个……那个药可能副作用挺大的。”女孩怯生生的说。
“小优，是药就有三分毒。”秃顶一边整理台面，一边头也不回的对小优和乔山说，“像你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靠兴奋剂应该怎么也能顶上两三个小时。到时候要是没死的话就再回来补充些营养，又不是天天吃没啥大碍。”

“你给我吃的是……”乔山把要问候秃顶全部女性家属的话给咽了下去，自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瞎吃药了，现在首先是要弄清楚自己是在哪？安在哪？
“现在你赶紧去2号机库，出门右转下舷梯，记住是2号啊？”秃顶说。
“机库？”乔山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是飞机吗？”
“是毕阿斯，先贤4型陆战机甲，是老系统好开，你应该摸两下就能明白，有人已经过去启动了，快点去吧没时间了。”秃顶不耐烦的催促着。
“什么？机甲？！”变形金刚、高达战士、太空堡垒……乔山的脑子里快速闪过一连串的快要想不起来的画面。还没有完全恢复灵光的大脑没经过思考就蹦出一句极度**的话：“我难道是穿越了？”
“嗯。差不多吧，对你们这样的情况来说，这么解释应该最好理解，你就当是吧。”秃顶不耐烦的把乔山往门外推，“你现在赶紧去机库。”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带动地板也剧烈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