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立下flag国庆要爆肝的，看到软大更了31就滚去摸鱼了。（丢V）
32貌似跟31也是平行的，我就先开了这坑。

―― 火符『火神之光』
「呜哦哦哦哦哦！？」
在空中描绘出涡旋般轨迹的炎之弹，如潮水般袭向不习惯弹幕的鬼们。
魔力的火焰席卷而来，悲鸣与怒号响彻交织。
虽然个别鬼有着顽强的肉体，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个种族的生物都是如此。
正如实力有着上下的差距，肉体的强度亦同。
受到弹幕攻击的几只鬼发出苦闷的悲鸣。
「混、**！区区这种程度……！」
――水符『水精公主』
「这回是水吗！？」
站起身后继续，又发动了下一张符卡。
火的弹幕之后是水的弹幕。
虽然没有能给予鬼致命伤般的强力，但是相对属性的攻击源源不断地扑面而来，确实地对鬼造成了消耗。
更主要的是，众鬼没法避开涌来的弹幕。
他们忿忿不平地瞪视着眼前对峙的敌人。
与数只鬼为对手展开战斗的，仅仅是一名魔法使。
「――水气看起来也没什么效果呢。那么，下面用金气试试吧。」
单手拿着魔导书，身周漂浮着数十枚的符卡，被符卡包围其中的帕秋莉顺手拿起一张说道。
她并不觉得自己面临数敌，游刃有余地应付着。
而鬼们只能怒目相对。
这便是与帕秋莉拉开距离的理由之一。
与用魔法浮在空中，宛如移动炮台般痛击敌人的帕秋莉相反，鬼们没法予以攻击。
当然的，鬼之中也有着能使出远距离攻击的家伙在。
但是，在擅长弹幕战的帕秋莉眼里，不论杀伤力和破坏力如何优秀，躲开只是直直飞来的攻击简直易如反掌。
战场位于红魔馆的内部，帕秋莉的都城一般的地下图书馆。
敌人并非是侵占到了这里。
而是被引诱进来的。
起初，众鬼单纯因为兴趣才袭击的红魔馆。
他们在日本出生，在日本暴乱，日本的妖怪们。
仿佛从西洋文化中迷失进幻想乡一般——纵观历史也不觉奇怪——的红魔馆在他们看来与异世界无异。
强烈的好气与敌意，将他们引诱至此。
虽是闻所未闻的建筑，其堂堂的威严却可见一斑。
――真碍眼啊。
――推平了吧。
鬼们把红魔馆的威严擅自当做了对自己下的战书接受了。
来势汹涌地，恰值门番不在的时候与门口徘徊，毛手毛脚的时候——视野一黑。
注意到的时候，所有鬼都进到了建筑物里。
「咋……咋回事啊？」
一只鬼发出疑惑的声音。
谁都抱有相同的疑问，环顾四周，想要把握自己所处的位置。
但是，做不到。
因为，这里是对他们来说完全陌生的广大空间。
这里并排着众多的书架。
而且，书架上陈列着异常大量的书籍。
看上去仿佛由书架分隔出了无数的房间一般。
他们并没有『图书馆』这个概念。
只是觉得自己所处的这个巨大空间是新奇陌生的地方。
「明明还在外面的，是被拉进来了吗？」
「咋回事啊，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当初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
先前还在吵吵嚷嚷，这会迷失在了奇妙的空间，而这里连战斗的对手也没有——鬼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帕秋莉不知从哪里出现了。
「若只是普通的妖怪闯进来，适当地收拾掉就好，不过……你们几个是『鬼』吧。在书里看到过呢。」
帕秋莉在空中坐着一般地俯视着鬼，把手中茶杯的内容物饮干。
那是美铃亲手泡的，苦到能喝出眼泪的药茶，帕秋莉仍然淡定地喝干了。
就如之前喝着小茶一样的闲适——现在也一副悠然自得的做派。
「真家伙倒是第一次见，怎么说呢，感觉比起传说中的要弱上不少啊——」
说完松放开了空空如也的茶杯，那杯子并没有掉下来而是停在了半空。
帕秋莉轻轻地一摆手，杯子便自己飞回了之前的地方。
另一只手一伸，漂浮在一旁的书便自动来到了手上。
「你这家伙……什么鬼！？」
被帕秋莉自上朝下的视线与傲慢的态度惹恼的一只鬼高声问道。
「嘛啊，也有很多次了呢。就由我亲手退治了吧。怎么说，也是代替美铃的留守之身呢。」
帕秋莉无视了对手的质问。
始终贯彻着自我步调，她做下了排除眼下的敌人的决定。
「现在我的身体状况很良好呢。Teatime过后的感觉很不错，但你们遇上的时机倒是很糟糕呢。」
帕秋莉露出残酷的微笑，手中绽放出光芒，拿着的魔道书也自动翻开。
于是，单单一方的射击战开始了。
帕秋莉所言其实。
压低嗓音浅唱低吟，魔力缠绕于字里行间，复杂的咒文不绝于耳，咏唱完成，烈岚般扫射猛然疾驰。
在身体能力方面，孱弱的帕秋莉与健壮的鬼之间的差距一目了然。
所以，鬼们打算无论怎样也要突破这弹幕，接近过去。
但是，做不到。
不但令人窒息的密度的攻击扑面而来，更有看准时机自间隙而来的别的攻击，两者相辅阻碍了行动。
「――欸欸、那就一起死吧！」
做好觉悟的一只鬼，在弹幕发射的同时踏出步子。
那是在绝境中谋取生路的，同归于尽般的行动。
只是，这份果敢在最初的第一步便受挫。
踏出那只脚的周围亮出了魔法阵，踩进其中的那只脚动弹不得。
注意到脚下的那只鬼，连一句脏话也说不出口。
他不容分说地被弹幕洗礼。
早已被弹幕伤的遍体鳞伤，接着又受到了另外属性的魔力弹打击。
――金符『金属疲劳』
那是由金属构筑而成的弹幕。
而这正好，仿佛往龟裂的岩石里敲进去铁块一般，弹幕镌刻进鬼伤痕累累的肉体之内。
弹丸在内部炸裂开来，鬼的肉体由内而外完全被破坏。
全身血如泉涌，那只鬼倒了下来。
就这个样子已经有数个同伴被打倒了。
剩下的鬼们悔恨地咬牙切齿。
完全被对面牵着鼻子走。
比起未知的技能与战法，鬼这边的本领被封锁的当下，状况愈发的不利。
对他们而言，帕秋莉·诺蕾姬是至今从未见识过的不同类型的强者。
自己居于有利的位置，把对方逼进不利的形势并痛击其弱点。
到头来，也是单纯的强大。
事态的恶化如山崩一般。
这不是在胆怯吗，想要这么大喊。
但是，实际上根本说不出口。
他们，正如帕秋莉看透的一般，决不是鬼之中那样的强者。
正因如此，才拿儿戏般的理由袭击红魔馆，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打倒了。
但是——仅此胸中抱有的矜持，毋庸置疑谓之『鬼』。
他们在没有任何对策的情况下，只是一味地朝眼前的『胜负』不断发起挑战。

舒服

「哈哈哈、只会莽吗。蠢毙了啊这帮货。」
在安全的地方窥视着图书馆状况的小恶魔自然是一脸嘲弄。
毕竟，敌人只注意到了面前的帕秋莉一人罢了，而且手上没有打破僵局的对策，更谈不上撤退。
根据视角的不同，有的旁观者或许会对鬼加以『勇敢者』的赞赏也说不定。
但是，在不了解鬼一种族的小恶魔来看，正体不明的他们仅仅是『单细胞的妖怪猩猩』罢了。
敌人的战斗力确实很高。
帕秋莉身为魔法使的力量小恶魔最清楚不过了，所以那份只靠着单纯的防御力便能经受住这般猛攻的敌人是多么的强大啊。
「但是、太一根筋了啊。」
小恶魔轻挥指尖，脚下的魔法阵便起了反应发出淡淡的光芒。
在避开弹幕的鬼身后的书架上，数只由魔力形成的箭矢飞出直击。
虽然是意外的偷袭，但也没有在鬼坚硬的表皮上制造出伤痕。
但是这影响到了鬼，还是有着妨碍他们行动的作用的。
注意被引开的时候，袭来的弹幕层层包裹，鬼的全身炸裂开来。
这一连串的经过，小恶魔都看在眼里。
但并不是她亲眼在看着。
小恶魔现在，身处潜藏在地下图书馆角落的名叫『监视屋』的房间里。
虽然图书馆面积巨大，但这并非由一间屋子构成的。
还有着好多用来封印危险的魔道书的书库、以及供帕秋莉做魔法实验的屋子。
小恶魔所在的，便是其中之一。
也就是所谓的『管理室』。
这间屋子里并没有书。
只是，在天花板和地板上，描绘着由不知是文字还是记号的有着复杂怪奇纹样的巨大魔法阵。
这个魔法阵，相当于控制图书馆内设下的无数『对侵入者用陷阱』的操作盘。
十数年前，把这个图书馆正式当做自己的城池的帕秋莉，一点点地兼带着兴趣和实益添加了魔法陷阱。
因为当时红魔馆所处的立场，还有门番美铃的存在，当初的装饰这回才发挥出了本领。
「把他们引进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好了怎么逃走的才对吧。啊啊、真是搞不懂。」
把游荡在红魔馆门旁的鬼们强制地瞬间移动到图书馆，是帕秋莉的主意。
也并非知道今晚鬼会打过来。
只是，不论对手是谁，图书馆是红魔馆里最适合迎击敌人的地方。
――就这样，既有地利也有陷阱罠，更重要的是省的特意出去外面了。
对帕秋莉来讲后者后者更重要，所以在门上下了功夫。
因为图书馆中有着很多贵重的书，与陷阱一同设下的还有防护魔法，这也是选择图书馆为战场的理由。
怪讽刺的，在红魔馆中，这里才是最不易被破坏的地方。
（毕竟红魔馆的日常是爆炸）
所以，应对实际的敌袭，事态正按着预想的进行。
陷阱随时发动，书架也是坚固的障碍物。
在感知到敌袭的帕秋莉下令之前，小恶魔便鞋底抹油地窜进这间屋子。最初抱有的些微紧张感如今早已荡然无存。
完全是在玩游戏。
帕秋莉会输的可能性，压根不存在。
自己只要在这里动一动陷阱，妨碍顽强的敌人就好了。
此外，光是看着敌人狼狈的样子就其乐无穷。
讲道理，这种援护根本就没什么必要的吧——嘛啊，也行。有乐子就行啦。
敌人本应是远超自己的强者，却再被一面的压着打。
即便如此也毫不畏惧的众鬼的勇猛，在小恶魔看来滑稽得不行，可笑至极。
「真是，这群鬼太逗啦。」
　小恶魔，接着嘲笑着鬼。
「――觉得享受比什么都好。那这次，该你丫的上场了。」
　突然，听到了声音。
　很近。
　太近了。
　就在身后。
如果，小恶魔是体术达人的话，或者退一步讲是相当的强者的话，是不会不经意地回头的吧。
首先，肯定会把离开这里放在第一位思考。
　但是，小恶魔慢慢地回头了。
　回过头的瞬间，仿佛就在等待这一刻一样，一颗拳头埋进了脸框。
　束手无策的小恶魔身体整个被打飞，滚过地板，狠狠砸在墙壁上。
　滚的时候也没有减轻势头，脑袋整个嵌进墙壁。
「哈！只会在安全的地方搞小动作啥的弱爆了啊。我有好好地手下留情，可别想着装死哦。」
这个袭击着对嘴巴里啪嗒啪嗒留着血，低着头昏过去的小恶魔嘲弄道。
　其人的正体是鬼。
　不知何时侵入了这个房间，袭击了小恶魔的正是伊吹萃香。
「好……好过分，牙齿都被打断了啦……！」
手捂着嘴，流着眼泪的小恶魔埋怨道。
　被投以那般弱气的视线也毫不在意，萃香大踏步地逼近。
　倒不如说，萃香这边的表情更加骇人。
「外面的那个家伙很不错。虽然说她的战斗方式我不想评价啥就是了，你这家伙在战斗中的作为很让我不爽啊。」
「怎……怎么这样啊。人家最讨厌战斗了啦。因为人家很弱的，理所应当的嘛。明明都这样了，还那么狠地打过来……」
在近处看着正下方锤头颤肩的小恶魔的萃香，就这样无言的攥紧拳头。
　突然间，小恶魔抬起头。
下个瞬间，萃香的视野被一片真红掩盖什么也看不见。
　小恶魔口中涌出的血，一口喷在了萃香的脸上。
　经典的障眼法。
　打断的牙齿也混在其中。
　即便闭上眼躲开了，亦或是直接命中，视野也会有一时的空白的。
趁这个空隙逃走。
　没法反击。
――至少、小恶魔是打算这样行动的。
「――」
「……咿咿！」
小恶魔只能发出似笑非笑的抽搐声。
萃香她，不光是脸庞，就连眼球也是血一般的真红，一眼便捕捉到了小恶魔。
「能……能不能别打脸了？」
「那么，就用踢的。」
那颗牙还明显地挂在脸上，萃香抽动右脚。
下腹受到冲击的小恶魔身体弯成く字形，再次地滚过地板装上墙壁。
　这次是一点也动不了了。
「哟吼，实际上还有点意识不是嘛？」
萃香的问题，倒下的小恶魔回答不了。
但是，萃香才不管，她接着说道。
「心里很清楚的啊，我这人啊。因为嘛，你就是个大骗子嘛。心里很明白哒，你这人啊，就是个卑鄙的小人啊。」
　萃香自然地靠了过来。
「所以啊，我很烦你啊。」
一步一步地很缓慢。
　走近小恶魔身边的同时，也会慢慢地举起拳头砸下去的吧。
　后面的动作肯定是这样的吧。
　死亡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果然小恶魔还是没反应。
「难看地去死吧。」
走近了，接着萃香举起拳头。
　到了这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昏过去的小恶魔到底有没有反应——。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横加干涉。
　新的入侵者走进了这间屋子。
　并不是像萃香一样打开房门，趁不注意进来的。
　入口整个被卷飞，小小的身影飞了进来。
　速度非常地快。
　被突然袭击的萃香只捕捉到了一丝影子便被这突击撞飞了。
　其速度之快，连身为鬼的萃香也被轰飞。
「新来的！？」
那个身影的正体肯定不会是还在图书馆跟鬼们激战正酣的帕秋莉。
　对于料想之外的乱入者，萃香边笑边摆起来架势。
　对小恶魔的愤怒，也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你这家伙是，神社里的另一只吸血鬼啊。」
无需探听其身份，萃香知道她的对手。
　从博丽神社飞走，现在刚刚回到红魔馆的是芙兰朵尔。
她站在保护倒下的小恶魔的位置，瞪视着萃香。
　自不用说，全身漫溢着对萃香的杀意。
「这么说来那个女仆也来了吧。」
「……你这家伙，跟那个在神社的是？」
「啊啊、没啥的。都是同一个『我』啦。在那边看到的，这边也能知道的哦。」
「……是吗。」
芙兰朵尔无所谓地答道。
「那种事情无所谓。」
她瞥了一眼身后的小恶魔。
　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芙兰朵尔的瞳孔里，闪过一道危险的光。
「你竟敢把小恶魔……」
「呼呼，有点意思啊。」
「说什么呢！？」
「像你这样直直瞪视我的耿直家伙，竟然这么重视躺在那的虚伪小人物......就是这样的关系有点意思啊。」
「sh……！」
「sh？」
「杀了你！！」
「好啊，放马过来啊！」
萃香与芙兰朵尔之间的空间扭曲，发出悲鸣。
　萃香释放出的斗气闷热而沉重。
　芙兰朵尔展露出的杀气与狂气冰冷锐利。
虽然种类互不相同，从肉体中解放出来的两股巨大的压力在二人之间碰撞。（这是，替身攻击！）
　这个对撞崩散那一刻，两人的战斗开始了。
　正如料想的互相残杀般的残暴，二人杀得昏天地暗。
　在这激突的角落里，躺倒的小恶魔冷汗淌个不停。
　正如萃香所说，她只是在装昏。
（呜呜，这样子不行啊。这样子蠢爆了啊。为了让妹妹大人在意才一直装作被干掉的，但是至少应该加上取回意识的演技才对的啊。妹妹大人啊已经完全上头了啊。感觉最近压抑的狂气一股劲的爆发出来了啊。对手也很强大，所以咱不能示弱，但是气势太high了也很头疼啊。我也有叫她慎重使用自己的力量，但是到了必要的场合，估计会秒杀对面吧，要是还在这种状态下追击很可能会暴走的啊。虽然少女亲手毁了珍视之物的悲剧也挺有意思的，但是要我做当事人啥的就敬谢不敏了。再者这展开也太喜闻乐见了。话说啊，在昏倒被卷进去的时候适当地说着『是……妹妹大人吗！？』这样的台词睁眼起来却没被注意到也够惨的呢。但是啊，能把妹妹大人气成这样，我意外地受她喜欢既叫人开心又怪不好意思的。说来我好想狠狠搞死那个长角的幼女啊。那么，该怎么办呢――？）
　这只不过，是小恶魔不到一秒的内心所想。

小恶魔那段脑洞简直了，翻得时候有点晕。

小恶魔要搞事了

小恶魔真好玩

月光照耀下的夜晚，魔理沙与一只鬼干瞪眼。
两人的距离不曾缩短，而这并不是彼此拮抗的结果。
不如说，情况是一边倒的。
「那么，没什么异议的话，我就这么吃了你吧？」
年迈的鬼对说不出话的魔理沙说道。
还装模作样地舔着嘴摆出一副『那我开动了哦』的样子出来。
――这家伙，是在试探我呢！
　魔理沙马上看穿了对手的真意。
眼前的鬼完全不把符卡规则当回事。
　现时点，不存在魔理沙打到敌人并生还的可能性。
　虽然可以使用魔法，但对于只是普通的人类之身的魔理沙而言，这个敌人无法战胜。
　连战斗都没有。
　就会被吃掉，GG。
　这一点不光魔理沙，那只鬼也心知肚明。
　但是那只鬼还是特意跟魔理沙说了这样的开场白。
看来里面必定有着什么意图。
　就是不知道这份意图到底是什么——。
「……确实，就这样下去我只能乖乖地被吃掉吧。」
――这可是，机会啊！
「但是啊，这样子就好了吗？就这样，理所应当的？」
「吼哦？」
取回了自信笑容的魔理沙说出的挑衅意味的话，勾起了鬼的兴趣。
「你是什么意思？」
「说道鬼啊，就是强大的妖怪对吧。」
「唔嗯，你也很清楚呢。」
「啊啊，因为亲眼所见嘛。我只是个半吊子的魔法使，敌不过是理所当然的啦。」
「是也。」
「这样好吗？」
「所谓？」
「是说那个『理所当然』啦，理所当然的吃掉我就会觉得满足了吗。」
「――」
「把我的挑战的一脚踢开，不费吹灰之力地把我杀了吃掉之后，你会怎么做呢？『怎么样，我赢啦』这样子感到自豪吗？还是『打败了肯定会赢的人类小姑娘啊』的跟同伴炫耀吗？」
「――」
「所以啊，我再说一遍吧。光是说出来还不够的样子，我再投入些行动吧――」
魔理沙呀嘞呀嘞的感慨着，看好了啊的缩起肩膀。
接着再一次，拿着符卡的手指向鬼。
　一度被拒绝过的挑战。
　然而，仿佛魔理沙并没有被逼到绝境一般，堂堂正正地宣言道。
「跟我一决胜负吧。你个，害怕输给人类，鬼里面的胆小鬼啊！」
这明显是挑衅。
而且，明显到不行。
魔理沙也这么觉得，这是她自己这么说的。
　就没有更好一点的说法了吗。
　虽然有点后悔，但这也是当下自己的极限了。
　这是最后的赌注。
　如果不上钩，那就全完了。
　会被杀掉，死掉。
　对方再次拒绝的瞬间，只能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不，或许受到挑衅会发货，直接打过来也说不定。
　可恶啊，怎么办？
这边都快吓尿啦。
　等了好久啦。
赶紧说话啦――。
「……库库。」
蓄势待发的鬼嘴巴大开，从中吐露的并非话语而是压抑着杀意的笑声。
那并不是怒发冲冠的杀意。
　那是仿佛按奈不住的愉悦般的笑意。
「小姑娘，条件是什么？」
满是皱纹的脸上射出锐利的目光，直指魔理沙。
与年迈的外表相反，年轻、鲜活的瞳孔捕捉着魔理沙。
「什、什么？」
「在说胜负的条件啊。老夫可没有『fu ka（符卡）』那种东西，也不知道那是啥。只能现在定下一个决定胜负的条件了。」
「……是跟我、决胜负？」
「嗯。我接受了，你的挑战。」
这么爽快的回答反倒让魔理沙不知所措。
虽然是自己发出的挑战，但是这个回复是有什么打算，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反复无常吗。
亦或是，只是吃掉自己之前的余兴吗。
　虽然不清楚，但是魔理沙也没得选择。
　即便这只是鬼一时的玩心，不先搞定眼前的胜负也打不开通路。
　这条胜利的道路与结局紧密相连也说不定——不，别想了。
　魔理沙把意识集中到眼前的胜负上。
「就不解释符卡规则的说明了。反正，你也不使不出来弹幕吧。就算会使用，只要中了一发我就死定了吧。」
「嗯，虽然可以使出远距离射击的技能，但是人类的话不论哪里中弹都是即死吧。」
「那么就用那招也行。直接打过来也可以。」
「吼？」
「但是，我这边的获胜条件也要追加。只要我的弹幕击中一发就算是我的胜利。」
「唔嗯，就是说，老夫只要普通地战斗就好。而你的话，只要打中老夫一次就行——是这个意思吧。」
「不希望条件对我有利吗？」
「就算你不这么说，也没什么不满的。这样就行了。」
最后那句话，说如此轻描淡写。
实际上，魔理沙觉得这个条件对自己十分有利。
虽然到头来也没有改变要跟眼前的鬼殊死一搏的事实，但仍然追加了『弹幕命中』这一获胜条件。
　在实战里，虽然魔理沙的弹幕并不具备多少威胁，但是只看准命中的话，可谓是压倒性的巨大优势。
　外加上还有着早已习惯『躲避』弹幕这一有利点。
　无论鬼是多么强大的妖怪，在这种条件下都会大打折扣。
　其他的单纯的体格差也可以有效地逆转。
　面前这只老练的鬼肯定也很清楚的吧。
　心知肚明仍是接受挑战，是因为鬼一族特有的自信亦或是自负呢，还是说——。
「老夫要是输了，这颗脑袋就是你的了。」
「行啊。这句话，我记住了。」
　虽然魔理沙笑着回答，心里强烈的不信任感却挥之不去。
原本就不是对等的立场。
　不论胜负的结果如何，眼前的对手可以轻易地推翻这一切。
　不得掉以轻心。
像是看穿了魔理沙的不安一般，鬼一边撵着须子一边苦笑。
「信不过吗？鬼啊，从不食言哦。比起这个，有件事我挺在意的——」
笑容消失，　字面意义上的摆着张鬼脸。
「跟鬼做对手，还真以为自己能赢啊，丫头。」
鬼放出的渗人目光令魔理沙为之一颤。
　就这样，胜负已定。
　鬼发出了突如其来的妖力所产生的子弹。
没有任何的前摇，即便为了攻击，也不需丝毫力量的『积累』。
　精湛的技术。
　魔理沙发现，事先所说的『能使出远距离攻击程度的技能』，只是恶意的谦虚罢了。
　虽然放出的弹丸只有数发，却不是弹幕可以形容的，急速、强力的子弹精准地瞄向魔理沙。
　匆忙地避开。
　要不是魔理沙的飞行速度够快，恐怕避不开这突然袭击的吧。
　回旋着与鬼拉开巨大的距离，魔理沙瞪过去表示无声的抗议。
鬼回以嘲笑。
「有点东西！」
这分明是挑衅，魔理沙的心却昂扬不止。
命悬一线的战斗带来的紧张感，也助长了精神的高扬。
魔理沙在警戒着鬼的一举一动的同时准备着弹幕。
对手的远距离攻击是个威胁。
快速，而且强力。
　但是，弹幕的真正价值并非这么简单。
　从枪口笔直射出的弹丸——这种程度的弹幕只是初级水平。
「这才叫做，弹幕啊！」
魔理沙揭开一枚符卡。
　释放出来的弹幕，不仅仅是以魔理沙为中心放出的。
　不知不觉间，在鬼的背后与身旁，甚至从上方和下方，无数的弹丸包围过来。
　这些都是无视子弹轨道的位置。
――所谓弹幕，是幻想乡特有的现象。
――弹幕的强度，就在于能否很好的使用幻想乡世界中各式各样的要素。
魔理沙把从帕秋莉那里学到的东西时刻谨记在心。
　来到幻想乡搞事的鬼，是不会利用充满幻想乡的这份力量的。
　虽然鬼被弹幕团团包围了，并不觉得这样就能结束。
　但是，真的能避开吗——？
　魔理沙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一步也不动的鬼。
「――『疎』」
　轻声地，鬼说道。
虽然魔理沙耳朵听不到，但能看到鬼的嘴巴动了。
　弹幕当前，而应对于此的动作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鬼周身的弹幕便烟消云散。
魔理沙目瞪口呆。
　凶猛杀向鬼的弹幕，一个瞬间便于近在咫尺之处消散。
　准确来说是构成弹幕的魔力被分解为无数的颗粒在空中归于虚无。
　放出的弹幕虽然并非全部都是瞄准鬼的，那只鬼周围附近的弹幕一发不漏的全被消去了。
　仿佛，鬼的周围有着唯有弹丸无法接近的安全地带一般，弹幕根本不得近身。
　不一会儿，符卡放出的弹幕尽数被消灭，鬼对惊呆的魔理沙邪魅一笑。
「老夫有着操纵『疎』的能力。」
慢悠悠地撵着胡须，娓娓道来。
「所谓『疎』，即是将力量与物体『分散』。物体的密度变小则变雾、力量分散则无力。」（原文：『疎』とは即ち力や物を『うとめる』ことである。看不懂，意xia译fan了）
「好……好阴险啊！」
「哦哦、喊起来喊起来。听着舒服啊。」
直到现在，魔理沙理解了鬼的态度与言语中隐藏的真意，气的咬牙切齿。
这便是那份自信的真面目。
　只要这份能力，弹幕就会在接触之前被分解。
　胜利的条件是『只要命中一发弹幕』。
　只要打不中，无论用拿个手段回避也好，用能力使弹幕无效化也好，其结果没有区别。
这与自己把弹幕当做杀手锏是同理的。
　至少关于这点并没有规定条件。
　这是魔理沙的大意得来的苦果。
「这是已经开始的胜负啊。你要是改条件的话，老夫也要改的啊。」
鬼这次才为了攻击而接近过来。
　魔理沙慌慌张张地行动起来。
飞行速度上，至少是魔理沙这边占优。
　但是——要怎么才能赢啊？
　魔理沙心急如焚。

——三。
蓝如秒针般精确地数完后，收回了手。
为了正确地测量先代的呼吸频率，蓝把脸凑到了能感到鼻息的距离。
那是远不及健康状态时的，浅得可怕的又缓慢至极的呼吸。
正所谓虫之息。
（原文：虫の息とはまさにこのことだ。我只知道汉语里有龟息一说，查过字典后，发现日语确实有虫の息的说法，跟龟息差不多意思。）
这随时都会中断的呼吸很好地表示了先代的体力消耗程度。
蓝是，故意地将先代的呼吸掐停了三秒。
再恢复的呼吸本应该会紊乱的。
但是，先代的肉体上却没有发生本该有的反应。
完全回到了同样的呼吸频率。
表情也完全没变。
尸体也会呼吸的话，就是这个样子的吧——就是这样感受不到生气的呼吸法。
「……是那个神奇的呼吸法的效果吗。」
不一会，蓝撤回脸，喃喃自语地分析道。
看着力竭昏睡的先代，蓝想着『该不会就这么睡死过去了吧』，但是她清楚自己还是想错了。
这样的体力消耗，肉体衰弱——如果是普通人类的话，确实会这么缓慢地呼吸着。
蓝知道，先代靠着掌握的『波纹』呼吸法即便放着不管呼吸也不会停下来。
那是未知的技术。
至少蓝对此一无所知。
虽然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原理有着怎样的作用，总之就是个神奇的呼吸方法。
只是，并非单纯地摄取氧气。
哪怕只是恍若游丝的浅息，也能一点一点地恢复体力，维持着眼看就要消逝的生命。
正常来讲，当人的体力下降到对肉体有害的界限之下的话是不会有呼吸的。
现在的先代正是那种状态才对。
但是，却有着呼吸。
比起普通的呼吸，这种神奇的呼吸法要更优先。（是说先代优先用波纹呼吸法）
肉体没有选择天生的机能，而是优先于后天的。
仿佛，这个叫『波纹』的技术正是为先代而生一般。
这是超越了蓝认知范围的人类。
「命硬的家伙。」
蓝把内心的惊愕一言带过。
虽然俯视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但是说出的话语本身并非唾弃，反倒像是一种认同。
「但是，还有紫大人吩咐的任务在身啊。」
蓝把横躺着的先代，扶成了更利于呼吸的姿势。
　不过，这个样子可没法让人安心。
　先代已经疲累到了濒死的程度。
　已经到了，连对之前差点被杀都没有反应的程度了。
　如果遇到敌袭，不管敌人是谁都会毫无抵抗地被杀掉的。
　不做些什么的话，要很久之后才能睁开眼睛的吧。
　必须恢复。
「伤势暂且不管，问题是体力――」
「慢慢的休息才是最好的哦。」
突然从本应没有任何人的空间里听到了声音。
就在蓝的背后。
　没有丝毫的夸张。突然间，那里就出现了人的气息。
　这要是敌袭的话，那是完全注意不到的突袭，背后暴露在外的蓝胜机全无。
　但是，蓝队身后的存在无动于衷，她慢慢地站起身。
「现在没有那么长的时间。」
蓝回过头，露出不见一丝动摇的微笑。
「别来无恙啊，辉夜大人。」
「装模作样的，挺会嘛。」
辉夜笑着讽刺蓝的皮笑肉不笑。
　两人虽然相识，却也仅是如此。
　对蓝来说，辉夜是与自己的主人同等立场之人。
　在辉夜看来，蓝是与自己的仆从同样职责之人。
　彼此之间，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认识。
「您是一个人吗？」
「唉唉。怎么了？」
「八意永琳氏为了保护辉夜大人您的贵体而离开了博丽神社。虽然回到了永远亭，但是好像没有在路上碰到您。」
「原来如此，没事的哦。永琳是不会看错的我的住处的，很快就会合流吧。」
既然辉夜如此断言了，蓝便不再说什么。
她对别人的主从关系的信赖度没有兴趣。
　蓝只因为不需要自己担任辉夜的护卫而放心。
「话说回来，途中一直跟你的式神在一起呢。是叫做橙吧，很可爱的妖怪呢。」
「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因为还不成熟，无法做您的称职护卫。」
「没事啦，也从我身边离开了。……即是那孩子不在身边你也能把握到她的行动呢。」
「因为是我的式神。她的一切我都能掌握到。」
　呼呼地，辉夜开心地笑着。
「你啊，好像也是八云紫的式神吧？」
辉夜尖酸地指出道。
　她话里有话。
　蓝的式神橙的一切，蓝都能把握的到那么——紫的式神蓝的一切，紫也一清二楚不是吗。
　就比如说，之前的行动也一清二楚——。
　辉夜暗里指摘的正是，蓝不论意图为何，向濒死的先代巫女下手一事。
――那个场景你看到了吗？
――什么时候开始看到的？
――为什么不去阻止？
　任何疑问蓝都闭口不言。
只是，自豪地笑着，直视着辉夜。
「您说的没错。我的一举一动，那位大人了如指掌。」
「――」
「紫大人的慧眼与深谋远虑，我这种程度的家伙怎么可能骗得过，狂妄至极。」
「――」
「那位大人要惩罚我，根本不需要力量或者言语。」
蓝露出的，是通透而美丽的笑容。
笑容虽美，却是暗藏可怖之物的笑。
　相反的，辉夜露出了形状姣好的笑容，好像闹别扭一样地撅起嘴。
「真没意思呢。既不打算遮遮掩掩的，也不一点不想坦白吗取？」
「如果我的行动真的是禁忌的话，我早就已经死了。」
「而你没死就是说，八云紫不觉得你的行为有问题呗。」
「是的。至少对那位大人来说，以我的价值这还在容许范围内的。」
「说的很开心呢。」
「是的，很开心。」
「但是啊，八云蓝――」
辉夜再次笑着说道。
「我至今还没有说出你的本意啊。」（意思是蓝聊爆了）
「――您，说的是？」
保持着贴上去的般的微笑，蓝回问道。
「你刚才，是真的想杀了先代吗？还是说，最初没有这个想法的？」
「不管怎样，结果还是一样的。」
「我是想听你的想法啦。」
「嘛。」（原文是さぁて，一般是表话题的接续，译为那么，接下来。而这里明显不是这么回事，跟さぁ一个意味，看多动漫的都知道“撒——”吧，跟那个差不多。总之就是蓝不想回答，随口说了句应付的感觉，我想了很久还是翻译成嘛，但是真要表示嘛的意思有まぁ，日语汉语同音。后面还有同样的应用，翻起来有点**。）
蓝至今坦诚对待辉夜的态度一转，口吻变得敷衍了起来
而辉夜并不觉得无理，倒是乐在其中。
「在回答之前，我可以问辉夜大人一下吗？」
「问吧。」
「不论我本意为何，在我『那样』做的时候，您都不来阻止我吗？」
「啊啦，我可是你在停下『那样』做的时候来的哦？这之前的状况又不知道，没办法阻止啊。」
「您是在骗我的吧。」
「有吗？」
「其实，在我的手抵上先代脖子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边看着了吧？」
「嘛。」（「さぁて」）
辉夜用蓝的口吻回答道。
这之后，为了忍住不窃笑出来，赶紧用袖子遮住了嘴。
只是，没有遮住的眼睛笑意不断。
「蓝，你是真心想要杀了先代的对吧？」
「辉夜大人，您是真的没想阻止的对吧？」
「嘛。」（「さぁて」）
「嘛。」（「さぁて」）
一番交谈之后，二人会心一笑。
　那之前的伪装外皮仿佛脱落了一般，蓝和辉夜坦率相对。
　自然地，辉夜走向蓝这边。
「彼此，都对先代巫女抱有复杂的感情呢。」
「我的很单纯的哟。」
「是吗？那么，就当做是这样吧。」
　不再对蓝的话里话装腔，辉夜来到横躺的先代身旁俯下身。

即便衣服的下摆碰到地面被弄脏也不在意。
　自己的洁白纤手沾到脏东西也无妨，辉夜抚摸着先代满是血迹的脸。
「……没什么，我只是模仿着永林的动作，什么也摸不出来。」
辉夜对着神奇地看向这边的蓝笑着说道。
　结果，也没有对先代做什么处置，只是用袖子把脸上的血迹擦得一干二净。
「您的衣服……」
「没关系啦。比起那个，想让先代醒过来的话只要体力恢复了就行了吧？」
「是的。外伤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
「那么正好呢。虽然伤势方面起不到作用，体力相关的倒是有呢。」
辉夜从袖子下取出小小的布袋。
打开，把拿出的东西放在手掌。
　拿出的是，数个小小的药丸。
　那是由多种药物制成的药丸。
「这个是永琳调和的东西。为了以防万一一直带在身上的。」
「请问有什么样的效果？」
「非常时期的压缩食物，永琳是这么说的。只要吃了一粒，十天里都不需进食了。」
（原文是非常食，玩过游戏王的都明白）
「看起来是有着体力回复作用的灵药呢。」
「差不多吧，对现在这个状态的先代应该很有效的吧。不凑巧，因为我死不了，所以不会带着疗伤药一类的药物。」
「并不会，这已经足够了。只要体力恢复了，自身就会治好一定程度的伤势。」
「只这样吗？真厉害啊，先代巫女。那么――」
　辉夜很自然地递出拿着药丸的手，蓝反射性地伸手接了过来。
「就交给你啦。」
把药丸交到蓝的手中，辉夜试探性地说道。
「我啊，觉得先代就这样睡在这里也不错的。」
「――」
「但是，你还有任务的是吧？」
辉夜愉快地笑了笑。
她并不知道蓝被赋予了『协助先代巫女』这一使命。
但是，这说法仿佛看透了一般。
　蓝一时看着手中的药丸。
「啊啊。」
用刚好能包起来的力道，握住手。
「我被命令『协助』先代巫女。而来告诉她『歇着吧』。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完成的。」
蓝背对辉夜，再次在先代身旁俯身。
　她会怎么做呢，辉夜兴味盎然地在一旁看着。
　只要把交付的药给先代吃下就好。
　但是，现在的先代本就虚弱到呼吸都困难的程度，虽然很小但是固体的药物先代很难吃下。
　蓝她会怎么做呢——。
　辉夜虽然预想到了大半，还是笑眯眯到看着。
　蓝稍微打开了先代的嘴，手指伸入其中。
　嘴里有些干，没有足够的唾液。
　手边也没有饮用水。
　蓝对这次的『作业』毫不犹豫。
　自己先含住手中的药丸。
　接着，就这样把嘴唇贴上先代的唇。
　舌头伸进先代的嘴里，把唾液和药丸一同送入。
　因为先代连吞下的力气也没有，蓝用舌头来协助，慢慢地帮先代饮下药丸。
　漫长的接吻过程中，辉夜半是感叹半是愉快地笑着注视着蓝专注单纯的行为。
　终于，先代的喉咙小小地动了下，可算把药吃下了。
蓝松开了双唇
　闪亮的银丝在二人嘴间架起桥梁，又很快崩塌。
「真厉害。」
辉夜对蓝的手法表示称赞。（想翻成口活来着）
「我还以为多少会犹豫来着。」
「只是嘴唇交叠而已，没有犹豫的必要。只要是命令，就算喝泥水也不在话下。」
「啊啦啦，说的真过分呢。意思是先代的嘴跟泥水同级？」
「不是。」
「是吗？」
「还不如泥水。」
看着一板一眼回答的蓝，辉夜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笑着的时候，也许药早已起了效果，先代有了变化。
　她开始大声地咳嗽起来。
　虽然表情很痛苦，但是跟先前死掉般一动不动地比起来要好很多了。
　呼吸声也能听得很清楚，在确实地吸气吐气。
　看来突然恢复的心肺功能让身体大吃一惊。
「没事了吧？」
　与话语相反，辉夜一点担心的样子地嘀咕道。
「回复的只有体力。肉体的伤势还没有治疗。」
「你不是说了外伤不怎么严重的吗？」
「『外面』的伤，的话。全身的肌肉和关节负担过重，出现了炎症和断裂现象。至少现在动弹不得的吧。」
蓝若无其事地说明道。
　咳嗽不止的先代，总算取回了正常的呼吸，眼睛睁开了。
　但是，瞳孔一片朦胧没有焦点。(（被玩坏了2333）
　模糊的看向俯视自己的蓝和辉夜二人，先代是在看着谁呢，或是谁也没在看呢。
　想要说些什么，但发不出声音，只有嘴在动。
　蓝无视那样的先代，把她抱起来靠上墙壁坐起来。
　就这样无所顾忌地接触脸和身体，麻利地着手检查状态。
「意识是模糊的吗？算了，无所谓，你暂时不要动。回复的体力和消耗过大的身体还没有取得平衡。现在先休息身体吧。」
蓝事务性地说完，站起身。
「但是，时间很紧。人里里还有很多的鬼和他们的头目在。我必须去驱逐人里之外的鬼才行。」
「那些鬼的所在地都知道吗？」
「是的。已经，全都把握到了。」
　对从旁寻问的辉夜，蓝一副理所当然样子地回答道。
在到这里之前，都是蓝自己找出来的。
　并且，蓝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其中的辛劳。
「你准备一个人去吗？」
「就是这么打算的。」
「人里之外啊，幻想乡很广大的哦。全部算起来的数量也很多的。」
「是的。」
「打算一个人，把那些鬼全部驱逐吗？」
「是的。」
　蓝爽快地说道。
「就是这么打算的。」
既不是逞强，也不是自信。
　只是，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地说着。
　那是毫无气势的冰冷回答。
　辉夜也不再问什么，只是淡淡地苦笑。
　对着仍是一脸呆然的先代、
「那么，我动身了。」
　蓝说道。
「你也是，赶紧给我站起来。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去该去的地方。」
　既是在激励。
　也是在叱咤。
　但是也有在骂的样子。
「然后，可以的话，就死在那里吧。」
　蓝转过头笑着说道。
那是第一次对先代展露笑容。
「如果你说想作为人类死去的话，早晚也就十年左右的误差罢了。回顾一下死后留下来的人，这点误差就跟没有一样。」（原文：お前が人として死にたいと言うのなら、どうせ十年程度の誤差だ。死んだ後で残される者の時間を顧みれば、その誤差すら無いも同然だ。有点懵）
完全的背向，轻飘飘地上浮。
「你要是选择跟紫大人一起生活的话，至少我——」（蓝的这几句我都有点懵）
蓝好像溶入了夜空的黑暗一般消失了踪影。
　先代望着蓝远去背影的眼瞳，还是不知道意识是否回来般暧昧不清。
　不知道离去之际的话语是否听到了最后，也不清楚其中隐含的真意是否传达了过去。
　只有一个人，辉夜眺望着蓝与先代的对话，觉得有趣地笑着。
　蓝离开后，因为只剩下自己和先代两人，辉夜也转身离去。
　然后，跟蓝一样，只转过头回望。
「我也，很讨厌你。」
　与话语相反，辉夜静静地笑着。
「你想要作为人类而活的决心里，肯定有着自己的信念和责任吧。
但是，你实际上只是害怕永远地活着，或是变成非人之物不是吗？」

　辉夜说道。
「……开玩笑啦、这么样问你也太坏了吧。真痛快。」
　因为美貌，挖苦之中又有些惹人怜爱。
「我不会说什么『变成蓬莱人』来证明出来。
虽是一种轻浮的心情——不，即便怀着怎样的信念做下的的决断，『永远』一词还是太过沉重了。因为那是一条不归路。
　我自己还是知道什么是痛楚的。所以，我也知道『证明出来』这种话不能说出口。所以，我会一直讨厌你的吧。今后也，一定不会改变这种想法的吧。你活着的时候自不必说，死后亦是如此。」
　先代这边当然没有回答，也没有反应。
辉夜自己也没有期望她有反应，喋喋不休地接着说下去。
「如果，你直到现在都在秉持的信念，即便逞强、歪曲也要坚持的话。
其结果，你背叛了周围的妖怪，甚至是无比重要的女儿，舍弃了所有的牵绊的话——我会非常的喜欢你。永远的，喜欢着你。」
　最后那句话是无意义的假设。
正因为先代是『人类』，辉夜自己和妹红，外加这之外的人，如今才在应该在的地方。
　这样就行了。
　结果，已经出来了。
　正因为这个结果出来了，自己这些人的关系决定了 ，纠缠不断的内心现在也凝固了。
　但是，这并非是辉夜并非随口说说的假想。
　可是，也并非真的希望能是跟先代所说的那样。
　不是认真的，但若是开玩笑又不想那样——。
　不明不白。
　辉夜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虽然不清楚，但是还要说。
　是想要非难她吗？
　或是说，相反的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呢？
　什么呢？
――多半，是受到了方才从这里离去的八云蓝的影响了吧，辉夜这么想到。
　她在，自己出丑之前离开的。
接着，自己就出了洋相。
「……真是的，够复杂。」
　察觉到的时候，突然感到害羞，辉夜用一只手捂住脸，仰望夜空。
从手指的缝隙中，露出来的脸颊上可以看到笑容。
　辉夜祈祷着，希望意识朦胧的先代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我走啦。永远亭里的鬼，我这边会负责的，用不着担心啦。」
说着，逃也似的迈出步子，然后突然辉夜又一次的停住了。
「——躲在那里的天狗。从刚才就一直在看着了，之后保护先代的事情多少就拜托了哦？」
　朝着房屋某处谁也不在的阴影里这么说之后，辉夜这回才离开。
她的背影逐渐变小，在黑暗中消失的时候，从夜空中降下两个人影，与辉夜汇合。
　那是永琳和铃仙。
「真……真的是公主大人。」
「啊啦，是你们俩啊。宴会玩的开心吗？」
「中途便散会了。你没事便好。」
　没在意惊讶的铃仙，辉夜跟永琳自然地聊了几句。
「永远亭也遭到了鬼的袭击哦。没事的，我一次也没死哦。直到之前，都是妹红她们在保护着。」
「要跟她们汇合比较好吗？」
「嗯嗯嗯，我有点累了啊。回去之后再慢慢来吧。」
「慢慢地……永远亭里还有鬼的啊……」
「那就把他们驱逐之后、吧。虽然放着不管八云的式神也会处理掉就是了。」
「……我知道了。『协助解决这次的异变』这样的，也可以卖八云紫一个大人情呢。」
「要、要驱逐呢……」
「期待你的表现哦，铃仙君。」
两人走在辉夜身旁，也没有回头看地消失了踪影。
　又一次的，先代变成了静静的一人。
　确定了辉夜她们完全离开之后，先前被说到的那人——射命丸文——突然从房子的阴影中露出脸。
　即便如此她还是小心翼翼，眨巴眨巴地巡视周围，偷偷摸摸地向先代靠近。
　在呼吸平稳的先代面前，挥了挥手确认反应。
　虽然视线跟着手的动作在动，感觉只是下意识的在动。
　总而言之，先从个角度拍了几张照片，发现连这样也没有丝毫的反应，文的表情一脸复杂。
那是仿佛被戳到痛处的表情。
不经意地反刍着辉夜所说的话。
就没法离开这里，也不敢去碰先代，文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嘤 ～嘤嘤嘤

之前就在想了，先代意外地没有从者的缘分啊，无论是蓝、妖梦、咲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