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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温暖的阳光笼罩了整个城市，祥和安静的上午却让城市特有的鸣笛声煞了风景。
毕竟是新年的前两天。
朴灿烈走在路上，看着到处奔驰汽车，以及烦躁的司机行人，心里莫名的压抑。
他来到这个城市已有两个多月，他为在中国的这个城市立足，特意学了整整一年的中文。
但他费尽心思来到这个城市，并不是因与它有着什么独特的情结。
仅仅是为了赴一场约定，一场几年前约定。
他身旁经过一个盲人，是一个少年，看不清正脸，拄着拐杖，戴着草莓图案的口罩，少年的眼睛虽看不清楚，却让朴灿烈感到亲切。
但道边的行人可能会看到，他那茫然无助的双眼好似能看到这奔走鸣笛的车辆。
朴灿烈玩着手机，抬眼看到那个盲人少年径直冲过马路，而此时有一辆汽车奔驰而过。
朴灿烈大喊:“小心!”跑过去一把抓住了少年那瘦得几乎只剩骨头的胳膊。少年好像也感到了什么，急急地刹住了脚步，那辆车也蹭到了他的身侧，呼啸而过的风，透着刺骨的凉意。
少年的身子虽明显发着抖，却只是从口罩的缝隙中挤出一声深深的叹息。他拉了下朴灿烈的衣袖，对身后的朴灿烈道:“谢谢你了，请问可以把我送到对面那个叫‘STRANGE’的店里吗？”朴灿烈一怔，这个声音极像他的爱人。但少年说的是很熟练的中文，朴灿烈只好自嘲的笑笑。
朴灿烈用不是很熟悉的中文答道:“当然可以。”
在路上，少年问“你是中国人吗？”朴灿烈答“不是，是韩国人，来这我来赴个约。”少年又用韩语问“好巧，我也是韩国的。你说赴约是约会吗？”朴灿烈道:“不算吧。”……
说着说着便到了“STRANGE”，少年在店门口转过了身，清秀的面孔映入朴灿烈的视网膜，朴灿烈的瞳孔瞬刻放大。但他依旧还是咬紧了牙，没有挤出一句话。
少年不知想了什么，过了会儿道:“我可以请你听我的一个故事吗，如果不急的话。”
朴灿烈看着他丝毫无神采的眼，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比他曾经的老友金钟仁的皮肤不知白了多少。
他道:“当然可以。”他是个很阳光的人，连他的语调都透着灿烂。
少年把他拉到了店中，柔和的光从落地窗折射在少年的脸上，这时他的眸中竟出现了光泽，画了眼线的眼，有了种说不出道不清的经历太多风霜的深沉以及优雅。
少年的声音很特殊，却也很可爱，但依然让人感到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有伤口。
他徐徐道出了故事。
他叫边伯贤，有一个爱人，叫X。X很可爱，像他小时候睡觉经常抱着的泰迪熊，特别的爱笑，好像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打击不到他……
边伯贤在描述X时，脸朝着窗户光线照进的位置。
似乎，X就是，他茫茫黑暗中，一丝仅存的微弱光亮，
朴灿烈看着边伯贤讲着故事，虽然他知道X是谁，也知道他们的故事。但依旧听着，很仔细很仔细的听着。
朴灿烈把手肘放在了桌面，拿手撑着下巴，手不安分的晃着，使那颗头有些蠢蠢的晃动着。
边伯贤好像看见了他的样子，一下子就对着他“噗嗤”笑了出来，但紧接着又再次拾起回忆，缓缓地再次讲起来。

一
X有一朵花，一直携着它，即使已经泛黄。
他为何带着，没人知道。
我那天刚刚从食堂走出，天气暖的像块糖。我一个没注意，就踩到了一块石头，便滑到了。
我的头冲到了一个人的脚上，那个人，就是X。X慢慢的蹲下，看着我昂起的头。在暖洋洋的阳光下，X金黄的头发泛着光，他晃晃头发冲我笑了。我看他并不是来扶，只好自己起来，没想到我突然被他抱了起来。我还是在昂着头，但脸已经很脏。
【你说，那时他是不是很流··氓啊。】
我被他抱去了他的宿舍，我问他要干什么，他抱歉的挠挠头说我脚下的石头是他踢到那的，害我摔倒，他很过意不去，所以想让我洗干净再走。
我看他执拗，只好钻进了他的寝室的浴室。
我又看自己的衣服脏脏的，只好向他借一件。
我套着他那宽宽大大的衣服走出来，没想到他却揉了揉我的头发。
这时的边伯贤傻傻的，抱着臂对着朴灿烈，发出“哼”的一声。后又继续着自己的故事。
我很生气，可无可奈何。后来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但有一个晚上，现在我还记得，像是我眼前一般，没有一丝缝隙，漫无止境的黑，即使是乌云后被掩盖的隐隐月色都透着诡异。莪刚刚摔了腿，只好走的很慢，回去后已经快要九点。
可谁能想到啊，我的一个室友刚刚失恋，从酒吧里回去后，烂醉如泥。他扔下的酒瓶碎在地面，在灯下泛着光，我一脚踩在上面，便摔倒了，之后手臂还有背部都被刺出了血，一下子沾了他掉落的情书。
他看见我的血，满眼的怒气，一脚就要踹在了我的腹部，辛亏的，我的另一个室友金珉锡及时赶来，帮我拦下了这一脚。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我躺在地上，竟然看见那信的落款是X，顿时我一阵眩晕，看见手上的血越变越模糊。
朴灿烈依然托着下巴，当他看向边伯贤白白的手臂，到现在还留着的很浅很浅的疤。
想到的是一片的如墨夜色中，铺在黑夜中刺眼的白雪上，泛着血腥的红。
【那时，你喜欢上他了？】
【没有，甚至开始有些讨厌。不是他，我怎么可能见血。】
朴灿烈只得怏怏地看向边伯贤嘴边一闪而过的上挑。
【还以为你吃醋了...】
【你想多了你。好了，我继续吧，不浪费你的时间。】
【没关系，我很喜欢听。】

我看见我的室友，就是那个失恋的——金钟大。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低低地呜咽。
金珉锡扶着**在床沿，准备去看医生。
门也很巧地在这时开了，X走到金钟大面前，一下子就越过我，就抱住了金钟大，扶着他的背，一点一点儿的轻拍着。
当时，我的身后只有一个金珉锡，他正好还暗恋金钟大。
这就很戏剧化了，他把我放下，跑到X身边，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又傻乎乎地戳了戳他，跟机关枪似得问他，你怎么追到金钟大的？你们不是分手了，还过来干什么？你还想对他做什么？……
X回过头笑笑，露出了好看的白牙，抽出手挠挠头，说，
【不知道哎～，但他哭，一定要来找他的。
不然，会被他骂的。】
我看着金珉锡的手握成拳，似乎流泪了。
【喂，你。X，金钟大把我弄成这样，怎么办。】
我看着他们，实在有些受不了，头越来越晕。
X到底是看向了我，一脸不可思议。
【伯贤，这...这怎么了。】
【我被钟大的碎酒瓶摔着了。】
金钟大这时候晃晃悠悠地起来，当开了X，一把拥过了他身后的珉锡，亲了上去。
过了一分钟，珉锡开始使劲哼哼，金钟大才肯放开，笑眯眯地。
【嘿X，把伯贤送医院，快点。
白白，对不起。你乖乖先去医院，一会我会去找你。】
X也听话，一把抱住我就走了。
我一路晕晕乎乎的，看着医院的玻璃大门打开，闻着消毒水味晕了过去。
【你知道吗，我晕血。当时我可是，实在撑不住了。】
【那你可真是......】
边伯贤只是笑笑，找了个更舒服的地方坐了坐。

二
第二天，我已经在病床上，身上的麻药还没过去劲，好不容易歪了头，看见一片洁白的床单被我染了几滴血，又看见了X在我身边坐着，瞪着个大眼看着我。
我虚弱的眨了眨眼，叹了口气。
【哎，你终于醒了！】
他惊叫。
我懒得跟他说什么，白了他一眼，便扭过头瞧这天花板发呆。
X坐在一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沉默良久。
而金钟大却也推门而入，扶着金珉锡的腰走过来。【白白，休息好了吗？你手臂上扎进玻璃渣了，昨晚医生已经给你拔了一晚上了。】
【哦。】我知道他的脾气，无语良久。
【昨天...昨天晚上对...对不起了。】
【现在没事吧？】
【没...没事儿，就是珉锡，他......呃呃......】
【到底怎么了！斯！！】
【他，被我折磨了一晚上，…嗯…呃…腰有点…】
【靠，敢情你…】
我听见X叹了口气
【好好休息吧，别扯着背上的伤。】
【那你…】
【我们俩现在是朋友，基；、友那种。】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ಡωಡ) 】
【我也去睡觉了，一晚上守着你。哈欠～】
金钟大，金珉锡也相继爬上了旁边的床。
那时的X，像个孩子一八几的个子紧紧缩在被窝里，张着嘴，嘴唇微微的上扬。
那拉上的白色窗帘被风吹得翻飞，透过玻璃的阳光，透过一角，折射出的阳光，一会儿撒在他的发上，一会儿又透过稀疏的发间，一点点停在他的脸上，显得斑驳。
【在哪个时候，我真的，就喜欢上了他。】
【你就因为这么一个画面？】朴灿烈挠了挠头，换了只有一手托着腮。
【可能吧。】边伯贤笑了笑

这些年来，他因为盲了目，几乎都要忘了光，是什么样子。
可幸运的是，他永远可以回忆起X当时脸上的阳光。
他张了张嘴，学着当时X的样子。
含着这一嘴阳光，继续讲了下去。
护士说，这是私人病房，钟大已经付过看病的钱，并不让我还。
我便一直看着X到了中午，一直到又再次睡去。
那时醒来，已到了下午时分黄昏的余光有些刺眼，透着一丝凉意，是我不禁裹紧了被褥。
抬起头，缓一缓酸痛的脖子，却看到了X做的菜，还透着腾腾的热气。
钟大还是在扶着珉锡的腰，笑眯眯地看着我。
X依旧坐在我的旁边，高高的体型挡了点光，托着腮。
腮上的肉挤在了一起，嘴角被提的厉害。
我又笑了。
又看了眼，才发现，他是在睡觉。
可能我碰到了他了吧，总之他睁开了眼。
我们的目光也极其巧的对视了。
那一秒，据X很久以后说。
我，脸红了。
【那时，他也喜欢上了你？】朴灿烈依旧在托着腮。
【X说过，是有那么一点儿。】
边伯贤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边伯贤要了一杯鸡尾酒，度数很低，因为，他害怕醉过去。
吞了吞口水，边伯贤继续着。
后来的后来，我终于出了医院，彼此成为了很好很好的朋友，再后来，我的暗恋还在继续，直到终于到了新年。
X他是一个孤儿，是一个名叫吴世勋的父母领养他的，到了成年，他考上了国内的一本的好大学，而吴世勋却以更加优越的成绩，考上了国外的大学，家里的人担心世勋，便陪着他去了。
此后，X只好一直自己过年。

那是一首情歌，他弹着吉他，我唱着歌。
竟意外的是，我们配合的无比默契。
朴灿烈可能是听着边伯贤的声音很好听，也的确适合唱歌，于是点了点头，好像是在赞许。
边伯贤依旧在说。
可，下台彻底变了样，他边看着我边放下吉他，我被他看的脸一红，低下了头。
那打过发胶的头发当然不是软的，我啊，就被头发扎的只好抬起头。
却在下一秒一下子被他吻住了。
看着他痴迷的眼神，我一下就呆了。
他的声音极其低沉，很好听。【我们在一起吧。】
我拿着手机，开了录音，攀上他的脖子，用打了发胶的头发扎着。
【灿烈，再说一次。】
【边伯贤，我喜欢你，在一起吧。】
【你喜欢谁？】
【边伯贤，在一起吧！】
【好的，X，好的！】
按上关闭，我笑盈盈地看着他，送了他一个长长的吻。
【这种事儿，你还真敢给我说。】朴灿烈见过的也多，听他讲这些竟没有很惊讶。
【有什不敢的啊，反正就是喜欢。】边伯贤不要脸地说着。
朴灿烈笑笑，终于换了一个姿势，扶着桌沿一撑，转了个圈。
边伯贤听见了，也不是很明白他要干什么，只得沉默地坐着。
————————————————绝望加快乐

五
一个人走在路上，异国的灯，不似家乡的灯笼温暖，完全不如上一个新年，这里潇潇洒洒的落雪已然堕落，所有的，都脏兮兮的。而头顶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头发被雪的融化弄得湿答答的，没有点样子。
旁边来了个人，拍了拍我的肩。
他长着一双哀怨的桃花眼，皮肤也没有很白，当我看见他时，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X的室友金钟仁。
【我叫黄子韬，你哥夫。】
他笑的很羞涩，说韩语磕磕绊绊的，像是中国发音。【我媳妇儿让我来接你。】
他骑的是一辆摩托，让我坐在上面，可能是因为一句哥夫，我们很快就熟了。
你知道吗，他居然把金牛座念成牛肉。哈哈哈。
【噗哈！】朴灿烈一直是一个笑点低的人，想想那别扭的韩语发音，一下就笑了出来。
边伯贤又喝了一口酒，默默地听他笑。
之后继续讲了下去。
我被他送到了他家，他说今晚吴亦凡不会回家，真好一块住一晚，省的无聊，我想想，也就答应了。
第二天，X来了，他拿着我们的行李箱，拿着包，好像已经全部整理好了，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凡哥让我们过来住，今天早上他先陪着爸。】
【哦。】
他收拾收拾东西准备洗漱，我就站在他旁边。他的头发已经被他抓地凌乱，两眼的光芒也黯淡下去，好像全身的血液被抽走。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疼的一下扑过去抱住了他，他身上有些肌肉，本是应该强壮，但他那时却让人觉得极其脆弱。
【X，没事儿的，早晚会没事儿的。】
【都怪我，都怪我……】
【不是的，不是的。】
手上突然湿漉漉的，看向镜子，X竟在哭。
【你知道吗?他从没有哭过。】边伯贤不知为什么就发了个抖。
【他当然不会轻易哭，因为他，有个需要保护的人。】朴灿烈要了一杯红酒，摇曳的液体因他忽然的手抖而洒出的几滴，居然像是几滴血泪，还在颤动。
有好之看见的人，心也跟着猛地一抖。
只有边伯贤这个盲人，轻轻一笑。
【哦？是吗。】
哦？是吗。

他回头也抱住了我，头深深埋在了我的肩。
下午，刚醒来他便走了，吴亦凡也就回来了，黄子韬也去上班了。整个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个。
【吴父的时间不多了，大概，最多只有两个月了。】
【什么？】
【就这样吧，X，他不想你担心他。】
一下子，我就湿了眼眶，却什么都说不出。
接下来的一个月，X每天都会往医院跑，每天也都憔悴着。
在第二个月时，我终于，忍不住去了医院，却正好赶上了，吴世勋父亲的最后一次手术。
我看到的是，吴父正好被推出的那会儿。
我赶到病房时，门还没有关紧。
隐隐约约传出几句对话。
【答应我，跟那个孩子分手。】
【可是……】
【如果你当我是你父亲。】
【…………好……】
“刺喇喇刺刺——”我一下耳朵就发出轰鸣，想断了线的天线（宝宝）。
我不敢推门而入质问他，只是立即奔跑着回了吴亦凡的家。
一个星期后，吴父到底是离开了。
两个星期后，举办了葬礼。
这几周X一直在躲避我。
第三周，他终于开口。【伯贤，对不起，分手吧。】
【我听见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心痛得像是要碎掉，早已流不出泪。
【伯贤，四年，就四年，让爸接受你。
好不好。】
【呵呵，当然好啊，就在那个海边的城市。过年时在那个STRANGE。如果它还开着的话，如果还有当初那片海。】
【好，听你的。】
吴亦凡在门口，知道X要与我分手，一把扯过我的胳膊。
【走，我们走，去你说的那里。】
黄子韬紧跟在后。【X，你，弱爆了。】
朴灿烈托着腮，什么都没说，只是良久地沉默。

已经快到晚上，外面的光刺得让人眼痛，吓得朴灿烈赶紧眨了眨眼，随后又眯起来来，大大的落地窗也快承受不住这光亮，不知哪里的折射，让它看起来像是裂开成了无数的碎片。
边伯贤苦笑，后又继续讲了下去。
我就这么随他们走了，去了那个城市。
原来，从天上坠落入深海，那么容易。就像X当时说的，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母亲，却马上就又分离了。
而我找到了X，却又要别离，好长好长时间。
我想问，我，可以等到他吗？
到三年后，那里的海受了严重的污染，这个店也关了。
我当时就崩溃了，摇摇晃晃的走在街道上。
我骑着黄子韬的摩托，心神恍惚，摩托也就坏了，剎不住闸的我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撞到了一边。
耳边只剩救护车的声音，“唉噢唉噢”的声音让我觉得刺耳。
最后醒来，眼前就全部黑了。
吴亦凡在旁边告诉我，我瞎了。
那一刻我突然就全身放松了，竟想，瞎了也好。
不必再见X了。
不必再去迎接那光亮。
后来的后来，我训练了两年，才学会可以自己走路，自己吃饭。
而黄子韬为了我，把这个店重开。
多滑稽。
今天新年了，我来到这儿，等他。
可现在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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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我最长的一篇，下一章后就开始虐了。
快结局了。。。

六
朴灿烈是X，他自己知道。
现在他很想抱抱面前的人。
但看向窗外，天早已变暗，霓虹灯的光亮并不如那时的海边，从玻璃门吹出的风也不如略带腥气的海风。
可能是因为黄子韬的熏陶，朴灿烈越来越喜欢海了。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朴灿烈只想让边伯贤好好的休息一下。
【伯贤啊，我是金珉锡啊。】
【珉锡？】
【来我家住一晚吧，好好的歇歇，好吗。】
【钟大呢？】
【出差了，听说你在这儿，我特意来的。】
好吧。
边伯贤在心里笑得猖狂。
他怎么会不知是灿烈，那录音他一直保留着，怎么认不出是他的声音。
竟然冒充珉锡，他不知道自从他瞎了后，钟大珉锡就搬到了他的对门吗。
呵呵，真滑稽。
朴灿烈听后，终于明白，原来，边伯贤一直以为今天是新年。他完全可以现在告诉伯贤，我回来了。
可他看得出来，伯贤现在已经在精神上有了一定的极端。若现在告诉他，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伯贤可能会立即晕倒，陷入昏迷。
他打开房门，开了暖气，扶着边伯贤走进去。
一关门，边伯贤就张口道【珉锡，你知道为什么他是X吗？】
之后又自问自答【因为，这五年来，我一直无法接受他，无法原谅他。
我一直盼望他快点儿来看看我，可他从来没有。
他现在，我就当他不存在吧。】
【乖，白白，都过去了，好好睡一觉吧。
我看你估计一直都没好好睡好过。】
【嗯。】
呵呵。

推开阳台的门便是像顶楼的一样的天台，吹着凉凉的小风，舒服地让人想要睡去。
灿烈猜着伯贤可能喜欢，便带着他在那里吹了很长时间。
他一直看着伯贤，他在心里对着他说。
【你还是那么好看啊，我最爱的伯贤。】
伯贤一直望着霓虹灯，虚无的眼眸在这一片光芒中直愣愣地瞪着，瞳孔一点也不转动，灿烈看着他的侧脸，小单眼皮的眼一动不动，他张着嘴，凄凉地似乎随时会流下泪。
轻轻的风吹来，边伯贤剪的头发显得他乖乖的。
毕竟是冬日的风，到底冷得彻骨，朴灿烈在边伯贤撑不起的棉袄上又加上了一件衣服，使他看起来更加的单薄。
朴灿烈怕边伯贤自杀，紧紧锁上了阳台的门，便去做一点晚饭。
他的厨具不是很好的那种，因为只待了两个月，甚至连油烟机都没有。
开火后嗡嗡的声音使他耳朵轰鸣，终于炒好了一道菜，还未倒入关火，便听见“乒啪”的玻璃的碎裂声。
他想起了什么，顾不及炉上的火，一下子就跑到阳台。
不出他所料，边伯贤打烂了阳台门的玻璃，正往护栏那里走。
【不要，伯贤。别再走了！】
【呵，朴灿烈你TM。。。】
边伯贤转过身，眼里流着泪，灯光耀着，让朴灿烈晃的头晕。
他紧紧把手按在头上，看着边伯贤又反过身，一下迈了出去。
朴灿烈马上随着他迈去。
狠狠地抱住伯贤，跟他一同坠入了一片黑夜中。
伯贤用尽全身力气踹他，可灿烈抓得紧紧的，他怎么都无法挣脱。
朴灿烈从空中费力地翻过身，心满意足地抓着边伯贤彻底晕了过去。
边伯贤也感觉到了他的举动，突然就流出了泪，在夜色中，霓虹灯照不亮这里的。
他绝望的埋在了灿烈肩上，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把自己的眼神该放在哪里的，他只知道，自己找不到光了。

七
【算了。】听到了朴灿烈坠地的声音。
边伯贤突然觉得，可以歇歇了。
【灿烈啊，你知道吗，失去了拥有光合作用的绿色植物，光亮就会死去的。】
边伯贤闭着眼，掐着灿烈的脖子，不顾突然摸到的粘稠的液体。
【朴灿烈，你TM想干什么。你TM有种别说话，你TM有种就别答应你爹，有种别冒充金珉锡……】他骂着朴灿烈，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最后他到底累了。
他伏在灿烈的身上，把手腕费力地往地上磕着。【灿烈啊，你有种，陪我下来了。】
腕上开始冒出血，他开始用尽力气抹着，血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流到他的手上。
边伯贤闻着这股血味，突然笑了。
扎在朴灿烈怀里，手默默垂下。
在绝望的气息下，人来人往，红艳艳的路灯肆无忌惮地扯着嘴角，嘲笑着人们。
不怕光的飞虫胡乱飞着，撞到任何地方也未畏惧，毫无顾忌地顶头撞击。
灿烈伯贤摔在地面，如两根飘摇的稻草，相依相偎。
身后的大火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所有。

全部都消失了吧。
早晨七点。新闻联播。
甜美的声音因为是从电视传出来，夹杂了点电子的声音。
昨晚某某市，某小区起火，造成两名男性死亡。
“呲啪——”
朴灿烈抱着边伯贤，抓着他的手，摸着他手上未褪去的疤痕，低声对他说。
【你说他们要看见两个尸体找不着了，会怎么样。】
【you shut up！】
朴灿烈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抱着边伯贤的手更加紧了。
————————————————
END