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霍华德
再伟大的维尔克拉克在这一切面前都是渺小的。
光明裂入恶巫钉紧在暗夜的圆月,在圆月之下是涌动怒火拍打礁石的潮汐,巨浪砸出悬崖缝隙,卷起瑟瑟夜风,穿林贯叶地簌簌作响。虫蛇蚁兽埋伏在这恶劣的阴土中,潜藏在黑暗里的危险被痛苦的嚎叫引起起伏。
踩着月圆之露的粗爪硬甲,碾压过腕状的老树之躯。挺身直腿的傲气被折磨碎散,被毛上灰乱的春叶压去光泽。唯有等待万物复苏深海蓝锥瞳,恍似瞥见曦光时才露人之悲悯。四肢灰毛丝丝回形,爆裂的肌肉膨胀僵硬,抽筋裂骨的疼痛冲击钻入内脑,激素控制起的原始本能运作,高级枢纽又一次的落败。
“痛——”
僵硬的前肢挥起一阵风,耳畔落下几根利枝,划在隐约回形的躯干上,也感不出与筋脉相比微乎其微的疼痛来。眼前混沌着的几双幽光,模糊了是非的界限,于是那爪上不知是谁的鲜血,溅在月夜之下的杂草间,塑料纸折叠似的响。
他只不过是一头原始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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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青
不着痕迹穿过昆仑墟严而又严的屏障,寒夜出现在这荒郊野岭,倒不怕撞妖撞鬼,只是为一株奇特药材。痴迷古卷字字研读,瞧见稀奇偏怪的方子有心试验,等一旬有余才等到这月圆。怀揣夜明珠照明视物,衣袂飘飘独行在寂静深山。本只有树叶吹打的风里突然传来异动,疑惑皱眉,回身朝声源处小心靠近。
是狼人。
头次亲眼所见,难免惊诧。造物主该如何残忍又考究,才能造出这般生物。缓缓迈步本意更近观察,却被那双痛苦疯狂的眸子定作目标,低估记载中狼人的暴躁和迅猛,不设防落手臂一道血痕。匆忙中忆起老旧医术中的偏方,顾不上效用与否,哪怕就此害死了他又如何。
乌头草和青铜粉飞快念做一张符,直直飞向面前,瞬间化作粉尘钻入眼睛。近乎贪婪的细细观察着用药后模样,端方面容掩盖住眼底的狂喜的热情,甚至忽略不住往下滴血的指尖。等嘶吼粗喘彻底安静后,再度尝试靠近。
“你还好吗?”
月光下一张冷淡矜贵的脸,适度带上些许关照,缓缓朝他伸出沾血的手去。
“...没事了,你先安静下来。还在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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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洛·霍华德
不受控制的经脉挛缩,使身体比人形强壮两倍的狼缩成躬蚁状,脊背的皮毛暴露在杂草之中,吻部抵住膝骨,弯成哺乳动物最原始的自我保护的方式,压紧双目不能自抑的痛苦。
远古史书上对狼人的记载不外乎力量压制性的残暴,中世纪混乱的屠杀又隔绝起人类对狼人的认知,狭隘的统治者以意图指点对敌生死,若说被冠以狼人之名绞杀火刑的民众是无辜,那么被冠以阴暗而被人类大肆猎杀的狼人,月受一遭熬骨蜕皮比起割喉剖心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垂落的发丝打结成团,裸露的肌肤染满灰垢,坚毅的面色在初升的暖阳下惨白如纸,咬紧的唇瓣干皴发燥,幸在与生俱来的强壮身躯使他看起来还不那么狼狈。脊背之下的狼尾有气无力的甩了几下,变形回落时眉尖下意识地绞紧,没有记忆里的巨痛袭来,他茫然了一瞬。
“…没事了。”
他坐起身,低下头喘着粗气。
整理兽状变回人形后的狼藉是常规操作,他并没有因为有一个人类在这里而表现出丝毫的迟钝,衣着妥帖后抓了抓微长的发尖,指腹盖上纠缠的结团,握起对方伸出的手借力,起身时又是温和的霍华德。
“谢谢你——你对我下了咒吗?”
霍华德不解地笑着问他,语气轻松到好像在伦敦时和朋友讨论明天是不是下雨一样。直到目光停留在相握的手上,血流的温热感才传来,他反应过来,迅速地松开了手以免加重对方的痛意。
“我非常抱歉。”
他做了今生最不想做的事。在他五岁第三个月的满月时,他亲手摧毁了他最心爱的一位弱小的朋友时,霍华德在满月之时总会找一个无人的荒郊野外。甚至在进入霍格沃兹学会控制之前,他都差点以为人类曾经对狼人的屠杀是正确的。而现在,他清醒之时,对方已经因他受伤了。
“我的名字是霍华德,我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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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X人。狼人一旦和人类建立契约,就会视其为恩主,无条件的把自己奉献给对方,全心全意的信赖对方。哪怕人类心怀不轨,狼人也不会进行反抗。
基于没戏过,还是挺新鲜的。不是那种传统电影里的肌肉狂,而是一个温和的想压抑残暴天性的狼人。对自我的抗争还是比较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