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怎么下的假山,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回到寒室,是,他是地坤,现如今修仙届唯一的地坤,这个秘密只有蓝曦臣才知道,他二人互通心意时蓝曦臣明明答应过自己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就连怀孕这件事也是对外宣称是自己不小心误服了生子药才有的,想起那时的自己江澄只觉得有些可笑,眼睛有些发酸,两行泪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原来自己一直期望的爱情都是假的,所有的幻想都是假的,什么狗屁誓言通通都是假的,江澄你真蠢,哈哈哈哈哈哈,你真蠢啊。
门外扫雪的弟子听见寒室传来一阵笑声,说是笑声也不对,这中间夹杂着一丝哭腔,这可把他吓坏了,连忙丢了手中扫帚往蓝曦臣所在的兰室跑去。
等蓝曦臣匆忙赶回寒室时那笑声已经消失不见了,推开门,房间的空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竟是窗户全都被打开了,屋里竟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蓝曦臣连忙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快步走到江澄身边,只见床上的人背对着他卷缩在一起,蓝曦臣连忙把人转过来抱在怀里,江澄身上的温度犹如河里冰冷的水一般,脸上也没有一丝血气,这可把蓝曦臣吓了一跳。
“晚吟,晚吟。”蓝曦臣着急的喊着。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那惨白的脸告诉蓝曦臣江澄现在的状况。
蓝曦臣对着门外喊到:“来人。”
门外的弟子听见动静连忙跑进屋里,拱手弯腰道:“宗主。”
“主母今日去了何处,为何会这样。”蓝曦臣看着江澄这幅模样满是心疼,同时又在心里骂自己没照顾好他,白白让他受罪。
“主母今日出门便往假山方向去了,前不久才回来,回来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过多久弟子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笑声,弟子害怕主母出什么事但也不好闯进去,所以便去兰室找了宗主回来。”那弟子一字不落的把自己所见的一幕说给蓝曦臣听。
假山?蓝曦臣虽疑惑江澄为何会去假山,且不说那边没什么,而且假山路不好走,江澄怀着身孕更是要忌讳这些,难道是不小心拌着了?一想到这里蓝曦臣右手摸上江澄的脉息,平稳的脉搏,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下来,突然江澄身体开始发烫,整个人脸变得通红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蓝曦臣又轻声唤了句晚吟,江澄没有回应他,只是迷迷糊糊的说着:“水,水………”
蓝曦臣让门生倒了杯热水给他,递给蓝曦臣后门生很自觉的退下了,顺带关上了门,蓝曦臣害怕会烫到江澄,所以事先试了试温度,这才给江澄喝下。
喝了水的江澄很快就进入了昏睡,蓝曦臣唤了好几声都没醒过来,闻着江澄发间的味道蓝曦臣竟也觉得有些困意,他把江澄轻轻的放回床上,细心的为他盖上被子,这才合衣钻进被子里躺到他身边,看着江澄熟睡的脸庞,蓝曦臣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他了,他们已经相爱五年了,蓝曦臣承认刚开始和江澄相爱只是因为他是地坤的身份,那段期间叔父一直在催自己结婚生子,他想着江澄对他有情且又是地坤便没想那么多,顺理成章的和江澄交往起来,因为答应过江澄不暴露他地坤的身份,所以蓝曦臣谁都没有说守口如瓶,搞的蓝启仁以为蓝曦臣这个不争气的天乾和蓝忘机一样断了袖。
这几年里他一直都对江澄宠爱有加,关怀备至,他一直以为他对江澄的感情只是在延续子嗣之上,却不知在这几年的相处中江澄早已走进了他的心,要不是今日扫雪的门生来告诉他江澄出事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他第一次感到心慌,害怕,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江澄这个人,害怕他离开自己,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自己竟是离不开江澄了,想起有一次在家宴中自己还因为江澄说了金光瑶一句坏话便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一想到这蓝曦臣简直想把那时的自己杀死,所幸事后江澄也没与他计较什么,只是闹了几天脾气。
想到这里蓝曦臣忍不住自嘲起来,蓝曦臣啊蓝曦臣,你真是枉费泽芜君的名号,竟是这般愚蠢,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蓝曦臣见江澄毫无防备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伸手轻轻穿过江澄的头颈将他搂进自己怀里,侧过身左手抚上他的肚子,眼里一片深情,这是晚吟和他的孩子,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让他来好好的爱自己的晚吟,这是他睡前唯一想到的一件事,殊不知醒来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