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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爱新觉罗景恕
【刑部死牢。递过白巾一条,忽看萧瑟在坭墙边的身影猛然一颤。三个多月,这地牢的锁是头一回解开,一束自天窗直射的光,将蛇虫鼠蚁照的无处遁形,再剩下的,只余苟残气息。眼前这位尚书大人,叱咤两朝,手腕堪称经典,如何今日才现涉世惜命的幌子,太晚了。将圣旨横在他雾黄眼前,微觑过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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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五天四夜的不停歇赶路,才从安徽回到京城。连日风餐露营,又记挂案情发展,起了一嘴火泡。没顾上回府,奔刑部大堂洗了一把脸,直接去找毅王,门外的侍卫道在死牢审讯。死牢,关着唯一一个可以活着走出来的重犯,这刑部从前说一不二的尚书。沉吟半刻,往死牢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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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爱新觉罗景恕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些话与我二人言,是徵戏里的无尽嘲讽,不必带出口。金銮之上遭众人发难尚且又一丝残存狡黠,将罪数尽全推给道衍公,这份胆识,昔日为多少人看中,今日又为多少人忌惮。殚精竭虑,动用三省人脉财力才将俱案理清,到头来换得一句“不必再议”,实不甘!攒紧了五指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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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安徽的案子事不大,说到底就算再翻了供,到了安徽巡抚、布政使也能结清。奈何撞在刑部纠察期间,以在第一次判罚之后就转了刑部报备,又恰巧毅王亲自过问,改了判词,成了如今这尴尬场面。手里攥着两封折子,一自桐城知县郭椿寿,一自安徽按察使程富贵,缓步向地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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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爱新觉罗景恕
【尚书府地下埋着的万两黄金终见天日,该来的终究该来,且祝一句】后会无期!
【手链脚铐甩在看不清砖缝的地面上,直到珩弈袍角隐去才渐渐收回目光,待聿风入,已是风云变色。他与显灵为实施典狱改革法,赴各地纠察,后往安徽等地,本以为是来汇报改革情况,且递来两封完全不同的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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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案子,两份截然不同的判决之词,我不信他郭椿寿胆大包天敢瞒天过海,也不信程富贵就如此秉公办理,毫不徇私,若要如此,钱氏何必要绕过按察使衙门直接找到我?一路思量如何对毅王开口,直到看见面前坐着的这位冷面王才回神,打袖行礼,恭声道】请王爷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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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爱新觉罗景恕
【涉案乃安徽按察使及桐城知县,一案二结,孰是孰非。这案子影响极深,乃亲自判改流放一千为三千,如此翻供更牵扯地方官持案要挟勒索,深觉官员连坐制度如今收效甚微,还会引起地方官员为避免连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助长了官盗一体的邪气】重审,收回原来的流放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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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诋报已发出十天之久,一丝疑问面前之人会如何处理这堪称打脸的案子,而后便听到重审二字,暗暗呼出一口气,看来毅王也选择了真相,而不是随波逐流。】连坐制确有弊端,但弊大于利,就是好事。
【又将两份状词和往来钱财证据呈上,细细将案情再做梳理,而后一同商议如何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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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爱新觉罗景恕
【与聿风一同回刑部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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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